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朋友敌人

　　看着云坚定的眼神，林静的心也直往下沉去。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她们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难道天神的实力真的到了如此可以翻天覆地的地步了么？比起这个，他们自认为充足的准备就像是螳臂当车一样可笑。

　　林玲转头偷偷看了一眼林静，林静则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林静抬起头紧盯着云问道：“你说过命运是早已注定，是不可更改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无论怎么选择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不是么？为何你还要来‘帮助’我们对抗天神？”

　　云显然没有料到她在这种时刻关心的竟然是这些问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轻笑道：“我也说过，我来到这里与你们合作也是命运使然。怎么？你不信任我？”

　　“那如果我拒绝呢？”林静的话让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连天道老人都忍不住想过来劝说，可是林玲却真切地感觉到林静这么做另有目的，用眼神阻止了其他人开口询问。

　　而林静说完这个话之后就盯着地面，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大殿之上静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良久的静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云再次诧异道：“你不会拒绝的，因为你们没有退路。天神的目标是你们，现在只有我能帮助你们。”

　　“不，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我即使现在不与你合作，因国也一样不会有事不是么？这就是既定的命运，天神必败。”林静幽幽地看了云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道：“你可以走了，我们并不需要接受你们的帮助来赢得这场胜利。来人，送客。”

　　云愣了一下，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如烟付性命信任的人。她没有看错人，是我小看你们了。”林静挥手制止了准备上来送客的高信山和炎堰。

　　她转向云冷下脸，毫不客气地揭道：“从一开始你救出黑神和白神就该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了。你几次三番算计我们，让我离天神族与他们结怨，又来以命运为由劝说我们直接对抗天神，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对你一无所知，何来信任？”

　　云叹了口气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隐瞒过你，你应该早已经知道我与帝神有关。我确是帝神族的人。不过我并没有故意欺瞒你们，我同时也是命运的使者，我的任务就是监督，纠正和确保命运的方向没有出现扭曲和偏离。不过我能力有限，也只知道个大概。”

　　林静看了看一脸真诚的云，不客气地开口道：“想要和我们合作就必须坦诚相待，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看到云点头，林静一口气问了起来。

　　“是你从天神庙盗走了晨曦？”“是。”

　　“你是如何破解呼吸之墙的？”“黑神从内部利用魂法强行打开的。”

　　“你如何知道白神被囚在哪里？”“我可以感应到所有帝神主神的位置。”

　　“你是如何救走的白神？”“古王的破解法术之法我也曾经了解过一些。”

　　“为什么要盗走晨曦？”“为了帝神的觉醒，三神器必不可少。”

　　“你到底是帝神族的什么人？”“暂时代帝神之位。”“什么？”林玲忍不住叫了起来，她刚想问话就被林静的眼神制止了。

　　“你看到了天神要利用海啸也就是汐的力量来攻击因国？”“可以这样说。”

　　“你说过命运是既定的？那么你看到的这些可能会有所改变？”“这点我也不能确定。”

　　“为什么找我们合作？”“因为你们俩个不同，你们两个的命运不在既定之中。”

　　“什么意思？”林玲忍不住又了进来，再次被林静的眼神阻止，把话了回去。

　　“你想要我们怎么做？”“我会帮你们，我对天神族的了解更多，而且我有晨曦。”

　　“你这样做吊件是什么？”“我需要你们带着梦魂和落凡与我一同回元息谷。”

　　“如果我拒绝与你合作呢？”“那我们只有抢在天神之前灭掉因国，取回落凡和梦魂。”

　　“你有把握？”“七成吧。”林静的眼睛闪了闪，突然笑了起来：“你很坦率。好吧，看来你今前来并不是完全来合作的，难得你连后手都坦言。但是你这样做不是等于辜负了如烟姐姐用生命为代价换取的梦魂之觉醒了么？我看不出你这样有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如烟她”云沉了一下终于开口道：“她与我有血缘关系，其实从救出东方竺雪开始我就一直守护在她们身边了。”“小雪？你说小雪是你救出来的？”林玲实在忍不住再次开口，她转头看向天道老人，这怎么跟天门的记载有很大的出入啊？

