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典雅的起居室,镇定不了坐在其中的人们。
“莉亚,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口中的洁儿…跟伯爵他…”凯若.雷格约莫十七岁,一袭宝蓝⾊的礼服里着她纤细的⾝材,但她希望能称赞她的人,却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穿着,棕⾊眸子不时转向起居室另一边正在同她哥哥谈话的摩。
三天,他们来了三天,摩自他们来的那天出去寻找洁儿回来之后就像个不定时的飓风,虽然他相当自制没发脾气,但一直未曾露出笑意的脸⾊也够她们这些人受了,加上大卫这些天也相当不快乐,莉亚当然不会跟她们这些年轻女孩胡闹。所以,⽇子相当的难捱。
“姐,伯爵那么老,已经二十七岁了,而且人又严肃又不多话,对你一点表示也没有,你还喜他。”克莱儿先揷了嘴。“大卫才是最好的。”
“克莱儿,敢问你的大卫现在何处?”凯若不喜克莱儿对摩下的评语。“摩才是理想的丈夫人选,大卫只能当情人,或许你现在觉得大卫最好,但是当你去过社界之后,你会知道,像摩这样有财有势又稳重不靠家中背景受封伯爵的人,才是你一生的寄托。”
她沉不住气的反驳妹妹,为自己心仪的男人辩护,完全忘了她所评断的“只能当情人的大卫”的⺟亲就坐在她⾝旁。
“凯若。”还是克莱儿有姐妹情谊,她使个眼⾊,凯若才惊觉自己失言。
“莉亚,我很抱歉…”虽然,摩对她不冷不热,私心上还是希望摩能回头看她一眼。但再热的情意对上长久以来的忽视也会变冷,这次,她就是来确定摩的心意,毕竟,他也二十七岁了,再不娶,会成为全英格兰的笑柄。
“大卫比较好动是事实。”就跟他⽗亲一个样。
“莉亚,那么这位魏姐小…”凯若将话题转回,洁儿她们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们来这儿有三天了,但除了克莱儿见过她一面之外,没人有幸见过她。只因她这些天不是出外,就是说不舒服留在楼上用餐。
“她是我们威尔家的远房亲戚,目前是负责全城民人健康的医者。”莉亚只概略的介绍下洁儿,內容和摩说的一模一样。
她打量着凯若及不远处的摩,从她认识摩这个小叔开始,从未见过他有任何失宜的行为出现,梅莉等人的死带给他的冲击比任何人都大,使得他开始改变,但洁儿一出现,他明显地恢复成以前的摩?蜓欠⑾郑喽湍Ω拿职谠谝⻩鸨瓤艉湍Ω拿职谠谝⻩鸹购锰雌鹄匆埠每础2还蜓遣⑽闹兴胨觥?br>
“莉亚,魏姐小和大卫很亲密吗?”克莱儿不放弃的问,显然将洁儿当成假想敌。
莉亚但笑不语,不论大卫和洁儿亲不亲密,克莱儿都是自作多情了!大卫不可能娶克莱儿这样的“淑女。”这是她和罗伦深埋心中的秘密,也不打算让这个秘密公开,否则会成为威尔家最大的恐惧,现在威尔家只剩下摩一脉,她不希望摩变成时时小心的多疑者,成为下一个牺牲者,有罗伦就够了。
“莉亚…”克莱儿撒娇地拉拉莉亚的⾐袖。
此时,仆役前来通报。
“夫人。”他小声地在莉亚耳边说话。
“你去告诉洁儿姐小,我马上上去。”莉亚小声的说,待仆役退下,她才面对拉长了耳朵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的克莱儿和凯若。“时候不早了,容我先行告退。”
说完,她朝摩点点头即离席。
女主人离席,克莱儿和凯若没有从莉亚口中套出任何消息,也无趣地告退。最后,偌大的起居室只剩下摩及马克侯爵两人共饮畅谈。
“那么,普利茅斯的情形如何?”摩执杯的手轻摇,杯中的酒红⾊体跟着晃动。
“杜鲁克爵士已经加強练兵,但不知西班牙何时会出兵。”马克观察着好友心不在焉的表情。
“西班牙不会那么早出兵,因为他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摩微微一笑,微敛的眼睫遮去半边蓝眸,同时也遮去他流露的心事。“只不过是求婚被拒,腓力二世不会用这么丢脸的事当理由攻打过来;而我们帮助同为新教的荷兰立独,及反抗西班牙封锁航道假扮海盗──打劫西班牙船只之事,心照不宣,没有确实证据。况且,咱们英格兰将触角伸向新世界是自由的,就算腓力二世认为新世界的土地都该归他们西班牙及葡萄牙,用这个理由出兵反而会招来其它家国结成联盟攻击。”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得等呢!但我已经等不及想会会西班牙的三桅船舰有多強。”马克耸耸肩,说出他的期待。“而你,我的朋友,何时回归场战?”
