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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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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长,为什么那些人要把园里的小朋友带走啊?昨天是,今天是小柔,这样就没人陪我玩了。”

  “星衍乖,和小柔被他们的新爸爸和新妈妈带回家了,以后他们就会和新爸爸和新妈妈住在一起。”

  “新爸爸?新妈妈?那星衍也会有新爸爸和新妈妈啰!园长,星衍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新爸爸和新妈妈呢?”

  “星衍,和小柔会有新爸爸和新妈妈是因为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你不是,你有妈妈的。”

  “我有妈妈?可是星衍从没见过妈妈…”

  “星衍的妈妈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不能来接你跟她一起住,在你妈妈来接你之前,你就跟园长住,知道吗?”

  “那园长,星衍的妈妈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星衍呢?”

  “这…园长也不知道。”

  “噢。园长,我可不可以看看妈妈长什么样子?我从来没看过妈妈耶!”

  “来,星言拼电视,那位漂亮的女人就是星衍的妈妈。”

  “星衍的妈妈在电视里耶!好哦!星言粕以看见妈妈在电视里。”

  “星衍,你要答应园长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可以把你妈妈的事告诉任何人,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隔壁班的小明每次都笑我是没妈妈的孩子,我要告诉他我也有妈妈,而且我还可以从电视上看到她!”

  “不行!星衍。这样会让你妈妈非常非常生气,以后她就不会来接你。”

  “好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园长,是不是我不跟任何人说,妈妈就会来看我呢?”

  “会的,你妈妈会来看你的,一定会。”

  “好,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我也有妈妈,而且我可以从电视上看到妈妈。”

  “乖,星衍是乖小孩。”

  星衍自深沉的昏睡中缓缓醒来,但他并未睁开眼睛,脑中回想着刚刚作的梦。

  奇怪,怎么会突然梦到儿时的自己呢?那时他还天真的相信园长的话,以为乖乖的妈妈就会来接他回去,结果…

  星衍自嘲的笑了下,思绪回到现实中,他盯着天花板认出这是梁皓住处的房间,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发现右手被人捉着,转头一看,是咏。她趴伏在沿,枕着他的手臂,他心一暖,好久好久没有这种一醒来发现有人陪伴的那种充实感。

  他不出个微笑,试着用左手去碰咏,但他发现左手竟然没什么气力,大概是受伤体力大量的失,让他使不上力吧。

  就在他想的当口,咏的头动了下,她先是皱起眉,后是微睁眼以抵挡光线,然后干脆整个脸都埋进他的手中,最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驽醒,澄彻若水的明眸对上他含笑的凝视。

  她朝他出一个笑容“早。”

  星衍在见着她的笑容剎那,心猛地悸动了下,霎时明白心头涌现的是他未曾感受过的幸福,原来,幸福是这种欣喜得令人想掉泪的感觉。

  他干涩的瓣,同以一笑道:“早。”

  “感觉如何?”咏起身协助他靠坐在墙上。

  “本来是不好,但是看到你就觉得不错了。”星衍因咏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而微病捌鹧郏囊蚨鹆艘徽篁X动。

  咏斜睨了他一眼“要是你的伤可以跟你的嘴巴一起恢复就好了。你先坐一下,我去煮早餐给你。”

  星衍点点头,目送她的身影离去,然后转头望向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际不自觉的挂上一个微笑。

  咏再进来时拿着一个盛有食物的托盘,她将托盘搁在星衍伸直的腿上。

  “吃吧。”

  星言拼看托盘,再看看站在边的咏,?档男Φ溃骸拔沂巧苏摺!?br>

  “我知道。”咏双手抱在前,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下午有通告,等一下她得补足精神才行。

  “所以你该喂我吃饭才对。”星衍出个天使般的笑容,一脸理所当然的要求。

  “我记得你受伤的地方是腹部,不会影响你使用手。”咏角隐含笑意的说。

  “可是我受伤太重,体力失太多,一点力气也没有。”星衍无辜的笑道。

  “是吗?”咏弯下,和星衍的眸子对视。

  “嗯。”星衍病把畚⑿Α?br>

  “老大不小了还装可爱!”咏咕哝道,真服了星衍装小的本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出头、充干劲的年轻小伙子,而非三十出头的成男人。

  “反正你就喂喂我,好歹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耶!”星衍邀功道。

  “哈!我有叫你保护我吗?”话虽是这么说,但咏还是端起碗,舀起一匙粥,吹了吹才送到星衍面前。

  “我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说完,星衍乖乖的张口下粥。

  “我不是梁皓。”咏挑眉道。

  “我认定你是我的被保护人,你就是我的被保护人。”星衍的笑容愈发灿烂。

  咏闻言,错愕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星衍见状,将手掌覆上她柔的面颊“咏?”