　　云白了天道老人一眼道：“就凭那个半吊子的家伙怎么可能从天神帝神族的围攻中救出东方竺雪呢？不过我是暗中相助的，他当时可能并不知情就是了”

　　“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怎么对抗天神的海啸啊？”林玲终于开始相信他了，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反正主神全都一样）应该可以帮到他们吧：“你倒是快点说啊。你不是说你对梦魂和落凡的了解还不如我们俩么？那你怎么帮我们？”

　　云眼神转，闪过一丝神光：“不错，但我了解天神。”“小静在里面住了几个月呢，还能不比你了解？”“呵呵，恐怕她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天神的防范心很强，天神庙内的普通神使根本不能接触到核心地带，更不用说见到天神了，就连呼吸之墙都无法。”

　　林玲顿是语，转头用目光向林静求援。林静轻声笑了出来：“他说得对。”林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然后气鼓鼓地把头转向另一边：你到底帮谁的？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静转向云：“我一直有个疑问，天神究竟为何从来不离开天神庙？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避世或者隐藏起来，所以要么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么就是他根本无法离开。依我看后一种的可能居多，可是因为当初奠神和帝神族的那场大战？”

　　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赞许地看了一眼林静：“虽然你接触的不多，但你可以通过细节之处了解到这个程度已属不易。你说得不错，当初的那场大战，帝神重创了天神，天神负伤蛰伏在神庙内长眠，只是偶尔通过神识查看外界的情况。经过一千多年的修养，他的实力也在慢慢恢复，其实对于他的恢复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有了安都之灾。”

　　林玲忍不住打断他道：“可是历史上不是说当初的大战中帝神族被天神族打败，连连败退，最后退守在古国的沼泽，才免于被灭族的么？难道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云叹了口气：“帝神在重创天神后就回到了元息谷内将自己封印起来，同时也将落凡分开封印在两地，并且让主神撤回帝神谷。失去了统领的帝神族自然是难以维持，而天神族趁机反攻，借助四大主神和晨曦的力量占据了良卫的土地。”

　　林玲长叹了一声：“看来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的作品，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啊。”林静却黛眉紧蹙，开口问道：“为什么天神要毁灭整个因国？”云苦笑了一下：“神要做什么往往不能以人的角度来揣度，为了彰显自己的力量和绝对的权威，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林玲突然眼睛一亮：“那不是跟诺亚方舟的传说一样了？”林静白了她一眼：“诺亚方舟恐怕已经不是传说了，你都不看新闻的么？在土耳其东部的亚拉拉特山附近找到的残骸经过检验有至少4800年历史，已经被认为是诺亚方舟的遗迹了。”其他人一头雾水：“什么方舟？”

　　林玲索给其他人讲起诺亚方舟的故事，听得所有人都为之赞叹：“真的有这样一艘方舟就好了，咱们能不能也造一个出来？”林静却突然开口道：“不可能，如果只是利用海啸恐怕很难达到长时间的效果，而且内陆地区也不容易被波及才对。诺亚方舟的洪水是下了四十个昼夜的大雨并且把大地淹没了五个月才退去。难道说天神也会用这个方法？”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突然开口道：“也有这个可能，这样的话事情恐怕会更棘手。”林玲嘲讽道：“命运使者大人，你这个不确定也太高了吧？一会儿说这个也不一定，一会儿说那个也可能，你真的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么？还是说只是拿这个来吓唬我们的？”

　　云不以为意地翘了翘嘴角，潇洒地耸了耸肩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我能力不足，只是替代使者罢了。我只能告诉你们大概的方向，至于怎么去努力阻止事情的发生那是你们的事情。反正元息谷有结界阻挡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

　　“你是替代的使者？”林静抓住了他话里面的关键问题：“那就是说原来的使者能够知道所有细节了？”“大概吧，除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他应该都可以看到。”“他在哪儿？”“元息谷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帝神？！”这次是所有人一起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