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莫里亚蒂很聪明，这一点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总是被老师夸奖、同学羡慕的那个，然后被人或孤立或当偶像一样崇拜。

　　他讨厌那种感觉，可是久而久之，他开始习惯，或者说喜欢，他有着天生的优越感，他比他们都聪明，他们不配和他比肩。

　　轻轻松松学习，然后莫里亚蒂觉得很无趣，他不想学那些东西，除了数学，可是数学教的有些过于简单了，他都已经嚼烂了的东西，老师却为了那些普通人一遍一遍地继续讲，真是，让人厌烦。

　　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些女生真是聒噪得可以，不就是一个空有长相的男生也能尖叫这么久，而他的聪明却无人分享。

　　后来，班里来了一个女生，第一节课就拿出了课外书看起来，他挑挑眉，什么也没说，这么复杂的专业术语，那个女孩是在不懂装懂还是真的懂？

　　他忍不住恶意地想，这女孩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随便拿本书充门面吧？

　　所以他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这个女孩。

　　不得不说，长得是不错的，金色的头发披散着，有点自然卷，像以前家里养的那只金，让人想狠狠那的，至于脸，长得也算顺眼。

　　他算着时间，十分钟后那女孩依旧在看书，还不时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似乎是在自己做练习，他偷偷往那纸上瞟，Ｃ语言？

　　他承认，这时候他心中是窃喜的，他是不是可以期待，这个女孩不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可以期待有人可以分享他的聪明。

　　还没等他开始展示他的聪明，那女孩就莫名其妙地拿了书给他看。

　　不得不承认，除了她偶尔的抽风外，她推荐的书都还算不错。

　　紧接着，那个女人终于出她的真面目了，狡猾无诈…

　　居然敢在老师面前陷害他！

　　更要命的是那笨蛋老师居然相信她而不相信自己！

　　虽然那女人用的方法他不喜欢，但是确实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了以前自己的不成。

　　那女人既笨又欠扁，可是他还是大人大量地去英雄救美了。

　　那是一次很的经历，他喜欢那种紧张的气氛、需要大脑高速运转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发挥他的所有价值，他爱上了那种感觉，他想当一个侦探，随时能遇到一些匪夷所思常人解决不了的案子，然后由他出马，丝剥茧，找到最后的答案。

　　那种物尽其用，又能展现他不同常人智慧的感觉，他很喜欢。

　　可是，就像那笨女人说的那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那时候固然是他太冲动了，太过于骄傲，可是那群笨蛋警察居然将他赶了出去，在他的一再坚持之下，居然还动了手。

　　他们都不想知道真相吗？为什么要拦着他证明那是谋杀而不是自杀？

　　他想了许久，冷静下来后，他才想起警察署署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有些事情，不需要真相。

　　哈哈，不需要真相…他才是那个笨蛋！

　　他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他不想要那么多“不得已”的结果，他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他愿意自己做那神一样的对手！

　　可是他又犹豫了，父亲、母亲和…埃琳达那个笨女人。

　　那个笨女人其实没有那么笨，至少在那一次绑架中和他配合不错，如果不是那个笨女人因为自身的原因，力量不够，也许她真的不需要他去救就能自己困，总之他承认她了，而且他突然觉得，那个女人不笨而且有趣，也许可以相处一辈子不会厌倦。

　　所以他犹豫了，他真的能让他们幸福吗？

　　他从那个可怕的梦中惊醒，脑海中全是自己进了监狱之后父母儿的悲惨生活，他有些口渴，他需要一些水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拿起杯子，杯中却没有水，他出了门，然后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他的父亲，居然也是罪犯，挂在榜上的有名的罪犯。

　　可是他和母亲都很幸福，也许，他可以…

　　只要不被抓到就不算犯法，不是吗？他的笨蛋父亲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为什么做不到。

　　当他怀期待打算向父亲学习的时候，他却在放学，打算去给埃琳达买蛋糕的时候，看到了父亲抱着一个比他小一些的男孩，和另一个女人说话。

　　他在拐角，看着玻璃那边的男孩，张嘴，对着他的父亲喊“爹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莫里亚蒂知道，那个口型，就是“爹地”…

