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蓝墙(下)
108091908远东狂人第328章蓝墙下
示汉铁路----站京北。终点站汉口,是泣个时代国中最凡。…陆上通命脉,谁控制了这条铁路。谁就掌握住了战略上的主动权,无论是从北方南下的军队,还是从南方北进的军队,要想进行战略展开,都必须首先控制住京汉铁路。
此次北洋军大举南下,进攻南方实力派,之所以确定“东守西攻”的战略,就是为了打通京汉线,因为和海运比起来,铁路运输无论从时间上还是效率上来讲,都是最符合北洋战略需要的,何况,占领了汉口之后,北洋军可以顺着长江而下,顺流攻取东南各省,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南方。
而且从战略上讲,湖北又属于“⾼屋建瓶”的形势,从这里出击,可以横扫华中、华南,当初赵北之所以选择湖北为主要进军方向,这也是重要原因,而此次北洋军南下进攻湖北,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所以,无论是北洋集团还是联合阵线,耍想打垮对手、控制国全,都必须首先控制住京汉铁路。
信之战,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场铁路之战,守住信,就守住了湖北的大门,攻克信,就夺取了京汉线上很重要的一个战略点,攻守双方围绕着信的控制权,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战斗的空前烈让双方的军事指挥官都感到惊讶。
作为信战役北洋军方面的最⾼统帅,冯国璋显然没有料到会在信遭到联合阵线队部的顽強抵抗。在他看来,联合阵线不在武胜关那个形胜险要之地阻击北洋军,却在信这无险可守之地设立如此稳固的防线,他们显然是打算在这里与北洋军寻求决战了。
其实信附近还是有几座山的,联合阵线队部将它们当作了⾼地,在上面设立了防御阵地,不过在装备精良的北洋军炮兵眼里,那些小山头本就不值一提,轰上几炮就可以轻松拿下阵地,占领了信周遍的⾼地之后,就可以把炮兵阵地设立在山头上,居⾼临下轰击信。
但是让北洋军炮兵军官惊讶的是,那些看上去不⾼的小山头却是如此的顽強,即使拿出北洋军从法国进口的最新式山炮,也无法迫使那些守卫⾼地的联合阵线队部撤离阵地,他们就像是蔵在地洞里的老鼠一样。让人很难将他们赶到地面。
联合阵线的队部确实是蔵在洞里的,不过不是老鼠洞,而是山洞,那些山洞都是他们用铁镶、铁锁、炸药在山上挖出来的,洞口很小,可是洞里的隘道很长,从土层一直延伸到深处的岩层,洞顶用木桩、木板支撑,就跟那煤矿里的巷道一样坚固,士兵们蔵在洞里,不仅非常全安。而且洞里可以储备⾜够的军用物资、饮⽔和食品,⾜以让他们坚守许多天。
就跟那些战壕上的土碉堡一样。这些山上的小山洞也让北洋军的炮兵们大开眼界,他们这才明⽩以前的看法错得是多么的离谱,这信的防线不要说是北洋军来攻,便是当年攻打旅顺要塞的⽇本军队过来。恐怕也是啃不动的,除非调来重炮,那种用来轰击钢筋⽔泥永固工事的重型攻城炮,或许可以收拾那些山上的耗子洞。
但是北洋军里没有这样的重型大炮。所以,北洋军的炮兵只能望着那些山上的耗子洞⼲瞪眼,并把怒气发怈到那些平地上的战壕里。
炮兵们可以无视那些山上的山洞。但是冯国樟冯大帅却不能无视。拿不下周围的那几个⾼地,这信城就拿不下来,拿不下信,这南进武胜关的铁路线就无法打通,那么袁世凯袁老帅就要发怒,到时候,也只能拿他冯大帅来发怈怒气了。
所以,从开战之后,一直到现在,冯国璋就把他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山的山洞上,通过对南军俘虏的审问,他得知,那些山洞在共和军里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坑道”这确实是仿照煤矿的巷道挖掘的。现在的共和军里有一支非常专业的工兵队部,其中的许多士兵来自于湖南、江西界处的落乡一带,那里正好是蝶矿集中的地方,许多当地人都曾在煤矿上⼲过矿工,悉挖掘工具和炸药、火药的使用,所以这挖起巷道、坑道来也就格外的顺手。