  她这才回过神,亲密的用脸颊在他厚暖的掌心中摩挲了下,笑道:“没事?矗斐裕酝晡野锬慊蝗櫍忝环⒏呱照媸瞧婕!?br>

  “是吗?”星衍怀疑的打量着看似乎常的咏

  “嗯,我想这代表你是祸害遗千年的典范。”咏讽笑道。

  “我这叫好人有好报,什么祸害遗千年嘛!”星衍不悦的抗议。

  咏看他这模样,但笑不语。

  他伸手揽住她的颈背将她拉向自己,眸子对眸子,尽探彼此心中情感,毫无保留,然后星衍低头轻啄她柔软的瓣。

  “对了。”星衍要咏到他的行李袋里拿一样东西“这给你。”

  “是什么?”咏打量躺在掌心的红色绒盒。

  “打开看看。”星衍神秘兮兮的说。

  咏挑眉打开绒盒,一条有颗蓝色星状猫眼石的小巧银炼置于盒中,她将链子拿起来“做什么用的?”她不会将这条链子想成是一份礼物。

  “这是追踪器,你往星状的猫眼石按下去,接收器上就会有你的讯息,万一你被绑架,我就能追踪到你。”这条链子是国际刑警研发出来的追踪器,头一个使用者就是清逸,效果很好。

  “现在才拿出来?”咏不知该说他是人有自信,还是粗心大意,早该拿出来的东西,他到现在才拿给她。

  “因为我不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啊!”星衍拿过银炼替她戴上。“很适合你。”

  银炼在咏的皓腕间闪着犀利的银芒,和她那明坑邙锐利的气息很相配。

  咏抬起手腕望着银炼,然后无言的偎入星衍的膛。星衍也没再说话,只是温柔的轻抚她的发。

  她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却无法让他听到自己的心声。

  认定她是被保护人,她就是他的被保护人吗?

  “皓,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你要不要带些食物回去给宋先生吃?”范明担心星衍一个人在家会饿死,虽然他身手了得,但他不一定会煮饭。

  咏想了想,点点头“好啊。”

  “那你先卸妆,我去买,一会儿就回来,可别跑。”还没安全送她到家前,范明是绝对不会松懈的。

  “好。”咏颔首,转身看着镜子卸妆。

  不一会儿,叶晓晰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但咏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淡然的问:“有事吗?”

  叶晓晰瞄瞄周围的人,然后才小声的问:“请问…今天星衍怎么没跟在皓姐身边呢?”

  咏卸妆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原来的动作“星衍他…”

  “他怎么了?”咏迟疑的语气让叶晓晰紧张万分的追问。

  咏瞄了她一眼,叶晓晰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困的则过视线。

  “星衍是我的继兄,我…他很少跟家里联络…我…”

  咏观下心中那股不悦的情绪,轻声道:“星衍受了点伤。”

  “他没事吧?”叶晓晰一听星衍受伤,脸色一变,语气焦急的问。

  她这话引来其它人的注意,一时间,整个化妆室安静了下来,叶晓晰白着脸,慌乱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晓晰,你放心,我养的那只猫没事,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咏一句话便化解可能上报的危机。

  其它人听到她这样说,纷纷转移注意力。

  叶晓晰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说:“谢谢你,皓姐。”

  “不用客气。”她这么做是在维护皓,跟叶晓晰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星衍他…情况如何?”叶晓晰小心翼翼的问,一边还瞄瞄其它人。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没事,只是需要静养。”咏卸完妆,开始收拾东西。

  “那…我知道了。”叶晓晰不敢再多问,连忙回到宣传身边去。

  “皓。”范明提着一大袋食物走近咏

  “范大哥,再等我一下。”咏将一些琐碎的东西扫进化妆箱后便和范明一起离开。

  “你跟叶晓晰吗?”范明问道。他刚刚一进来就看见叶晓晰在跟皓说话,他不记得皓和叶晓晰有这么多话可以说,而且,她们两个没有集。

  “没什么,我们是在说猫的事。”说完,咏打开车门上车。

  “猫?”范明把那一大袋食物给咏后也坐上驾驶座。

  “是啊。我跟她说,我们家那只猫最近生病了。”咏面不改的说谎,但有一部分是事实,皓家的确有只猫,而且跟他们一同去瑞士“度假。”

  “噢。”范明不再问下去,皓家的确有只猫,只是叶晓晰喜欢猫吗?

