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勾心斗角
王瑞知道李韦德问他,是想让他给丹尼、乔尔先介绍一下这个人物,才好继续下面的话题,便点点头说道:“约翰-⾼蒂这个人,我从我那个黑手朋友那多少知道点。⾼蒂是德拉克洛斯的副手,目前国美黑手中最活跃的分子,隐隐已经成为甘比诺家族的第三号人物。”
“听说⾼蒂这个趾⾼气扬、野心的人,还常常为了当年甘比诺把教⽗宝座传给卡斯特兰诺不是自己的老板德拉克洛斯而鸣不平,经常和卡斯特兰诺发生烈矛盾,甚至拍桌子大声责问的情况都有过。我从朋友那里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內容了,更详细的我也是不怎么了解。”
李韦德接过话头说道:“现在大家都清楚了约翰-⾼蒂,那么我继续刚才的话语。德拉克洛斯虽然出于种种原因屈服了,但他的手下们却都没有服气,其中最不服气的便是他的副手⾼蒂了。其实与其说⾼蒂在为自己的老板德拉克洛斯鸣不平,还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卡斯特兰诺无疑是他权力之路上的一个障碍。”
“要知道如果德拉克洛斯当上了教⽗,作为副手的⾼蒂自然是⽔涨船⾼,甚至未来有继承教⽗宝座的可能。因为他年轻而又強壮,德拉克洛斯肯定会死在他前面,而卡斯特兰诺则年龄更大而且还有很多疾病,到那时教⽗宝座自然是他的。你说眼看着最有希望继承甘比诺位置的德拉克洛斯,最终却没有当上教⽗,⾼蒂能不生气能不急么?”
王瑞哈哈笑道:“哈哈…我说呢,我那朋友跟我闲聊起这事的时候,当时我还想,以⾼蒂那种趾⾼气扬、野心的黑帮头子,难道还讲义气不成?他们又不是国中黑帮,处处讲义气。”王瑞的话,也引起了丹尼和乔尔的哈哈大笑。
李韦德也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蒂与卡斯特兰诺的矛盾还不止如此。相对于卡斯特兰诺倡导的黑手应该渗透合法生意、控制工会和洗钱,要隐世;⾼蒂则倡导彻底的暴力黑帮,要出世。最重要的,卡斯特兰诺严令噤止家族中的任何人从事品毒买卖,而⾼蒂则沉醉于品毒暴利之中,他们之间的危机必定是愈演愈烈。”
“如果我是教⽗,我马上就把⾼蒂清除掉,卡斯特兰诺怎么会放过他呢?”丹尼不解的问道,他实在不明⽩这点。
“因为⾼蒂的老板安尼洛-德拉克洛斯,一直保护着他呗!”旁边刚才一直没说话的乔尔,⽩了丹尼一眼,回答了他的话。
“没错!”李韦德肯定的点点头“由于从将近二十年前开始,卡斯特兰诺就一直管理甘比诺家族的合法生意,而德拉克洛斯则控制着所有的非法生意。这样一来,黑手甘比诺家族的大部分暴力机器,自然是控制在德拉克洛斯手里。加上当年为了补偿德拉克洛斯不能继承教⽗宝座的损失,甘比诺把一大笔财富给了他。由于非法生意来钱快,发展到现在,甘比诺家族大部分的财富,也都在德拉克洛斯的掌管下。”
“⾼蒂作为德拉克洛斯的副手、最信任也最得力的手下,他出了事情德拉克洛斯自然不能不管。而如果因此引发战争,胜利者只可能是德拉克洛斯,卡斯特兰诺注定将会失败。德拉克洛斯这么多年来能够不背叛,卡斯特兰诺就应该去教堂祈祷感谢上帝了,还会主动引起这场战争么?至少也要等到德拉克洛斯死掉才行啊!”“啊?那么说现在…”李韦德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王瑞、丹尼、乔尔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放在桌上的那三份报纸。
“呵呵,现在知道了吧?”看到王瑞三人如此,李韦德笑了起来,拿起一份报纸说道“如今德拉克洛斯已经因癌峙世了,就意味着⾼蒂在甘比诺家族里失去了保护。那么现在的卡斯特兰诺还顾忌什么?要想在甘比诺家族彻底贯彻他的理念,就必须消灭⾼蒂。”
“即使⾼蒂继承了德拉克洛斯手中的,整个甘比诺家族最大最难对付的暴力团伙,凭他的声望和关系,要想和卡斯特兰诺直接这么拼斗,显然还嫰了点。我想如果卡斯特兰诺不是担心动作太快,没有准备妥当没有充⾜的筹划,容易引起甘比诺家族的裂分和內耗,他早就迫不及待的对⾼蒂下手了。但这一天也很快就要到来,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哑然一会的丹尼,抓着头问道:“可是我不明⽩,韦德你说的这些,与夜狼酒吧火灾事件,与联邦府政准备对付甘比诺家族的行动有什么关联?”
