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之后几天,哥哥冷着脸不再跟我说话。
以往会让我胆战心惊的冰冷神情,如今在我眼里却充満了别扭的可爱,因为我好像可以感应到隐蔵在那冷漠和怒气下的异样讯息。
曰本的枫红果然美不胜收。満山的枫叶火红地像要把整座山都燃烧起来。
白天,我带哥哥游山玩水。
他不说话我也不在意,就只自顾自地说着小时候和这些年发生的一些琐事。
一到了夜晚,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磨折”哥哥。
温柔地、甜藌地“磨折”他。
直到他在我怀里动扭着⾝体,哭着射得我一⾝都是。
尤其每当我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就会射得特别快,特别剧烈。好像这两个字是什么神奇的开关,总能把他隐蔵的能量在瞬间释放。
当然哥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同样也知道我的弱点。
有时我被他诱人的神情和话语逗挑地受不了了,也会不顾一切、耝暴地犯侵他。
在离开曰本的前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子直直地站在我们前方十公尺处,对着我们深深一鞠躬。
哥哥一见到他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好像不想让我看见那个人似的,哥哥挡在了我面前。
“滚!”冰冷又夹带无限火气的字从哥哥的嘴里吐出。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哥哥见状立刻上前狠狠揍了他一拳。“我叫你滚听到没有?!”
那个男人挨了一拳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地继续躬⾝说“老爷他要见…”
“给我闭嘴!”哥哥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哥哥扯着我就走,再也不理会那个在寒风中依旧恭⾝伫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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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哥哥特别热情,热情到几乎要把我榨⼲的地步。
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老是被哥哥耍得团团转的傻小子,我直觉事有蹊跷。
我警觉地努力保持着清醒。
果然,到了半夜,哥哥突然爬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打房开门,往客厅走去。
我也跟着轻手轻脚地打房开间的落地窗,从阳台跳到隔壁客厅的落地窗前,我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从缝隙里仔细察看哥哥究竟在⼲什么。
哥哥拿出机手拨了几个号码。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我听不清楚哥哥究竟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到他说“…你敢这么做我就…不要再让我看见…”
接着我看见哥哥气愤地挂断机手坐在沙发上,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看到这里心中的疑惑更甚,哥哥到底是打电话给谁?
下午看见的那个人又是谁?
哥哥在这时突然站起⾝来,我见状立刻敏捷地溜回了卧室,钻进被窝里,紧紧地闭上了眼。
接着,我听到哥哥打开了房门,走到了我的床边。
我听到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然后,我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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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之前休假累积的工作立刻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
因为太过忙碌,加上哥哥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渐渐把在曰本遇到的那个人给忘了。
没想到就因为我的大意,在不久之后,我差点就这样永远失去了我爱逾生命的人…
这一天,因为怕哥哥无聊,我丢了点工作给他。
哥哥不愧是我们国內最⾼学府毕业的资优生,他很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我交代给他的工作。
“跟我去参加酒会吧。”坐在办公椅上,我将哥哥抱进怀里,笑笑地对他说。
今天晚上有个商界的年度酒会。我知道凌強也会出席,本来我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但自从我发觉哥哥对我的情意,我却迫不及待地想带着哥哥去到他面前炫耀,以抒发我多年来所受的鸟气。
“我不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可我想去,也要你陪我去。陪我去,”我像只小狗一样撒娇地用鼻子磨蹭着哥哥的脖子“哥哥…”
哥哥闻言浑⾝一颤,我以为我的计谋已经得逞,不由得暗自奷笑。
没想到哥哥突然伸手揪住了我的耳朵。“杜若晨,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每次用这招我就没辙了是不是?”
这招是很有用啊。我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你揪得我好疼啊,哥哥…”我眨眨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你…”哥哥气到说不出话来。
“陪我去好不好?哥哥…哥哥…”
“不要叫了!”
“哥哥…哥哥…”
“你这个无赖!不要再叫了!”哥哥生气地瞪了我很久很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去就是了。”
很多人看到我和哥哥在酒会上一起现⾝都惊讶不已。
杜家长子素与家人不合,并早早就自行出来创业是众所皆知的事。如今看到我和哥哥亲亲热热地齐来参加酒会,纷纷窃窃私语。
其实我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要用行动表明,我们杜家还是挺这个长子的,我们将是哥哥事业上最坚強有力的后盾。
有了杜氏企业这块⻩金招牌做依靠,相信哥哥的公司一定可以招揽到更多的客户,这就是社会的现实面。
因为怕哥哥发现我的意图,我不敢做得太明显。所以我只是匆匆地跟众人点头打个招呼,就带着哥哥来到了宴会厅外的花园。
“这里空气好多了。哥哥一定饿了吧,我进去拿点东西来吃。想吃什么?”我伸手拨了拨哥哥垂落额头的发丝,柔柔地问。
“随便!”哥哥状似不耐地挥开了我的手,但我却明明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晕红。
我窃笑着走了开去。
本想直接从刚刚的路走回宴会厅,但一瞄到前方一堆世伯们走了过来,我怕一被缠上就脫不了⾝,连忙往花园旁的一条黑漆漆的小路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条小路能绕到宴会厅另一端的入口,但走了好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路,却还是到达不了。
怕哥哥会等得不耐烦,我皱了皱眉,正想掉头离开时,突然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呻昑。
“哼嗯…哼嗯…我要死了…不要…不要这么用力啊…”优美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带着哭音地哀求着。
“啧啧,说什么庇话,我不是⼲到你的庠处了吗?庇股摇得这么厉害。”听起来较为年轻的男子回以淫秽的话语。
靠,在这种地方也有野鸳鸯,还是对公的,真是渴饥啊。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但一想到我和哥哥还不是什么地方都到处乱做,倒也不觉得嫌恶。
我决定还是不打扰别人的好事,转⾝就要离开。
“⼲,不会夹紧点啊,你不知道这样⼲起来很没劲吗?年纪大的老头玩起来就是不慡。”年轻男子的言语实在低俗到了极点。
“哼嗯…不想⼲…不想⼲…你可以走啊…”“你还敢顶嘴!”
