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轻轻移开
“合适!”李蓝阙猛地起身,回答得斩钉截铁,面对舅舅的小脸被泪水鼻涕肆,红一片白一片“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她越想越心酸,又换了另一边肩头蔫蔫地窝了进去,将哭声闷进自己的喉咙。行吧,他自作自受。“那你继续。”这些在她口里仿佛天都塌了的一桩桩,何宁粤看来不过如此。
真正的大麻烦他已经替她挡了。姑本尊却还纠在这些青春期小破事里寻死觅活,顺便狠狠嘲讽他一番。
“谁说我不喜欢你啊…”他低沉的喃喃自语被叫嚣着要买醉的哭号盖过,钻进李蓝阙耳朵的时候已是七零八落,她着红肿的眼睛转头看向舅舅。“你、你刚说什么了…”
“我带你去喝酒。”李蓝阙愣了一会,从斜长的眉到桃花一样的眼角,再到高的鼻梁和下颌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觉得这是个假的舅舅,生怕他变真,于是急忙飞速点头。
***何宁粤换了右手搂着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小人儿,一侧脸,鼻尖便扫过她的沾着泪的红苹果腮。李蓝阙心。
但是理智又像一座大山轰地下来,令她对自己的摇摆不定感到辱,于是梗着脖子噎,向后拉开安全距离,而就在后倾的同时,后背大掌的倚靠倏然消失。
她身子一空,根本来不及挣扎就仰倒下去,厚厚的地毯承接了最先着地的股,发出一声闷响,除此之外,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窗外又悠远微弱的汽车鸣笛,在隔音玻璃的稀释下变成了车水马龙的轻哼。
“何宁粤!”中无名火腾地窜高,李蓝阙辗转半天艰难坐起,哭哑的嗓音没有一点威慑,凶又娇气。
“很好,”何宁粤咽下一口冷茶,握住杯柄的手腾出一食指指向她“就这个状态保持住。”李蓝阙瞥他一眼,干脆伸直腿无赖地坐着。嗒嗒地为这一场大哭收尾。
“先说好,”正在衣柜里翻找替换衣物的何宁粤突然回头“不要跟我倾诉心事,喝完就回家睡觉。”工作的夜晚令人感到陌生。
除了直观上更荒凉一点,没有什么明显不同,却让刚从学校逃出来的她充强烈穿越感,她一逃课,何宁粤就要跟在后面请假,他自己都觉得像个老妈子。
拉开酒吧沉重的玻璃门,他示意李蓝阙先进,然后再锁一遍车。同一家店,同一个位置,他已经在这里消磨了三年时光。
“今天带了个小姑娘?”店里冷冷清清,老板无聊地亲自过来点单。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热情奔放的沙滩和人字拖,李蓝阙感觉好奇,抬头便见到一张髭须茂盛的脸,不由得向后挪动。
“嗯…”何宁粤一手托着下巴,有些困倦“来援的。”一句话令其余两人噎住。老板先是皱眉,接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成年了吗?”“啊?”问题突然抛到李蓝阙手上。
她傻傻地张大嘴发出疑问,又结结巴巴的说差不多。稀里糊涂点了酒之后,才察觉被舅舅耍了。鼓足了劲在桌下一脚踩过去,却被他轻巧躲开,她突然就了气,侧脸将脑袋贴上桌面,盯着半掩的水晶帘开始发呆。
小腿与舅舅的管不经意间碰上,她的右脚贪心地向前又伸,微硬的布料斜斜地从脚踝扫至腿肚,然后悄悄地收回。
不倾诉是不可能的。何宁粤对此也心知肚明。之所以答应带她来,一半因为头脑发热,一半想把她那些小心思全部撬出来,说着不想听,其实是真想听。亲手将她推向周衍,他至少要负上三成责任吧。
“舅舅,我能开机吗?”他换了托腮的姿势,靠着沙发抱臂前。“为什么不能,”他俯视的视角可以看见她的鼻子皱了一下“想开就开。”李蓝阙知道舅舅又在说些正确的废话,言下之意就是开了后果自负,她打开手机,默默背了几遍周衍的号码,向舅舅伸出了手。何宁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的意思,配合度高得令人心里发。
李蓝阙拨了电话,拨号音在她对舅舅狐疑的偷瞄中消耗殆尽。没有人接,她突然回想起他坐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样子,他就那样等她,她却只会胡思想。
“哎哎哎你别撞头啊妹妹,”老板托着圆盘走近,见何宁粤毫无反应,连忙出手制止这场自残“桌子贵的。”
李蓝阙抓着头发已经不知到底哪件事更崩溃,最终全部化为自我否定和弃疗,薅过托盘上的一杯仰头而尽,呛辣的感觉涌上鼻腔和眼眶,顿时涕泗横。
“今天不喝。”何宁粤摆摆手,拿回自己的手机,他怕万一有状况,打算找裴殊来照应,持续的忙音一声接着一声。
他目睹着李蓝阙猛地又灌下一杯。电话那头,裴殊正在呼叫李玫宇,而本应有所反应的手机深埋在背包里,只有微弱的光亮映出。包裹着丝袜的腿搭在办公桌上,细细的鞋跟有节律地与桌面摩擦,渐渐鞋离开来,出透着的脚跟。
***“宇姐姐,今天可以吗?”李玫宇无力地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大男孩莽撞热切的气息,他的手臂环着她的后背,又穿过腋下,大手扣住膝弯,先是提起拉开她的左腿,又引导她自己搭在桌上,户大张。
“今天不行…今天太危险了…”她临近排卵期,一侧小腹还在隐隐酸痛。安冶亲昵地吻着她的耳朵,他几乎每次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妆。
嘴上叫着姐姐,却更像拿她当个小女孩儿,足她所有要求,他拨开她耳畔的发丝,吹一口热气“那就只。”
“不要…安冶不要,不要再了。”李玫宇拉不住他,见他蹲在自己腿间,连忙遮住已经被手指挑逗得水光泛滥的私处“太脏了。”“为什么?”如果连都不可以,那他也太惨了吧。
安冶不听,作势凑近,让李玫宇慌了。“我过很多男朋友,还有很多…就是这里已经被…”她该怎么开口,被调教?被玩?被玷污?她远谈不上被玷污,她原本就下而已,配不上安冶一直以来单方面的赤诚。“宇姐姐不洗澡吗?”
“嗯?”没头没尾的问题令她一愣,答案简单地口而出“洗啊…”“那怎么会脏呢?”安冶的双手覆上她的,轻轻移开,眼睛里只有的喜欢。
彩的玻璃珠子错落成串,不经意的碰触像在帘上留下了涟漪,碰撞的轻响此起彼伏,又渐渐消隐在轻柔的爵士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