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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內里水汽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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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感慨良深。当个小孩子就是占便宜,无论多么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寡情少义,只需撒撒娇,哭几声。

  就能轻易获得别人的原谅。倘若这个小孩子还生了一副动人的容貌,那就更妙了。连嘴都不必张,只需委屈地皱一皱那张叫人心神摇的漂亮小脸,旁人哄着她宠着她都唯恐不及,谁忍心道她一声不是?

  如果他不是吩咐了古琧斯文化研究学院院长,涉及维桢,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报告的话,可能就让她糊过去了。不外乎是方瑾儒希望女儿陪伴身侧,因此吩咐大使馆这边办理转学。

  后来不知道何故又改变了主意。维桢是个小孩子,听从母亲吩咐行事不为过。如今既然回来,他虽对她有些失望却不至于责怪,然而她连这样的事都要隐瞒,不肯和盘托出,是唯恐自己迁怒其母罢?

  自己在她心里,与母亲方瑾儒比起来,就这样云泥之别,不堪一提?五年,每年两个假期,方瑾儒能生出一次念头,就能生第二次。

  难道每一次,他都需要这样战战兢兢,寄希望于方瑾儒的一念之间,祈求她不会突发奇想,将维桢从自己身边夺走?他沉飞可不是莱昂。垌文迪许,心甘情愿当她方瑾儒脚下的一条狗,乞求她的一点垂怜!

  沉飞几乎捺不住腹间的戾气汹涌,他出身顶级的贵胄门第,年少得志,身居高位,早就习惯了说一不二,生杀予夺,怎么能容忍软肋被握在旁人手中,时时处处被掣肘?本来因着维桢的驯从依恋而逐渐心软,慢慢消下去的念头再次铮然冒头,且变得无比坚定。

  他不能冒一丁点儿失去维桢的风险,他已经不打算让她有机会再离开联邦半步,这翠羽明珰般珍贵的小东西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哪怕这样短时间内会让她难过,受些委屈,自己是真心爱她,慢慢哄着宠着。

  她又是最淳良柔弱的子,总是能回转过来的,他到厨房的酒柜里随手取出一瓶酒,瞄一下度数,眼皮子跳了跳,赶紧换成低度数的红酒。

  他可不舍得害维桢胃疼受罪。沉飞将拔出木的红酒和一只杯子搁在矮几上,坐到维桢身旁,微微一笑“咱俩这么久没见,桢桢陪我喝一点儿?也算是为失约的事作赔罪罢,好不好?”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维桢点点头,依言斟了那只郁金香型的大肚高脚水晶杯子,双手递给沉飞。

  沉飞瞟一眼她握杯子的两只小手,几枚小指甲贴在昂贵考究的杯子上,闪耀着比宝石更莹润的晶辉,他大手一合,把维桢两个手掌包起来,凑过去将酒一饮而尽。维桢用力,没能把手出来。噘起小嘴嘟囔道:“沉飞!”

  沉飞亵昵地舐了舐她几个小指头,松开手将酒杯接过上,尾指微不可见地弹了弹,丁点白色粉末落入杯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桢桢最知书达礼,也赏脸干一杯吧。”“这么一大杯呀,我该难受了。只喝一半成么?”维桢与他协商。“在自己家里喝醉了有什么要紧?老公自然会照顾你。”沉飞把杯子贴在她边。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维桢往后挪开一些“我不在你家过夜,不方便。我晚上回宿舍去。”她最不乐意未婚同居了。

  沉飞拊掌大笑,几乎要对她的天真生出少许怜悯之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桢桢,你听听话话把酒喝了。我就放你回宿舍。”

  “真的?”维桢又惊又喜,她原以为需要大费周章说服沉飞。沉飞好整以暇地点头。维桢捧起杯子‘咕噜咕噜’地往下咽,喝了一小半便觉得胃得难受,略微踌躇了一下,沉飞已欺身过来,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握紧她的小手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儿灌进她嘴里。维桢被沉飞出其不意的举动吓懵了。

  酒一进入食道随即被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沉飞轻轻地帮她拍着后背,脸惯宠之:“傻孩子,悠着点儿喝,谁跟你抢来着?”

  维桢再单纯也觉出他的异样来了。心里有点发怵,缓过气便挥开他的手站起来道:“我喝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沉飞慢悠悠地将空杯子再次斟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只喝一杯的?桢桢乖,把这杯也干了。”那只高脚杯容积极大,两杯差不多就是半瓶的量。

  维桢的酒量浅,一大杯红酒下肚,已是眼饧面红,脚下不稳,哪里还敢再喝?她往后一连退了几步,脸戒慎之

  “我不喝,再喝要醉了。沉飞,你快打开门放我回去。”她不知道沉飞有没有更新过大门的密码,就算是旧的那个,她也早忘记了。沉飞骨节劲遒的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语气喜怒不定:“过来!”维桢反而惴惕地又退了两步。

  沉飞额头青筋暴突,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扣住她的手腕一拽,将她恶狠狠地甩到沙发上,然后纵身上去。

  维桢被摔得目眩头昏,身子刚撑起一点就被沉飞彪壮的身躯严严密密地覆下来,撞得她几乎窒息,了几口气,用力地闭了闭眼,焦距才重新凝聚起来。

  伸手徒劳地推搡沉飞“你要干什么呀?快放开我。”沉飞带着酒气的沸热呼吸一径在她耳廓,眼神狠戾,语调却柔和得令人骨竦然“干什么?

  老子他娘的要干你!你是名符其实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吧?什么话都敢拿来搪老子?老子还真他娘的把你惯出毛病来了!”

  说着端起杯子含了一大口,扳正她的脸蛋,两个手指在她腮上半寸用力一拧,攫住她的双将红酒悉数强灌进去。喉咙火烧火燎地刺疼,维桢仰起头急剧地咳了几声。

  顿时泪如雨下,待要哀求沉飞,已被他按住用嘴又渡了一大口酒水。沉飞无视维桢脸痛楚惊恐的表情,硬起心肠将余下的酒全部嘴对着嘴她喝下去。

  等完了事,松开手脚站到地上,维桢已然筋疲力尽,只是合着眼奄奄一息地蜷卧在沙发里,不时漏出几声卑屈的啜,泪水把鬓发都沾了。

  沉飞蹲在她身前,慢腾腾地帮她揩去眼泪“桢桢,你不是想离开么?只要你能走出十步,我就放你回学校,怎么样?”维桢的小脸被酒气憋得酡红,神情萎靡如一株被暴雨打过的青蒻。

  听了沉飞的话,浓密的睫微微颤动,眼皮慢慢揭开,内里水汽氤氲,衬得两丸晶润瞳仁愈发金昭玉粹般勾魂摄魄。

  沉飞不由,喉头急烈地滚动了一下。维桢手足发软,头脑被酒冲得混混噩噩,她此刻对沉飞栗栗危惧,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再留在这所房子里。晃了晃头,撑着扶手艰难地坐起来。

  沉飞站到边上,环着饶有兴味地觑着眼睛看她。维桢摇摇摆摆地前行两步,双膝一软便往地板跪下去,沉飞已迅若流星地迈步上前,一手将她兜住。

  他干脆曲起一条腿坐到地上,让维桢靠在自己臂弯里,屏声息气地眙视着她因醉酒而妖韶的容颜,良久,仿佛情真意切道:“桢桢,你看,我让你走你也走不了。要不今晚就留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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