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不得太多
“那墨菲先生不妨猜一猜?”问题又被抛回去,墨菲轻哂,半开玩笑地道:“其实我对亚洲的女人都很有研究。”语意间仿佛意有所指,荆夏微微怔愣,却见面前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那颗本就悬着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墨菲却若无其事地喝酒,自顾自又道:“亚洲女人皮肤细腻,天生紧致,一碰就出水,起来最…”他一顿,缓慢又慎重地询问“夏小姐知道么?”不知是不是过于紧绷的神经。
这一刹,荆夏觉得眼前泛起一片白光,她立即晃头,伸手去摸那把被她藏在沙发里的拆信刀。空气里的味道好像变重了。面前的人笑意盈盈地打量她,眼神游走,最终停在她略微汗的右手,哂了一声。
“也许说出来夏小姐不会信,但像夏小姐这样的女人,我已经见过太多了。漂亮、自以为是,以为不喝我递过去的酒,就能找到想要的证据。”荆夏心跳一滞,像下楼梯时突然踩空了一级。
而墨菲却半笑着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放下手里的刀。”心跳加速,浑身乏力。这是过量入镇定类药物才会有的反应,她提起手里的刀,可是紧接着腕子就被墨菲擒住了。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手指仿佛不听使唤。
“咚!”身体一轻,刀柄从手中滑落。***再次醒来的时候,荆夏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那间书房。
周围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头顶上一盏白炽灯晃晃悠悠,泛着森然的光,她动了动,发现自己双手被绑,此刻正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单的软上。的四周被白色柱子固定,不高的横梁上挂了各种用于的工具。
白色的墙、白色的地砖、白色的灯光、闪着冷光的铁质器具…异常静谧的周遭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直到对面传来几道微弱的光,那是一面装了屏幕的墙,此刻,所有的屏幕里都在播放着阶段各异,却大致相同的画面…墨菲对那些他所“收集”的亚裔女的暴行。
“好看吗,我的藏品?”暗室的门被推开,墨菲从外面走进来,笑容亲切地对荆夏指“看看。”荆夏没回答。
他也不恼,缓步走到边坐下,伸手去摸她散落在白色单上的乌黑长发。光滑柔顺的黑发微卷,泛着缎面的光。墨菲看得有些失神,忍不住叹了句“你真美。”
说完神经质地笑了一声,扶起荆夏的头,迫她把脸转向是屏幕的墙。女人们或高或低的呻求饶,无一不是婉转动人,媚态横生。耳边还是那个疯魔的声音,只是扶着脸的手变成了掐,声音阴郁又愤恨。
“可惜你跟她们一样,是人、是妇,是合该被玩的货。”“唔…”头皮传来一阵惊痛,男人突然扯紧她的头发。荆夏下意识低呼,却在张嘴的一刹,齿间漫过一股微甜的清凉。
她来不及反应,双已经被合上,口中异物随着呼吸和挣扎渐渐滑入胃腹。身体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仿佛被投入一把柴薪。先是轻微的热,而后四处游走。
最后都停留在了小腹往下,即使从来没有过接触,荆夏也当即明白自己被喂了什么…麻谷,一种可以让人持续亢奋的精神药物。
才恢复清醒的神志又开始模糊,眼前那些令人作呕的男女合场面此刻看在眼中,却有了不一样的催情作用。周身的感官好像被无限放大。
那些高亢低回的呻响在耳边,让她的腿心间也不自觉地有了一股意。恍惚中,荆夏觉得身边一沉,男人的躯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覆在她的上方,兴奋又重地息。
四周似乎有微弱的红色光点,那应该就是墨菲架起的摄像机。混沌和无力都让她恐慌,荆夏挣扎着想逃,然而下一刻,她就被墨菲掐着脖子拽了回来。
“呲啦…”尖锐刺耳的裂帛声,她忽然觉得一股凉意漫到了腿。闷热、杂乱。她仿佛落入一个是尖锐玻璃的漩涡,眩晕和碎裂不断刺她已然脆弱的神经。不合时宜的,耳边倏然响起那个冰冷又沉硬的声音。
“如果被捆住双手,你该怎么办?”“先别用腿,不要耗费体力,用手肘。”“这是你将人从身上掀下去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要浪费。”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霍楚沉比她了解墨菲得多。
他知道荆夏不会喝酒,却没有提醒红酒才是解药,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用她当饵…有时候,脆弱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这么一来,之前她的怀疑就全都想得通了。
为什么霍楚沉明明没有全然信任她,却还是毫无保留地教导她?因为她一旦被送到这里,死了。
纽约只是再多一个不痛不的受害者。可要是她能活着出去,霍楚沉一定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下一步棋,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生死不足为惜。
手指摸到那条霍楚沉亲手给她带上的项链,一个微微发烫的小硬片吸引了她的注意,果然,项链正中的那颗钻石被人动了手脚。这就是霍楚沉的盘算。被羞辱和背叛的愤怒自心中蔓延,荆夏咬牙,只觉此刻的自己。
就像是被霍楚沉丢入荒林的猎物。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可是她不能死。从孤儿院到林肯中心。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放弃的人。思绪在这一刻突然清明,像那晚和霍楚沉在格斗场的演练,荆夏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出肘、抬腿,配合精准!
“唔!”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叫,隐约有温热而血腥的东西在她的侧颊滴落。头脑还眩晕着,她顾不得太多,抓住机会翻身而起,伸手抓紧了架上的铁链。
被霍楚沉摔了上百次,这套动作她也练了上百次。借力、腾空、出腿!“力量上比不过的时候,唯一能凭借的就是时机。”“要攻击要害,不留退路。”“要用巧劲,而不是蛮力。”“喀嚓!”一阵突兀的清响。
空阔的地下室里,响起肋骨断裂的声音。***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淅沥沥地落在挡风玻璃上。远处私人庄园的灯光漫过来,水滴被晕成大大小小的光斑。
在车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迹。维托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时间,距离荆夏进入晚宴会场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定位设备上的那个小红点,在一小时前从前厅来到后廊,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有些担心地从后视镜里去打探坐在后排的男人,却看见霍楚沉从头到尾都只是平静地坐着。闭目养神。警方已经联络好了。墨菲那样一个树大招风的存在,想要拉他下马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霍楚沉这次看似顺水推舟,实则已是一石二鸟…除掉一个隐患,还顺带卖给墨菲对家一个人情。说不定,还能借此除掉荆夏这个身份可疑的“细”怎么看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