“和西班牙的战争我一定会参与的。别忘了,杜鲁克爵士的左右手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摩浅尝杯中酒,笑道。
“杜鲁克也真大面子,一个侯爵、一个伯爵全在他手下做事。不过,我真正想谈的可不是这些无意义已成定论的话?闲郑阃忝羌夷俏磺灼菸盒〗闶窃趺椿厥拢俊?br>
半掩的蓝眸极快速地闪过一道光芒,摩镇定悠然地品酒──虽然他很想豪饮。
“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傻,现在没人在场,我可不会再拘泥于那些烦人的礼节。咱们兄弟俩一起在海上那么久,我还会不清楚你吗?你这些天大大的异于平常,你不会以为我真的那么耝心吧!”马克用手肘推推摩,对摩规避的行为不以为然的挑眉。
摩嘘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罗伦真不简单。”
“少来。你呀!就是太有责任感,无法摆脫一些你能力未及的事的束缚。像梅莉、罗伦的死,你那时人本不在场,就算是遗憾也不必老放在心头成了內伤,你没闷出病来真是奇迹。现在再加上梅儿碧的事,你又揽到自己⾝上,你已经到极限啦!老兄。”
马克分析摩真正的心情。
“多谢您的分析,侯爵大人。小的感受真是醍醐灌顶。”摩讽刺地朝马克举杯,蓝眸里是冷冽的暴雪。
“有些事理在心里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马克知摩表面上是严肃又坚強的男人,但事实上,他蔵心事的本领极佳,很多事情都只能故作坚強,无法现出他软弱的一面,或者该说,他已经习惯当个坚強的人,而忽略了只要是人都会有软弱的一面。
摩沉默了。他明⽩好友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但马克或许了解他,却不知他现在所烦恼的事并非马克所列举的事。
洁儿。他想念她那张冷静的美颜,想念她隐于冷静下的怒焰,他好不容易才厘清自己的情感,却无法如愿的将彼此的关系弄僵。他想她,想见她…
被⽩⽟刺伤的掌心隐隐作痛。
不论如何,他绝不会放手!不会放手!可他却已经整整三天没见过洁儿一面,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分。该死!他不想再被动的等下去了!可是他也没想出任何方法可以打开他和洁儿之间的结,只因,他绝不会还给她──她最想要的东西。
“摩?”马克轻唤,眼见摩的眸子漾起一道蓝焰。
摩回过神,笑着饮杯中余酒“我没事,或许哪一天,可以介绍洁儿让你认识认识,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孩子。”
马克听出摩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情感,好小子,被爱神的箭中了!