“不急不急!王瑞帮我泡杯茶吧,说的有点口⼲⾆燥。我要国中的绿茶!”李韦德坐靠在沙发上,让王瑞去帮他泡了杯茶。
等了一会,在泡好的茶端过来喝了几口后,李韦德才慢悠悠的对迫不及待的丹尼三人说道:“下面我要说的才是重点,才是最精彩的地方!你们会发现,不管是夜狼酒吧火灾事件也好,联邦府政准备对付甘比诺家族的行动也好,将会是一场大大的谋!而我们这个小帮派,塔林先生和众弟兄,之不过是被无辜卷⼊的可怜人而已!”
在丹尼三人惊讶的目光下,李韦德说道:“有件事情你们也许不知道,约翰-⾼蒂其实也是从我们纽约皇后区出去的人,准确的说他是来自皇后区的牙买加南边街区贫民窟。”
“他也是从牙买加南边街区贫民窟出去的?”丹尼三人惊讶道。要知道他们几个就住在皇后区的法拉盛街区边缘,而他们平时跟随塔林先生的帮派活动范围,则正是在牙买加南边街区到法拉盛街区之间的边缘地带。没想到约翰-⾼蒂那种黑手的大人物,也是出⾝于这里,这算不算是“同乡?”
“确实!”李韦德拿着茶杯,吹了吹热茶上漂浮的茶叶片,喝了一口后说道“我这也是听人说的。街口那家烟店老板你们认识吧?那个老头以前,就是⾼蒂的邻居,可以说算是看着⾼蒂长大的。”
“据他所说,⾼蒂也从小就是一个儿孤,才六七岁时便成为了牙买加南边街区贫民窟里的小混混,十岁出头就已经是牙买加南边街区略有名气的混混头目了,那时就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导领能力。”说起来,⾼蒂和李韦德还真有点相似,不过⾼蒂却立独的更早。但⾼蒂可没有李韦德这么多本事,能够比自己还小就混的那么好,让李韦德也是感到有点佩服。
话说到这,李韦德停顿了一下,对三人说道:“好了,刚才我说的都是一些已知的事实,为了是让你们弄清楚我下面所要说的话,不过下面我所说的则是我在分析后所做的个人推断了,准不准很难说,但我想可能八九不离十。”
“你们都知道了,卡斯特兰诺是这次夜狼酒吧火灾事件的幕后真凶。那么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个小帮派下手呢?我想,我们这个小帮派可能仅仅是个出气筒,死去的塔林先生和众弟兄可能仅仅是个倒霉鬼而已。”李韦德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来,不过接下来他马上就进行了解释。
“卡斯特兰诺和⾼蒂之间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德拉克洛斯病重住院并马上就要不行了的事情他肯定早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再也没有了缓冲。虽然在没有准备妥当的情况下,卡斯特兰诺不会立即对⾼蒂展开行动,但这么多年的忍受,让卡斯特兰诺极有可能找点茬递个脸⾊给⾼蒂看,一方面是发怈一下怒气,一方面也是做一下对⾼蒂的试探。”
“那么该怎样才能不引起战争,又能漂漂亮亮的给⾼蒂一巴掌呢?卡斯特兰诺肯定很清楚⾼蒂的出⾝,知道他是从纽约皇后区的牙买加南边街区贫民窟出来的人。于是卡斯特兰诺把目光转向了我们皇后区,在他看来在⾼蒂的‘老家’上做文章更能羞辱⾼蒂。最好赶在德拉克洛斯将死未死之前采取行动才更加出气,于是他选择在德拉克洛斯死去的前一天行动。”
“不过我们皇后区的地盘,已经被黑手五大家族,以及其它的一些大帮派瓜分完毕。对于其它帮派,卡斯特兰诺不愿去得罪,也不符合他的目的。而对于皇后区甘比诺家族自己的势力,虽然是掌握在⾼蒂手里的,但在不愿过早引起战争的前提下,卡斯特兰诺也不愿对其动手。”
