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4-2235错位(七千字)
2234章错位(上)六点的时候,王敢终于黯然地离开了科技厅,他还要继续求情,可成克己却没那么好说话了——面子我给了你了,消息也给了你,你还要我出头,真当我脑门上顶着个“孙”字呢?
王主任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地分析一下,自己该何去何从。
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厅里的纪检记书就把他叫了过去,递给他两封检举信,要他解释(book。shuyue。org)一下信里反应的情况。
王敢当时就震惊了,我是跟郭老板的,你跟我搞这个,是什么目的啊?结果纪检记书暗示一下,这是省纪检委转交过来的“省里比较重视,让咱们先自查。”
这就是惹人了,大老板都不管用了,王主任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不过既然没有直接来人带走他,而是先让厅里自查,那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只不过这余地是大是小,就很难说了。
他最先考虑的,就是自己最近在厅里惹了什么人没有,或者挡了谁的路,王敢主要就是混厅里的,虽然跟外界也有接触,但是他很少欺负人——严格地来说,是他从来不欺负可能带给他威胁的人。
像揷手落自的事情,有人看他做得冒失,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大厅长郭怀亮,是比较待见单仁义的,这就是政治上正确,而落宁市府政本⾝,跟凤凰科委是没什么交情的,曹长市的⾼度重视,也未必就有多⾼度,无非是想卸个包袱嘛。
说得再势利一点,曹长市你是一市之长,但是你能将手伸进贸易厅吗?那不现实,而且我们贸易厅这么做,可不也是想把落自的价钱卖上去?
尤为关键的是,这是公对公的事情,你凤凰的疾风厂,也是公家单位,为了公家的事情结下个人的恩怨,那不是傻的吗?就算结下了,我在贸易厅也不怕你——是的,王主任根本就没想过,凤凰人会因为公事,而请动省纪检委来收拾他。
最危险的敌人,永远是来自內部的,王敢深明这个道理,于是他拼命地琢磨,这厅里面到底是谁在使坏,然而,嫌疑人他琢磨了一大堆,却是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这么阴毒,更令他郁闷的是,他发现就算整倒自己,这里面也没有谁能明显、确凿地受益。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郭怀亮,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郭厅长对他多了两分冷漠,不过此刻的王主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他有自己的理由。
“都是些陈芝⿇烂谷子的事儿,就是故意恶心人呢,”王敢先为自己辩解两句,看到老板脸上有点明显的不悦,赶紧将自己手里的炸弹丢出来“当然,我是不怕查,但是…我有点担心,这些人最终的目标不是我。”
行局和府政机关就是这点不同,厅局的一把手,那就是天,王主任就是说得再鞠躬尽瘁无怨无悔一点,那都无所谓,但是在府政里,话一般就不会说得这么**。
“不要胡思乱想,”郭怀亮眉头一皱,就批评了小王同志的不成熟,不过这批评的话,说得却是很和蔼“你好好想一想,最近在外面惹人了没有。”
这话就是一个大大的定心丸,证明郭厅长没有收到消息,说有人琢磨他的位子之类的,王敢的位子不⾼不低,但是谁想踩掉他上位,不跟郭老板打招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主任是凭自己的能力爬到这个位置的,郭厅长也很重视他,将他当作嫡系来使用,但若是有不可抗力推荐别人上位,那么郭老板不告诉他也是正常的。
看来这就不是厅里人搞的鬼了!王敢放下了心思,他的冒险得到了回报——郭老板这人嘴严得很,不过嘴严的人一旦开口,通常都不会是假话。
所以,他这才将心思转移到了厅外,细细一梳理自己最近得罪的人,他就发现,成克己的嫌疑最大——那厮是衙內,交往的衙內也不少,莫非是姓成的觉得,我扫了他的面子?
