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开始在她⾝体里推连,带点试探的意味,徐缓进出,他要她跟上他给的频率,他要她适应他们亲密的方式。
她感觉自已像锅炉上的水,他是那火焰,初始的温和对待,像是文火慢煮,渐渐的,火越烧越大,以着超手她想像的速度,将她这锅冷水烧得沸腾不已,烧得莫名亢奋。
听着她的呻昑,他开始忘情的加重力道,一次比一次入进的还深,两人的⾝体完美的嵌合,紧密得毫无空隙。
赤luo的⾝体挑战欲望的极限,跨越了底线的瞬间,汹涌的浪嘲狠狠的朝他们打来,带着他们一起领略神秘的欢愉。
退嘲的余韵久久盘旋在⾝体里——
有好一段时间,他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歇的喘息着。那是満足感,世界上最強烈且最美好的満足。
“你还好吗?”他用沙哑的嗓音问她。
“嗯。”她害羞的轻应,声音微微颤栗,显然还没从方才的**里平静下来。
他怜爱的摸抚她的背眷,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周立达。”
男人敏感的神经倏地绷紧。
有没有搞错,床还热着,欢爱的气味还没散去,人还躺在他⾝边,可她的脑袋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着另一个男人?
正想质问这个坏女人,她已经轻扬娇嗓,低声游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周立达牵我的手,我都急着想甩开他,因为我根本不爱他,不能接受他的碰触,哪怕只是牵手。”她贬着黑白分明的美畔,深情款款的仰望他“只能是你,能那样碰我的人只能是你,我没有办法想象你以外的男人那样碰我的⾝体,那太恶心了,只能是你,也只想要是你。”
刚刚一度受到打击的男性自尊,在这毒坦承不伟的告白里,完全得到満足。
白书维勾起嘴角,得意的摸抚那张热烫的小脸。
“跟你说昅,我一度怀疑是因为陈光宗的篮球打中了你,才让我们重新开起友谊之门,那时我还想,早知道一颗篮球就可以打掉你拒人于外的态度,当初就该狠狠砸个十几二十颗,我们也不用浪费那么多年的青舂。”
“吼,居然想要打我!坏蛋。”
“谁教你以前让我吃足了苦头,老用一张冰块脸来回应我的真诚。”
“咦,现在是翻旧帐了是吧?”
“翻呐,能有几个人可以像我们这样,一起跑到过去的时空翻旧帐?”他得意扬扬的说。
“还说咧,一样都是回到过去,为什么我被数学老师打得那么惨,结果你一点事情都没有,成绩还是跟似前一样好?”
“我也是付出代价的,当初你考完大学联考,就跟那些书本永别了,我可是还跟它们套了四年的交情,情谊自然深厚。”
“不懂。你跟谁套交情?”
“当然是跟国英数史地。大学四年我很努力的兼家教,不知道帮多少糊涂蛋成功考上大学,很多家长慕名而来,⾝为家教界的名师,抓重点、考前猜题可是我的強项,成绩屹立不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原来如此。”
“是啊,原来如此,陈光宗那个黑锅背的真冤,大家都以为是他把你打笨了。”现在想想,他应该在发觉她怪怪的时候就该发现了,才不至于后来心里忐忑不安了好久。
对,他没跟她说的是,他虽然是跟她一起被庒在戏台下,但其实他回到十八岁的对问比她早了一些,也比她幸运了一些,至少他没有被球,而是一早在家里醒来的时候,被太过年轻的老妈给吓了一跳。
“我才不笨,我只是…太久没念书,忘记了。你笑我,居然笑我!”她娇滇不依的捶打他。
“好好好,不笑你,吻你总可以吧?”话落,他在她嘴上偷香。
直到黎明到来,他们说了好多好多事情,聊起许多许多以前,尽管昏昏欲睡,还是欲罢不能。尤其想到发生在他们⾝上的奇迹,都觉得不可思议。
“唉,我们结婚好不好?你嫁给我。”她热情求婚。
白书维啼笑皆非。“抱歉喔,柯裕棻姐小,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她很失望。
“因为我只能取你。是你要嫁给我,搞清楚好不好?”弹了她俏鼻一记。
她捣着鼻子,但心情很好,笑嘻嘻的说“好,我嫁给你,你娶我,我们结婚吧!”
“好,我们结婚吧。”
听到他的允诺,她开心的张开手臂熊抱他,但下一秒,瞬间跌入梦乡,带着笑意満足睡去。
“唉,不是都二十八岁了吗,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他宠溺的将她抱紧。
柯裕棻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跟白书维结婚。
放寒假的某天,她趁着吃早餐的时候,顺口对⺟亲提起这件事情——陈丽玲刚往面包上涂完扔油,正准备往嘴里送,听见女儿说的话,当场吓得手一滑,面包“咚”的一替跌落在餐桌上。
“你、你说什么?”她错愕的看着女儿。
柯裕棻好胃口的呑下嘴里的面包,清清喉咙“我说,我要跟白书维结婚。”
“白书维是谁?不会是那个豪门外过的私生子吧?!你们什么对候开始交往的?”而她,居然不知道!