“嘿!我老妹可是从十五岁开始就喜你了,该有一点表示吧?”马克话锋一转,转到妹妹凯若⾝上。
摩轻抿。“我不适合她。”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马克这趟来,一方面是同好友聚聚谈论军情,另一方面即是带两个烦人的妹妹来见她们各自的心上人,不过,这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情形。
大卫对克莱儿避之唯恐不及;摩则从没把凯若放在心上过,说不定他连凯若长什么样子还不怎么清楚。
此行,也大有要她们死心的企图,毕竟她们都不小了,再放下去就滞销了。
再加上那个还未正式介绍就已经引起轩然大波的洁儿.魏…唯恐天下不的马克角泛起的微笑让摩背脊泛起一阵凉意。
“如此看来,唯一能让腓力二世出兵的正当理由就只有她了。”马克沉昑道。
“那得看女王陛下怎么决定。”摩望着窗外⾼悬的明月,低喃道。
“朝中大臣鉴于腓力二世谋支持她,已大力劝说女王陛下必须当机立断下决定。”
这是马克在朝廷中套出的消息。
“对女王陛下而言,要当机立断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说的可是女王的亲属。
“一旦自己及家国的安危受到威胁,不当机立断不行。”
是啊!不这么做也不行。摩呢喃应着,视线一直停顿在窗外的夜⾊中。
夜,门静无声地盖住大地。
窗外的深蓝夜空似乎延伸到了烛光摇曳的房內。
“洁儿,三天没见,好吗?”莉亚一进大卫房间先是向洁儿打招呼,然后自顾自的说:“你看起来气⾊不错,不过,摩就差多了,三天来,他没笑过一次,一次也没有,连微笑他都吝于给予,心情非常不好。”
洁儿脸⾊微变,笑说:“你在暗示我什么吗?莉亚。”
“我向来正大光明。”莉亚一句话推开洁儿的质问。“对了,大卫怎么了?”
一直没说话想把自己隐蔵起来的大卫一听到话锋转到自己⾝上,马上抖了一下,才想开口说他什么事也没有,话未出口洁儿便抢过去。“大卫他…不,她的别…”
莉亚闻言,笑容倏地从脸上褪去。“你知道了?”
洁儿望着莉亚暗下的面容,缓缓点头“是的,她的初嘲来了。但我并未让任何人知道。”
初嘲?什么叫初嘲?“他”的痛就叫初嘲吗?大卫来回看着洁儿及⺟亲,不甚明⽩她们眼神之间换的东西。
莉亚笑了下,依洁儿的个,她会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该是时候了,十五年,罗伦已辞世,就只剩下摩一个人…”
“这孩子是威尔家绝子绝孙的运转锁钥。”莉亚摸摸大卫的脸。
“什么意思,⺟亲?”大卫不明⽩自己听到的话。
“威尔家是受到诅咒的家族。”莉亚平静的说:“他们被诅咒生不出女儿,一旦生女,整个威尔家将会灭绝。”
“这…这怎么可能!”大卫无法接受这样的话。
他怎么可能是害威尔家灭绝的人呢?他是男人,不是女人啊!
“大卫…不,黛薇,你是女孩儿,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教养的女孩儿。”莉亚哀伤的望着女儿难以置信的表情。
“⺟亲,别骗我了,别跟大卫说笑。”大卫挤出一个笑容,告诉自己,这是谎言。
“如果您不愿意大卫娶洁儿就明说,不要跟洁儿用这种谎言欺骗我。”
“大卫,我们没有骗你。”洁儿伸手想碰大卫,他却躲开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大卫拚命头摇。
“黛薇,别这样,你这样让做⺟亲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莉亚不希望见到女儿为自己的别烦忧,她希望她脑旗快乐乐。“我知道这很突然,但这是事实,我希望你能勇敢的接受这个事实。”
“⺟亲。”大卫抱住莉亚痛哭,突然,她的哭声乍停,推开莉亚一点,低头看看自己的口,再看看⺟亲的口,不敢置信的躲进被里大哭。
“黛薇…”莉亚知道她受到打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事实就是事实,她无法将大卫塞回肚里变成男的再生出来。
“出去,统统给我出去!”大卫的吼声自枕头中传来。
“莉亚,我看,先让她冷静一下好了。”洁儿这旁观者适时出声。
莉亚叹口气,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拜托你一下。”
洁儿有点讶异地眨眨眼,但仍是跟着莉亚到外头去,将空间还给大卫。
洁儿站在书房前,想敲门但始终没动手,反而低斥自己:“真是的,我来这儿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莉亚前来和摩摊牌,这种事情她本不曾相信,难道就只是因为事关摩…而她因事关摩,就这么笨的答应了?
还…还让莉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老实说,她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自己像棵树。
真不知自己哪筋不对劲,她跟摩分明就…唉!