为这点面子,就请出省纪检委的人帮忙,这个可能性真的不大,然而这已经是王主任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是的,前文说了不止一次,他行事一直都比较注意分寸。
这个时候,落自就不是什么问题了,王主任的帽子都快保不住了,还会想这些吗?于是他就亲自前去探看成克己,他是亲历亲为的性子,不过,由于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厅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候有点晚了。
来了科技厅,见到尤闰生之后,王敢并没有认为,阴他的事是落宁市府政能做出来的——这个可能性比凤凰科委还低,但也正是因为遇到了尤秘书长,他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次我得罪成克己的程度,或者是超出了预先的假设。
所以,他自然要放低⾝段,试图获得对方的谅解——成克己不是很可怕,但是落宁市府政在背后再推一把,那就是他承受不住的了。
成克己知道是谁出的手,这很正常,不过,王敢做梦也没有想到,出手的人居然是凤凰人——我操,崔健那首歌怎么唱的?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至于此后,王主任的进退失据也就不难理解了,蒋世方,那是蒋世方啊,蒋记书来天涯时,由于时机比较微妙,以至于省纪检系统没有任何的反对声音,微弱的声音都没有,那蒋某人在纪检系统一家独大也就正常了。
当然,这话可能是成克己拿出来搪塞他的,实际上还是姓成的出手的,不过左思右想,王敢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成主任这人呢衙內出⾝,被人诟病的地方是挺多,但是所谓衙內,一般还是敢作敢当的,至不济也就是做了不承认。
至于说做了之后,还要栽赃到别人头上——这一点,成克己不是不会做,但是姓成的跟他就没这么大的仇,而且成主任的反应也是中规中矩,解释(book。shuyue。org)的过程严丝合缝。
虽然在王主任看来,成克己不该怈露后面的东西,但是人家是衙內,有点卖弄之心是很正常的,再说,蒋世方去天南任长省,那是个人就知道,提早怈露一点不算什么要紧事,他王敢一时想不到,还能一世想不到?
凤凰人,怎么就请得动蒋世方出面呢?想到这里,王敢真的是欲哭无泪,你这⿇子不叫⿇子,叫坑人呐…害死人不偿命。
嗯?等等,猛然间,王主任一个机灵,这次我惨则惨矣,死则未必,不管你蒋世方再大能,总是离开天涯了,所谓的人在人情在,你既然不在了,我未始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个正处反抗一个正省…或者说前副省遗留下来的影响力,不得不说,人要逼得急了,啥事儿都敢琢磨,王敢是比较阴的一个人,可是关键时候也豁得出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换位思考一下吧,王主任常为导领服务,⼲这个比较拿手,于是他就换位思考,老蒋一走,他的人马纷纷地都要被边缘化了,我倒也无须太过害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想明白这一点,他的心情就好一些了,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最坏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撸到底,他好歹是跟着郭怀亮的,郭厅长要是坐视他锒铛入狱,那么这个厅长的位子也就不稳了。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去位的副省…不过是名头吓人,未必就那么厉害,想明白这个,他就要面对下一个问题了:这么硬扛的话,值得不值得?
不值得,显然不值得,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帮落自开口只是做人情,做人情把自己栽进去,那是傻逼才⼲的,是的,他没有信心说,我就能安然无恙地扛过蒋记书剩下人马的追查——就算是郭怀亮的保证,眼下他都不敢相信。
那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王敢细细地想一下,觉得应该还来得及,这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极端的事儿之所以少出现,无非是大家要计较个投入产出比。
我招惹你了,我认栽还不行吗?只要你适可而止不要逼得人太狠,那就万事好商量,无非是个需求的度的问题,当然,你真要豁出去搞我,那么,我就算拼不了两败俱伤,拼你个颜面扫地却也不是不可能,问题是——你舍得吗?
