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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就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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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毓秀低声说:“何天宝少尉,我是何毓秀少校,现在北平站第三情报组的组长,你的上级。你可以向北平站站长确认。”“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我回来搅了你这大孝子唱黄泉见母?”何天宝听到“大孝子”

  三个字,突然脸通红,心慌意,搪说:“我是为了工作。”何毓秀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看你是中了那女共谍的蛊惑,马上就要变节了!”“我没有。”“你我都是特务,特务说的话也能信吗?”

  科打诨对付何毓秀是何天宝苦练多年的本领,他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搂着姐姐的肩膀说:“那你嘴上跟我生气,其实心里是久别重逢心花怒放是不是?”

  何毓秀面如秋水,冷森森地低声说:“何天宝少尉,坐好。”何天宝不敢再闹,松手坐好,杆笔直。

  “你和那日本女特务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发生之后不汇报,不利用,专心致志地谈恋爱…你不愧是法语区的华侨,罗曼蒂克啊。”何毓秀冷笑着看何天宝。

  何天宝这才想起自己从未向军统提过李晓滢的事情,脸腾地红了,恨不得把头扎进脚下新洒了水的黄土地里。何毓秀说:“北平站的张站长建议清理门户。是戴老板看在你死去的爸爸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何天宝尽量镇定地问:“杀了那女特务…可能会让日本人还有七十六号怀疑我吧?”“放心,我们不打算动你的女朋友。”何毓秀“哼”

  了一声,说:“我们要杀的是你的太太…后天就是爸爸的忌了。”何毓秀“哼”了一声,说:“后天就是爸爸的忌了。”

  何天宝想替贾辩解两句,千言万语对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都说不出口,忽然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不能光想着我妈害死你爸”觉得又苦涩又滑稽,忍不住嘴角一歪,苦笑起来。

  何毓秀附身靠近何天宝,拍拍他口,说:“我知道当初我给你的手和子弹还在,现在就看你的良心还在不在。”“你去玉华台吧…张组长要见你。”到了玉华台,张清江在后院的小房等他。

  “小何,你跟何毓秀是民国二十八年我们派去汪卫身边卧底的,对吧?”“是的。”“你的任务改变了吗?”“没有。”“你刚到北平时何毓秀受伤逃亡,一个女共谍…叫李燕子的…主动冒充何毓秀救了你。你不是跟她久生情了吧?”“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不曾怀疑、人海茫茫,怎么那么巧你就能撞上一个酷似你姐姐的女共谍?”

  “我一直在怀疑,也一直观察她、提防她,只是目前她并没有显出危害,而做掉她会危及我的掩护。”何天宝语速不变。

  “身陷美人计你能保持警惕,很好。根据我们双方之前的协议,这个女人在扮演你子一个月之后就要诈死,中间拖得久了一点。

  公历九月十七、历八月十六我们就要行动。我昨天已经跟共沟通过了,八月十六那天清早,你们去妙峰山上香。”

  “好。”“我们双方拟定的计划,是你们开车经过西山北路的时候,在愁儿岭和牛角岭之间跟行动组的人碰头,他们会带着具年轻女尸在那里等着。

  你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尸体扔进永定河,你在山坡上滚一滚搞些擦伤的痕迹,报警察说你太太在路上停车解手,失足落水。”“明白了。”“来,我带你见个人。”“什么人?”

  “行动组准备的女尸。”两人此时是在玉华台的厨房里密谈。张清江说完站起身,引着何天宝穿后厨而过,何天宝注意到他随手提起了案板上的一把剁骨大板刀。

  出了厨房后门,后面是巴掌大的后院,堆了煤球箱笼杂物。他们来到后院东墙,杂物堆后面藏着一扇门,通向墙外的一间小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何天宝走进那房子,里面也堆杂物。

  只是靠着西窗砌了个勉强能睡人的小炕,上面摆了张小炕桌,倚着桌子坐着个身是血的男人,穿一身黑绸褂,着挂表的金链子。何天宝立刻认出,这人就是他们刚到北平时率先在大栅栏开的。

  “他是…”“你自己问吧。”张清江把刀递给何天宝“问不出来就杀了他…反正不是我们的人。”何天宝揍了那人半个钟头,把自己累得半死。

  那人几次被打晕,就是一声不吭。何天宝看张清江:“这副狠劲…是共产?”张清江说:“反正也问不出来,给他个痛快吧。”何天宝提着剁骨刀过去,好像昏厥过去的男人突然跃起扑过来。

  何天宝又惶急又焦虑,狠劲发作,不闪不避,左手劈面一拳捣在他脸上,那男人身体僵住,何天宝右手跟上一刀斜劈,把那人劈倒在地。剁骨刀嵌在了他颧骨上,何天宝拔不出来,那男人血,不动了。

