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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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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队,这是你要的材料。”一位女警走进我的办公室,递过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我起身道谢。女警热心地问道:“杨队,山西那边刚刚也结束了一次解救行动,需要他们的行动资料吗?”

  我了口气,微笑道:“麻烦你了。”

  女警看着我,微笑摇头:“不麻烦。杨队这样主动认真地钻研业务,我们也不能太偷懒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我目送着她离开办公室,然后迫不及待地翻开资料。

  这是邻省公安系统前不久开展的一次打击人口贩卖,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行动记录。同事们现在已经知道我比较关心这方面的案件,甚至会主动帮我调取资料。当然,他们都以为我是为了钻研业务,学习经验,没有人感到奇怪。

  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说法,隐藏了我的真正目的。同时也是我留在公安系统而没有辞职的最重要的理由。毕竟我现在接触到的这些资料,是普通人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多少次看到的类似的文件了。最开始的激动,紧张,期待和祈求已经逐渐平静,现在的我再看到这些资料,已经多少有些例行公事的意味,甚至不敢再期待下去。

  但希望再渺茫,我也还是会坚持,一直坚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只要有理论上的可能,我就会一直寻找。我今后的人生,都会围绕着这个目标而竭尽全力。

  “希望这次会有发现。”我闭上眼睛,虽然不敢奢望,但仍然虔诚地向冥冥之中的某个我也不清楚的对象祈求。我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宗教信仰,但和我们这个民族的绝大部分人一样,敬畏着命运本身。

  我们大概是宿命感最强的民族吧,我们总是坚决地相信,冥冥中自有早已注定的安排。往大了说,我们相信分久必合,相信盛极必衰,往小了说,我们相信花谢了会再开,月缺了会再圆。

  我的内心深处,还在坚决地相信着,命运既然曾经那样安排,就注定了将来会让我寻见。我只是不知道何时,何地,以何种我想象不到的方式,再见到她。

  会是这一次吗?我翻开资料,迅速找到了解救出来的那些受害者的资料和名单。简单地扫过儿童的部分后,我屏住呼吸,开始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地辨认着那些被拐卖的妇女。

  我反复看了三遍,合上资料。并没有出现惊喜,这一次仍然是一无所获。我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她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信,但我就是确信。她绝对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我。

  我其实连她到底是不是被拐卖了都不能确定,我只是不放弃任何可能。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能吃吗?能穿暖吗?有没有病痛?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人照顾你?你还记得我吗?如果再次相逢,你还能认出我吗?

  我知道你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等着你的哥哥。

  可是,我的心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儿?

  一阵敲门声乍然响起,将我飘散的灵魂拉回躯壳。我定了定神,喊道:“进来。”

  进门的同事我非常面生,没什么印象。而对方却很熟悉我,一进门就笑道:“杨队,黄局找你。”

  “好,我马上去。”我答应着起身,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位黄副局长分管的是我们区公安系统的宣传教育之类的工作,平时极少和我这个刑警队副队长有什么工作接触的机会。如果是有什么案情需要统一口径,也应该找我们队长才对。

  他找我会是什么事?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来到黄副局长的办公室之后,他笑眯眯地在办公桌后问道:“小杨啊,你今天不用出什么案子,对吧?”

  我疑惑地答应:“是。休了几天假,刚回来,还没有安排什么工作。”

  黄局一直笑眯眯地,点头道:“那就好,我这里有个小任务,你帮我处理一下。”

  我想不通黄局会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处理,正要问时,他已经说出了我完全没想到的答案:“呐,是区二小来了一群学生参观我们公安局,希望我们派人接待一下,带着孩子们转转,做些讲解,说些基本的安全知识和法律知识…”

  “参观我们这里?”我吃惊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活动?和学校合作,进行基础安全和法律知识教育的事情不应该是各街道的派出所负责吗?”

