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于是带离场
***但是地球爆炸100次,还是那个强势了五十年的神经质女人发飙更可怕,她宁愿永远被舅舅抓着把柄,也不想让她妈听到一丝风声,姐姐初中早恋时家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李蓝阙趴在课桌上,盯着讲台上方的风扇飞快旋转,但思来想去,似乎跟舅舅达成的协议也没什么意义。
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姐姐的事情,小舅舅也不可能出卖自己,他们三个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很早之前这种超越血缘的相互庇护就现出端倪,以至于她现在出奇地平静。电扇的嗡嗡声钻进耳朵,细密又规律,她困得闭上了眼睛。
“李蓝阙,有人找。”在讲台写今课表的班长大喝。被叫到名字的本人惊醒,她用力摇头清醒,起身探出窗外去看,只见方北霖在走廊东张西望,一见她便三步跨作两步凑近。“早!”她吓了一跳,迟疑地指着自己再次确认“你…找我?”
“当然了。”方北霖眼睛里透出的神采,仿佛有天大的喜讯“周衍早上给我们看了他给你拍的照片!超厉害!你也太上镜了!”周衍拍的照片?李蓝阙脸腾地红透,大脑瞬间宕机。
她坦的照片就这么被一群人围观了?“他说都没时间跟你多聊会,只拍到一张,所以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摄影社?”
方北霖这才一口气说完,李蓝阙愣住,用尽脑力去理解对方的话,艰难思考的痛苦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只有一张吗?”“对啊。就是你闭着眼睛躲镜头那个,”
方北霖说到照片又兴致,做着躲闪的动作模仿“但是不勉强你啊…你不用这么害羞。”李蓝阙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那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毫无疑问她很快乐,就像被缓缓剖开,将一个被皮囊封闭的真实自我暴在空气中。
她第一次这样大口呼吸,每一个肺泡都充盈着新鲜的氧气,她说不清自己对周衍的感觉,她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放纵的借口。
“话说回来啊,他扭扭捏捏的性格该改改了。一句话的事还非让我来,我来那就是十句话的事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可能艺术家真的不一样哟,神神秘秘,但是确实很厉害就是了。”
“…”“但是我可提醒你啊,他可是…”“我加入。”李蓝阙目光坚定,把方北霖瞪到噤声,一时忘记下半句原本要说什么,他点点头,试探着伸手轻拍李蓝阙的肩,示意她放松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理解这一天李蓝阙毅然决然的悲壮到底从何而来,但很多事他似乎都错了。***“左拐…从右边楼梯上六楼…”
本该是晚自习的时间,李蓝阙却偷偷溜出来,按照方北霖给的路线指示,摸索着来到了摄影社活动室门口。整个教学楼普高五层,只有这个房间凸出,走廊两端分别锁了一道通往楼顶天台的铁门。
她将路线图折好,轻轻敲了下门。许久有人掀开门窗后贴的报纸,出一双眼睛,确认一番后,那人将门开了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窄,并作出“快点进来”的手势。
李蓝阙被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她挤进活动室,这才认出开门的是社团的第四名成员,他一头卷发半遮着眼睛,浑身是谜样气息,在河边遇见的那晚他们未曾交流。
“肖、肖同学…”但也没逃过方北霖的热情介绍。李蓝阙见肖枭飞快地将门后上上下下三道锁扣好,麻利的动作间,有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模模糊糊扎进她的视线。
肖枭看到李蓝阙的表情,登时意识到下体微凉,忙将前门拉好,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这样的小曲让李蓝阙感到丝丝诡异。
但当她真正开始打量这间活动室时,不得不暗暗苦笑肖骁给了她充分的心理准备,以至于她在面对社团真正的核心活动时,才不致于叫出声来。
铺地板的黑色天鹅绒布上,有一具小麦色的女体!李蓝阙傻了。周衍跪在女人的腿间,举一台相机向下对准了她的私处。
方北霖也是相同的姿势,只是拿着笔记本记着什么,看到李蓝阙后,伸手招呼她走近。见她不动,便起身轻轻拉她,她便像傀儡一般恍恍惚惚地走到跟前。周衍回头冲她笑笑,起身翻看着相机屏幕。所有的人脸上都是理所当然的淡定。
浅栗的短发,健康紧致的身材,光洁无的,从中缓缓溢出的,以及红色的尖头高跟鞋。所有这一切在黑色的背景前,完美地聚集在一具慵懒的女身体上。李蓝阙看得出神。
如果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会怎样呢?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向后趔趄的同时对视上了一双化着浓妆的眼睛,她几乎要被这霎那间地对视摄去魂魄,连滚带爬地背过身去,紧紧地捂住双眼。
窗帘拉开,整个房间豁然开朗。还没有完全降临的夜淌进来,被摆着头的落地电扇吹散。
“我还以为周衍跟你说过了。”方北霖嘿嘿笑着。脸上似乎有着歉意,眼神却空无一物,只是笑“来喝口水惊。”李蓝阙木木地应着。拘谨地站在一旁,看五个人围着课桌拼起来的方桌说说笑笑。
那个漂亮的体女人是肖枭的女朋友,人如其名就叫美焦,她穿了一件吊带短裙,笑起来红抿成薄薄两片,出一个梨涡。肖枭是足球队炙手可热的中卫,在高中联赛也算得上是个明星,大家总是戏称她为肖神的圈外女友。
对于女友这种说法,两名当事人倒是很干脆地否认了。闫美焦大大咧咧地直说肖枭是她包养的小白脸,两个人是纯粹的关系。方北霖正给李蓝阙科普着。
讲到闫美焦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模仿起这个姐姐第一次来要求拍情照片的霸道语气。热闹间啤酒开了一罐又一罐。周衍见李蓝阙有些不自在,于是带她离场,从活动室窗户爬上了天台。
“你吓到了吗?”说话的时候周衍站在栏杆边向远处眺望,晚风钻进他白色的衬衣向后鼓起。
他回过头,弯了下嘴角。模糊的下体,古铜色的肌肤以及那一瞬间出格的想法从李蓝阙脑海闪过。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脸颊的灼烧。说没吓到是假的,但口却夹带着一丝她自己也不懂的躁动。“她很漂亮。”李蓝阙没头没尾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