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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即使六年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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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龙?!爱卿?!猛然抬睫,撞入一湖盈盈秋水,沁着灿灿碎光,如深幽湖底处沉舖水晶,折出道道令人向往幻的色彩。二人相对距离之近。

  南宫潾望着那双目澄澈,明净如清泉,纤长黑睫张扬,透着黑白分明,如同一只单纯受到惊吓的兔儿,那在宣政殿远远看着。

  并未细看这少年状元的五官,这会儿近瞧,除去那蜡黄干枯无泽的肌肤之外,他长得好看,尤其这双大眼,带着韵味,只是因皮肤而被掩蔽起来。

  “如何?爱卿可一眼福?”帝王含着戏谑的嗓音响起。以往,任何一个人因南宫潾的面容而痴傻呆望,他便觉得厌恶,但,他发现倪傲蓝这般瞧他时。

  他并不觉讨厌,甚至有心情跟他调笑。拉回思绪,倪傲蓝薄脸烧热,立即垂眸起身,还没叩见,就被南宫潾抢先开口:“这儿非朝堂上,爱卿就免礼吧!”

  瞧了眼对方脸颊上浮着淡粉,他觉得有趣,更有兴致且不饶地重问:“爱卿方才看朕,可一眼福?”好丢脸。早知道她就抬个眼,也不会落得这窘境,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下,她究竟要回答是或不是?

  “皇上…微臣不敢。”“是不敢承认朕好看得紧,还是不敢承认看入了?”倪傲蓝真傻眼住,眼前的帝王虽依旧冷

  但话中却微透着如孩子爱戏人的心思。耳开始暖红,她这是将自己推入死胡同里头去,要是一开始就承认,就不会落入皇上的询问中。

  “皇上面貌倾城无双,相信任一人见着都会震摄住。”最后,她选择了个似答非答,应毕,垂眸不敢看他,免得自个儿脸皮出卖自己,挂不住啊。哼!

  这答案南宫潾当然不满意,不过倪傲蓝的反应已经给了答案,他也无须再下去,免得吓着他。回身坐落于窗边的檀雕木椅上。

  他淡淡说了句:“别管朕,继续忙碌你的。”目光落于运昌轩外那池波光粼粼湖上,几朵芙蓉清雅盛开。这…皇上生气了吗?本想启问话,却又想,要是真惹怒龙颜。

  她又该当何罪,还是闭起嘴巴,埋首于文书间。三刻钟过去,倪傲蓝动了动微酸的肩膀,眼眸望向窗边。

  缕缕旭光临落下,少年帝王撑托着颊畔,红裳衣轻柔垂叠,一抹凝香红尽,墨发映泽丝丝如绸,似静待伊人来访。瞬间,她屏息注视。是什么让他望得如此入神?

  而此刻,又是谁会出现在他的心湖?一旁金福似已习惯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为主子的举动而惶惶不安。依旧是芙蓉。

