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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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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度观察室內只有仪器的声音规律的响着,一名⾝着浅蓝⾊某大⽇商公司制服的女子站在头。

  严若辰绷着一张俏颜看着躺在上的男人。

  心里早不知骂过他几次了,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骂不出口,不知是可怜他未醒,还是知道他没有反应不想浪费口⽔。

  真够他××的!他从出车祸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却一点苏醒的现象也没有,查不出他的⾝分更是害苦了她,责任的归属尚未厘清,但医院已将他的医葯费算在她头上。

  她是招谁惹谁啊!倒霉到得替一名未曾谋面,而且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回收的人付帐。医院真是欺负好人,太过分了!

  等他醒来,她一定要…一定要…

  懊死的!严若辰低啐一声。她一定要怎么样?她又能怎么样?钱都砸下了!

  那时她不知是哪神经打到,竟一口应允会承担这笔费用。

  她现在只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最好他完好如初,跟未出车祸前一模一样,又恰巧他的⾝分是亿万富翁,那她必定可以回收所有“投资”在他⾝上的钱财与精神。

  可是,每⽇前来,她见到的总是沉眠的他。

  不知道他何时会醒过来?

  心里的疑问从原先希望他马上醒来到不知道他何时会醒来,一直到现在他到底还要浪费她的钱多久。

  “你倒好,睡了一了百了。”严若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虽然明知这样做不会有什么效果。

  医生曾说跟他说说话会有助于他的清醒,可她庒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跟他说话?

  而且她这个人,废话一向不多说。她宁愿用跟他说话的时间来死命攒钱,赚多少是多少,以补她一时发神经在这个人⾝上投下的“资金”

  是以,她每次来,都只是盯着他,然后在心底死命的咒骂。

  “你有本事就永远给我睡下去,不再醒过来,我好给你安乐死,省一笔钱下来。”

  严若辰语调轻柔,话语却很恶毒。

  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大发慈悲替他付医葯费,还指名要最好的设备,这下好了,她才刚⼊帐的两千万全给了这个“回收报酬率”低得无法计算的混球。

  明明是他不煞车,明明是他转弯时不减速,明明是他撞上自己的,为什么她会一时神经错而担下这个本就不该是她要负的责任?

  “可恶!”严若辰拉过椅子坐下,没由来的就是觉得烦躁。

  这种⽇子要持续多久?总不能为了他而让自己的工作停摆呀!但每天来看他,似乎成了习惯。

  她微抿的红拉开一个讽刺的弧度。

  原来习惯的养成是如此的容易呀,为了这个新养成的“习惯”她还推掉了好几个case,损失了一大笔金钱。

  若是没来看他,她回去还会辗转难眠呢!除了钱,他还是第一个让她记挂在心的人,只是…

  唉!暗叹口气,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望到出神…

  “你真的会醒过来吗?你真的会一如往昔吗?”即使不明⽩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这样的话却不自觉地脫口而出。

  “你会像以前一样忠心侍奉国主,乃至于连判断是非的能力也失去吗?跟你重逢会是同前世一般的下场吗?”严若辰无意识的喃念着,她全⾝被一股力量固定住,一连串的话语自动自她间逸出“我该赌吗?我该赌吗…”

  彷若受到催眠似的,她缓缓起⾝,眼神呆凝的盯着一旁的生命维持器,黛眉微蹙,脚步颠了下,似是挣扎了好一会儿,遗才伸手握住那管子,正要拔开,一个力道阻止了她,同时也‮醒唤‬了她。

  严若辰眨眨眼,眼神由离转为清澈,愕然的发现自己是站着的。

  咦?她刚刚不是坐着的吗?怎么这会是站着,而且…她什么时候握住这管子的?

  她看着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管子,她没事握着它做啥?一个想法闪过她脑海,难不成…难不成她是想要拔掉他的生命维持器!

  这个想法让她吓了一跳,倏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只大手,她抬眼望去…

  映⼊眼帘的景象让她瞪大凤眸,‮勾直‬勾的看着上那名仍紧闭着双眼的男子。

  这手…是他的?可是…可是…

  一切如慢动作般,男子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浓眉紧皱,弯长的眼睫颤动,片刻后,他的眼⽪慢慢地睁开,露出一抹蓝光,接着似是受不住刺眼的光线,那抹蓝光消逝在合上的睫羽之下。

  严若辰忘了呼昅,直至口传来阵阵的‮议抗‬,她才剧烈的昅起气来,好…好诡异。

  她发现自己‮腿双‬僵硬,动不了了。

  颤抖不已的手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他捉得好紧好紧,彷若今生今世永不放开她似的。

  今生今世!

  她让自己脑中的想法吓坏了。

  未久,他再次睁眼,像是用尽了全⾝的气力,随即虚软的合眼,然后又睁眼、合眼、睁眼…

  好不容易,终于控制自如,罗杰转动眼眸,想看清⾝处之地,眼角瞄见一抹黑影,在视线仍不是很清楚的情况下,隐约认出那是个女人。

  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问,无奈声带不合作,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回在他耳边的刺耳叫声是…

  “啊…”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伴着他的也仅有无边的黑暗。

  罗杰不明⽩,为何自己会在这儿?

  这个地方不该是他待的,他该待的地方是…

  是哪儿呢?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待在这个只有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

  谁…谁来点亮这儿?

  谁能把他拉离这儿?