　　那一刻，他的脑中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拍照键。

　　等他回过神来，他看着手机中一张张照片。

　　有他的父亲亲吻那个男孩额头的照片的，就像小时候亲吻他的一样的神情。

　　有他的父亲和那个女人说话的，他的父亲在笑。

　　有那个女人亲吻那个男孩的，就像他的母亲对他做的那样。

　　那一瞬间，他感觉他们才是一家。

　　回家后，他什么也没说，和往常一样给了母亲一个面颊吻，竭力忍住不让母亲发现他的僵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握着手机，听着母亲在门外说父亲今天开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让他们先吃，随口应了一声，他就开始对着天花板发呆。

　　那女人和那孩子他都没有见到过，不是朋友，那是商业合作伙伴？不，怎么可能，抱着客户的孩子和客户一起逛西装店？哈，真是好笑。

　　勾起嘲讽的笑，他举起手机，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心中却空了一块，像是什么崩塌了，支离破碎。

　　和母亲一起吃完晚饭，他和往常一样回到房间看书，母亲笑着打趣他说他用功多了，是不是为了在小女朋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他郑重地点点头：“是的，妈妈，我要开始为以后养家糊口做准备了。”

　　母亲笑得开怀，说：“那以后我就要考我的乖儿子了。”

　　他点点头，然后和母亲一起笑起来。

　　回到房间，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他的父亲总算回来了，是在外面吃了吧。

　　他走出房间，却看到他侧父亲将外衣下，坐在餐桌前吃着母亲准备的食物，他忍不住冷笑，瞥了眼旁边放着的外衣，鼻子，还有一股酱汁的味道，这绝不是家里母亲做的味道。

　　已经吃过了，还要吃？

　　“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爸爸商量？”他的父亲如是问他，也是，他一般不会在只有父亲吃饭的时候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吃，这样很不礼貌。

　　“是啊，有些事情想要问您。”他笑着回答。

　　“还用敬语？事情很重要？”他的父亲挑眉。

　　“唔，还好吧。”他想了想回答道，确实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去楼上等您吧。”

　　“不，我马上就吃好了。”他的父亲说道。

　　他看了看盘子里，还剩下一大半。

　　“只吃这么一点，晚上会饿的。”他的母亲显然也注意到了。

　　“唔，没事，我吃了。”他的父亲就要起身，“要不我先和儿子谈完了，再下来吃？”笑着亲吻了下子的脸颊，语气有些耍赖。

　　他挑挑眉，在外面吃了？还把他当挡箭牌？

　　上了楼，他把父亲领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锁上了门。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翻出手机中的照片递过去。

　　然后他坐在软软的上，看着父亲的表情变幻莫测。

　　“妈妈知道吗？”他开口问。

　　“你…”他第一次见到父亲这种表情，慌乱、心虚？

　　“妈妈知道吗？”再怎样都无所谓了，他只要问这个。

　　“她，不知道。”

　　他挑挑眉，保密工作不错啊，“那就好。其他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金，那只是一个错误，我很抱歉。”他的父亲面色有些…怎么说，歉疚？

　　“哦。”他突然有些不耐烦，这男人真的是以前他崇拜着的男人吗？

　　“那次，我是被下药了，埃斯梅也是…”

　　“够了！”他突然觉得很烦，“爸爸爱我还是爱他？哦，这问题蠢透了，只要你不要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大盗魅影，你不是很能躲藏吗？那就把这件事情藏住，骗妈妈一辈子让她幸福就好。”

　　“你…不让我离开他们？还有，你怎么知道…”

　　“哈，你一开始就说对不起，而没有说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来往，不是吗？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是个贼，谁让你们说话的时候都不关门？！”他突然觉得什么大盗魅影，真的很蠢。

　　“对不起。”他的父亲面上有些无奈，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然后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父亲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让他觉得越来越烦躁，后来，那男人说要教他一些东西，总算让他有了点兴趣。

　　虽然他不当贼，但是那些东西，很有用。

　　然后，埃琳达他们要去游泳，他当然也要去，伊利奥是什么心思他还会不知道吗？

　　然后，他在更衣间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人类的嫉妒心、好胜心…真的很有意思。

　　接着，他偷偷给那个男孩留了一张纸条，让那个男孩如果想要给卡尔一点教训就在晚上七点，在ＸＸ路的第二个拐角拿一个粉绿色的袋子，那里面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则在和埃琳达他们分开之后，快速回到家里了点小东西，并且机打了一张“使用说明”放在绿色的袋子里…

　　计划很顺利，几天后的报纸上就是那个叫卡尔的孩子死亡的消息。

　　他突然觉得，心里空的那一块，被什么东西盖上了，他烦的思绪也找到了宣的出口，那种成功后的快，让他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