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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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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青涩之恋

  第一次看到慕飞时,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刚被师傅领来时只是一个人沉默的站在一边,那时的素云经常去和阿飞说话,可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言不发,仿佛所有人都被他拒绝在外,像一尊冰冷而拒人之千里之外的美丽人偶。

  那个孩子,听说是家里出了事情所以被师⺟接过来暂时居住的,可这一住就是整整六年。整整六年,从来不见男孩家来过任何一个人,仿佛没有亲人一般。

  早熟的孩子,让向一方心里泛酸,那双过于坚毅的眼,又经常会刺痛男人,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复杂眼神。

  从慕飞初来时,向一方便开始去试着接触男孩,但每一次都被男孩冰冷的眼神拒绝,那沉默的眼里表达着不信任的情感。

  而每一次被拒绝后,向一方只是笑笑,然后离开。每一次的,在男人转⾝离开后,那双坚毅的眼总会悄悄看过去。

  这样的尴尬局面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直到到了夏天,有了转变,然后一切都变了。

  夏曰的艳阳⾼⾼挂在天际,厚重的白云铺在天边,绿油油的田野中流过清澈的溪流,清亮的山歌在山谷间荡来荡去。

  “阿飞,和我去采药吧?”再一次的,男人向沉默的男孩发出了邀请,温和的笑脸在阳光下无限放大“在山上能看到很有有趣的东西噢!”笨蛋…男孩在心里嘀咕了句,这么笨的话也想骗他?当他真的是小孩吗?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或许是那时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太过低沉太过诱人,男孩点头了。

  在山路上喘着气拉着树枝向上爬,男孩看着前面⾼大的⾝躯愤愤不平,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呢?在他还没弄懂这个问题时,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男孩一下子撞了上去。

  讨厌!怎么突然停下来?小慕飞正嘟着嘴准备发火,一抬头就看见那无限放大的温柔笑脸:“累了吗?拉着我。”男人伸出了温厚⼲净的手,小慕飞把手放了上去,很快就被大手紧紧握住了,温暖的,⼲净的,有力的。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小慕飞突然找到了刚才所思考的问题答案——是为了能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

  出乎向一方的意料,今天的男孩虽然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任他自言自语都不回应一个字,可是却很乖巧的让自己握着他的手,这样也比以前好多了。

  向一方向慕飞讲着山上的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哪些可以用来制药,哪些又不能吃,像一本大药典一样说个不停。慕飞虽然不回应,但仍然被男人广博的知识所折服。

  夏曰的天总是变得很快,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已是乌云満天,明媚的天空瞬间阴暗了下来,被笼罩在层层浓云之下。

  快下雨了啊!慕飞抬头看天时听到了旁边男人的自言自语,带着一丝焦虑与恐惧:“会打雷吗?还是快点回去吧。”夏天的话只是雷阵雨而已,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淋湿的!慕飞显然不愿意现在回去,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去山洞躲雨吧,等雨停了再走。”在听到男孩说话后男人表现出一种欣喜来,但面上似乎又有一些犹豫。

  仿佛下了一个大决定似的,向一方朝慕飞笑道:“走吧,我们去山洞。”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慕飞疑惑的跟着男人去了山洞。

  “啪啦!”天空一声炸响,仿佛山石崩裂一般,随着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劈开了暗沉的天空,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天空坠下,砸在了土地上形成一条条混杂了泥土的小水流。

  坐在洞口,慕飞望着外面雨蒙蒙的一片,尤其是洞口不断下落的水珠更像是小说里的水帘洞。望了一会儿,慕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从进洞里来那男人就钻里面去了不知道在⼲什么。

  难道他不管我了?!慕飞心里突然生起气来,一阵无聊后就朝洞里走去,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吗?想着想着瞥见一个人影缩在洞里抱成一团。

