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定军山
雁翎闻言,将短裙至腿,蹲下身,使蛮劲把玉老头撞到一边。
美人青光外现,玉伯也不好起刺,只得让出一块地,慢慢抚着假胡须。
山坡下,一黄褂道士,香起坛。身旁有位姑娘,生的娇如花。这女子个头奇高,身穿红色皮质劲装,手上托着一个酒杯,杯中酒,似猫眼石一样红润剔透,她面带玩味,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
再看那道士,年纪轻轻,薄无情,若不是黄卦袍太过显眼,看他连挥木剑,瘦弱无力,任谁见到,都会将他定为“醉酒”书生,倘若真是文人,会舞刀?
方桌摆的四平八稳,桌上,香炉檀香火旺,白练腾空。一辆纸叠的小汽车,特别精致,它周遭摆米粒,随着道士念诵的发咒,米粒的呈,正在快速转黑。
“王道长,把那魅惑人心的妖留下,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女子声音悦耳,吐字之间,媚态百出。
雁翎眉头紧蹙,沉声道:“怎么又来个与我抢男人的,烦。”这话惊得玉伯一抖,高进也是瞪圆了眼,不与徐超相视一愣。看来这师徒二人都没敢想,雁翎会这样语出惊人。
“翎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可反悔。”高进嗓音低沉。
众目睽睽,雁翎起身好裙摆,在大伙的惊愕注视下,又做惊人之举,她居然慢步走下土坡,步伐相当从容。
红衣女子当场顿住,可被其称作王道长的人,却并未发现雁翎的存在,难道是“发功”太过投入?
雁翎走的妖娆,笑得祸水,娇声道:“穿红衣服的那个,今天我心情大好,刚刚吃到妖一只,所以我劝你赶快滚吧。”她将妖二字,故意咬的特别清晰。
女子还未回话,只听王道长突然暴喝一声!手中木剑,屡屡甩出六圈剑花!同时,那些黑色的米粒,顷刻间全部立起,像找到着力点那样,呈“站立”的态势,像桌面中央的小汽车,快速进!
女子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雁翎,出口的话音,波幅较大“吃到妖一只?哪只?”
“一只白狐,倾国倾城的白狐。”语毕,雁翎扬高下巴,象征威胁的了嘴角。
这时,本来精神抖擞的王道长,不知因由何故,额头上突然蓄汗渍。女子瞄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话音似在自问:“你是鬼对吧?你离开萧桐,难道就不怕我宰了他。”
山坡上,徐超刚冲一半的步伐,直接被高进挡下“不要去,翎儿办事,不喜欢他人手。”话罢,徐超急的直蹦,他手指方桌,仿佛要讲什么,可就在张嘴的一瞬,场中突然狂风大作,那王道长的剑招,还没耍完,这高坛与顶上的香炉,就齐刷刷的飞上了天!
本来气压极低的夜幕,顿时化作风窟,狂风骤起不说,好些人都被沙粒打得睁不开眼。然而,风停也只在顷刻间。
红衣女子放下手,与雁翎一齐看向那王道长,此刻,对方傻在原地,木剑已被狂风折断,冷汗浸透卦袍,整个人狼狈至极,很难入眼。
红衣女子呆住,眼中的狂傲不复存在,她伸手入怀,草草道了句:“后会有期…”说完,直接掏出手,瞬间指向王道长。同时,久无动作的雁翎,忽然玉臂一抖!
“啪!”女子的手,被一股狠劲击碎,劲力突如其来,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等她缓过神,发现不但没有杀人灭口,自己白皙无暇的手背上,竟然还多了一道鞭痕!
看到这,站在山坡顶的玉伯,慨叹出声:“阿进,你能挡住雁翎这疯婆子吗?”高进面带玩味,可出口的话,却是斩钉截铁:“不耍手段,很难说。”
雁翎见女子变了脸,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怨毒十分,忙装作无辜的举起手掌,上面空空如也,笑着讲:“我什么也没做哦,你不要这样看我,蛮人的。”
女子扭头迈步,动作十分坦然。
雁翎一动未动,朗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娇媚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声音里载笑意“艾美慧!”
“艾美慧?”徐超重复着这个人名,他见雁翎不打不追,急的张嘴就喊:“师父,雁翎门主不追!咱们追!”说完,徐超又要往下冲,岂料,竟再次被高进拦下。
玉伯见徐超憋红了脸,摇着头说:“小家伙,你朝那边看。”玉伯抬臂朝前一指,对方只见百米远的土坡,突然动了一动,随后,土坡霎时瓦解,无数伪装奇好的人影,忽然散开在夜幕当中,他们数量惊人,目观,只能看到黑的一片。
徐超愣住,张嘴吐出个“这”字,可“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玉伯轻抚胡须,笑得见眉不见眼“刚刚若是两边手,他们定不是我等的对手,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一样惨重,所以稍作取舍,还是先纵虎归山吧。”
高进笑着点头“嗯,老玉说的对,的确是虎,还是只娇滴的小雌虎。”
风起,乌云被凛冽的强风,慢慢吹散。风止,皓月当空,星斗布。围歼追打的队伍,逐渐在萧桐车前汇合,经过精准计算,此次与不明势力火,己方无痛无,歼敌数量不明,可这个“无伤”讯息,令玉伯不开口称赞,一个劲的敲打车窗,想亲口讲给萧桐听。
车内半晌没有回应,玻璃窗内壁还蒙着一层雾气,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雁翎低头看着脚尖,轻笑着:“别敲了,大家都回车上吧。”说完,与陈舞铭一块动手赶人,随后双双钻入车内。
一夜无话。车队从黑夜赶入清晨,又一刻没有停歇,从焦金烁石的炎炎白昼,直到第二天傍晚。
黄昏云淡风轻,萧桐窝在车里,睡眼惺忪的捧着外卖,任由雁翎在脸上涂妆抹粉,为他“画皮”阿俏与温彩,以及陈舞铭,依然在座位上酣睡着。
半晌,雁翎轻轻击掌“好了。”
萧桐眼里无光,潜意识告诉他,昨夜有事发生,可回想起昨晚,只记得有数具娇躯与他屡屡,一直沉浸在花海当中。
在雁翎的注视下,萧桐不敢想,只得乖乖扒饭,然后步伐飘忽的下了车。
外界,茅舍农家三两间,炊烟袅袅,残如血。萧桐见四处植物繁茂,他眼睛,慢步走到一条小溪跟前,也没看那水中的倒影,捧起清水净了脸。
周遭喧闹的很,时而能听见季东华的大嗓门。萧桐弯,坐在溪水边的鹅卵石上,引燃一支烟,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在这静静出神。
不知何时,高进的脸孔,被水面反的异常清晰,他五官端正,面颊似刀削般棱角分明,与旁边那张,皎若秋月的倾城容颜,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嘈杂声渐渐停息,最终,化为呼吸可闻的静谧。
“你…”萧桐闻言一惊,注视着水面中的两张脸颊,声音似在颤抖“师父…”
高进眼底五味俱全,分不清喜怒,半晌,他眼底终于恢复清明,微笑着:“老四,这里的景美不美?知道这是哪吗?”
语毕,远处仿佛有多人叹息,不久,又恢复喧闹时的情形。
“我没来过这,师父。”
“唉。你们两个小傻瓜,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故意掩饰,师父的确很怀念她,但还不至于惨到认老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徐超的主意吧?好了,快和我去老玉那里,商量商量定军山的事宜。”
萧桐呆了呆,高进笑意更浓。
“这是定军山?师父咱们到武侯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