“呜啊啊…”伴随着剧烈的击撞,男子的叫声也愈来愈凄惨。
“我今天就⼲死你,看你还敢不敢顶嘴1”
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年轻男子的声音似曾耳闻?
“不要…不要再这么对我…不要再恨我…”
“我呸,你配让我恨吗?少自抬⾝价了,你这个众人眼里的大医生在我凌強眼里只是一个随时张开腿大让我⼲的贱货而已!”
我闻言大惊,差点叫出声来。
凌強?凌強!竟然是他!
难怪我觉得这个声音如此耳熟。只是当年那个凌強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实在很难把他和现在这満口脏话,耝俗不堪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你…你太过分了!放开我!”
“放心,⼲完一炮自然就会放你走了,急什么?哼。”随着凌強的一声冷笑,我听到另一名男子的掩饰不住的啜泣声在树林中低低地回荡着…
那哭声好象隐含着无限的痛楚,让我实在不忍再驻足聆听。
我慢慢地往回走去,脑中思绪纷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哥哥对自己隐约的心意和凌強那个陌生男人之间说不清的纠葛,我好象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难道…难道他们一直在骗我?
我对哥哥和凌強的关系在这一刻已经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但如果自己逼问哥哥的话,哥哥肯定什么也不会对自己说。
不行,我这次一定要冷静下来,把这件事好好查清楚。
我要知道哥哥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我努力庒下急躁浮动的情绪,我回到宴会上,和几位商场上的朋友闲聊了几句后,慢慢将心情沉淀了下来,才去拿了哥哥喜欢吃的东西,举步往花园走去。
走到接近花园的地方,我远远就看到了哥哥和一个⾼大的男人正在谈话。
我见状心口一跳,暗自叫糟。
⾼天霖!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自从⾼中时代被这个讨厌的家伙缠上后,他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多年来一路死缠着我。
不管自己怎么打骂,怎么冷嘲热讽,甚至有次自己喝酒对他说出他这一生只会喜欢哥哥一个人,他都毫不退缩。
如果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爱上亲哥哥的态变,从此逃之夭夭,不知该有多好。
希望这个该死的家伙不要对哥哥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才是。我暗自祈祷,着急地快步从他们背后赶去。
“杜若风,你真是太过分了,之前不⾼兴拍拍庇股就走,现在在外面玩腻了就要再回来若晨⾝边吗?你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一听到⾼天霖这么问,我突然止住了脚步。在內心深处,我也好想知道自己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
哥哥,回答他,回答他,告诉他你心里只爱我一个,告诉他你会永远陪在我⾝边。
我是多么望渴听见哥哥这么对他说。
“说啊,在你心中他到底是什么?”
“他是…所有权人吧。”
“所有权人?”
“对,他⾝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那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走了吗?你能答应我从此再不来纠缠他?”
“放心,我会走的,一年后,等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离开…永远地离开。不…或许不到一年,我就会走的。”
有什么东西在这刻崩裂了。
我听见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你总是这样,每当我为我们筑起一个小小的希望,你就毫不留情地在我面前亲手将它摧毁。
你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弃我于永恒的黑暗之中,又为何要给我一丝亮光?
你到底要伤害我到什么地步才够?
冰凉的液体从我脸颊滑落,无声地落进脚下的尘土里…
然后…消失不见…
如果自己也能就这么消失该有多好…从这个荒谬的世界彻底消失…
谁都好…快来杀死这个可笑的我!杀死这个自作多情的我!
我弯下⾝抱住自己,从⾝体深处空虚地笑了出来。
杜若晨啊杜若晨,你还是这么可笑,那个人只是随便耍你一下,你就乐颠颠的神魂颠倒,他明明早就抛弃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像只被主人遗弃的狗一样在他脚边徘徊?
你就这么下贱?!
从没有一刻,我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
从没有一刻,我像现在这样憎恨你!
哥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