  黄局仍然笑眯眯的,耐心解释道:“现在社会复杂,少年儿童经常遭受人身伤害…前段时间市里搞强化少年儿童法律意识和安全意识教育的活动,要求各公安分局配合教育部门,抓好青少年安全和法律教育工作…我们下属的派出所已经派人去给学校上公开课,教育局那边觉得还不够,要求安排中小学生参观公安机关,消除对我们的神秘感和恐惧感。”

  他顿了顿,笑容悄然消失:“近些年资讯发达,我们公安人员出现工作失误之后往往会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我们的形象,少年儿童更容易对我们产生误解。所以局长说这是个正面宣传的机会,要求我们认真对待。”

  我想了想,仍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应该的…不过,怎么安排我去?找几个女同事去教育孩子不是更合适么?我办案没问题,要我应付那些孩子怕是不行…”

  黄局再次微笑起来:“小杨啊,我仔细考虑过。你形象好气质佳,符合青少年心目中优秀警察的标准。而且你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要是派个文职的年轻人去,你知道的,现在的孩子都聪明的很,怕是会出洋相。还有一点,就是你前几天刚刚解决了那个银行抢劫案,上了电视,孩子们肯定都知道你。这次带队的老师就特别说了,希望你这个孩子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去接待他们呢…”

  我尴尬地笑道:“这真是,也太离谱了…”

  黄局哈哈大笑:“好了好了。这事又不累又不难,带一群小学生一起在我们这里转转,讲讲故事,说说你怎么抓坏人,告诉他们遇到被劫持之类的危险情况下该怎么做…就连那个老师,也期待得很呢。我已经答应了,可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啊。”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答应:“是,那我尽力吧…”

  “嗯。你去穿上全套装备吧,保持好形象。一定要让那些老师和学生都对我们产生正面印象啊,哈哈。这次你可是代表我们分局,甚至我们所有的公安人员啊。”黄局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一边苦笑一边答应,离开了黄局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我全副武装,甚至穿上了防弹衣,挎着没有子弹的配,打扮得人模狗样地站在我们分局的停车场边,注视着几辆橘黄的校车鱼贯驶进大门。

  第一辆校车的车门打开之后,我马上立正,举手敬礼,同时朗声道:“第二小学的小朋友们前来参观。”

  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跳出车门,指挥着她那些六七岁的一年级学生排队下车。

  看到她时我脸愕然:她正是我前不久刚刚救出的那位人质,楚小姐。

  直到所有的校车都停稳,学生们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排好队离开校车之后,我的嘴巴才勉强合拢,并且明白了为什么指名要求我来接待这些孩子了。

  楚小姐带着排好队的孩子走向我。她今天仍然打扮得很漂亮,眼睛看着我,闪烁着一种炽热的期待。

  我并不傻,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很明显,因为我在那一夜把她安然救出,所以,她对我产生了超过感激程度的好感。

  我有些慌乱,避开她的目光,试图以逻辑来分析这突然产生的感情。但这很困难。仅仅推给吊桥效应恐怕有些勉强,因为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总是没什么逻辑可言的。

  就像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那时候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哥哥。”心儿搂着我的低声音,光滑的面颊贴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说道:“你帮我和说,给我买两套内衣好不好。”

  心儿的话让我有些心烦意。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也上了初中。我们在两年之后,再次开始一起上学和放学。不同的是,现在每次都是我骑着自行车,她则坐在后座,紧紧地抱着我。

  就像现在一样。

  从她上初中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她抱着我的感觉和一年前,我带着她去买卫生巾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那次标志事件让她进入了生命的第二个阶段,她的发育速度似乎骤然快了起来,身高已经直我这个十六岁的哥哥。虽然大人们都说男孩子长得晚,但每次和心儿说话时都要平视,这样的现实总是在不停地提醒我,心儿长大了。

  我的心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总是缩成一团的小东西了。她动人的身姿风舒展,像是一支已经叶的柳条,柔软,纤细,曲线已经非常明显。而当她在身后抱着我的时候,我更是马上感觉到,她的衣服下已经覆盖着一层温暖和滑腻,再没有任何地方让我觉得硌人。