  那年一袭水芙蓉静埋白雪中。感受到投过来的灼灼眸光,南宫潾侧过脸庞,朝案前少年勾,犹如一朵浅浅粉桃的曼陀罗沐浴于柔光下。

  “爱卿,你分心了,如此卷宗可于后全数阅毕?”他语带调侃。再次被抓着恋看美,倪傲蓝微鼓双腮,不服气地回应。

  “回皇上,微臣明即可完成。”***金福瞧了眼少年丞相的神情,忍不住心底捏着冷汗。是说,丞相大人,您面对的是天之骄子,不管如何,还是掩饰下表情好些。

  黑眸阅着倪傲蓝那微恼的面容,南宫潾并不觉得他无礼,倒觉得他这番情绪很是符合十六岁少年应有的,比起站在宣政殿上的他,运昌轩里的他比较顺眼。

  眼里闪过笑意,站起身,缓缓走向案边。“喔?爱卿果真信守承诺,那你认为边疆县市该如何强化?”南宫潾挑眉询问,测试着倪傲蓝的能耐。

  对于这亲选出来的状元,他越看越觉得喜欢,光从致力不懈于研读之前所留下来的资料上,就给了他优良印象。

  定定地看着漫步走来的俊美帝王,倪傲蓝未曾调开目光“微臣认为边疆地域与帝都相隔遥遥,要维系向心力实属不易,建议从当地遴选人才,培养任职。

  对于自家故乡效力,比起派遣中心官员任职边疆来得好。”“但如此一来,不怕当地官商勾结?”南宫潾双手环,垂眸看着那张秀气脸面。

  尤其是那清眸漾着柔和光彩。“若实行依收入减赋,商贾自不需要与官员有密切往来,当地税赋百分之一分与官员。

  他们必定会致力于维持当地商场兴盛。”倪傲蓝知道自古统治者多半将赋税花于兴建华美琼楼,或藏匿以为后代之用。可她想南宫潾若真想国泰民安,必不会自私为己。

  历代国衰朝灭,是因民不聊生,为官强取豪夺,上位者只顾自个享尽荣华富贵,漠视百姓于困苦中煎熬,终将面临天惩,或是能力卓越者召兵,推翻朝政。

  她想,若圣上真看得久远,有那幅大好江山于未来,他就不会计较于百分之一的税赋。南宫潾听完他的建言后,浓眉微挑,略微倾身,轻柔地问:“听爱卿这口气,似乎是拿定朕会采用?”

  浅浅龙涎香萦绕面上,倪傲蓝轻呼气息间,便觉他的香味已经充斥体内寸骨间,脸颊略粉,若是没那蜡黄粉掩盖,可是更为透红。

  “皇上心中放着大景国前程,微臣认为皇上听得进去。”她淡定地盯着他。这是场赌注,赌她的主子是否明理怀仁。

  前世走过大景国不少州县,见过与她一般低民,见过唯利是图,将人踩在脚下践踏的富贵人家。曾经,她不朝廷放任社会状态扭曲,富贵贫皆上头人说得算。

  如今,她有权力在手,必要将之扭转过来,即使惹怒众官,甚至眼前尊贵的男子,皆无畏。“呵呵,好个少年丞相。”南宫潾满意地笑了。绯瓣优然上勾,星眸转火光,扬起一抹,宛如正午开于烈下的红玫花儿。

  “朕就听你的,明即下诏实施。”帝王允了。一方是念于倪傲蓝的勤奋,另方是那理念也正谋合自己的想法,那点税赋算什么,他要的是强将民心,如此才可能称霸大陆。

  “真的?”倪傲蓝没想到他竟这般爽快答应,随即笑眯眼,道:“皇上圣明。”大眼盈飞扬喜,彷若芙蓉盛开瞬间,纯透静雅,令人想将之藏于心尖。

  南宫潾静静地盯着那抹笑靥,倾刻间,脑海中的唯一容颜跃出,曾经的那份熟悉感竟出现于眼前少年的面容上。

  不自觉地探出修长大手,指尖如羽般轻描于笑眼眼角,怕是一不小心就碰碎不见。“皇上…?”倪傲蓝被帝王的举动给惊愕住。低哑的嗓音传入耳,南宫潾眸光暗淡下来,自觉不当地收回手。不是那娇娇的少女,唤着他潾哥哥的女孩儿。

  “你让朕想起一位故人。”他淡淡地扯笑。已经六年了,即使六年已过,他却仍仍够清楚地忆起她的小脸,彷佛骤降雨雪的那夜只是刚过的昨夜而已。

  “是…皇上的挚友?”倪傲蓝瞧见南宫潾眼神中的落寞,她猜想着那人应是皇上极为喜爱的人,应该是个男人。

  因,宫中私下传着新皇不喜宠幸后宫任何一名嫔妃,连踏入一步都未曾有,再加上他方才碰触自己,她感受到是一份情动。现在的她是男儿身。

  而富豪人家或王宫贵族好男,养男宠,是件稀松平常之事,是种风雅。总结以上,她想,皇上应有龙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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