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被盯上
幽暗密林，顺着柏树环绕黑⾊湍急溪流，一个丑陋半兽人悄悄从树丛里探出脑袋，它小心翼翼踩湿滑水岸边，还低头用灌木把脚印盖住。
这条黑⾊溪流精灵王地底宮殿旁边汇入密林河，一座坚固石桥跨越溪流两岸，这是幽暗密林里著名一条溪流，黑⾊水带有魔力，如果不小心喝了溪水就会呼呼大睡。神奇是，当它流入密林河后，就没有这种效果了。
这个半兽人还没爬到桥下，一声弓弦响，利箭狠狠扎入半兽人脑门，它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跌进湍急水流中。
箭支射来方向，一个木精灵重隐匿回柏树茂密树冠里。
就这时——“砰！”树⼲被猛地一撞，木精灵往前一跃跳到地面上。
一辆橇车从树⼲上缓缓滑下来，十多只兔子蹲树根边，它们长长耳朵耷拉着，用脑袋拱躺地上一个褐袍小老头。
尖顶帽正好扣瑞达加斯特脸上，一只脚卡橇车缝隙里，法杖脫手而飞，远远丢草地上。
“…”木精灵试探着用弓戳了一下褐袍巫师。
可怜瑞达加斯特毫无反应，这个木精灵只能抬头问：“怎么办？”
树叶悉悉索索连响，周围大树上陆续出现了七八个精灵，他们穿灰绿⾊斗篷，遮蔽了⾝上散发淡淡光辉。
“你等等！”精灵们缩回树上，好一阵翻找。
然后树上丢出一只⽑绒绒黑⾊团子。
被无辜拖出树洞巢⽳黑松鼠发出惊惶吱吱叫，树下木精灵伸手接住它，拎着松鼠后颈皮⽑将它放到褐袍巫师⾝上。
黑松鼠迅速用尾巴将自己裹起来，它乌溜溜眼睛对上十几只拉橇车兔子，然后又扭过脑袋看蹲旁边木精灵。
终于这只松鼠爬起来，开始瑞达加斯特肚子上不停跳。
拉橇车兔子用前爪推推褐袍巫师，想把瑞达加斯特弄醒，逐渐它们目光就顺着不断弹跳松鼠移动，上上下下仰脑袋。
“啪！”这次落点没找稳，黑松鼠一头栽到了尖顶帽上，把帽子都庒瘪了。
脸被砸褐袍巫师总算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揭开帽子，搓搓鼻梁，低头看到大尾巴黑松鼠，立刻笑眯眯将它捧起来：
“啊，多谢你，小家伙！”
瑞达加斯特捡起法杖，重戴上帽子，尴尬看着树上树下那群看热闹木精灵，⼲咳一声：“赶路赶得太，不小心…噢，我要见瑟兰迪尔王！有一个特别重要消息，我是从艾辛格赶来，这段路真远，你们知道，要穿过整个洛汗国，跨过安都因河，入进罗马尼安荒原…”
“好，请跟我来！”木精灵赶紧打断巫师碎碎念。
结果他刚转过⾝，就听到后面扑通一声。
…因为瑞达加斯特忘记自己脚还卡橇车上。
于是瑟兰迪尔终看到褐袍巫师浑⾝灰扑扑，肩膀上沾着树叶，帽子上蹲着一只松鼠，⾝后跟着十几只兔子，浩浩荡荡出现他面前。
“…”坐王座旁边爱隆忍不住抬起手，他银⾊长袍上有许多冬青树叶花纹，殿堂穹顶上珍珠光芒反射着服衣暗纹。精灵袍子袖口很宽，爱隆就借着这个动作，用目光暗示巫师。
褐袍巫师迷糊指自己鼻子，明显没理解。
瑟兰迪尔斜眼看爱隆，后者立刻顺势用手按住额头，作严肃思索状。
“看来这些，是你带给我礼物？”瑟兰迪尔靠王座上看着那些兔子与松鼠，漫不经心说“但是，你给我王宮卫队带来了不小⿇烦。”
褐袍巫师立刻紧张拎着法杖強调：“等等，我没撞断王宮门前柏树！只是撞掉了三块树皮！”
“…这件事我还没听说。”精灵王看着被瑞达加斯特踩过地面，微微偏头“你从大门开始，一直走到我面前，一路都是这些小家伙脚印、泥污、还有⽑发。如果没有宝石支付，就为我擦⼲净地板再走吧！好了，现我想知道你从艾辛格带来什么样坏消息。”
“…其实我觉得我现处境才是坏！”瑞达加斯特拧着鼻子自言自语。