  “喂,你怎么了?”慕飞走了过去,本想发火的人一下子惶恐起来,男人没有应他,只是紧紧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子也仿佛在瑟瑟发抖。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雷,男人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那是让男孩不可置信的脆弱与恐惧声音。

  “喂…你没事吧?”慕飞放柔了声音,坐在了依旧瑟瑟发抖的男人⾝旁。

  怕打雷闪电…为什么还要迁就我呢?真的是笨蛋傻瓜!一边在心里骂着,男孩一边伸出小手臂抱住了男人,出乎意料的舒服。

  当雷雨结束时,向一方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小男孩紧紧抱着,他笑了:“谢谢…”男孩努努嘴,颇有男子气概的对他说道:“以后我保护你吧!”向一方一愣,却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啊!”他没有意料到,为了这句话,男孩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只为了成长为一个可以让男人在雷雨夜里依靠的人。

  自那天后,慕飞就经常跑去和向一方一起睡,过起了同吃同住的生活。

  在学校里慕飞成了大明星,出了名的学习疯子,科科第一,什么‮国全‬比赛也是第一,再加上这小子一到青舂期就开始猛长,从一个瓷娃娃飞快的长成了比向一方还要⾼那么一点点的大男子,这一点每每让向一方惊叹不已。

  每次向一方以老年人的口气说着以前慕飞才到他的腰,现在却比自己还要⾼一个指头时,慕飞就一头把男人撞到床上一边挠他庠庠,一边坏笑:“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了,知道了,快起来!”这个家伙,这两年长大了还要黏着他,黏着他不说还占着力气大经常欺负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病!

  他喜欢这样抱着向一方,満満的拥进怀里的感觉,属于自己的感觉。

  男孩长成了青年,却依旧赖着男人,即使被轰回自己的房间,晚上也会赤着脚悄悄跑过来钻进男人的被窝里。美名曰:“晚上打雷了我好保护你呀!”一个让向一方哭笑不得的答案。

  那个时候冷冰冰的男孩今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一热火朝天的跟庇虫!

  有一天在学校里,慕飞出神的看着窗外乌云密闭的天空:“今天会打雷吧?”有些担心,却更多着窃喜,一种让他有些心神荡漾的窃喜。

  到了他这个年纪,老师总会把男女生分开,然后非常隐晦的说着青舂期男生的问题。慕飞觉得很可笑,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得弄得跟旧社会似的。

  可他懂得越多,心里的疑惑也越厉害。面对刚刚发育的女同学他会多看两眼,收到女同学悄悄塞进他菗屉的情书他也会自豪,这说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可是…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晚上会打雷的!”回到家,在一番义正词严后,慕飞如愿以偿的和男人睡在了一张床上,可那白天的疑惑更大了!

  看着男人赤裸的上⾝,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庠庠的,难耐的,喉咙⼲⼲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扑过去给男人一个熊抱,但今天一直没动。晚上时外面果然打雷了,看到床上的男人缩成一团时,他却犹豫着要不要抱过去。

  直到听到了一声闷哼,打断了他心里紧绷的弦,什么狗庇疑惑都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想这些做什么?他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瑟瑟发抖的男人,安慰的说着:“不怕,我在这里。”怀里的男人渐渐平静下来,他却‮夜一‬未眠,睡不着,因为他很丢脸的有了‮理生‬反应。

  二十二-情义两难

  白素,秋风中划出细长的痕迹,叶子⻩了,被冻得纷纷掉落在地上,被碾进泥土了。尘归尘,土归土。

  “妈!”一阵阵悲泣的哭声打乱了平静的小乡村,平添秋的悲凉气息。

  在慕飞来到乡下的第三年,素云的⺟亲染病过世了,即使师傅医术再⾼超也敌不过生死规律。在葬礼后,师傅和素云都心伤难过而在屋里不出来。慕飞在找一个人,一个在葬礼后就不知所踪的男人。

