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这下更加荫郁
他抱着她,缱绻地在她耳边呵气“还有温奕衡,你帮温晚晚放走了文森,又抢了他女儿的未婚夫,如果离开我,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一个一个的问题,像一刀一刀的划痕。如果说曾经利用霍楚沉,让她犹豫过,那么现在,那点仅有的愧疚都被他亲手一点一点地剥离。
微凉的吻落在她的耳廓,沿着感的耳珠来到侧颈,他告诉她“这就是你曾经执意闯入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来去自由,全身而退。”它是一个黑,会住你,噬你。
“以前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走,现在,你就算是死,也得埋在我的地方。”荆夏被他拨得心悸,本能和理智的拉扯像一场凌迟,让她头一次在与他的对峙中逃跑。因为她怕再迟一点,他就会看穿她的狼狈。
“迈兰·亨特被停职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是胜利者的宣告。扶着旋梯围栏的手倏然握紧,荆夏停下脚步站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回头看他。
***下城区,小意大利。深夜的纽约,退去白天的明媚敞亮,剩下混沌和烟视媚行。这里的酒吧从来都不缺两样东西…狂和失意。
电子音乐轧响震天,昏暗的舞池里,闪灯躁郁而,让视觉和听觉都格外迟钝。被停职以后,迈兰几乎天天光顾这里,逃避现实也好,醉生梦死也罢,总要找点事把空白的时间填。
手中一杯白兰地已经见底,他晃了晃玻璃杯,给酒保比了个续杯的手势。“亨特先生,”酒保见他已经不太清醒,好意劝到“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我怕你等下找不到路回去。”
迈兰没说话,往兜里摸出一张一百美元递过去。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酒保愣了愣,摇头又给他倒了半杯。“最近的新闻你们看了没?”旁边卡座里,一群上班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你关心这些有什么意义,”另一人打趣“钻石王老五娶大小姐、娶小保镖都好,但总之是不会娶你。”在坐几人都哄笑起来。
被怼的人没有不开心,继续半开玩笑道:“要我说,这意义还是大的。它可能会一定程度上改变女对自我形象的认知,说不定下个季度就会开始流行Tomboy风。”说话的人翻出个白眼,得意道:“做时尚的怎么可以连这点感度都没有。”
“你那是没见过正主瞎猜呢吧?”同伴反驳“据我所知…那小保镖可不是什么Tomboy风格的金刚芭比,人家长得可正点、身材超火辣呢!”几人不信,起哄嘘他。说话的男人急了。梗着脖子道:“不信算了。我在大西洋城的赌场见过她一次。
算算时间,当时男方还和大小姐有婚约呢,就在赌场里因为这个小保镖跟那谁…”他想了想,恍然道:“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动了手。”说的实在是有模有样,众人相互递眼色,有人接话道:“可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不是那什么么?”
“对啊!”男人笑得得意“这就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听说都动了。啧啧…”见众人被这消息唬得一愣,他又凑到人前去,八卦道:“我可还听说,女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男方的保镖。”
“啊?!”众人惊讶,他故意顿了顿,等吊足人胃口才继续道:“人家一开始,可是男方未婚的保镖。”“什么?!”大家齐齐一副吃瓜表情“小三爬上位啊?”透消息的人对众人挑眉,笑得一脸玩味。
“哗啦…”桌上的酒瓶和玻璃杯碎了地。刚才还因为掌握谈话节奏而得意的男人,下一秒就被人拎着领口,从卡座上拽了起来,而其他人都还没回神,只看向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一时都愣在那里。
“她没有!你根本不认识她…你知道什么…”迈兰揪住男人的领口,因为醉酒和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喝得太多,下手早没了轻重,这么短短的几秒。
就把面前的男人掐得快要断气。随行的其他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人救人心切,抡起手边的酒瓶就往迈兰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酒瓶碎裂。这下的响动实在太大,周围的动很快引来了酒吧的保安。两个人冲过来,要拉开迈兰,然而他已经喝得快没了理智,只剩下长年在工作里积攒下来的本能。拉架的保安刚一碰到他,就被当踹了一脚,直直飞出去几米,差点断了肋骨。
见同伴被打,矛盾很快升级。另一人先摁开耳机报告情况,之后干脆拔威胁,吓得酒客们惊叫逃散。
这间酒吧是布纳诺家族的产业,自然闹事的场面见过不少。驻场的徒和保安纷纷赶来,迈兰再是身手了得,也很快被人制服,摁在了地上。颧骨上挨了一拳,也不知道是不是肿了。火辣辣的痛。
他的侧颊贴着冰凉的地面,视线里只能看到对方黑的一片皮鞋。有人从人群之后走了过来,伴随打火机的“喀哒”声,周围腾起一股浓烈的雪茄味。
“把他的头抬起来,”一口浓重意大利口音的英语,男人走到迈兰对面的卡座坐下,拿着雪茄的手上戴戒指。
头皮惊痛,迈兰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视线聚焦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梳着油背头的男人,那人看见他的脸先是一愣,又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手机,对照着看了看。
几秒后,酒吧里爆发出男人略带神经质的笑声。维里斯俯身打量迈兰,拍着他的脸道:“你就是那个跟霍楚沉有过节的探员?”
喝得太多,又是一顿搏,迈兰早就疲力竭,没有力气回应他。维里斯懒得再问,只笑着跟身边人说:“这次换我们挖个坑,让他霍楚沉来爬一爬。”***晚上十点,荆夏从浴缸里醒过来。
突然觉得口一阵惊悸。泡澡的水已经凉了。点在旁边的熏香蜡烛也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窗外一轮冷月,遥遥地落下来,照得人心里莫名的空落。霍楚沉把她软在了哈德逊。手机和电脑都被收走,除了电视能看。
他隔绝了荆夏与外在的一切联系,也不知到是故意晾着她,还是忙,这几天霍楚沉都没回过哈德逊。
楼下的安保翻倍,女佣每天都来给她做饭,但他们除了做自己的事,对荆夏都是能避则避的态度,她像是被困在孤岛的旅人,陆地在渺远的地方,举目看不到一点出路。
霍楚沉大概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她妥协。荆夏懒得去揣摩他的心思,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偶尔也用他在楼下的健身房做做运动。
仿佛一点都没被这样的生活所影响。所以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倒让荆夏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去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披上浴袍下了楼。公寓白天还有点人气,一到晚上就只剩荆夏一个。霍楚沉再不回来,更是空空,走路都能听见回声。
荆夏怔了怔,发现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这下更加阴郁,她拧开客厅里的大灯,试图用灯光把这些空阔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