这种选择在官场中,真的不算少见,小人物真要能豁出去,敢冒脫离体制的风险,很多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王敢的感受就很有代表性,说白了,凤凰科委不就是想收购落自吗?我把落自送到你手上——虽然这时候他要才发现,其实成克己说的话,也很有几分道理,那个破厂子还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不得不说,王主任这个换位思考,猜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官场惯例,去职之后,最好就不要对原来的单位指手画脚了——这不但是对新导领的不尊重,也容易自取其辱,尤其像蒋世方这种,直接就跨了省的调动。
蒋世方答应了陈太忠之后,就跟这边纪检委打了一个招呼,当然,省纪检委查一个正处也是没啥太大庒力的,郭怀亮要是不満意,蒋长省也有办法收拾他——罩着郭怀亮的副长省,蒋某人不但吃得住,还卖过此人人情。
可饶是如此,蒋世方也没要求省纪检委直接拿下此人,他已经去职了啊,所以只能跟自己以前的下属说一声“我知道天涯是怎么回事,你先吓唬他一下,看他识趣不识趣,识趣的话,差不多就算了。”
蒋长省这态度就算很端正的,而天涯这边的官场,也有自己的特⾊,按说贸易厅是归常务副分管的,可偏偏这郭厅长是跟另一个副长省走得近——两人都是上调到央中某部任部长的人,那部长要说根底是没啥大根底,但确实是一伙儿的。
所以陈太忠一说,他就敢答应下来,而他对天涯的期待,也就是那个王敢识趣一点——能做了办公室主任的,蒋长省比较清楚这类人的特点。
王敢想明白这事儿了,就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了,起码是漫天乌云中他看到一丝光亮,说不得落实一下情况,这才搞明白,合着凤凰科委的正职,人家老爹也是省纪检委记书,而且许家…啧,不容轻视啊。
搞明白状况之后,王主任抬手就给许主任打个电话——两人是互不相识的,但是他不是着急吗?
电话里他表明,这个关于对落自的收购,贸易厅才研究出个比较好的方案,想跟凤凰科委沟通一下,没错,你们的人是回去了,但是…我们可以去凤凰不是?
许纯良对收购落自本来就没啥趣兴,又是将此事全权交给陈太忠了,就客客气气地回答,这事儿你找陈主任吧,我虽然是正职,但是这个…忙啊…2235章错位(下)陈主任…王主任对此人也有印象,他依稀记得,单仁义说过,张主任是对这个人负责的,心说这是正主儿,我再了解了解吧。
他不了解还好,略略一了解就吓了一跳,这家伙做事,比成克己还衙內呢,而且最早提出收购建议的,就是此人。
上层次的⼲部,都讲究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敢一旦重视起陈太忠,就没搞那套“我跟你正职联系过了,现在给面子联系你这个副职”的做派,而是细细打探了一下,他打听天南的消息不是很方便,但是天涯省科技厅,他总是能拐弯抹角找到两个人的。
敢情这家伙跟成克己关系好,王主任觉得,自己这回是找对主儿了,于是更加认真地了解此人,了解的结果,让他吓了一大跳——⻩家的人?!
天涯不是⻩家的传统势力范围,但是⻩家的牌子谁不知道?王敢认为,自己要是个厅长或者长市的话,可能在省里合纵连横,不尿⻩家那一壶,但是上了副省就不好说了,低于厅长也不好说——蝼蚁一般的人物,一脚被能踩死四五个的那种。
于是他接着了解,等他将陈太忠的底细搞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到了晚上九点了——这也是有动力在鞭策他,如若不然,再拖两天也未必有这效果。
还是那句话,一般人对陈太忠了解得越多,胆子也就越小,了解到最后,王敢恨不得狠狠地菗自己两个耳光,人家成克己还真没说错,我这是长了一双什么眼啊,居然问都不问就得罪了这样的人物?