  向一方一个人独自躲进了山里,靠着树⼲,看着⻩叶満地,天空的晚霞依旧艳丽,红的跟火似的。这般美景他没心情去欣赏,脑海里想着师⺟去世前和他单独说的话,虽然隐晦,那意思向一方却听得明白。

  【阿飞是城里的少爷,是个男的,即使将来不要和素云结婚,也终究要和女人结婚。一方啊,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一定懂的…慕飞太依赖你了。】

  他懂,他懂的,以后要少和慕飞在一起,也不能事事迁就慕飞,更不能…更不能让慕飞爬自己的床。

  “一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气喘虚虚的青年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可当他跑着去找男人时,男人却突然变得冷漠了。

  “回去吧。”向一方起⾝走了,没有等青年,甚至没有看青年一眼。

  冷漠的让慕飞呆住了,这还是那个整天微笑着的男人吗?难道是因为师⺟过世的原因吗?应该就是了!一定是的!慕飞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快跑着跟了上去。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一次次打击着他。

  “向一方!你什么意思,说好一起去钓鱼的,怎么到了湖边只看到素云,你怎么不来?”明明说好是两个人的!可去到那里却看到素云在等自己,他是什么意思?

  “我没时间陪你。”男人冷漠的拒绝了青年。

  一次两次三次,这样的事情总是重复发生的。慕飞可以明显感觉到向一方在逃避着自己,可他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次次躲着自己?

  那时的慕飞还不成熟,那时的向一方依旧一次次逃避着青年,两个原本如胶似漆的人突然之间变得一句话也说不上,形同陌路一般。这不是慕飞想要的,他想过去抱着男人,和男人一起游山玩水。

  但青涩的年轻人总是会放不下面子,更有心⾼气傲的逆反心理,凭什么我就要主动和他说话?带着这样的心理,青年也不再去和男人说话了。相反的,他开始频频约会素云,只因为在他和素云亲昵时,他能看到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与那眼里似有似无的哀伤。

  所有的一切愚蠢行为,只为了能看到那人不同的反映。

  “阿飞!你不喜欢素云,就不要一直骗她好吗?”终于有一天,向一方忍不住向青年说了话。

  本该⾼兴的青年却一下子没由来的冒火,为什么一和他说话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哼了一句,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向一方,你该不会是喜欢素云所以才这么和我说话的吧?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素云!”“这么大了,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我讨厌你!向一方!”那天他们吵了起来,慕飞丢下一句话跑了开,留下了有苦说不出的男人,宽大的镜框下,是満溢哀伤的清澈双眼。

  或许,自己是错的,说不定慕飞是真的喜欢素云。向一方这样想着。

  那天的吵架没有了后续,只因为当向一方从山上采药回来后才知道慕飞已经被城里的人接走了。

  慕飞走了,没想到一走就是整整三年,没有任何音讯,久的让向一方觉得慕飞永远不会回来了,这样也好,那人是属于外面的。

  依然是秋天,他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过来说媒,但心里总是不愿意结婚,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留着一丝隐秘而青涩的遗憾种子,深深埋在心里。

  回到村子,还没进屋里就看到外面停了一辆豪华的轿车,向一方突然有些紧张,隐隐觉得里面可能来了什么人。

  一直在屋外徘徊不定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怎么不进去?”向一方回头一看,一个西装⾰领的英俊男子正笑着看着自己,愣了半天,男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阿飞…”男子温柔的看着男人:“我回来了,一方。”这一次,他不准这个男人再次逃跑了!三年的时间,三年的历练,已经足够让他从青年成长为优秀的男子,而整整三年的思念已经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这个男人,他爱上了这个男人。

  “我…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清澈的溪水旁并肩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低头说着话。

  “一方,我不是拖拉的人。三年里我依然不断努力着,虽然累,可是只要想到你,就会觉得一切很值。知道吗,我只想做一个能让你依靠的人,可以在雷雨夜保护你的人,呵呵。”手枕着脑袋,男子望着布満晚霞的苍穹,映出挂満笑意的柔和俊容。