  而且,曾经的衣板上,两只神奇的小动物也一起长大了。它们仍然柔软,滑腻,现在能感觉到它们了很多,带着一种奇怪的弹,坚地隔着衣服,蹭着我的背,就像在我的背上顽皮地互相追逐。

  每次感受到它们的时候,我都会进入一种矛盾的状态。我会浑身发热,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那种奇妙的舒适感和吸引。每次心儿松开双臂,跳下自行车的时候,我都会松一口气。接着,便无法抑制地开始期待下一次这样的接触。

  这次也是一样。我的注意力被背上轻轻跳动的那两团柔软所吸引,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道:“内衣?”

  心儿明显愣了愣,然后把滚烫的小脸儿埋进我的脊背,温暖润的气息又一次穿过经线和纬线,挠着我背上的肌肤,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羞涩的声音:“哥、哥哥,是、是罩啦…”

  罩?十六岁的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东西。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其他成年女亲人。年迈的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我想起只在偷看明秀婶的时候见过女穿着它的样子,那种足以令现在的我出现生理反应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心儿穿着它是什么样子,突然间车轮咔嗒一声,歪向一边,接着我就重重地摔了下来。

  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叫,心儿也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们滚了半圈,跌成一团。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条件反地托着心儿,而没有让她直接着地。我左手的掌心,则正好撑在她前。

  那团柔软现在还不算大,小小的正好把我的掌心填。温暖隔着薄薄的秋衫在我的掌纹之间游走,滑腻伴随着弹则像是在指中左冲右突,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

  我触电般放手,结果心儿又是轻轻叫了一声,温暖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落在我怀中。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贴得这么紧过,这种状态让我手足无措,浑身僵硬。而心儿则似乎没有察觉这些,马上爬起来,慌慌地喊着:“哥哥,你没事吧,没摔到吧?”

  “没事,没事。”我赶紧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心儿则仔细看着我那些摔到的地方,确定没有血之后,才放心下来。然后看着我,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哥哥,对不起,我还是不买了,你别为难。”

  这个小傻瓜,是以为我找要钱会为难啊,我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刚才是没想到…呃,没想到,那个,你也要买那个了。”说到这里,终究是忍不住,看了她前一眼。

  确实,之前没注意,但现在看起来,心儿的前已经悄然鼓起两座小小的山峦,将轻而且薄的秋装轻轻顶起。隔着衣料,似乎能看到它们还在活泼的跳动。

  心儿的脸蛋儿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垂着眼帘,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目光,咬着嘴,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还没长大,不买也可以。”说完还微微弓了弓,缩了缩部,一只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一些,似乎想阻挡我的目光。

  我口干舌燥地着口水,努力拉开自己黏在那两座小山上的目光,再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们远远地丢向前方远处村庄的灯火,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笑道:

  “那怎么行…你班上的女生都穿了吧?”

  “有一半…”心儿不好意思地用脚尖碾着路边的小草,小声回答道。

  “那个。”我毕竟也才十六岁,还是个男孩,讨论这些事情总是有些困难。

  吐吐地思索片刻之后,才脸颊滚烫地问道:“那些没穿的,是一点都没有,对不对。你现在,嗯…你,在你班里,是不是…那个,最大的。”

  心儿的脑袋垂得更低,脚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始,伴随着难以辨认的声音:“好、好像是的…”

  “那就要买。”我加重语气,掩饰自己那莫名的慌乱:“不和说。明天我去给爸打电话。”

  心儿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角绽放出一个甜得令人心醉的笑容:“谢谢哥哥。”

  第二天,我便带着心儿,在镇上邮电所的公用电话间,拨通了带着父亲他们一起出去找工的小工头的手机。

  片刻之后,父亲气吁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斌子,什么事?你干啥啦?”

  我一愣,赶紧道:“我没事啊…”父亲显得颇为急切:“那是你病了?还是咋了?”