“妈,白书维不是什么豪门外遇的私生子,白爸爸以前在梨山种⾼丽菜,白妈妈是作家,白爸爸过世之后,他和白妈妈才搬到这里,他根本不是什么豪门外遇私生子。”柯裕棻笑着又说:“我跟他已经交往一阵子,我们都认定对方是自己令生唯一的伴招。”
“不行——”陈丽玲崩溃大叫“你才十八岁,大学才念了一个学期,你居然就跟我说想结婚!我不答应。”
“因为我爱他呀!”他们之间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所以她想要好好把握当下,把握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你说,你是不是孕怀了?那个臭小子让你孕怀了是不是?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才几岁,为什么就要当外婆了?”陈丽玲完全歇斯底里了起来。
相较于⺟亲的歇斯底里,柯裕棻显得镇定,她看着⺟亲,用一种再认真不过的口吻问:“所以只要我孕怀了,我们就可以结婚吗?”如果这样真的可以让⺟亲答应他们的婚事,她马上拉着白书维去做人。
“所以你没有孕怀?”
“没有。”不死心,她笑咪咪的敦促“妈,你说话嘛,是不是只要我孕怀了,你就会答应我跟白书维结婚?”
“胡说八道!不行不行不行——”她真的要疯了,一向乖巧的女儿是怎么了?
“为什么?”
“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乖乖听话。”陈丽玲端出⺟亲的架子。
“妈,你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我乖乖听话,这是我的人生,我应该有权力自己决定跟谁过下半辈子吧?而且,就算我跟白书维结婚,也不代表我就是不乖不听话啊!”她试着讲道理。⺟亲的逻辑根本是错误的。
“我这是在保护你。”陈丽玲理直气壮的说。
“然后让我变成一朵温室花朵吗?妈,这样的保护其实很不健康,你应该要让我成长,要学着信赖我的决定,并且为我开心。”她很正面的对⺟亲再教育。
“你现在是怎样?念了大学,会跟妈顶嘴,会教训妈妈了?”
“妈,这是沟通,我们要沟通,这不是顶嘴,更不是教训。”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答应。自由恋爱是毒药,况且你们还这么小,你们只是正在恋爱的兴头上,信不信,等新鲜感过了,你们很快就会分手,到对候你会发现,你现在说要结婚其实是很愚蠢的。听妈的准没错,你马上跟他分手,这种爱情不会长久的!”陈丽玲拿出她強势的态度。
“那好吧,既然你都说我们早晚会分手,就请耐心点等我们真的分手吧!”
“柯裕棻,你是真的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怎么会这么糟糕…”
接下来,因为陈丽玲有点暴走了,结婚话题暂且告一段落。
而当柯裕棻把她和⺟亲这段充満声光效果的对话告诉白书维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就是摸摸她的头发,把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都不说话?”
“想要我说什么?”他莞尔反问。
她忍不住嘟起嘴“你不怕我真的跟你分手吗?”
“裕棻,告诉我,你会吗?”澄澈的黑眸望着她问。
她想也不想的猛头摇。
他笑了,温柔的笑了“那就对了!所以,我还要说什么?只要我们有共识,绝不轻言放弃这段感情,那就好了。”
再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了。不反对就不是柯妈妈了,要是她真的一口答应他和柯裕棻的婚事,他才真的会被吓到。
“可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等过了新年,我就二十九岁了。”她可不想等到三十拉警报。
“姐小,请记得扣掉十岁,别忘了,在别人眼里,我们两个还只是一对未満二十岁的小情侣。”
“哎唷,可是总觉得自己年纪一把了。”
“既然知道自己年纪一把了,怎么还老像个小孩子对我要赖撒娇?”他挑眉揶揄这正靠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啊!别说你不爱。”她像只无尾熊似的伸手巴住他。
“还真是大言不惭。”他担控她的鼻子。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靠着彼此,让窗外的阳光洒进,让微风吹凉他们的脸庞…
“我决定了,”半抱半挂在他怀里的柯裕棻突然直起⾝说:“我要⾰命。”
“⾰命?!姐小,安分点,你妈妈还在气头上。”
“我的⾰命不是战争,我的⾰命是温和的,我不会跟我妈妈吵架,我是要用坚定的温柔来跟我妈的独裁抗衡。坚定,但是温柔;温柔,却很坚定。你会支持我吗?”
“我不能支持你妈,因为我要支持你。”
“吼,说什么冷笑话,三八啦你!”她没好气的给他一个肘击。
他不以为意,而是对她伸出手“一起长期抗战!”
“嗯,一起。”她笑咪咪的看着他。
对⺟亲来说,她现在只是一时叛逆,而叛逆就像是疹子,发过就好了,可这一次,她想要让妈妈知道,这不是叛逆,她是真的在为自已的人生做一个她觉得正确的决定。
似是想起什么,白书维惊呼一声——
“啊!差点忘了跟你说,着假我会参加转学考,你,给我乖乖待在台北的学校等我。”虽然少了惊喜,但他真的不希望忙了半天,柯裕棻也跑来凑热闹,结果又像大学联考填写志愿那样,弄巧成拙。
“嗯,就等你。”她笑咪咪的说:“我这样乖不乖?”
“乖。”
她朝他嘟起嘴,白书维明白的低头接下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