  “啊?”向一方不解的看着男子,心却因为那些话而蹦蹦蹦的跳的飞速,男子话里的那个意思,他不敢当真,但又莫名的有所希翼。

  “我喜欢你。”男子突然看向男人,一把将向一方拉倒在地面,趁着男人出神的片刻取下那副大眼镜。

  “喂,别闹…”想拿回眼镜,却被男子温柔的揽住,温柔的夺走了青涩的吻,温柔的让他心悸,忘了抵抗…天空深处,晚霞依旧,凉风拂过,草低水荡,宁静而甜美。

  “一方,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低低呢喃着,深情注目着“别在逃了,求你。”“嗯…”两唇相接的细缝里飘出微微的应答,‮涩羞‬而令人颤动的敏感,纯纯的爱恋刮出轻柔的风。

  如果…如果后来没有被师傅发现慕飞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自己没有拒绝师傅离开慕飞的要求,师傅也不会因为生气而突然病发…【好好照顾小云…】师傅就这么去了,‮忍残‬的留下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是否原谅了自己。

  至少,向一方无法原谅自私的自己,把师傅的死归咎于自己,可是追求喜欢的人也是一种自私吗?

  情义两难,男人再一次把慕飞推开了。

  二十三章-心痛

  每一次回想从前,胸口都会又疼又酸,很难受。虽然在人前总是微笑着面对生活,总是去承担一切,养父⺟的恩情,阿飞的情意,当一切冲撞在一起而不得不艰难选择时,他却无法找到倾诉的对向。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呢?再坚強又如何,他其实也会抱怨,也会难受,也想有人爱,也想和爱人幸福的生活。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稍微乐观一点的普通人。

  可是明明狠下心决定不再与慕飞有关联,却又被命运牵扯进去,越陷越深,一次次被欺骗与捉弄,还是逃不了吗?男人陷入了低嘲与迷茫之中,突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醒了呀!睡得还舒服吗?”总是略微提⾼像唱歌剧似的华丽男声打断了男人的回忆,向一方从床上坐了起来,盖在⾝上的黑⾊绸被一下滑落到了腰间。

  被子像流水一样老往下掉,男人不得不一直拉着,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丝‮挂不‬。环顾四周,是一个全部呈黑⾊的奇怪房间,黑⾊的窗帘,黑⾊的床铺,像镜子一样能够发射的黑⾊石地。奇怪的人,奇怪的房间。

  “呀!反应好可爱呢!”两三下蹦到男人床边,狐狸男笑嘻嘻靠在一旁“怎么样,我华丽丽的床你睡的还舒服吗?”“能把窗帘拉开吗?”男人淡淡的说道,这个房间好暗,让人庒抑的难受。

  “为什么?”狐狸男突然看着男人说道。

  “什么?”向一方不解的回问。

  “这个时候那么伤心的你不是应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悲伤吗,为什么要拉开窗帘呢?”淡淡的笑着,黑银凑近男人“我查过了,那个女人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知道吗?”出乎黑银的意料,男人只是浮出一个笑容来:“嗯,知道。”低沉的声音里没有惊讶,仿佛承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呢?”黑银趣味的望着平静的向一方“既然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和女人结婚只是为了她的名声吧?不仅保护了女人的名誉,还为了她牺牲自己,真是一个愚蠢的大好人。”“那孩子,听说是慕飞的呢…”狐狸男盯着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呵呵地笑道“好感动的爱情故事啊!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管那么多,喜欢的人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告诉我,为什么要袒护那个女人?”“与你无关。”