  我那时毕竟还年少,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恼怒,大声喊道:“好的很!你就不问一声心儿!你又要生她,又要把她接回来,现在又不管她死活!老,思想封建,没办法,怎么你也不负责任!”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像个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斥责父亲吧。虽然幼稚,但仍然出乎父亲的意料。他沉默片刻,才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你妹怎么了。”

  我不高兴地回答道:“她现在要买女人穿的内衣了。心疼钱,我也不和她说了。你看怎么吧?”我嘟哝着:“真是的,爸,这种事都要我说。你关心一下她行不。”

  父亲仍然没有生气,而是嘿嘿笑了起来:“哦,哦。心儿也到这个年纪了。该买,该买。”

  他似乎很开心:“你去找你长林叔,他去年脚摔了,今年就没出来做工,在家养伤。他欠我两百块钱,我今年出来的时候他说还我。我想着你们两个也大了,可能有什么不好和你说的用钱地儿,就和他说让你们去拿。既然你妹现在要买东西,你就去把那钱拿来。不够再和我说。”

  我这才意识到了对父亲的斥责非常无理,愣了愣之后,不好意思地答应道:“哦,晓得了。”

  父亲的声音依然那么快活,仿佛就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斌子,没得法,你们没妈,我又要在外面做工,这些事也只有难为你了。行咯,我不能说了。班长叫了。”

  “你今年回来过年不?”我赶紧问道。

  父亲也不敢确定:“要是工程做完,拿到工钱就回来。”于是在这一周的周末,我就拿着钱,带着心儿一起到了县城。我们很高兴,却又各自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哥哥带着妹妹去买罩这种事,就算不是我们那封闭落后的地方,恐怕也是少见的。

  其实我那时候倒没有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合理的。心儿是我的妹妹,我带着她去买东西,天经地义。

  我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心中总有些什么在躁动,总是莫名其妙地出汗,总是忍不住想看心儿的部。而我每一次看心儿的时候,都发现心儿也在偷偷地看我。结果我们都不敢再看对方。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怎么了?”

  心儿显得很慌张,眼睛逃避着我询问的目光,半晌之后,才鼓起勇气,小声回答道:“我,我昨天晚上,梦见哥哥…抱着我,摸、摸我的口…”

  我吓得差点一股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心儿也一样惊慌:“我、我说…我是说做梦,做梦。哥哥,是做梦。”但我仍然像做贼被抓住一样,不知所措。

  因为我也在两天前做了这样的梦,抱着心儿纤细而柔软的身体,摸她前那两团小小的柔软。在这一刻梦境和现实有些混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这么做过。

  可是真要回忆,却又怎么都回忆不起那时的触感。心儿看着我,似乎有些奇怪。但她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慌乱和急促地转身:“走、走啊。”

  我们默默地继续走了起来。当心儿终于找到她同学说的,这个县城刚刚出现的唯一一家内衣店时,我没有进去,而是心烦意地在门外等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心里糟糟的。我莫名地想喊叫,想洗个冷水澡,想狂奔,想冲进门里用力抱一抱心儿。七八糟的冲动此起彼伏,我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愤怒地踩死路边的蚂蚁,一会儿绕着店门前的梧桐树转圈。

  我始终不敢看店里的情况,但耳朵却无法控制地倾听着门中的声音。于是,过了不知道多久的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听到心儿在叫我。

  我迟疑了一阵,但心儿从店门探出头来,轻轻叫着:“哥哥,你来一下嘛。”

  无奈之下,我只得慢地走了进去。店内目都是各种女内衣,让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我局促地看着地面,却听见年轻女店员的笑声:“哎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当哥的带着妹来买罩。——呐,我建议她买大一点,她说要问你。”

  心儿害臊地躲在我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这个姐姐说,让我买大一号的,以后还会长,买小了以后就不能穿了。”

  我手足无措地回答道:“那就买大一号的呗。”

  心儿很小声很小声地问道:“可是,要是不长了怎么办。”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事情,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懂,我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而女店员已经走了过来,把心儿拉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伸手到心儿前,半握半托起那对羞涩的柔软,笑道:“小妹妹,你才十四嘛,怎么可能不长。看你这情况,最少还要大两个——不,三个杯。姐姐不会坑你。真要坑你,就让你买小的,过半年就穿不得,又要来买,我不是赚的更多?”