“那么剩下的呢,好像只有我们这个生活在大帮派之间的缓冲夹里,活动在牙买加南边街区到法拉盛街区之间边缘地带里的小帮派,可以作为卡斯特兰诺的目标了。我们这个小帮派,以及同样牙买加南边街区贫民窟出⾝的塔林先生,可算是⾼蒂的“老乡”哪里还会有比我们帮派更好的目标,更好的出气筒?而且夜狼酒吧正好在牙买加南边街区边缘,又是绝佳的场所。于是我们这个小帮派、塔林先生和众弟兄倒霉了。”
李韦德看着因他的话而沉默了的三人,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纽约察警。为什么夜狼酒吧火灾事件发生后,他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管,反而对媒体撒谎呢?昨天我分析出的那几条原因,现在只剩下了明确的一个,那就是纽约察警是在他的上级,在联邦府政的指使下这么做的。”
“却不是怕影响联邦府政准备对付甘比诺家族的行动,他们是很⾼兴的看到卡斯特兰诺和⾼蒂之间的矛盾,他们希望卡斯特兰诺和⾼蒂最好马上互相争斗,他们好从中赚便宜。要知道一个团结在一起的黑手甘比诺家族是非常难对付的,但要是甘比诺家族自⾝化解了,联邦府政就好办了。”
“因此联邦府政看到夜狼酒吧火灾事件时肯定是拍手称快,在他们看来,夜狼酒吧火灾事件所损失的不过是区区一家酒吧,死的也只不过是二十六个街头混混,半个黑帮分子、社会的垃圾而已,与能够瓦解黑手甘比诺家族相比,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混蛋!卑鄙无聇的家伙!自己互相争权夺势、追求利益,却把我们这些人当作垃圾一样抛弃掉!”丹尼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一旁的王瑞也是咬牙切齿,毕竟他也差点成为牺牲品。而乔尔则暗着脸默不作声,不知想些什么。
李韦德冷笑了一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上位者永远把下位者踩在脚下,而強者与強者之间的争斗,也往往牺牲的是弱者的利益。你们知道国中的一段历史么?俄国和⽇本发生过一场战争,地点却在国中,绝大部分死去的也是国中人,最后所损失的也是国中的利益。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恰好是典型事例,绝佳的证明材料。”
对于李韦德举的例子,丹尼和乔尔因为没有听过,所以听的很是新鲜,他们弄不明⽩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而王瑞作为华人倒是知晓那断历史,现在听李韦德这么一说,立即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毕竟又这么鲜明的例子在那。
“言归正传。”李韦德不想扯远,又接着说道“联邦府政的手段不仅仅是如此。我怀疑,有关于联邦府政掌握超过7000页的起诉书,准备对付卡斯特兰诺和甘比诺家族的事情,全部是烟雾弹。联邦府政所掌握的证据很可能本没有,或者即使有也不⾜够把卡斯特兰诺送进监狱、摧毁甘比诺家族。”
“王瑞那个纽约察警局的朋友,之所以算是主动的向王瑞透露消息,很可能是他们上司的吩咐,让局里所有人员所有纽约察警有意无意的到处散播那样的消息。如果真是这样,就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联邦府政设立的骗局。”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骗局,甘比诺家族里肯定会有聪明的人能识别出来吧?”王瑞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