  何天宝看张清江,意思是真的杀了这人还是吓唬吓唬他。张清江微微张手,示意何天宝暂停。他清清嗓子,说:“上菜啦。”木门开处,一名特工拖着第二个人走进来,这是个矮胖女人。何天宝认识,是招娣。

  招娣嘴里着布团,看到那名脸上嵌着刀的男人,瞪圆了眼睛含糊地叫起来,他们显然认识。何天宝苦笑点头。张清江说:“那天大栅栏那场战,是共产设的局。他们故意要做掉你姐姐,然后让那个李燕子接近你。”

  招娣听到了他们的对答,看何天宝一眼,立刻怒火中烧。何天宝看看他,对张清江说:“这位不像是要招啊。”“对付年轻女人,我们有很多办法。”

  张清江打了个响指,几名年轻力壮的外围特务鱼贯而入,看看招娣又看看张清江,有的脸红,有的跃跃试。张清江问招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回答我们三个问题我们就放你走。”

  招娣坚定地摇头。张清江叹了口气,对那几个青年特务说:“开始吧。”几个特务鱼贯而上,轮招娣。招娣还是处女,草铺上很快殷红一片,肮脏不堪。何天宝和张清江并排站在一边,张清江面带不忍又仿佛津津有味地看着。

  何天宝的心肠没有刚硬到这个程度,转脸东张西望,这小房门窗紧闭,没的可望,他就看墙上糊墙的报纸,这报纸还是北伐那年的,北平报纸还在替北洋军阀说话,破口大骂国共两是投靠赤俄、灭绝人的妖孽。

  三个特务轮蹂躏过招娣之后,招娣的目光从仇恨变成散,头发被扯散,两眼不住流泪。张清江抬手示意暂停,拿下招娣嘴里的布团,说:“我外面还有六个人,你想不想也伺候伺候他们?革命同志,一律平等。”

  “你妈!”招娣脸鼻涕眼泪,狰狞地哭号。张清江再打一个响指,刚从招娣身上下来的特务打开门,冲外面喊:“来吧来吧。”一个体型胖大的光头汉子走进来,皱眉抱怨:“这块肥卖相可不好…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替我们排后面的想想…”

  三个特务哈哈笑:“活该,上次你到头名的时候那娘们得大小便失都是,你管过我们吗?”招娣傻傻地不明所以,只是感到危险。

  光头汉子褪下一截子,把招娣翻过去面朝下按住,直接硬戳她的菊花。招娣叫了两声才明白他要干什么,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另一名汉子早有准备,拣起她的短,沾着污血和干草,进她嘴里。何天宝实在呆不住,摸出支烟叼在嘴里,走到院子里,反手掩上门。外头忽然就了天,像是要下雨了。

  光线晦暗如黄昏,院子里还有五条汉子,找了几个破菜墩子,围坐打牌。见何天宝出来,他们纷纷笑问:“小妞儿多大?”

  “身材好吗?”“还有气儿吗?”何天宝干笑着点头,算是回答。房门又开,张清江说:“她招了…小何你也过来听听。”

  几条强过招娣的汉子走出来,光头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叠草纸,边走边伸到裆里擦拭。招娣躺在草铺上,不知羞地保持“大”字的姿势,哽咽着不停地说:“我说!我说!我说!”

  “这人是谁?”张清江踢了那名金链手一脚。“他叫冯大成,是我们的人。”“七月十三号那天,你们在大栅栏干什么了?”“我们在大栅栏开。”

  “目的是什么?”“杀死一个刚才南京来的女人。”“叫什么?不知道,有照片,她留着西洋男人式的短发,很好认。”何天宝如堕冰窟,他们刚到北平时那场战是共产的局?这么说贾回到自己身边根本不是偶然?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自从我们上级的上级发现李燕子跟何天宝的老婆长得很像之后,他们就定下了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情报给鬼子,在闹市开,杀掉何天宝的老婆。既然他们是军统特务心虚,我们的同志就能趁虚而入,接近何天宝。”“你们这个同志就是…”招娣嘴颤抖,犹豫着不想说。

  光头汉子在她身边蹲下,观察她一片狼藉的部,招娣被折磨得动弹不得,瘫在那里任他看,光头汉子又伸手去翻她的外。招娣尖叫一声,说:“我说我说,她叫…李燕子。”那天,共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七七”那天吴菊痴刚刚遇刺,伪军警戒备森严,他们没能打死何毓秀就被迫逃走。没想到伪方面因此起了疑心,又试了何毓秀一次,给了贾李代桃僵的机会。

  何天宝脑袋里成一片,心里仍然想替贾争辩,问:“那天伪刚刚决定用空包弹试探何毓秀,你们的人就知道了,所以贾才会到骡马市等我…那么,是你们跟伪早有默契,还是你们在日本特务机关有卧底?”

  “都有,我们在七十六号、还有北平和天津的日本特务机关都有内线。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方面参加我不知道,不过李燕子之前见过一个我们在北平的内线,确认截杀你家真太太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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