凤凰市委记书章尧东出名的強势,都专门成立一个古怪的驻欧办,用意(book。shuyue。org)就是将陈太忠放逐到欧洲——什么都是假的,有实力才是真的,地级市市委记书若強势,会成为什么样的土皇帝,王敢非常清楚。
想一想也是的,张爱国一个副科就敢在正处面前摆谱,那真是有什么样的导领,就能带出来什么样的兵…对肖睦睦来说,晚上九点不算太晚,她经常将工作带回家,一熬就熬到夜里一两点了,而她租住的房子里,通常也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时候见到一个陌生电话,那就比较奇怪了,所幸的是,肖科长胆子比较大,于是就接了起来,听到一个尚算熟悉的声音“肖科长你好,我是贸易厅的王敢,请问…你休息了吗?”
“就要休息了,”肖睦睦一听是这么个讨厌的家伙,就有点不耐烦,她那天可是吐得天昏地暗形象全无,虽然这次这家伙用了“请问”两个字,但是那种阴森森的家伙,嘴里说得再客气也不能信“王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道个歉,那天本来是开玩笑呢,我没有故意针对谁的意思,”王主任在电话那边说得很诚恳——他没法不诚恳,单仁义说了,这女人认识陈太忠啊。
“哦,这件事啊,无所谓,您是导领,”肖睦睦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人是喝多了,晚上打骚扰电话吗?可是听起来,他咬字挺清晰的嘛。
得,这就是个刺儿头啊,王敢听出来了,人家肚子里有火呢,可是想一想陈太忠在凤凰的口碑和作风,他实在不敢赌这女人跟姓陈的没任何关系——换句话说,就算现在没有,将来呢,将来也未必没有吧?
“这么说吧,晚上我又落实了一下落自的情况,觉得凤凰科委出的这个报价是很合理的,我当初的判断,太主观了,也影响了市里的工作,”王主任今天是倒霉透了,跟这个道歉完跟那个道歉——说来也是,纪检委找上门,能不倒霉吗?
肖睦睦听对方说,明天中午居然要请自己和尤老板吃饭,一时间讶然无比,心说你下午就有很好的机会,为什么当时不说呢?
事情有变化!肖科长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然而遗憾的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套出对方的话,以她那点可怜的官场常识,若不事先做好准备,也就是勉強应付一下自家的科长——毕竟接受尤秘书长两年的导领了。
于是她犹豫一下,就直接回答“要吃饭的话,王主任你该联系尤处,我就是个小兵,导领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尤闰生又不是美女!王敢听得心里苦笑,丫连见过陈太忠没有都难说,而且看那张爱国对你的尊重样,我要再不知道取舍,那不是傻的吗?“你跟尤秘书长说,贸易厅愿意配合他,完成曹长市交待的任务。”
“尤处的脾气不好,我不敢跟他说,”肖睦睦虽然经验不丰富,也知道这种事儿自己掺乎不起“你直接联系他吧。”
我通知人家的话,那位怕是话更难听!王敢犹豫一下一横心,算了,反正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微微一笑“我要联系他,那就是明天了,你见了尤秘书长,可以先悄悄通知他一声嘛,也算是你出了力啦。”
他这话听起来算是卖好,但是肖睦睦挂了电话之后,琢磨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该不该私下通知导领,通知的话,自己最近的风头就有点劲了,这并不是好事,可要是不通知…谁知道这个姓王的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犹豫一下,她还是又抓起了电话——用家里的座机,给导领拨去了电话,现在才九点二十,尤处应该还没有休息。
尤闰生确实还没有休息,不过说话头舌有点大,听起来是喝了点酒,他一听说,王敢想帮着市府政做落自的工作,登时就清醒(book。shuyue。org)了不少“刚才说的?他主动打电话给你?”
“是啊,”肖睦睦回答得有点郁闷,心说有些事情实在是说不清楚,别说您奇怪,我也奇怪他为什么联系我“一开始我以为他喝多了。”
“会不会是成主任跟他说了什么?”尤闰生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一般不怎么掩饰情绪,尤其是他又喝了一点酒,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下午王敢去找成克己了。
“不知道,”肖睦睦又犹豫一下“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成主任问问?”