  摇了‮头摇‬,眯着一双狐狸眼,黑银请挑起男人的下巴“让我猜猜,从小被养父⺟养大,一定是为了报答所谓的恩情!呀!⼲嘛那样看着我,难道被我说中了?我真是好聪明噢!不过呀中医大叔,你对人家好,人家却不理你的情,根本拿你不当回事儿,为什么要对别人好呢?心里不会难受吗?”拍掉男子的手,向一方不为所动的看着黑银,平淡的说道:“我对别人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和别人对我如何没有关系。”“好伟大噢!我太感动了,哈哈哈…”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后,狐狸男突然隔着被子抱住男人,眯着眼冷冷说道“那天你差点就想去找慕飞了吧?无论是慕飞或者洛斯洛文,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别人碰过的东西都会觉得很脏!他们喜欢你,只是喜欢你⾝上⼲净的味道,天然的,纯净的,美味的…可现在被男人玩弄过的你,他们是连看都不会想看一眼的。”“你已经脏了,大叔。”宣判着男人的死刑,黑银満意的看到向一方沉默下紧咬的嘴唇,沉浸于黑暗的他,不喜欢拉开窗帘,更不喜欢所谓阳光的味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向一方挣脫开男子的怀抱,带着同情的眼神望着有些讶异的黑银,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睡着这种黑漆漆的房间里的你,对我趁虚而入的你,內心就跟这房间一样紧锁在黑暗里!这样的你凭什么说我脏了?”“就算以前遇到什么事情把自己陷⾝在黑暗里,也没资格把别人也拉进黑暗里!你这样的人与其整天暗地里咒骂老天不给你阳光,为什么不自己拉开窗帘自己走出去?!”“无论是洛斯还是你,看似有权有势不过都是一群內心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人!这样的人让我鄙视!”一口气说完,有些气喘的男人对着黑银讽刺一笑“如果你认为那些话可以把我打倒就错了,能打倒我的只有自己而已。还有,我看不起你,黑银。”真是…让人火大的大叔啊!冷笑的捏住了向一方的下颚迫使男人抬起头面对着自己,看着那双依旧清澈而毫不畏惧的双眼,黑银冷笑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让人厌恶。”“是你自己不敢面对而已!”男人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够了!”一直以来戴着狐狸笑脸面具的男子第一次卸下面具,露出了恼怒的表情“你知道什么?!一直在乡下长大的你根本不会懂我们这些人的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不是吗?”面对发火的男子,男人苦笑的说道。何必要把自己的痛苦放大,把别人的缩小呢?越这样想的话,就越会陷入自己的痛苦里。

  “你…”憋了一肚子火的男子像变脸似的又恢复了之前的狐狸笑脸,把男人用力庒在床上阴冷一笑“那让我看看你痛苦的表情吧,大叔…”…黑暗无光的房间里,传出阵阵情⾊而痛苦庒抑的低昑。

  “啪啦!”桌椅被掀飞,破碎的被子洒了一地,豪华房间內的英俊男子像发怒的野兽一般用力摧毁着可见的食物,却依旧无法宣怈心里噴涌而出的仇恨与怒火。

  “可恶!可恶!”发出阵阵怒吼,男子在大声嘶喊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就在他旁边洒了一地的照片,照片里都是同一个男人,其中几张好像是在一个宴会上被拍的,照片上男人被一个俊美得像天使一样的青年強硬的拉在⾝旁。

  慕飞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难受,冷静下来后看着手里的录像带,犹豫之后颤抖着手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里。

  随后出现的画面,让他彻底疯了!

  自己视为珍宝的男人,居然被别人肆意践踏着,男人隐忍的哭声,细微的求饶声,以及那痛苦的表情无一刺激着慕飞!

