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怕对方不记得
李蓝阙跌跌撞撞,怀抱书包一路跑到南仓河边,光着的脚板掠过青草,麻木到没有受伤的知觉。
这原本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下午,神神叨叨的班主任啰嗦半天强调小长假的安全事项。
她从汗津津的臂弯里抬起脸,拉开校服领口向里面吹几口冷气,瞥见了在半罩杯边缘的晕,又急忙把自己捂好。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把值匆忙应付过去,提前5分钟冲出教室赶上了早半小时的校车。
她在小舅舅家门口磨蹭好一会,掏出镜子左顾右盼,总觉得燥红的苹果肌影响了颜值,于是合上镜子疯狂地扇风企图降温,她一双桃花眼瞟来瞟去,突然定格在了门把手上。门开着。
李蓝阙只当小舅舅忘了锁门,转念一想那个一丝不苟的身影,他才不是这么马虎的人,她愈来愈好奇,想了一万种门内的情形。
她轻手轻脚地半推开门,把半个身子挤进玄关后将凉鞋轻轻甩在地毯上。抬头时大脑轰地一片空白,这一万种情形里,绝没有一种是一个女人赤身体双腿大开面对着自己。
那个女人被蒙眼封口,鲜的红绳将她困在正对着大门的餐椅上,浑身氤氲着气和汗水,黏糊糊,哒哒。
她长发的鬓角发卷曲地贴在脸颊,发丝探到被口球撑大的嘴角,抹花的辣椒口红混合着从口球小里出的津缓缓爬过下颌,渗入叉在口的绳中,暗红了一片。
她似乎感地察觉到两道目光,口明显起伏,双手背缚的姿势让她不由地把向前送,白净圆润的房三角绳结得涨,头高高立起,渗出的点点汁糜地顺着绳索和皮肤的纹理肆意淌。
在肚脐口聚成一小洼,又向下打了浓密的腿间森林,突然她口中透出一声呻,随即一滩水涌在双脚间的椅面上,一滴,两滴…她就这样屈膝开脚,邀请任何一个可能打开这扇门的人。李蓝阙整个人跌出门外,猛地关上大门,巨大的声响在电梯间回。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背靠着墙壁,衬衣被冷汗打,被瓷砖冰过后紧紧贴上后背。电梯铃突然”叮”地清脆一响,她如惊弓之鸟浑身发抖,没等她息,就见小舅舅走过拐角,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在炎炎夏日依旧是藏蓝衬衣和黑色西,整整齐齐。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瞬间就明白了来龙去脉,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甩着长腿带着风走到门口。
李蓝阙有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张占据了她整个思期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性冷淡,怎么会?她挤出一个干笑,拍拍自己的脑袋。
“你都看到了?”何宁粤将钥匙进锁孔,他原本没想过早早暴出另一面,既然已经被看到了…那就看到吧。
他倒是无所谓,有些人可能要崩溃了。如他所料,他的小外甥女脸色惨白,逃命似的从楼梯间跑走了。脚掌拍在水泥地上啪啪的声音渐行渐远。
***何宁粤盯着玄关多出来的一双凉鞋,微微弯了嘴角,这一声轻笑让门厅的女人瑟缩一下,脚边的水洼又扩大一圈,他将钥匙码好,提着便利袋径直走过门厅。
经过女人身边时恶劣地拉扯一下她后背的绳索,俯身在她耳边吹一口热气“你妹妹全都看到了。”
这一扯带动着全身的麻绳深深嵌入她雪白的肌肤,更把深深勒住,充血的外翻暴在空气中,引出一声娇,在真真切切听到妹妹这两个字的时候。
她的大脑仿佛有烟花炸开,战栗的快刺到每一跟脚趾蜷起,一道细细的淡黄水柱从外翻的道中出,沿着抛物线淋在地板,几乎在同时头也刺着呲出错分叉的汁。
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仿佛是轰鸣,令她在高中全身战栗不能言语,破碎的呻从口球中出。何宁粤非常满意,走进厨房将买回的啤酒收进冰箱,他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在保鲜屉里轻轻翻动几下“今晚想吃什么?”
夜晚河风渐渐清凉,将李蓝阙汗的发丝吹散,她呆呆地坐着。度过了一个极为漫长的黄昏,她本来读的是寄宿学校。
只是周末离校会去找小舅辅导功课,这下也去不成,姐姐家更回不了。要是找小冬,她肯定憋不住要倾诉。
她一想到每周末来来回回经过的门厅地板都曾经被那一滩滩体浸润,每餐坐着的椅子都曾有红绳绕着一具体…不,不止,他们可能在沙发上,在餐桌上,在厨房里,甚至在自己的上…李蓝阙给了自己一巴掌,她在想什么?
她不光看到了。倒还意起自己的亲姐姐和亲舅舅媾的场合和细节?疯了疯了,她爬伏在草坪上,把书包垫在脑袋下面不停地撞地,企图把过去一小时所有的记忆摔出脑海。
她边撞边听到不远处一群说说笑笑的声响靠近,于是停下动作起身跪坐,若无其事地理好头发假装在欣赏夜景。发间似乎沾上了杂草,一缕混着泥土的清香萦绕在鼻侧,黯淡的水光耀得她睁不开眼。
“李蓝阙?”一个男声响起,她胡乱捋着鬓角杂草的手停下,她转头,对面是堤岸小路上的一群男女,一时无法辨别声音出自谁口。只觉得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有些眼,果然他走上前来蹲在了自己面前。
“我是方北霖啊…初中同学,”他怕对方不记得,还用力将炸的寸头下来,极力模仿出一个带有刘海的学生头“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在社团招新上见过。”李蓝阙恍然记起,点着头“你剪头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