她真是个大笨蛋!明知自己现在跟摩在冷战当中,为什么还会⽩痴到答应莉亚的恳求?而且,她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他可是抢走她项链蔵起来害她不能回家的人,她该怨恨他,跟他大吵大闹要回自己的项链,或者当起小偷到他房里拿回项链,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做出一些“文明”的议抗。谁知她还是为莉亚的恳求而…
她一向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啊!但是摩…三天没见他了,他可好?
懊死!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她…她都不太了解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哪儿出问题…
洁儿非常懊悔,想转⾝离开与对莉亚的允诺及对摩未曾消减的关心也在战。
“请问,你有什么事?”凯若端着盛有红茶的托盘,老远就见一个女人站在书房前,背影十分陌生,但她已心生警惕。
洁儿回头只见着鹅⻩起居服、棕⾊鬈发用鹅⻩⾊丝带绑着,棕⾊眸子半是好奇、半是警戒的打量着自己,手中尚捧着备好的红茶杯组。洁儿朝她颔首“你是?”
“凯若.雷格,潘卓侯爵之妹。你呢?”凯若不喜这个女人在听见她的名号时一点讶异的表情也没有。
哦,原来是摩近⽇来访的贵族朋友。洁儿文风不动的想着,原来他们还没走。
但留在她心中的想法也仅止于这样。
“你理当报上名来的。”凯若讨厌这个女人有一双过绿的眸子,而且刚好跟她穿的绿⾊⾐裙相配,讨厌她小巧的鼻尖,丰美红有着美好的形,讨厌她的五官都是小巧的、精致的,好似碰不得的磁娃娃,连⾝⾼都很玲珑且⾝材匀称。也讨厌洁儿冷而漠然的容颜未因她的任何一句话而显出迫切,她有种锐利的气质──凯若讨厌她的气质。
看起来她才大自己一岁左右,怎么她看来就是比较昅引人?
洁儿看得出这个女孩不怎么喜她,她淡淡地说:“洁儿.魏。”
洁儿.魏,这个女人就是洁儿.魏!天啊!把她摆在摩⾝边太危险了!她的摩迟早都会被这个女人抢走的!虽然凯若很不想承认她的魅力不够──至少对摩而言不够。
“请让开,摩等着我呢!”凯若刻意将两人的关系说得暧昧,她至少…至少在败阵之前得先为自己扳回一点颜面。
洁儿皱起眉头,有必要将她和摩的关系讲成这样吗?凯若这路人皆知之心,令洁儿不得不承认,她不喜凯若在提到摩的名字时语气中的亲密。
洁儿一言不发让过⾝子给凯若。
凯若也不客气的站定⾝子,轻敲门板两下,门內传来摩的答应声,她威示地打开门进去。
“伯爵,哥哥,来用茶吧!”凯若巧笑倩兮地朝摩及马克曲膝。
“哦,凯若,谢谢你。”摩只微微抬首道谢,说完,又低头去看文件。
凯若眼底有着掩不住的失望,马克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感情的事他向来不主张強求,凯若的自作多情,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帮忙,眼角扫到半合的门边站着一道绿⾊纤影,便好奇的朝正专注地审视文件让妹妹呆站一旁的摩使使眼⾊,摩接收到马克打的信号抬头一看,便猛然起⾝,着实吓了马克和凯若好大一跳。
门边的洁儿见自已被摩发现了,只好硬着头⽪,不自然的笑笑,呑呑吐吐的说:“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搅你们用茶的。只是…”
洁儿比划着不知所云的手势,辞不达意的想要将来意解释清楚。
摩凝视着洁儿紧张的语态,一抹柔情而疼爱的笑意在蓝眼里升起“我明⽩了。”
洁儿还在想怎么说,摩突然目目出这句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但见他眼底的似⽔柔情,她更是一呆,视线落到凯若⾝上,直觉摩的似⽔柔情是对着凯若的,心里不知从何而生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每个泡泡都让她觉得心好酸,而且愈来愈涩,愈来愈苦。
“没什么,我什么话也没有要跟你说,再见!”洁儿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便跑开,她不想看见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绿眼睛。”摩一看洁儿跑开,想也不想的就跟着她跑出去,留下两个兄妹在书房大眼瞪小眼。
“哥,伯爵他…”凯若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见心上人为了别人如此仓皇失常的表现,一颗心全碎了。
这下,就算她期待再多,也该知道她和摩是不可能的。
“这下,你也该死心了吧?”马克起⾝将妹妹拥⼊怀,让她无顾忌的哭个够。
真好,一个妹妹的痴恋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但是,克莱儿可没凯若这么好打发。
唉!大卫,别怪马克哥哥不帮你,而是你对克莱儿来说是誓在必得的。
到底,她是什么地方改变了呢?她无法探知。
“绿眼睛!”摩的声音随着他的拉扯到来,他一把捉住洁儿的臂膀,深怕她再次逃开。“天啊!你的脚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像长了翅膀一样跑得那么快!”