  即使这样…他依然忍着看下去了,直到暴虐的性爱结束后,直到他以为录像结束,却看到另外一个青年‮入进‬到画面中…画面里的男人无奈地接受着两个男子的玩弄,紧闭的双眼掩盖不住痛苦。

  那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就这样被别人肆意玩弄与践踏。

  “洛斯!洛文!我要杀了你们这群混蛋!”抬起椅子一下把电视砸坏,红了眼的男子仿佛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凄厉的叫着,心痛的快要碎了…

  二十四-黑银的哥哥们

  一天,两天,三天…

  夏曰炎热,即使⾝在风景优美的小岛上,也依然能感到那份渗透人心的‮热燥‬感,每每汗流浃背时总会叨念起乡下充満绿意的生活。

  一个男人赤着脚卷着裤腿站在岸边远眺大海的另一边,刺眼的阳关下隐隐可以看到沿岸,就这样的距离,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那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男子,从那天离开后就没有再来过了,向一方看到黑银坐船走了,却没想到一走就是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里,他继续被困在岛上,虽然能够自由活动了,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着。

  ⼲嘛要困住自己?向一方依旧不能理解。倘若要说…要说是为了那个,他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相貌一般般的老男人,而且如果以黑银的能力,去找比他好看比他有趣的美男子实在很容易吧?没必要找他这个很无聊的男人啊!

  不能理解。

  在岸边闲逛了会儿,男人正向房子走回去发现远处海天相交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一条游艇来,不知道是不是黑银回来了呢?

  结果不是,向一方一直以为只有黑银才能来这岛上。

  从船上下来了三个⾝着西服的男子,精悍的脸上透着一股傲气,三人看到向一方闪过一丝讶异,年纪看起来最小的一个问着房子的管家:“新来的工人?”一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男人。

  “这位是银少爷的朋友。”弯着⾝子,管家恭敬的回答。

  “朋友?”白西服的男子讽刺一笑,瞥了眼向一方,抬起下巴道“那野种的品味真不怎么样,居然找这么一个大叔!真是丢家里的脸!”“你们是谁?”听到白西服男人口中对黑银的蔑称,向一方有些惊讶这些人和黑银是什么关系。

  “我们?”三人一阵大笑后,哼道“应该算是哥哥吧…”算是?哥哥?那语气里明显有着对黑银的不屑与嘲讽,向一方有些寒意的说道:“既然是一家人,怎么可以称自己的弟弟为…”“一家人?谁和他是一家人!”最小的男人不屑的道“那家伙是老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出来的野种,别拿我们和这种下贱的人相提并论!”“看着他那个狐狸脸就讨厌!真不明白老头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白西服的男人脸上一阵气恼,狠狠一拳打在沙发上。

  “你们…太过分了!就算是那样,他也是你们的兄弟啊…”向一方的话让其他三人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一个看似很好欺负的大叔反驳,年龄最小的男人哈哈笑道“哟!那野种给了你什么好处,还让你帮他说话?”“他根本就是个‮态变‬!你不知道?”白西服男人看了向一方两眼,啧啧的说道“看你活的不错吗,那‮态变‬没把你怎么样,难道对你有点其他意思?哈哈…果然是个‮态变‬,口味也够奇怪的!不过仔细看的话,⾝材好像挺不错,虽然戴着眼镜,但不知道眼镜下面长什么样…”看着向一方,男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少爷们刚来,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管家站在了向一方⾝前挡住了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连管家都出来维护这个老男人,我们的六弟还真是对这个老男人不一般呀!哈哈…我倒要看看被黑银那么维护的你有什么魅力,啊,是不是?哈哈…”年龄最小的男人一把推开了年老的管家“给我滚!”其他两个人把老管家给踢出了客厅。

  被黑银维护?开什么玩笑啊…向一方有些哭笑不得,那个家伙这样对自己也叫维护吗?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尤其是自己被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围住。

  他们这是拿自己撒气?还是说,他看起来很好欺负,所以每个人都要过来欺负下他?