艾辛格是圣白议会议长白袍巫师萨鲁曼居住地方，同时萨鲁曼也是中土巫师里法力強一位，不过有时候他决定，并不能得到一致赞同。
爱隆站起来，缓慢走下台阶，语气沉重：
“索伦已经从森林南面多尔哥多消失，戒灵不见踪影，所有半兽人离开森林，分批出现罗马尼安荒原上…东方鲁恩战车民与维瑞亚人开始往魔多迁徙，除了精灵，中土世界谁还有迎接一场全面战争准备，矮人？还是人类？”
“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褐袍巫师急忙说：“正是萨鲁曼让我带来消息，霍比特人得到魔戒不是真！”
“什么？”
***
夜幕降临，距离费伊不远处荒原上有篝火燃起，许多马匹踩着砂岩疾驰而过，他们带起滚滚沙尘，连⾼悬弯月光芒也变得模糊起来。
“呼哧…”巨狼利齿间流下涎水，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壮硕骏马。
费伊一抬手掌，将狼头拍下去。
“趴着别动！”费伊低声喝斥，如果被发现，肯定又是一场⿇烦。
马蹄声逐渐远去，费伊才慢慢从蔵⾝石柱遗迹后面探出头来。
罗马尼安荒原上经常会出现这些残破石头建筑。因为荒原上缺乏树木，所以这里居民也从来不用木头建筑房屋，这些石块遗迹通常都被荒草埋没，有些上面还能看得见模糊刻痕。
一千年对这个世界巫师与精灵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人类王国却已经是历史上翻过去那一页，灰白残破。
费伊正想戈索尔这个人。
管穿得奇怪，但没准是别民人族习惯呢！
这个世界对费伊来说，处处都是危险，他不会那么简单就相信别人。所以费伊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没说，既没有透露自己想去哪里，也没有询问戈索尔来历。
他们只不过是恰好遇到，暂时同路，荒原上跋涉旅伴…没必要做多余事情，也不需要多了解。
费伊迫切需要一张地图，这样他才能决定自己要去哪里。
——他想找到一条从幽暗密林通往魔多全安道路，等到霍比特人带着戒指去末曰火山，费伊只要守这条路上就行。
费伊忽然觉得木乃伊穿衣风格也不错，这样可以隐蔵⾝份，不会立刻被霍比特人认出来。
就他走神时候，旁边荒草丛里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戈索尔？”
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
“你要武器，荒原上只有这种东西！”戈索尔抛过来一柄套着硝制皮⾰短剑。
费伊将短剑菗出来看了一眼，还好，没生锈。
“地图呢？”
“他们不肯卖地图给外乡人。”
费伊有点郁闷，但却控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太多失望表情，顺口扯开话题：“卖？原来你⾝上真有钱。”
“…”看着一声不吭骑上巨狼戈索尔，费伊反思了一下自己措辞。
好吧，以后他会注意，量不提钱这个字。
弯月银辉之下，两头巨狼荒原上狂奔，很消失了。
城镇篝火温暖明亮，黑夜里照出去很远，砂岩上慢慢出现了漆黑影子。一小队半兽人狼骑追了上来，它们荒原上搜索一圈，找到了那具小马残骸。
皮⾁都被啃得⼲⼲净净，只有一些骨头散碎落地上，从断口能清晰看到锋利齿痕，腥血气甚至还没有完全散去。
“是巨狼觅食后踪迹…还有两个人脚印，巨狼足迹继续往南走。”半兽人队长从喉咙间发出嘶哑难听命令“追！那两个人类走了没多久！”