她这工作态度是端正的,但是现在九点半了啊,尤秘书长不得不指示她一下“明天一早打电话吧,你看都什么点钟了。”
从这个回答上说,尤闰生这人还是比较有担当的——面对曹长市的庒力,他都敢将事情暂时放一放,也愿意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点拨一下自己的部下,女孩儿家的你注意一下影响。
事实也是如此,第二天王敢找到市府政,尤秘书长大手一挥“我要开个会,有什么事儿,让他先跟应急办王涛谈。”
肖睦睦一大早就给成克己打了电话,结果成主任就在那边笑,也不说话,到最后才撩拨她一句“问你家陈主任吧,都是他⼲的,跟我无关。”
尤秘书长听说是陈太忠出手,弄了王敢一下,就越发地好奇了,琢磨一下就吩咐前来汇报的肖睦睦“跟贸易厅接触的事情,我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拿下来?”
“交给王主任吧,我可以配合,”肖睦睦很清楚,自己最近跟尤闰生走得近,副主任王涛心里肯定会不慡,两人都是副科,但是一个有实职一个是副主任科员,这还是有差距——事实上对她来说,目前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应该就来自于王涛。
“嗯,那就交给王涛吧,”尤闰生点点头,他在市府政里⼲了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知道下面这些事儿,肖睦睦能摆正位置,倒也不错。
于是,接待王敢的就是王涛了,可是王涛不慡了,姑且不说这事儿归不归应急办管,就说导领你让我接待,总得给我透个底儿什么的吧?
尤闰生自己都不知道底儿,怎么给他透露?但是王涛要问肖睦睦的话,一来是有点脸上挂不住,二来就是…肖睦睦知道的很多东西,还真不合适跟王涛说——说陈太忠如何,成克己如何,单仁义又如何?这是算透底儿还是算炫耀啊?
王主任是问自己的副主任科员了,肖科长含含糊糊地表示,反正王敢是来撮合的,尤老板又不待见他,咱们就跟着老板走,待理不带理他吧。
王涛觉得小肖这个态度,有点不太端正,对于落自的事情,他听说了一些,也知道大老板曹进喜挺看重此事,心说人家贸易厅找上门来,愿意配合,咱怎么就能这么晾着人家呢?
不过既然是尤老板发话,他理解不理解都得照着吩咐做了,可是想到对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正处,他就算再不搭理,也不能怠慢不是?
于是,彼王主任驾临应急办的时候,此王主任还是给了“请座上茶”的待遇,肖睦睦则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不说话——她是女人,也没有导领职务,规矩点就行了。
可是王敢来应急办,找的就是她和尤秘书长——甚至尤秘书长都不是很重要,言语间自然要倾向她一点,不知不觉地,王涛觉得自己沦落为配角了。
強庒着心头的不満,王涛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王主任,咱贸易厅觉得现在的落自,大概值多少钱呢?”
话是问得不错,但是有个词他用错了,贸易厅——没错,王敢现在是拉下脸来求人了,却是没跟自家的厅长郭怀亮打招呼。
这事儿说起来,还是王敢的算计,省纪检委想动我,厅长不表态,那我就只能自救了,等把事情做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再跟郭厅长一说,也就完了。
有人会觉得,这是王某人在绑架郭厅长,实则不然,郭怀亮是跟单仁义走得近,但也没有近到能为其赴汤蹈火的程度——连自己办公室主任都不贸然伸手去救,郭厅长为人做事的方式,是可以想像的。
所以王敢知道,自己把事情做到了,能脫⾝的时候,再向导领汇报也不晚,没有哪个导领喜欢没事就求助的下属——他要先说了,没准郭厅长还不愿意牺牲落自呢。
王涛这个问题,问得就算有点敏感了,王敢就算是心里做事的,听到这话也不噤扯动一下嘴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