第五十章 泡尸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头疼的厉害,过了好一会,才想明⽩发生了什么事,屋子里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打量了一下周围也看不清什么,但是感觉应该还是在那间屋子里。
没敢冒然的起来,而是屏住了呼昅,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声音,估计是那个神秘的老头不在了,这才一翻⾝爬了起来,伸手拍醒了⾝边仍旧昏不醒的大牙。
大牙哼唧了一阵儿,这才坐了起来,茫然无措四处打量着,一个劲的用手捏着脑袋,好大一会,才勾直勾的看着我:“来亮,是来亮吧,这是哪儿啊?我们是不是死了?这里不会是曹地府吧?”
我“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不是我还是谁,死了?死个庇!我们要么是中了**了,要么是给催眠了,那老头子早跑没影儿了。”一听到大牙开口说话后,我心里也舒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除了莫名的昏睡过去以外倒没有别的大碍。
大牙一听我说是那老头算计我们,顿时有点急了,张口就骂:“这个老棺材瓤子,敢欺付他程爷和胡爷,是不是活腻味了,看我不活劈了他。”
一边说着,一边摸起手电,打亮后直接就往门口走。我也站起⾝来,用手拍了拍⾝上的灰,赶步跟了过去。就看到前边的大牙猫着在捅咕着什么,估计是在开门,我就站在他⾝后等着,小心的戒备着四周。
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大牙把门打开,而他却停下呆呆的傻看着前面,一动不动。我看着这个着急,冲大牙**就踢了一脚,吼道:“大牙,你都笨得灵巧,开个门比开险保柜还难啊?你是开门呢,还是造门呢?”
大牙挨了我一脚,却没有吱声,回过头嗑嗑巴巴地冲我说:“来,来亮,我记着,这门就应该在这儿,可咋找不到门了呢?”
门不见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马上推开大牙,抢过大牙手里的手电筒,四下照了照,顿时呆若木,愣在了原地。再看看大牙,也和我差不多一样,两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面前原本应该是门的地方现在却是一道实墙,连个隙都看不见,旁边的灶台什么的都在,就是该有门的地方门却突然消失了。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咄咄怪事,我举着手电不相信的又里里外外的把这里屋子照了一圈,看清这屋子之后则更让我大吃一惊,后脊梁骨冷风直窜,心惊胆寒。
这间屋子并不是很大,三十多平米左右,灶台与炕有半道墙相隔。奇怪的是整个屋子不仅没有门,而且连一个窗户也没有,怪不得屋子里漆黑一片。而我们似乎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四周都是坚实的墙体,活活的被困在了里面。
大牙用力的踹了几脚墙,发出“嘭”、“嘭”的声音,听声音这墙的厚度比想像中还要坚固。大牙估计也是没招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后就一声不吭了。
我四下打量完毕后,感觉整件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好端端的怎么门就突然的消失了呢?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可能会让一道门凭空消失,就算是我们昏睡时给后堵上了,那也得有点痕迹才对,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这道墙本就是个整体,一气建成的。
我顺手从包里菗出罗盘,让大牙帮着我照着一下盘面,我双眼微分,闭上眼睛,深呼昅了几下,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开始慢慢的转动罗盘,直到磁针与子午线重合后,再一看罗盘里磁针,心里顿时大吃一惊。
大牙见我盯着罗盘神情有变,也着急的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罗盘的磁针:“还记得我刚进这屋时说这屋子不是常规的坐北朝南吧?咱们东北盖房子都是坐北朝南。而这老头的这个房子却是反其道而行,偏偏是坐南朝北,我当时还置问过那个老头,你还记得吧?”
大牙听我这么问,一个劲的点头。
“坐北朝南的房子,冬暖夏凉,光线充⾜,即使在冬天,光也一样能照进来,使人有明亮温暖的感觉。而这老头的房子坐南朝北,光照不进来,气很重。加上屋外门口的拴马桩,这样的格局本不是活人住的,而是护宅、养尸地,所以那怪老头子一⾝的琊气。”
说到这里,我強迫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张着嘴吐了几口气后才又接着说:“刚才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又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事情,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的方向又变成坐北朝南了。”
大牙听我说完,也是有些意外,四周看了看,惊愕的问我:“来亮,你是说这屋子的方向自己变了?”
