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六章 漩涡长门

　　4月12，今天的整个木之叶与平常一样，阳光灿烂，微风习习，显得祥和而又宁静。珠华和自来也站在水门的火影岩上，看着下方绿意盎然的村子，心思不尽相同，却俱为复杂。

　　珠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自来也道：“帮我告诉鸣人一声吧，如果再见到水门，替我祝福一声他和玖辛奈。”

　　自来也没有多问什么，“喔”一声算作答应后，问：“真地不回来了吗？这算是最后的道别？”问完不等珠华回答，自来也已经先自嘲地笑了。

　　珠华亦迷茫道：“大概吧。”停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最近‘晓’的行动一直在收敛，没有什么大动作，可能，漩涡长门已经在等我了，所以去赴约吧，自来也。”

　　说完，站在火影岩上，珠华双手握拳，下拳拇指握于上拳之中，口中吐出一个字来：“裂！”

　　…

　　一个恍神间，自来也发现他已经站在一座极高的平顶建筑上，而周围，也全是差不多形似的建筑！这些建筑造型千奇百怪，除了有些是看似供人居住的低矮平顶建筑外，大部分是一些直立危耸的尖塔，高高的凌驾在那些低矮的平顶建筑之上。

　　乌云密布的天际，响彻上空的闷雷，灰蒙蒙的大地，不断降下的雨水…黑色，这个雨隐永恒不变的颜色，正是这个忍村最深刻的写照！

　　看着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宗教气息的忍村，自来也道：“长门那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啊，把山椒鱼半藏杀掉后，将这个村子改造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小鬼你还真不简单呢！这就是空间类术式吗？”

　　珠华点点头，示意自来也不需要在意这个，然后说道：“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就好。”

　　自来也“啊”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要怎么做，因为他，同样感觉到了这雨水的不寻常。

　　五分钟后，昏暗的天空下，朦胧的雨幕内，缓缓落下一个人来，这个人，正是佩恩天道！也是漩涡长门操纵的六具身体中，最珍惜的那个――他们已经死去的伙伴，弥彦的身体。

　　佩恩天道在珠华和自来也面前站定后，佩恩六道的其他五“人”也突然出现在珠华和自来也四周，把他们包围起来。

　　雨一直下着。

　　佩恩天道最先疑问地“喔”一声，问道：“你把自来也老师叫来作帮手吗？”

　　珠华不屑地哼一声，道：“如非必要，真是懒得理你这家伙！我的目的不是打架，是来说服你的！”

　　自来也这时阴沉着脸问佩恩天道：“长门，我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一个人把山椒鱼半藏打败，还灭了他的家族！你的轮回眼既然拥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把它用在正确之处！？”

　　始终面无表情的佩恩天道，让人很难知道在操纵他的漩涡长门的真实表情是怎样的，只听他冷漠道：“神的旨意，您是无法理解的，自来也老师。”

　　珠华忽然放肆笑道：“漩涡长门啊，‘神’这种玩意儿，你还是别用他作挡箭牌为好，老实说，对于自己在做的事情，你也在迷茫吧！然后总是以‘神’是无法理解的这种借口来逃避这种惶恐和迷茫。”

　　漩涡长门冰冷地问：“你想说什么？”

　　珠华道：“你不是说过，人体会到痛苦才能成长，可我体会到痛苦后，为什么没有成长呢？”

　　珠华含有嘲讽的语气，令漩涡长门直接吐冰渣般问道：“你能有什么痛苦！？你的痛苦比之我深吗？！”

　　珠华还是嘲笑的语气：“是啊！我的痛苦怎么会有你深呢，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佩恩天道冰冷的注视着珠华，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

　　“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这些苦痛够不够使我成长呢？你想说不够吗？不够的话，我后面的路可能还长着呢！可是体会到这么些痛苦后，我怎么感觉我丝毫没有成长？比起你拯救世界的理想，我的愿望还真是微不足道啊，毕竟，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珠华对漩涡长门的语气，依旧是嘲讽挖苦的语气，因为，他是真的看不起这个人！放着眼前的幸福不知道珍惜，却要去追寻那个什么狗未来！