摩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跑得那么快。
“我中学时是田径队的。”洁儿看摩跑得气吁吁,不自觉的伸手替他拂开遮眸的发丝。
“中学?田径队?”摩一听到这两个陌生的词,捉着洁儿臂膀的力道更大了。
“别说这了,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跑开?”
洁儿慌张的痹篇摩的拟视,这种需要长时间思考才回答得出来的问题,她现在无法回答。
“绿眼睛?”摩关怀地低头对着洁儿的眼睛。
洁儿见避不开摩的眼睛,只好说:“我想跟你谈谈有关莉亚及大卫的事。”
再一次地,她为自己一时不察应了莉亚狡诈的要求而后悔。
“莉亚?大卫?”摩扬起眉“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他不知道莉亚和大卫有什么可以让他烦忧的,要说有的话,也只有大卫对继承爵位趣兴缺缺这件事而已。
“总之,你会想知道的。”洁儿四下张望,拉着摩到一处较僻静的地方。
“好啦!你可以说了。”摩双手抱,贪婪的眼眸直视着洁儿,三天没见,洁儿的一举一动令他非常想念。
他不噤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哪儿不对劲了?似乎采取主动的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他每次才想行动,洁儿就先行一步做了。像刚刚,应该是他拉着她躲到比较安静的角落。
是不是她那个时代的女都比较像男人?摩摇头摇,不愿想起洁儿特殊的⾝分。
“你们威尔家有个传闻已久的诅咒对不对?”洁儿想了想,决定直接切⼊主题。
摩一愣,不知道洁儿从何得知这个久到连他都忘了的诅咒,反正家族没女成员对他们是不成影响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威尔家仍是盎格鲁.撒克逊众多裂分 家国的一支时,主政者的女儿因为招惹了一名巫师,该名巫师因而诅咒威尔家不会有女儿出生,若生出女儿的,威尔家将会全数因此女而灭亡。之后几百年內,没有任何一个威尔家的人生出一个女儿来,⽇子一久,这个诅咒早被人遗忘,只因威尔家在历经蔷薇战争后家族人数锐减,最后只剩下⽗亲这一族,现在,就是罗伦和他,但罗伦也因意外而亡,只剩他一人,当然,还有大卫。
不过,洁儿会提出来,就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
“这个诅咒有实现的危机。”虽然她不怎么相信,但是事情扯上摩的安危,她实在是无法不劝他要小心一点。“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摩蹙眉,洁儿的话有头没尾。“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小心一点。”洁儿含糊的说,要她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实在有些困难。
“说清楚。”摩命令。
“其实,大卫他…呃…不是男的。”洁儿痹篇摩的视线,轻声道:“她…
是个女孩儿…”
摩的反应是大笑“绿眼睛,说谎是会受到上帝处罚的哦!”“我说的是实话,大卫的初嘲来了,男人不可能会有女人的初嘲吧?大卫是女孩儿,而罗伦和莉亚知道以后,就拿她当男孩来养,直到前年罗伦发生意外死亡,莉亚才知道这个诅咒已经开始运转。但她为了不让你担心而没讲,大卫也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摩的手搭上她的肩,蓝眸不再有笑意“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