  他转动钥匙发动引擎,但引擎似乎是出了问题,怎么发也发不动。

  “对了,你最后一组宣传照的拍摄时间订在五天后,晚上十二点,你的通告也全都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养蓄锐,拍出最美的照片。”

  咏微挑一眉,在过六天她和皓约定的一个月期限就到了,然后她就要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一切都将结束。

  好快啊!一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而她和星衍…才刚确定自己的心意,就要分离,他们会像流星,还是恒星呢?

  咏给了自己一个浅笑,心底有了答案。

  范明发动了好几次,引擎依然发不动“引擎好像有点问题,我下车看看。”

  咏点点头,跟着下车,在范明检查车子之际,她四处看了看,一个细小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星衍送她的链子掉了,她弯下去捡,不经意扫了车底一眼,却发现车底黏了个东西。

  她眸中冷芒一闪,将银炼戴好,整个人跳到车底去看。

  那是一个定时炸弹,大剌剌的占据着车底的一角。

  咏想起那封威胁信,轻笑了下。她仔细看了看炸弹,不是很难的类型,但定时器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她的动作得快点。

  “皓,你躺在车底做什么?”范明检查过引擎没问题,正想再次发动引擎,一台头却没见着咏的人影,连忙四处找,怎知,竟看到她躺在车下,不知在做什么。

  “范大哥,拿个钳子给我。”

  “做什么?”范明疑惑的问。

  “快去拿。”咏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范明一听,竟不由自主的听从。

  她接过范明拿来的钳子,没几分钟就从车下钻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像是玩具的炸弹。

  “这是…”范明指着她手中的炸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炸弹。”咏打开车门上车。

  “皓,怎么会有…”

  “噢,只是那个老大在实现他的威胁而已,不碍事的。”咏欢笑了笑,不在意的表情令范明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是皓!依他对皓多年的了解,皓绝不是这么一个胆十足的女孩。

  范明皱起眉,直截了当的说:“你不是皓。”

  咏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打从和星衍对上之后,她就已经出不少破绽,范明直到现在才发觉她不是皓,实在是太迟钝了。

  “是的,我不是皓。”

  范明睁大眼,半是讶异,半是惊慌的瞪着咏,讶异世上除了双胞胎外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同时惊慌皓的安危。

  “真正的皓现在在瑞士,而我只是代替皓在这一个月替她完成工作,顺便替她解决一些麻烦事。”咏看出范明的想法,简单的答道。

  “那你…”“再过六天我们便会换回来,届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请范先生放心。”

  范明知道不该如此轻易就相信她的话,但不知怎地,他选择相信她的说词。他推推眼镜“你还是叫我范大哥吧,未来的六天请多多指教。”

  咏对于范明如此快速接受她的话感到些许讶然,但她只是出个笑容“多多指教。”

  范明发动车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咏把玩着手中已没有威胁的炸弹,微弯角“范大哥还是叫我皓便行。”

  范明点点头,隔着后照镜望下咏,心想怎么都没发现她和皓迥异的气质呢?大概是两人长得实在太像,加上他未曾想过有人会和皓长得如此像,所以才没有察觉吧。

  她和皓最大的不同在于她明亮而野的活力,假若她有意朝演艺圈发展的话,肯定又是一颗新星,但范明看得出来她对演艺圈一点兴趣也没有。至于为何会答应皓前来代替她一个月,大概是因为皓所面对的危机吧!他隐约感觉得到她是那种视危险为乐趣的人,这样的人,非池中物,配得上她的,也只有宋星衍这个同样性格的男人。

  “你回来啦!”

  咏一进门便看见一张盛笑意的脸。

  “星衍?你怎么下了?”咏在心底叹口气,早知道要一个身手了得的保镖镇躺在上静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觉得好多了,所以就下走走。”星衍接过她手中那一大袋食物和化妆箱,朝她做个弯身礼。“请进。”

  “你的外号叫超人吗?”咏讽刺的问,一边用脚将门踢上。

  “我要是超人的话,你不就是女超人?”星衍打趣道。

  咏看着他仍显苍白的脸色,不摇摇头“真服了你逞能的本事。”

  “嗯?”星衍没听清楚,回头看着她。

  “东西还是我来拿。”说着咏抢回那袋食物和化妆箱“你先去洗澡,洗完出来我替你换葯。”

  “你不帮我洗啊?”星衍无赖的笑问。

  “好啊!等一下我拿钢刷进去替你刷伤口。”咏将食物放进冰箱,留下一些准备待会煮晚餐。

  “哎呀呀!好可怕。”星衍一脸小生怕怕的躲进浴室。

  咏抬头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角微漾笑意,随后也走进房间的浴室洗澡。

  约莫三十分钟后,咏出来时看到星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拿着医葯箱坐到他身边。

  “把衣服掉。”她打开医葯箱同时命令道。

  星衍依言掉上衣,凝视着咏替他换葯的专心神情,情不自的伸手轻拨她的长发。

  咏心一,但仍是俐落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好了,你可以穿上衣服了,我去煮饭给你吃。”

  “咏?”星衍敏锐的察觉到咏在疏远他。

  她停下脚步,但仍是背对着他。“有事吗?”