  心儿和我一样面红耳赤,一边缩,一边小声喊着:“姐姐,别,别…哥、哥哥,怎么办…”

  “那就买大的。”我作出了决定。女店员这才放过心儿,拿起两条白色的罩:“那就这个款式的,给你换大一号的。对了,小妹妹,会不会穿?”

  心儿在一边瑟缩着:“不,不会…”

  “我教你吧。哎哟,别怕,不用衣服,来,就这样穿…”女店员直接把那罩往心儿的衣服外面套,而我再也忍耐不住,迅速逃出了店门口。

  不久之后,心儿终于提着袋子,在我身后轻声叫道:“哥哥,我买好了,回去吧。”

  “哦,好。”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赶紧大步走向汽车站。心儿紧追着我,我们还是都没有说话。一路上我都在无法控制地想着心儿穿着罩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念头赶出脑海。而心儿一直红着脸,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家之后我们也没有说话,像吵了架一样。一直到晚上临近睡觉之前,我躺在上,听着帘子那边传来的细碎的声音,越发胡思想起来。

  突然间心儿轻轻叫了我一声,然后起帘子的一角,脸蛋儿比白天更红,精致的鼻尖上渗着汗珠,除了羞涩还有焦急地说着:“哥、哥哥,我、我这个,解、解不开了…”

  果然,没有女长辈的指导,光靠那位店员简单地说几句还是不行。我一愣之下,不敢看她,眼睛看着墙上一只蜘蛛爬过,低声道:“给我看看。”

  “哥哥,你看,好像是哪个钩子卡死了。”片刻之后,心儿从帘子后面钻出来,她已经下了上衣,双手掩着口,然后马上转过身去,向我出背来。

  我只得收回目光,瞄了一眼,然后就窒息了。

  黑而且亮的学生头的发梢在洁白的脖子边轻轻摇晃,纤细修长的一段脖子之下,是瘦削间已经有了人弧度的双肩。因为微微弓着身子,光滑细腻的皮肤被微微隆起的肩胛骨勾勒出美丽的线条,在那之下是突然变窄的,拔而纤柔的肢。

  虽然年纪还小,还没有多少丰润而看得到脊椎和肋骨的起伏,但毫无疑问,心儿背部的曲线已经美得夺目。

  “哥哥…”心儿的声音那么羞涩,似乎我的目光刺到了她感的肌肤。我回过神来,哑着嗓子慌忙回答道:“我看看。”但伸出手去却控制不住颤抖。

  当我的手指碰到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时,像是一股电从指尖直贯我的顶门,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我本能地做着深呼吸,却又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只得屏住呼吸,勉强自己集中精神:“哎呀,这个钩子太紧了…我帮你打开…”

  “嗯。”当我的手指碰到她的背时,心儿的身体也一下子绷紧了,但声音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快乐。

  我很快就帮她打开了那烦人的小铁钩,接着马上收回手来:“好了。”

  “谢谢哥哥。”心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钻进了帘子里,看不到了。但指尖那温暖柔腻的触感始终强烈而清晰,再也无法忘记。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心儿的感觉就有些奇妙的变化。她是我的妹妹,但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她那么吸引我。我总是情不自地想要呆在她身边,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她,就足以让我心中感到莫名的足,感到奇妙的愉悦。我们的关系好像调转了过来,小时候她是我的小尾巴,但这时候却换成了我总是跟着她。

  当然,心儿也喜欢呆在我身边身边,从小就喜欢。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悄然变得无比的亲密,逐渐超过了兄妹该有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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