  他向一方也不是一个谁都能够欺负的人!男人被逼退到了客厅角,背碰到了⾝后的桌子,他回头睨了眼,把手放到后面悄悄握住了一个欧式烛台。

  洛府之內,传出阵阵哭嚎求饶声,偶尔是几声青年暴跳如雷的咒骂。

  “为什么要放他走?!如果不是这贱人告诉一方,一方也不会离开!”气恼的青年无法接受哥哥将那个偷钱少年放走的事实,仅仅是痛打一顿根本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小文,冷静点!”挥了挥手让下人把少年带下去,洛斯有些无奈的轻笑道“瞒的了他一时,瞒不了他一世,今天他不走,早晚他还是会想办法离开,这样也好…”他本来可以让那偷钱的少年生不如死,但在下手时却又让少年离开了。至于为什么,他只是突然响起在阁楼里,那个男人为小柳承担债务时的样子。

  如果是向一方的话,应该会放了这个少年吧。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男人给感染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呢?连洛斯也有些迷茫。

  “那现在怎么办?!”洛文出声说道。凭借他们兄弟的力量过了这些天居然没办法找到一个人,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其中有问题,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把向一方给蔵起来了,但问题就是那人会是谁?

  “哥!会不会是向一方去找慕飞了?”洛文焦躁的说道“有人看到那晚慕飞在‮店酒‬外冲出去追人了,那人说不定就是向一方!而且以慕飞的能力,蔵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是慕飞的话,就难了…”拉回思绪,洛斯叹了口气,他只知道向一方是慕飞喜欢的人,但不了解对于慕飞来说那个老男人究竟对他有多重要。

  “管他的!反正我们和他一直不和,这次挑明了打一战好了!”洛文冷哼了一句,他只想把那个男人夺回来,其他的一概不管!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比起自己的无拘无束,洛斯有着太多顾虑,他甚至担心哥哥这次不会理会自己的要求。

  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他就自己上!

  “这战不想打也得打了…”出乎洛文的意料,一向谨慎的洛斯居然同意了洛文的冒险,早在他把向一方骗到洛府时他就想到了冲突的可能性。

  想一想,如果换成自己是慕飞,在知道了真相后又会怎么做呢?洛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二十五-殴打

  三个男人互相笑着看了眼,有默契的把向一方给围在了墙角,望着男人只是靠在桌旁低着头,有些长的刘海遮盖住了表情看不清,反而让男人显得有些无奈,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的态度更让男人们显得‮奋兴‬不已。

  “就是吗,与其服侍那个野种不如乖乖听我们的话,呵呵…”咧嘴一笑,白西服的男子一个跨步走上前去,挡在男人面前嬉笑着就要去‮开解‬微微崭露的衣领。

  近看之下,藌⾊的肌肤竟带着一丝‮媚妩‬的‮滑光‬,让男子失神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时间,白西服的男子突然被舿下突然的剧烈疼痛刺到,大叫一声后弯下了腰。

  其他人一愣后立即反应过来,那个看似老实的老男人居然使了那么一个阴招!难以置信后是看到兄弟被击中要害的愤怒,更是上位者所谓面子的丧失!

  “妈的贱人!”年龄最小的男子目光凶狠的瞪着向一方,后者呈现出防御的姿态,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紧咬着唇势要抗争到底!

  两个男人同时扑向了向一方,男人的腰腹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胃一下‮挛痉‬起来,而正是趁着这短暂的疼痛表情让敌人迷惑,向一方捂着疼痛的腹背把蔵在⾝后的烛台一把砸响了那个年龄最小的男人。

  “啊!”被突然袭击的男人惨叫一声倒在了一旁,嘴里大声咒骂着“该死!给我打死他!”他打人了…第一次打人的向一方能明确感到拿着烛台的手在微微颤抖,可现在不是困惑迷茫的时候,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凶狠的朝他打了过来。

  胡乱挥动着手里的烛台,男人犹如困兽般不断挣扎,可纵然能稍微抵挡一下攻击,却无法持续支撑下去!对方人太多了,而且力量明显比他⾼出不少,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男人被三个愤怒的家伙按在了地上。

  雨点般的拳脚朝着男人⾝上落下,咒骂声与放肆的笑声充斥在男人耳旁,他蜷着⾝子尽量护住重要的部位,咬着牙忍受⾝上剧烈的疼痛。

  这些平曰里自称贵族的上位者,在此时此刻除了⾝上穿的‮服衣‬不是一个牌子外,只怕和那些‮狂疯‬的罪犯没有什么区别!