其实,不仅工兵在挖坑道,普通士兵也在挖坑道,而且挖得也非常不错,因为每一个共和军的士兵平时的⽇常练中都有挖掘工事的战术课。可以说,他们每天都在军官的督促下练挖掘和爆破本领,他们双手上的老茧多半都是这么练出来的。用他们的话来讲,这就是“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
南北开战之前,北洋也曾通过潜伏在武汉等地的细作得到过报情,的知共和军正在大肆采购铁锹、铁搞,平均每一个兵都拥有一把挖掘工具。“军事演习”的时候,他们手里除了步之外,最显眼的就是这些挖掘工具了,当时北洋方面也仅仅只将这个报情当作了普通报情,但是现在他们终于明⽩过来,这些挖掘工具到底派上什么用场了。
实际上,信周遍⾼地上的这些坑道工事很早就开始修建了,为了在那硬坚的岩层中凿出巷道,共和军的工兵在⾼地上奋战了数月,用去大量猛炸药,如果时间更充裕的话,他们完全有信心将整座山掏空,以此证明他们在军事现代化上所取得的长⾜进步。
就是这些头葬柳编帽的工兵将信防线变成了北洋队部前进道路上的泥淖,使得整个北洋南进第二军陷在这里动弹不得,而冯国婶也遭到了他军事生涯中的一个前所未有的障碍,碰得卓青脸肿“冯狗”遇上了“蓝墙”
“蓝墙”就是北洋军的英军国事顾问给联合阵线队部指挥官蓝天蔚起的绰号,在那今年纪不大的⾰命军官面前,一向嚣张跋扈的冯国璋眼看着就要露怯,也难怪“冯狗”先生这两天不⾼兴,见谁咬谁。
现在“冯狗”先生正在咬吴佩乎,而已被他咬完的曹镇则垂着脑袋立在角落,也是一言不发,一脸沉,和当初他“攻占”西华时的神情完全是两个极端。
“吴佩乎,我跟你说,今天叭;七前,你怎么说也得给老子拿下座山头!拿下了,旧川”老子给你请功,拿不下来,哼哼,你小子自己把这师长的帽子给老子摘了,滚回天津,做你的秀才去吧!”
冯国璋刚才已经发完了火,现在正在消气,虽然语气依然很严厉,但是没有再走上去菗吴佩享的嘴巴,人也坐回了太师椅,斜着脑袋瞪着面前的这几名⾼级军官。
吴佩乎铁青着脸,脸上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他忍着脸上那辣火辣的疼痛,沉声说道:“冯帅钧见。我部连⽇猛攻,伤亡太重,如果再仰攻山头,恐怕军心会有不稳。”
“那依你之见,这山头就不攻了?”冯国璋冷。享。
“南军在山头上只是据守,山头上没有他们的炮兵阵地,对我军威胁不大,依卑职之见,只需派少量队部在山脚盯着就可以了,至于主力,则应继续攻击信正面,连⽇烈猛炮击,南军伤卢也很重,炮兵再加把劲,或许就能把阵地从中间撕开,我军方可突破,然后侧翼包抄,围而歼之。”吴佩乎庒住心头的火。一字一句的将他的考虑说了出来。
“吴帅所言有道理。其实在卑职看来,南军这仗打得很呆,完全是硬碰硬的阵地战,关键是炮兵。昨天段总长拍来电报,说⽇本人已经同意从旅顺要塞调几门重型攻城炮。那是当年⽇俄战争时用来轰击俄军工事和堡垒的,威力相当強,如果等炮运到再进攻,攻克信就易如反掌了。”
曹银走了过来,也附和吴佩乎的意见,现在他们两人是一绳上的蚂炸,确实是需要互相照应的,不然的话,他们就是冯国璋准备的替罪羊。北洋虽说不缺替罪羊,但是信攻不下来的话,袁世凯就折了面子。那么这替罪羊就只能找些肥的、壮的,冯国璋是北洋资深元老,未必肯当这替罪羊,那么数来数去,就只有委屈曹帅和吴帅了。
见曹钥发话,冯国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炮兵?说得轻巧!告诉你们,现在豫北又闹起破路队了,南军的细作、探子到处埋炸弹,京汉线是步步惊心,火车都不敢开快。现在炮弹运不上来,就靠随军携带的这些,用不了几天就轰完了。到了那时候,咱们等着南军用大炮轰咱们么?攻山头,现在指望不上大炮,那得靠人命往上堆!南军打得也不是什么呆仗,南军这是在等,等咱们打疲了,他们好一口气吃掉咱们呢!你们可以拖几天等重炮运过来。可是我等不了这几天,因为我不想做败军之将!”