巨狼从砂岩上跃出，二十个漆鬼黑魅影子迅速消失夜⾊里。
又是夜一颠簸，太阳升起时候，费伊忍不住问：“你确定我们没有迷路？”
“绝对没有。”戈索尔眼睛都不眨说“罗马尼安荒原我来过很多次。”
费伊觉得必须強调一下自己没那么好骗：
“昨天半夜，我们朝着南方走，后来换了方向转往偏西，现你往北？”这不是兜圈子是什么？！
“我们需要绕路，半兽人一直跟我们后面，幽暗密林与罗马尼安荒原平行，如果我们方向固定，又距离森林太近，半兽人就能白天入进森林继续追踪我们。”
听上去很有道理，费伊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看到骑着巨狼又开始寻找水源，费伊盯着戈索尔说：
“那么，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吧，你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
戈索尔白⾊头巾与袍子都被荒原风沙染了一层浅⻩，他眼睛里没有血丝，也没有疲惫，语气平静：“不是，我昨天晚上去城镇时，就已经吃过了，你难道不是趁我离开时候喝水吃食物吗？”
“啊…对，是这样。”费伊轻松笑起来。
他心却重重往下一沉。
荒原疾奔，烈阳⾼照，戈索尔裹成那样也没看到出汗，不喝水——其实费伊也是这样，而且费伊早就想给自己掩饰一下，可是荒原上看不到河流，虽然有个皮口袋，里面有矮人水罐，但是罐子却是空。
戈索尔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如果费伊将空罐子拿出来佯装喝水，难道要无视戈索尔，不分点水出去？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费伊想装都没办法装。
刚才那句话…难道戈索尔知道了什么？
费伊警惕想，他还没来得及怀疑戈索尔，忽然听到天空中长长鸣叫声，紧跟着眼前忽然一黯，好像有片大巨乌云遮蔽了天空。
嘹亮鸣叫像铁锥一样狠狠砸费伊额头上，他感到眼前东西都摇晃，紧跟着一阵狂风卷过来。
费伊从狼背上栽倒时候，被一只有力手臂揽住了肩背，速度极拽到了另外一头巨狼背上。
巨狼也知道厄运来临，它跑得，飞速窜到了一片凸出砂岩下面躲蔵起来。
费伊这才清醒过来，他抬头看见了恐怖一幕，一只黑⾊巨鹰两足蹬地，两翼横张足足有十五米，竟生生将费伊之前坐骑从荒原上抓起来。
那头巨狼惨嚎着拼命撕咬，但它是被倒提着，越挣扎，巨鹰足爪就深深嵌进了狼皮⽑之中。
它砂岩上空盘旋了很久，直到爪子下那头狼断了气，巨鹰知道费伊他们不会再出来了，才展翅远远飞走。
“那是什么？”费伊发现自己声音都莫名其妙嘶哑了，一头冷汗。
戈索尔所骑巨狼趴砂岩下瑟瑟发抖，而他们还狼背上，费伊表情古怪低头看戈索尔手。
两人几乎是面对面。
因为巨鹰俯冲时候，戈索尔将费伊拽到自己狼背上，现是一手揽住肩背，一手勒住腰上…
“那是巨鹰，罗马尼安荒原王者，巫师朋友。”
戈索尔松开手，跃下狼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找时间将前文提到萨茹曼换成萨鲁曼，擦汗，这个翻译比较通用，前者是译林翻译
本文将本周五入V，存稿INg…留言回复暂缓
无论追与不追，感谢亲们开文以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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