　　漩涡长门一时之间，好似也在想着什么。

　　珠华继续嘲讽着：“你那个什么什么术兵器，什么让世界体会到痛苦就会有抑制战争的力产生的‘宏伟目标’，你真地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吗？！告诉你吧！‘历史’只要存在，战争就会存在！不同的是战争持续的时间而已！你如果真想为世界做点儿事，拜托你就让这个世界太平一点！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段宁静时光！你却又要挑起事端！如果你实在――实在――想抹去战争的存在！那就想个办法，让时间停止动吧！把名为‘人类史’的‘进程’杀掉！这样，别说是战争了，一切恶的东西都会被消除！多美好啊！是吧？”

　　说到此，珠华顿一下，倏尔烦躁道：“TMD，越说越火大！你这家伙还真他妈像希特勒，打着旗号说要给世界带来和平，却摆明了要把世界朝火坑里推！研究什么尾兽术兵器！核弹很好玩吗？！”

　　漩涡长门这时冷然道：“如果否定我的想法，不为这个充诅咒的世界画上战争的休止符，那我体会到的痛苦，究竟有何意义！？”

　　珠华笑了，无比灿烂地笑了，道：“问出来了！这就是你心中一直的迷茫吧！？你也知道你的术兵器完成后，会给多少人带来痛苦！只你们三人世界的苦痛，就已经让你无法承受！倘若是一下毁灭一个国家，你当然清楚会有多少人痛不生！所以你一直抱持着‘曙光降临于黑暗之后’的心态来说服自己，却始终不知低下头来好好看看脚下的路！你到目前为止体会的所有痛苦都带给你什么！在你第一次杀人后！和自来也谈心时！不就已经找到答案了吗？！！”

　　最后一句，珠华是吼出来的！天空之上陡然的一阵霹雳雷鸣！为他的吼声铺垫了背景…

　　漩涡长门一阵茫然，似乎一时想不起以前到底发生过何事。

　　珠华转身朝向一直保持了沉默的自来也，摆摆手道：“自来也，把这家伙那时说过的话告诉他吧。”

　　…

　　“我只要保护两个人，不管会伴随着怎样的痛苦。”这，就是漩涡长门当时说过的话。

　　珠华冷笑，对漩涡长门继续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和当时的话偏差有多远！如果不是小南还在你的身边，你的人生在我看来，已经一无是处！你所谓想要消灭的痛苦，过去、现在、将来，都会有存在，它永远不会被净化完全！就像这天空降下的雨水，从你出生到现在，虽然它会有时间断，却从不会消失！因为只要大地对天空还会思念，这雨水就会连系他们，那么为了阻止这雨水的落下，你难道还能把天空和大地强行拆散？！前方既然同样在下雨，你为什么不寻法避掉此刻的雨水？偏要去承接前面的？！”

　　待珠华说完，漩涡长门低沉地问：“那你说，我现在该做什么？”

　　珠华叹一声，道：“答案，弥彦死去时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这个混蛋一直执不悟而已，你回去后，还是问一问小南，她到底在想什么吧。”

　　“轰隆隆隆…！”依然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又传来一阵阵闷雷之声…

　　“和小南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幸福（擅自加了两个字－－！）地活下去…”这，是弥彦临死之前留给漩涡长门和小南的祝福。

　　漩涡长门沉默。

　　电闪雷鸣持续着，雨也似乎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在那朦胧的雨幕中，偶尔会被雷电光芒闪耀的平顶建筑上，那六道身影，依旧包围着中间的两道身影，只是姿态，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戒备姿态…

　　自来也这时忽然叹道：“长门，我真的很高兴曾有你们三个成为我的学生，你在三个孩子中间，是最让我喜欢的一个，同时，也是最让我担心的一个。现在果然，你的成长偏离了正确方向，所作所为已经非常危险，所以如果你还执不悟下去，我想我会亲手杀掉你！但是，我希望我们师生，没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自来也的话，让刚刚领悟一些东西的漩涡长门的眼睛是瞬间睁大，那是内心悸动的表现…

　　半个小时后，珠华和自来也离开了雨隐，留下漩涡长门独自一人去思考到底应该他应该做的是什么。

　　临离开雨隐时，珠华让漩涡长门转告鼬，木叶63年5月1，他会在“终焉之谷”等他…

　　那么剩下来的时间，就陪自来也喝酒吧…

　　本打算要更早离去的珠华，在“策反”漩涡长门的过程中，自己亦被一种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让他突然决定，此世还有多少时，就走多少时，相信女孩儿，也会对这表示理解，毕竟两人约定过，每一世，都要尽可能完完整整、开开心心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