  “你在疏远我。”星衍语气不悦的说,自从昨天他受伤开始咏就怪怪的。

  “有吗?”咏欢呼吸微素,回头对他笑了笑。“别闹了,我去煮饭,你应该很饿了吧。”

  “我有手,自己会煮饭吃。”星衍皱起眉,起身拉住往厨房走去的咏。“你怎么了?”

  咏痹篇他灼热的目光“没什么。”

  “咏!”星衍低叫一声。

  “真的没什么,你快去休息,你实在不该下走动的。”咏微笑道,甩开他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厨房走去。

  “咏…呜──”星衍本想上前拉住她,但动作过大不小心牵动伤口,痛得他只能捂着伤处蹲下来,急促的着气。

  咏听见星衍的哀叫声,连忙回身扶住他,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来。

  “你发神经啊!你这样只会加重伤势的。”咏气急败坏的骂道,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一看伤口又裂开,她心一拧,马上替他重新包扎伤口。

  “你实在太不知珍惜自己!这下好了,本来不会留下伤痕的,现在被你一,铁定会留下疤痕,这样你满意了吗?”

  星衍任着她骂,一语不发,他的手握住她忙碌的手,紧得让咏挣不开。

  “你干什…”咏的骂语逸去,呆愣的凝望着他痴痴的眼神。

  他嗓音低柔的说:“我没事,你不必这么担心,我会心疼的。”

  咏心一震,一股泪意冲上眼眶“放开我。”

  “咏,对不起,但是我不要你刻意疏远我。”星衍拭去她眸角的泪水。“我不明白今天你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要跟我保持距离,可是你这样让我觉得好难受,我们不是才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吗?为什么你…”他知道他们都在乎对方,可是为什么咏突然要刻意疏远他呢?

  “别说了。”咏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微抬首望进星衍急切的眸子,她略带苦涩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想抹去她笑容里的那丝苦意。

  深口气,咏轻声道:“我今天上最后一个通告的时候,遇到叶晓晰。”

  星衍眼神里的浓情退却,代之的是警戒的冷意,他有预感咏接下来要说的事会让他难以接受。

  “我告诉她你受伤的事。”咏一股作气的说了出来。

  星衍皱起眉头,一股无明火直冲上脑门“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咏平静的望着他,只要一提到叶晓晰…不,只要和叶兰有关的人事物他就会失了冷静。“她是你的继妹。”

  “那又如何?”星衍挑高眉,冷淡的反问道。

  “在法律上她是你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有权利知道你的情况。”咏心痛的看着星衍,她知道她没资格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虽然她对叶晓晰没什么好感,但她毕竟是星衍的继妹,且对星衍的关心溢于言表,她又怎能视而不见。

  “她不是我妹妹,管他法律不法律。下次你要跟别人说我的事情之前,最好先考虑一下我的意愿。”星衍活像只被怒的狮子般朗咏大吼。“我这么做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她这样做纯粹是不想看他陷在那个他自己构筑的心笼里挣扎不休。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更不需要别人的多管闲事,尤其是你!”星衍恶狠狠的撂下怒语,说完便转身回房。

  咏心一窒,觉得心似乎被掏空,什么都没剩下。

  久久,她叹了口气,轻笑出声。

  果然,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她和星衍之间能不能长久,他对明星、对叶兰的憎恨是决定的关键。

  她和星衍虽然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是他潜意识里仍然在抗拒她,她感觉得出来,因为儿时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所以他将受伤的心情转化成讨厌明星的情绪。虽然他的外表开朗自在,可是他的心里永远留着这道伤痕,也将她拒于他的心门之外。

  悲哀呵!真爱应该是没有任何芥蒂的存在。但咏却想问星衍,假若此刻的她,个性未改,容颜未改,身分却是他最厌恶的明星,那他可会受她吸引?可会爱上她?

  答案应该是不可能吧!

  星衍对自己母亲的憎恨使他一接触到有关她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性,只会一径的去排斥,如果她真是梁皓的话,只怕星衍连让她近身的机会也不会给。

  咏轻笑出声,她还能说什么?现在她甚至不清楚她对星衍到底是不是真有爱,还是那只是一种错觉,因为将注意力过度的放在星衍身上所产生的错觉?

