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才女

　　收拾了包袱——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欧克和黄药师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双眼通红的瑛姑，她手里同样紧握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身上没有一点首饰，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走吧。”欧克开口，毫无疑问段智兴是大度的，虽然后来他没有救那个孩子，但是能让瑛姑在宫里生下孩子就不错了，他，毕竟是皇帝。

　　“恩。”瑛姑应了，黄药师也没有再说话。三人很快就出了皇宫，到了阿大住着的客栈里。

　　“刘…”现在称呼对方贵妃似乎已经不合适了，欧克想着该如何称呼对方…直接叫瑛姑的话，他可不想再犯类似“桃花岛”的错误。

　　“陶先生叫我瑛姑吧。”瑛姑脸上没有太多的凄楚，这个刚刚失去了尊贵的身份的女人确实是不简单的。

　　“陶先生…”黄药师却是笑起来，欧克不过是一个孩子，这般称呼，确实好笑。

　　“瑛姑，”欧克没有在意黄药师的笑声，“现在已经出了皇宫，我想你不会无处可去，如果不想跟着我们的话，我们…”欧克自然也不准备为难别人。

　　“陶先生，” 瑛姑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我还能去哪里？回我原来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会打死我，原本我是他们的骄傲，他们可以炫耀的东西，现在我却是他们的辱了…而周伯通…我要等他后悔，等他来找我！”

　　瑛姑到底是有自尊的，就像，原著她的孩子出生以后她依然不愿意去找周伯通…直到孩子的去世让她的世界只剩下周伯通，她，或许就是把仇恨和爱情作为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动力了…

　　“你可以跟着我们，这样的话我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是西毒欧锋的侄子，欧克。”让别人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谁都不会知道，那本天下人争夺的《九真经》他的怀里就有，事实上黄药师见过这本经书，欧克只是淡淡地开口：“出于思念，将家叔的来信装订起来。”原本他们和白驼山就没有断了联系，欧锋的手下不缺人。

　　原本就是抄在纸上用绳子自己的册子，黄药师也没有什么怀疑，他是喜欢忠孝的人的，对欧克又看高了一层，倒是欧克有些内疚了。

　　对于黄药师他是欣赏的，但是黄药师不是欧锋，对于欧锋，欧克给予了全部的信任，因为欧锋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但是黄药师呢？他们的情不过一个月，他不敢轻言信任。

　　瑛姑自然不会不知道欧锋，即使她原本不知道，这些日子想来从周伯通那里知道了不少了，周伯通是一个喜欢讲话的人，而从周伯通那里听到的，自然不会是好话。

　　“我愿意跟着你。”瑛姑说的很郑重，刚刚她的脸色只是一开始稍稍变了一下。

　　欧克笑起来：“很好…”“请欧公子收我为徒！”瑛姑突然坚定地望着欧克。

　　“瑛姑…”欧克苦笑，这么看来，是正合了两人心意还是无奈？他不过十二岁，却要收个二十来岁的女弟子？

　　“请欧公子成全！”没有什么下跪强之类的，只是这样陈述，但是，那样坚定的语气让人不能拒绝…

　　“好。”欧克点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瑛姑见过师父。”周伯通教了她点，却没教江湖上的礼节，原本周伯通就不是一个在意礼节的人，所以，瑛姑行的是当初在宫里给皇上请安的礼节。

　　好在，黄药师无视，欧克不在意，最后只是阿大略略皱了皱眉头。

　　加入了一个瑛姑，回去的路程变得更慢，欧克惦记着瑛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他是外科医生，但是很多妇科的常识还是懂得的，怀孕的头三个月其实很重要，这时候，孩子是非常脆弱的，所以他甚至卖了自己的驴子买了一辆马车两匹马。

　　马车不大，但是单单坐着，还是能做下四个人的，只是往往，阿大要在外面驾车。赶车原本是可以轮的，但是黄药师宁愿骑马，而欧克，阿大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少爷赶车的，至于瑛姑，先不说她根本不会，就算会，欧克也不愿意让她赶，这么一来，行程更慢了。

　　既然已经慢了，也就不急着了，欧克也不介意，每天在车里和黄药师聊聊天，然后教瑛姑一些运气法门——招式被他以路上不方便为由推掉了，瑛姑现在应该怀着孩子，可不能练。

　　黄药师对于奇门八卦的兴趣很大，欧克在算数上面有一套这个却是一点不会了，黄药师却是很高兴地讲解着，最后极为悲哀的是，瑛姑学的比欧克还好。

　　“欧贤侄，你就这般不知上进吗？”黄药师摇醒了昏昏睡的欧克，开口。

　　欧克最近都是了晚上的时间钻研《九真经》，所以白天听他们研究“天书”的时候自然也就困了，这时被吵醒只能无奈：“黄前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我原本就不是这块料，你着也没用，倒是瑛姑更合阁下的心意吧？”

　　原著里瑛姑能独自钻研研究出那么多东西…若是真是历史，可比国外无数响当当的历史上的数学家厉害多了。

　　“哼，这便是狡辩了吧？”黄药师开口，却没有什么恶意，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倒是喜欢欧克的，和欧克在一起会觉得自在，这个孩子总是很尊重别人，他更能理解自己…黄药师感到可惜的是对方是白驼山的人。

　　“不是狡辩，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什么都学，只会什么也学不好，反之，如果认准了一样学，再愚钝的人也能学出个名堂来。”欧克说的是实话，当然，这些不能套用在黄药师身上，黄药师…欧克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对方看来不过二十多岁，实际上却已经三十了…上苍对这个人是厚爱的吧？

　　“你说的倒也没错，那么，你要认准了什么学？”

　　“我不知道。”欧克苦笑，他真的不知道，一度，他连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也不知道，只是那么混混沌沌地活着…

　　“克儿乖，克儿乖，小克儿最聪明了，叫爹，叫一声爹。”那时，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刚过一岁的他不曾开过口，那个在所有人眼里忙的见不到人影，还未被赋予西毒称号的人总是在半夜里过来，大概，只是想在那个孩子还不会有记忆之前得到一声对于父亲的呼唤…

　　“爹…”那时他开始想要活着。

　　但是再长大些，那个人却只许他叫他“叔叔”了…

　　“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精明还是糊涂？”黄药师把玩着那只箫，此时他的萧只是普通的竹箫，却泛着年代久远的泽，却是因为他整天握着，欧克想起此时最古老的做假古董的方法——雇人连续用手蹭着，蹭久了，看起来自然就像是用久了的东西了…思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欧克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贤侄，不想去看看那位闻名江南的才女吗？”欧克正要睡着，却是被黄药师再次摇醒了。

　　“什么才女？”欧克皱起了眉头，连鼻子也皱起来。

　　“冯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