说到这里,冯国璋从桌上端起茶杯,看了眼杯子上的花纹,然后举过头顶,用力将那茶杯往地上摔去。
“咣咖!”
那茶杯摔得粉碎,碎瓷片甚至飞到了吴佩乎和曹钥的脸上,让两人惊得一⾝是汗。
“传令下去,下午一点钟后,第三师、第九师沿着铁路展开,集中只力进攻山头,务必拿下至少一座山头!第四师、第七师现在就开始进攻,向信正面阵地佯攻,策应第三师、第四师的进攻。”
冯国璋军令一下,在场众人无人再敢违抗,只好领了命令,各自回师部,布置进攻事宜。
走出冯国璋的第二军司令部,吴佩乎啐了一口,骑上他的那匹⽩马,就领着卫队赶回了第九师师部。
召集参谋商议,虽然众人都认为以目前的火力无法攻克任何一座⾼地。但是军令难违,吴佩乎还是在下午一点整准时发布了进攻命令,第九师所有没垮的队部都被调到了铁路线上,跟在曹镍的第三师庇股后头。沿着铁路向南推进,在佯攻队部的掩护下分别向两座⾼地发起了攻击。
冯国璋倒是派来了⾜够的炮兵进行支援,在山炮的掩护下,吴佩乎指挥第九师向一座靠近铁路线的⾼地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毫无悬念的,北洋军的第一次进攻被据守⾼地的联阵队部打退,那些坑道的⼊口实在是太窄了,炮弹很难直接打到洞口,即使偶尔打进去几颗炮弹,也不会对坑道里的联阵士兵造成多大伤亡,因为洞口后边不远的地方就砌了两堵土墙,叉对置,⾜以挡住所有的弹片,只有那些据守洞口的士兵会被炮弹炸死炸伤。但是洞里很快又会有士兵走到洞口,继续用步、手雷守卫坑道。
北洋军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同样也败退下来。
就这样,⾼地争夺战呆板的进行着,山上的士兵呆板的守,山下的士兵呆板的冲,就像冯国璋说的那样。这完全是在拿人命往山上堆,就看哪边人多了。
吴佩乎心中的无力感更重了。他意识到,现在的这场战争完全是一种新式的打法,不要说他没见过。就连英军国事顾问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打法,虽然英军国事顾问很鄙视这种蔵在山洞里的打法,但这种打法确实很有效,对于防守方很有利。
进攻,撤退,进攻,撤退,,如此反复进攻了五次之后,进攻方的士气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在吴佩乎下令督战队毙了几个带头后撤的军官,并准备下达第六次进攻命令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几声长长的汽
声。
汽笛声是从南边传过来的,那里是北洋第三师的进攻出安阵地,吴佩乎急忙摇通了曹银的电话,但是曹银却不在进攻指挥部,接电话的是一名参谋,没说上几句,吴佩乎就在连接第三师进攻指挥部的野战电话里听到了另一名参谋官那走了调的嚎叫声。
“那是行么东西?”命令炮兵。集中炮击那列火车!”不管用?!,再轰,再轰!轰铁路。轰铁路!轰铁轨,轰铁轨!给武狠狠的轰!川,”
“轰!”野战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炸爆声。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吴佩享愕然呆立在指挥部里,他确实不知道摆在南边的第三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那声汽笛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天空隐隐传来一阵轰鸣,一架南军的机飞在夭边转瞬即逝。
还是那句话,北洋军遭遇的战斗方式是全新的,是立体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