  行动电话在此时响起,打断咏的冥思。

  她回过神,拿起行动电话“风咏。”

  “咏,你是跑哪去了?怎么家里、老爸那里,以及医院都没见到你的人!医院的人说你去度假,可是前些日子有回来过一次…噢,对了,你现在人在哪儿?”

  电话那头连珠炮似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话语,咏赶紧将话筒拿远一点,沉重的心情因这说话的人而轻松许多,她不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侄子,才多久不见,你的舌技又进步了。”咏欢笑道。

  “什么舌技,是说话的技巧,亏你还是女生,用字遣词这么不文雅。”风清扬含笑意的声音安抚了咏的心绪。

  “我没说错啊,难道你说话都不必用到舌头啊?”咏动作俐落的收好医葯箱,拿着电话回自己房间。

  “是要用到,但是正确且文雅的语词是说话的──”

  “停”咏连忙打断他的话。清扬一发起“功”来,可以和人扯上三个小时不间断,等到听的人耳朵都累了,他还意犹未尽。“你这位大律师怎么有空来台湾探望我这个小医生?”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应该要从去年的某月某说起…”

  “风清扬,说重点。”咏含笑嗔笃。

  “姑姑,你这样就不对了,难得今天我这个知名律师特地不跟你收咨询费,想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跟你说明我为什么会来台湾的前因后果,你竟然这么不知珍惜,知不知道你已经赚到了…”清扬“忿忿不平”的回嘴。

  咏哈哈大笑“清扬,你还是叫紫臣来听吧,我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了。”

  “既然你要放弃这个免费赠送的机会,我也只好很惋惜的跟你说莎哟哪啦。紫臣,咏要跟你说话。”清扬将话筒交给身旁的未婚冷紫臣。

  “你每次都要跟人家扯这么多废话。”紫臣的声音自话筒里清楚传出。

  “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亲切和平易近人啊!”清扬一点也不害臊的往脸上贴金。

  “麻烦你,我还想吃饭。”紫臣接过电话“嗨!咏,你好吗?”

  咏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笑道:“我很好,只是你要小心胃肠不佳,频跑厕所。”

  紫臣低笑一声“我会注意的。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个朋友这儿,帮她一些忙。”咏不想多说她在做什么。“你和清扬怎么会回台湾?”

  “不只我和清扬,连大哥大嫂、雷和昀樵、睛视也都回来了。”

  “哇!你们是回来开家族大会啊!”咏惊讶道。

  “大哥和大嫂是带风曜回来给爸妈看的;雷和昀樵除了带薇妮亚回来之外,另外雷要谈一桩生意;晴砚是来帮我准备下个月要在台北开的画展。”

  “你要开画展?太好了,到时我一定到。”咏兴奋的说。

  “我们住在你这儿,你不到场不行,你什么时候回来?”

  咏闻言眸子一暗“再一个星期我就回去了,不要太想我。”

  “咏?”紫臣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啊,我没事。”咏听见她这样问便知紫臣听出她的不对劲。

  “真的没事?”紫臣不放心的问道。

  “嗯。”咏用力的点头应道。

  “怎么了?”

  咏听到清扬在问紫臣她的情况,她不知道紫臣已将电话交给清扬,连忙说道:“紫臣,我没事啦!你别…”

  清扬一听她这般急切便知道有问题,但他不想她说出来,假如事情真到无法解快的地步,他们再手也还不迟。

  他柔声道:“咏,若有什么事,我们都在这儿随时等着你,你不要把事情藏在心底不说,这样会得心脏淤血症,知道吗?”

  咏眼眶一热,她眨眨眼,想将冲上来的泪意眨回眼底。她深口气,感激道:“心脏病例中,好像没这种病。”

  “很快就会有了,只要你一直郁积的话”清扬的声音似柔和的风拂进咏的心里。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她承诺道。

  “那就好。你有事找我们的话,老爸那儿的电话,号码不用我赘述了吧?至于我和紫臣,你就不必打来打搅我们小俩口了…”清扬话说到一半,紫臣就把话筒抢过去。

  “咏,有事随时打电话来,我们都住在你这儿。”

  “嗯。”咏感觉心头有无限暖意。“BYE!”

  她收线,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驻院人们出现的可真是时候,让她惶惑的心绪平静下来。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咏直觉要开行动电话,后来才发现是房里的电话,她马上伸手去接。

  一拿起话筒,传来一阵轻柔话语,咏欢笑了笑,眸底的苦涩却迅速聚集。

  “好,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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