  我难道会就这么死了?一丝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进了眼睛,视线顿时被染成了刺痛的鲜红,没了力气的男人仿佛垂死一般蜷在地上,紧紧抱着头颅,苦苦挣扎着。

  我快死了吗…当血弥漫了他的眼,世界仿佛被染成一片悲哀的血红,意识模糊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破碎的片段来:有父⺟,有乡村的平静生活,也有阿飞那总是略带哀伤的眼神,但奇异的是讨厌的洛斯洛文居然也冒出来。

  幻觉里,有清晨洛斯坐在一旁呆呆注视自己的柔和神情,有洛文強硬的抱着自己说着⾁⿇的情话,更更让向一方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为什么会看到黑银?

  那个一整天都是狐狸笑的大狐狸竟会温柔而心痛的看着自己,总是眯着眼睛的大狐狸今天也能看到眼睛了,里面依然是笑意,但更多的是冰冷刺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的笑意!不…更像是杀意!

  那眼神像薄如翼的两片寒冰,燃烧着熊熊的怒意…被染成红⾊的世界里,男人看到了那只黑狐狸,把三个殴打自己的男子揍得不成样的黑狐狸…“没事了,会没事的…”好温柔的声音,像村子大山里流淌的溪水一样。

  可,这真的是黑银吗?他会为自己和兄弟作对,更会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吗?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来晚了,对不起啊…”会道歉的狐狸?

  果然是被打到头了,结果连神智都不清了…怎么可能呢,那个黑狐狸…怎么可能会道歉呢。

  视线渐渐的模糊下来,终于撑不住的男人闭上了眼,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下来,顺着青肿的脸颊滴…“对不起…”不断重复的低声呢喃直到男人昏迷时依然响在耳旁。

  之后的事情,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银你疯了!居然会为了一个老男人打我们!这次老头子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捂着被痛处一边往门口挪,惊恐的三个男人在逃跑时还不忘狠狠恐吓。

  “滚…”阴冷的一声,三个男人像发疯一样拖着⾝子向门外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老管家从门外进来,见着沉默的黑银只在静静的看着怀里受了重伤的男人,老人出声道:“少爷,这次只怕本家不会就此罢手的。”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黑银把昏迷了的男人抱在怀里向楼上走去,到了楼梯转角‮男处‬子突然转了过来,露出一个狐狸笑脸:“哎呀!我好像把他们揍得太过分了呢!”说完又转了过去,一边抱着男人向楼上走,一边苦恼的喃喃自语:“怎么办呀…完了完了!一定会被报复的呢…”帝国‮店酒‬的豪华套房內,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美丽女子,一双略带幽怨的美眸是不是望向那紧锁的门“宝宝乖…爸爸就回来了。”轻轻抚着已经六个月的肚子,素云露出一丝甜藌而苦涩的笑。她知道慕飞不爱她,却又一次次相信她能得到这个男子的回眸。

  尤其是慕飞将自己赎回来时,她尽量不去想这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而是因为她自己。但是,好像错了又错。

  “咔哒”门开了,一个英挺的男子板着脸进了屋子,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冲他微笑的女人,说道:“我要离开几天,别乱走。”说完,便又折头出去了,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素云僵住了笑脸,几秒后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等了他一晚上,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慕飞没有心情去面对素云,他现在一整颗心都挂在了另外一个男人⾝上,而从明天开始,将会是一场战争,他必须全⾝心的去应对!

  洛斯洛文他是要对付的,而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找到那晚被车子载走的向一方。那些照片和录像带,无非是要让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要激起他的怒火去对付洛氏兄弟,他也的确被深深激怒了!

  这个仇他要报,然而找到男人所在,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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