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如果说是我（2）

　　“是么。”

　　是夜。

　　段悠扬蓦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陷入沉睡的俏丽脸庞。

　　淡蓝色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来，挡住了眼眸。

　　这个世界。是由人类、妖魔、大剑构成的啊。

　　“是这样么…”

　　爱丽莎。

　　我的姐姐。

　　你说你是为了照顾我这个柔弱的弟弟，而离开了组织的大剑。

　　的确。

　　我在你的身体里面“看”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只是…

　　那股浑浊恶的气息…要远远超过人类的部分…

　　最让我这个弟弟担忧的是…

　　“姐姐啊…”黑发少年温柔地抚摸着那在月光下泛着光的长发。

　　“我看不到人类的气息啊…在你身上…”

　　指尖轻轻触碰着发梢――

　　骤然间！

　　一股刺骨的凉意迸发！

　　轰――！

　　狂暴的飓风随着蓬而发的恶气息喧腾而起！

　　少年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拍面，整个人腾空而起！

　　脚踏虚空，段悠扬在空中疾步掠过，闪掉了那可以割伤皮肤的锋芒。

　　嗡――

　　一双巨大的羽翼轰然展开！

　　蓝发狂舞，凛冽的杀机一瞬间抚平整个面，墙体被硬生生斩出一道道纵横错的裂！

　　“…”她浮在空中，天蓝色的双眸骤然张开，魅惑如大海的光芒淌开来，其中带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凛然杀机。

　　“果然如此么…我的姐姐啊…”黑发被劲风吹的往后扬，少年如仙人一样乘风立在虚空。

　　“弟…弟…？”

　　战斗天使一样的形态只存在了一瞬间，干涩而带着疑惑的声音从爱丽莎的口中传出，下一瞬间，洁白的羽翼化为风，如同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杀机隐匿，妖气呼啸着又被收回了体内。

　　光芒消散，双眸闭合，爱丽莎平稳地落回了面。

　　“妖魔…吃的是人类啊…人类吃的东西，妖魔是吃不了的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体内妖魔的气息完全覆盖了人类的部分…但是…很饿吧…会很想吃掉人类吧…”

　　“可是…却要扮演好一个姐姐的角色。一个人类的…人类姐姐…已经好久没有进食过了吧。”

　　“还是说…其实…已经进食过了呢…”

　　我的姐姐啊…我不该怀疑你的。

　　只是。

　　雅丝的妈妈…已经失踪了好久了呢…

　　“弟弟…要听姐姐的话…”

　　蓝发少女小猫一样地翻了个身，发出梦呓。

　　“唉。真是麻烦呢。”

　　苦笑着望着四周，那仿佛被巨兽摧残过的房间，段悠扬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怎么跟这个罪魁祸首的姐姐解释。

　　“无论如何…”

　　黑发分明的眼眸凝视着那甜美地睡着的少女，“既然你救了我。把我当作你的信仰…那么…无论我是不是你的弟弟，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姐姐！”

　　…

　　某处山脉外围。

　　这里是盗贼聚集的村落。

　　即使已经到了深夜，村里面依旧是热火朝天。

　　“喂喂喂。休斯，你吃的是我的东西啊！”“有什么关系啊…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发现得了那么多好东西么？！”

　　“大家静一静。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一声吆喝突然打断了谈话。

　　一个**着上身，绑着头巾的男子哈哈大笑着跳到了高台上，旁边站着一个似乎是**着身体，只有一件破旧单薄的暗红色毯裹着身体的小女孩。

　　“哈！约克！这个小朋友是谁？你新的玩具？！从哪里抢回来的？”

　　“NO、NO、NO！”约克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可是自己走到我们这里来的哦。”

　　“别做梦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啊。更何况一个…嘿嘿，一个小女孩。”

　　发话的盗贼，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使劲盯着小女孩漏在外面的双足看着。

　　“别不信啊。让她自己跟你们说说…”

　　“我…我是来找点食物的。”面对这么多的人，小女孩却没有出一丝胆怯。

　　场面似乎静止了一秒，然后震天的笑声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来我们这里要东西。从来都只有我们去找别人借东西…什么时候…啊哈哈哈哈。”

　　“对了。对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休斯喊道，“我们这里可没有给你吃的食物哦。小妹妹，倒是你…是送上的食物！啊哈哈哈哈。”

　　“休斯你真是变态。这么小的**都不放过啊。”

　　“我都说了嘛。没有食物的我们这里！”约克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笑道。

　　“没有…？”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出一个宽宽的额头，疑惑道，

　　“你们…不都是食物么…”

　　唰――

　　鲜血飞溅！

　　…

　　森林中。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树叶，伴着月光起舞。

　　嗡――

　　两柄大剑在空中错而过。

　　“可恶！”

　　红发少女脚步一个踉跄，手中大剑顿时打着旋离手而出，整个人跪倒在地。

　　“菲莉亚！”

　　古尼雅担忧地喊道。

　　“握紧！”迪妮莎淡淡地说道。

　　爬起来，默默地捡起在地面的大剑。

　　“握紧、握紧、握紧、握紧…”

　　发丝遮住双眸，小女孩低着脑袋，咬着嘴。

　　“可恶啊…没可能的…连哥哥都打不过…可恶啊…握地再紧又有什么用啊？！”

　　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了，红发少女猛地抬起头向那一直浅笑着的大剑吼道。

　　“至少。不会失去。”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迪妮莎转身离去了。

　　“古尼雅。让菲莉亚静一下吧。”

　　（没错…你做不到…所以…至少要活下去…为了你的信仰…这一点。就算是我，也帮不到你啊…）

　　温柔地看着旁边出担忧、亦步亦趋跟着的古尼雅，这个金发大剑默默地想着。

　　“我也只能保护好自己的信仰啊。”

　　…

　　“原来是你啊…”淡蓝色长发少女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呢？”

　　“哦呵呵。你不觉得，看着一个人类渐渐绝望的感觉很好么？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所以才找一个什么弟弟啊。”

　　“我跟你不同。”

　　“哈哈哈哈。有什么不同。我们不都是――”

　　“闭嘴！”

　　（少玷污我的信仰了！该死的…妖魔。）

　　嗡――

　　剑芒惊鸿般掠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