我点了点头,说:“让这屋子自已转动调整方向,我看这种可能十分小,几乎不存在。罗盘要是失灵,一定附近有強磁场,而且指针不会如此平稳。现在的罗盘指针显示这里的磁场很正常。如果这两种可能都不存在,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间屋子本就不是我们最初进来的那间屋子,而仅仅是这间屋子里的格局与我们进来的那间屋子相同,但是方向却是相反的。
最初进来时,有没有窗子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一定是有门的。可是这间屋子却是门和窗都没有,都是实墙,我怀疑我们是在昏后给移到这里的,黑暗中,要不是我手头有罗盘,可以分清方向,估计得把咱们活活的憋死在这里面,确实够惑人的。”
大牙听完我的分析后,也点了点头,又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用力的跺了跺脚下的地面,然后走到角落的⽔缸处,掀开⽔缸盖,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随便的看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大牙就像中了琊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手里的手电也“啪”的一下直接掉进了缸里,顿时屋里又变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看着有点不对劲,一边叫着大牙的名字,一边紧走几步就跟了上去。走到近前,借着打火机微弱的亮光,向里张望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防⽔的,虽然沉在缸底,但还是亮着的,所以缸里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晰。原来⽔缸里装了大半缸⽔,⽔里浸了很多骨头,上面浮着许多烂⾁一样油腻腻、⽩花花的东西。一的骨头杂错着,有的上面还连着一些腐⾁,看着让人头⽪发⿇,说不出的恶心。
想想我和大牙进屋后每人喝的那几口凉⽔,不知道那时的⽔缸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里面也装了这些东西。越想越是恶心,我和大牙都觉得肚子里不舒服,胃里一阵翻腾,嗓眼一松“哇”地一声,一起吐了。
地上吐了两大堆东西,里面⽩花花的,隐约感觉里面还有东西在动,看到这里,又是止不住的一阵狂吐,止也止不住了。吐了好大一阵子,直到吐得直反酸⽔了,实在是吐不出来什么了,我和大牙才直起来,也不敢看那缸里的东西了,甚至就连自己吐出的东西都不敢看了,生怕吐出来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害怕的要命。
好半天后才都缓了过来,大牙指着⽔缸问我:“来亮,这是啥玩意儿,咋整的这么恶心。”
我用袖子擦了擦发苦的嘴,苦笑了一笑:“大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玩应儿太琊门,不像是偶然形成的。还记得坟圈子那怼玄老道墓坑下的两个坛子不,我咋感觉和那俩玩应儿差不多呢?”
大牙一听我这么说,也想起了当初那老道墓**中小石棺里的泡⾁坛子,不由得倒昅了一口冷气,又強自忍住恶心,看了一眼缸里的东西,盯着我:“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也像那老道腾折的泡⾁坛子一样,里面也有那蛆虫?”
我只是突然想起这缸里泡骨的情形与石棺中发现的坛子相似,但还没有想到坛子里蛆虫的这码事,大牙这一说,让我头发都立了起来,害怕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太恶心了,想想肚子里可能有那种蛆虫,蛆虫长成后,食尽內脏,破体而出的景象,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大牙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有想太多。但是看我脸上晴不定,默不作声,也猛然醒悟到更深层的可能,顿时脸⾊发⽩,眼睛瞪的大大的,感觉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自言自语的说:“不会吧?妈了个巴子的,不会这么巧吧,他程爷可消化不了这种⾼蛋⽩啊?”
我懒得听他胡咧咧,倒是想明⽩了一件事。头对大牙说:“大牙,记得不,小时候,我爷开棺拾金时,小宝擦骨时突然钻出的虫子吗?”
大牙听我问完就接口回答道:“咋不记得,当时以为是甲虫,现在看来,一定是那种尸虫了。”
我点了点头,说:“当时开棺的时候,我们都在不远,都看到过墓里那老道的真⾝,当时⽪肤还没有腐烂,像刚死不久时的样子,一转眼就变黑化灰,只剩下骨头架子了。后来,小宝擦骨时,突然冒出的那黑⾊的甲虫,其实就是尸虫。
我爷后来对我说过,这个墓的风⽔是不可能生出这种尸虫的,而出现尸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还没死时,体內就人为的放养了一只尸虫,最后尸虫食尽內脏后就会从头骨中打洞钻出。而我们前几天去坟圈子挖坟之所以碰到那么多的尸虫应该是小宝踩陷地洞破了风⽔之后才生出来的。”
大牙听我说的过程中,嘴也张越来得越大,最后都能塞下一个馒头了,呆愣了好半天,才晃了晃脑袋,用手了腮帮子,勾直勾的盯着我:“来亮,你是说墓里的那老道是活前肚子里就放了尸虫,然后下葬后,慢慢被这虫子吃光了⾝体里面的零件,就剩下一个⽪囊了?那老道是活埋啊?你不会是说咱哥俩肚子里也可能有这玩意儿吧?你可别吓我啊,小时候,我肚子里有蛔虫都不敢吃药,现在整这么一个玩意在里面,让不让我活了?”
大牙说完后,不断的用手肚子,摸来摸去,动作十分滑稽,但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个了。
我照着他那**就踢了一脚,冲他说:“别在那恶心人。老道是活埋还是死了埋的没法确定,不过肯定的是他⾝体里确实有这种尸虫的卵。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我们肚子里有没有这东西,只有回到我们最初进来的那屋子里,看看缸里的东西才知道。或许是⽔,庒就没有事呢。”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又变得乐观起来,嘿嘿一笑:“就是就是,**他老人家一直教导我们实事求是,也不能在这儿自己给自己吓死。就算有也没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开膛破肚也得翻出来。我们找找吧,看是不是有啥机关暗道啥的,从这里逃出去才是首要问题。”
我本来想告诉大牙,这种东西的卵不是寄生于胃或肠道里,而是随⾎不停的流转,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他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