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愕所有人
“还跪着做什么?起程。”小ㄚ头,抱歉,潾哥哥等不到你回来,但,我会找寻你,会找到你。手掌贴在口上,那处放着三寸青丝,煨着他的心。
***暖依旧那般灼人,石里的残烧木枝一如离去前模样,可,原本应该处在那里微笑的秀丽少年已经不在。
倪傲蓝呆呆地站在口处,二只小手捧着几棵果实,那是她花了点时间攀上树木摘下来的,在回程途中时,她先拿了一颗尝尝,清甜的滋味融在口中,让她喜悦地加紧脚步,却没想到石内空无一人。
“傲蓝!”男嗓破空而至,瞬间使她的小脸透着期盼,转身一看,期待幻化成片片失落。倪政钧飞奔而来,见她一身女装。
在倪傲蓝还没回过神时,已将身上黑色斗篷遮盖住她全身,使得后头跟来的家丁没能瞧见。一片阴暗垄罩下来,加上耳边传来几人的说话声,少女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低垂着面容,使得黑布掩得更为彻底。
“冻坏了吧?爹背你回去。”倪政钧说着便蹲下身。“老爷,您背少爷下山多累,小的来背少爷吧!”一名年少青壮的家丁提议。
“不必要,又不是老得身体衰弱,傲蓝,上来。”倪政钧口气是慈祥,但话里其实强硬的很。如果让其他人见着倪傲蓝女儿身的打扮,那么这么多年以来的小心隐瞒,岂不是白费一场。倪傲蓝也深知义父的用意,双手放开。
果实落陷入雪中,仅握一颗在手中,然后乖乖地爬上他的背,将脸蛋密密实实地藏起来,随着倪政钧走下山。
她也离那个有着纯美的巧遇越来越远,那是个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秘密。张口咬下手中的果实,味道依然香甜,只是为何其中带着一丝苦涩。勾扬笑,往后也只会在夜半梦中再细细回忆吧。
***正元四十五年。这年后宫动不安,当今圣上宠妃梨妃设计陷害太子,使皇上废除南宫潾,立自个儿子为太子。
可惜梨妃没算到的是,早在她算计南宫潾时,他已经盯上了她。梨妃除了对太子伸出魔爪之外,也藉由皇上对她的宠爱及信任,怂恿其追寻长生不老丹药。
这第六任君主越当越昏庸,竟深信梨妃给的药丸。梨妃常在酒菜里洒点毒,毒素慢慢渗透血骨,久了常导致头如钝垂敲着,她再献上解毒药丸,说是能保延年。
当梨妃一切所为被南宫潾给揭示摊于光下,自然被赐死,而皇上也因故,吓得去掉半条命,重病不起,正元四十六年,,皇上驾崩。太子南宫潾即位,改国号,大青。意味期许此朝青云直上。南宫潾即位后,开始着手肃清各个朝廷部门。
但并非雷厉风行,只因政风恶习的源壮,要拔除并非一二天就能做成的事情,再来,这些官员要是一夕间都革除,还有谁能来维持政纲。于是,他再度实行先皇荒废以久的选才制度。
新朝需要新血,来汰换这些脏血。***倪府,书房。一名清秀少年坐于案前,左手持书,右手中的墨笔偶尔落在洁白宣纸上,而坐在一旁的年长男子微皱着眉心瞧着,若不是少年涂上一层蜡黄粉,将原本吹弹可破,滑的肌肤给掩盖成糙微黄的肤质。
那样貌可是会惊所有人的目光。“傲蓝,你当真要去参加科考?”倪政钧再次询问。“爹,蓝儿已经回您三次了,即使您再问下去,答案还是不会变的。”倪傲蓝嗓音低低哑哑,含笑望着义父。
看着眼前已经二八年华的少女,倪政钧真不知该觉得欣慰还是感叹。这女孩是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天资聪颖,可她不恃才傲物,谦卑地守住本分,若为男子真当投效朝廷。
现下她女扮男装,执意去参与,叫他是要赞成还是反对?“爹,您怕我要真是考上状元,您要头痛了。是吗?”
倪傲蓝怎会不知道义父的担忧。一个女儿家本应当在家习字,她守着义父义母过一辈子也就足了。可走入朝廷之中,那里头可是有着豺狼虎豹,是污浊肮脏的,倪政钧看得清楚透彻,是故,他不舍她进去搅和。
“傲蓝你知晓最好,就打消…”倪政钧话还没说完,就被倪傲蓝给软软的打断。放下手中笔,少女眼神坚定地看着义父,道:“爹,您知晓我的能力,与其让我无所事事,倒不如有一番作为。
况且,谁认得出来倪家少爷其实是个女儿家?再来,若我真进入朝廷工作,也还有您可以依靠,不是吗?”***倪政钧被少女的一席话给堵得哑口无言,的确,他也曾经真想过,要是倪傲蓝能够进入官场。
那么至少能够撑住自己一把。朝廷内部清已经所剩无几,就算南宫潾想力图正轨,也需要新血。
否则,再过不了几年,腐败的大景国绝对会走向分崩离析,只是,当这个想法被倪傲蓝付诸实行时,他还是担忧了起来,可,担忧又能如何,养女的脾气他清楚得很,就算否决掉,她依然还是会做。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不,细细回想,她的思绪脉络总是成,长大的也不过是身体,而心智年龄早已达成人境界。“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爹就支持你参与,不过话说在前头,若这次科考你没中选的话,没第二次可商量了。”倪政钧了眉心。
“嗯…爹放心,不会有第二次,因为我非要这次上榜。”倪傲蓝坚定地看着养父。正元四十七年,是大青二年,她不知道为什么前世明明第六任君主活得还比她长,这世却这么早走,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争取让养父避开官职灾祸。
所以,她没有第二次的机会。问她哪来的信心,没有答案,隐约中彷佛看见了那条路,她没见过当今圣上,可从颁布圣旨看来,第七任君主需要人才,不是靠朝廷官员的裙带关系而来的人才,他想培养另一批人,能够图振国力的新人们。
倪政钧一愣,打趣地问:“傲蓝,你怎知能上?莫非你探得试题?”
“爹,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倪傲蓝鼓着面颊,又道:“科考已经二十年没举行,你想谁会跟我这般天天抱书苦读,就算真有,也是寥寥无几,这么一比,当然我的胜算大上许多。”长者忍不住笑出声,拍案叫好。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连这上榜机率都思考过,一般纨子弟只顾享乐,又怎知新皇会出此招,也只能临时抱佛脚应考,相对,倪傲蓝已有深厚知识,又岂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傲蓝,你让爹开始对你有所期待,等着你踏入宣政殿。”倪政钧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若她真为仕。
他必定全然站向她。***一周后,科考于大景国各城市举办。南宫潾为避免应考人员事先买通阅测官,规定应考者于当场签,测卷上仅标示单个汉字,而阅测官则于前几已闭关于闱场。
如此一来,便能避免有心人士走后门。再来,南宫潾亲自巡视闱场,告知百名阅测官他对此事的重视,这趟一走,惊愕所有人,也更严谨地对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