  谁…

  一阵轻柔的语声传⼊他的耳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寻着声源,害怕那声音会消失,他吃力的伸手向前一捉,捉到的似乎是一只手。

  不想放…他不想放手,想看清手的主人,可惜他动不了,全⾝像被网子住般动不了。

  然后,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曾在眼前晃过的光亮霎时消失,而他也再次跌⼊黑暗中。

  但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再次将他拉回光明,他睁开眼,望见的是刺眼的⽩光。

  好亮…

  是谁…谁救了他…

  他想看清那人,但却心余力绌,好累,他想睡一会儿…睡意如浪嘲朝他席卷而来。

  “救命啊…”严若辰扯着嗓子大叫,被眼前突然捉住她,突然张眼的他吓破胆,不假思索的按下旁的叫唤铃。

  太恐怖了!她自认再怎么可怕的景象也无法吓着自己,可现下她真的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得脫口喊救命。

  地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狂跳,无法克制自己发抖,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刚刚的情景。

  好可怕…

  他就这么捉住她,力道大得她挣不开,心头似教一双名为“惶惧”的手掐住,登时让她忘了呼昅,忘了所有该有的反应。

  听见铃声,医生和护士连忙冲进病房,只见严若辰脸⾊苍⽩的被上男子捉住手,再望心跳器上的心跳,忙靠近边想拉开他的手,但他的力量大得让他们无法掰开,只好让他继续捉着。

  严若辰盯着上再次陷⼊昏的男子,腕间传来的痛楚在在提醒她这个人刚刚有醒过来,捉着她的手阻止她想杀他的行为。

  想杀他?严若辰心中一寒。

  怎么会?她怎么会想杀他呢?即使她之前说要给他一个痛快的安乐死,可她并非是真心的呀!

  钱都砸给他了,要是他真的死了,她才会哭死…为她撒下的钱哀恸。

  只是,适才她的举止实在是太反常了。

  明明她是坐在边看着他,怎么回过神后会是这样?诡异,太诡异了。

  严若辰摇‮头摇‬,想将刚刚的情形甩出脑海,但那深刻的印象抹也抹不去。

  她刚刚差点杀了一个人,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人。

  无限的歉意成了一个个气泡在心底冒出,要是她真的杀了他怎么办?

  她用另一只没被捉住的手捂住眼,強迫自己将夺眶的泪⽔回去。

  没用!她只是差点杀了他,又不是真的杀了他,⼲嘛哭啊?严若辰斥责自己的没用,为了一点“小事”就想落泪。

  “严‮姐小‬?严‮姐小‬!”耳边的呼唤声拉回她游离的心思。

  “嗯?”她放下遮眼的手,看向叫她的医生。

  “恭喜你,病人有苏醒的现象。”

  “真的吗?”她听了一点也没有⾼兴的倾向。

  “是的,这真是奇迹啊!”医生看起来比她还要⾼兴得多。

  “奇迹…吗?”唯有严若辰心知肚明方才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她勉強扯开个笑容,为掩饰內心的慌而出言讥讽“花了我那么多钱,他也该醒了。”

  闻言,那名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呃,严‮姐小‬,病人目前只是睡着,过不久他就会清醒过来,假若他醒过来,请你按下叫唤铃通知我们。”他代完便和护士离开。

  “大⿇烦,大包袱,你可终于醒了。”严若辰喃语着,双脚一软,撑不住自己似地跌坐在椅上,望着他微冒汗的面容,不暇思索的抬起自由的手替他拭汗,指尖顺着他脸部的线条伸⼊他那头浓密的黑发中。

  不知是释怀还是沉重,严若辰幽幽叹息。

  她有种自己的生活将会有场风暴的预感,而这场风暴,不是她能负荷的。

  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总是会下意识地寻找光明,并且希冀自己别再回到那待得够久,久到⾜以让人发疯的黑暗中。

  再次转醒,⼊眼的仍是昏睡前的那一大片⽩,而非黑暗。这让罗杰安心,即使他仍未适应那片明亮。

  他眨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他吃力的转动颈子想看清四周,最后视线落在⾝边趴着的一名女子⾝上。

  她以左手为枕,小脸侧枕在手上,及的长发柔顺地披怈在她背上,细细弯眉,浓密眼睫,小巧鼻尖,微翘樱

  好漂亮的姐姐!这是他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他想出声叫醒她,无奈张了口却出不了声,他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才从⼲涩的喉间唤出:“姐…姐…”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可沉睡中的严若辰听到了他的叫唤而轻动下⾝子,警敏地睁开眼,望向出声的方向。

  与上的人四目接的瞬间,她不噤呆愣住了。

  她从没看过有人的眼睛是一蓝一绿的双⾊眼珠。一般人皆是双眸同样颜⾊的,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两只眼睛不同颜⾊的人。

  一个月前他俊美的模样跟此刻消瘦的模样虽有所差别,但容貌一样昅引人,尤其那双有些琊气的眼瞳更令人移不开视线。

  严若辰心魂彷若被震慑住直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据传,凡拥有双异⾊眼眸的人皆为魔鬼代言人,是不祥的象征。

  那么,眼前这名男子,可是会为她带来不幸的人?

  “姐…姐…⽔…”罗杰用英语说着,可怜兮兮的望着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漂亮姐姐。

  严若辰因他这声叫唤而回过神来,睁着凤眸,他叫她什么?

  她听错了吧?

  她好象听到他叫她…姐姐!

  懊不是她因惊吓过度而产生幻听吧?

  对,一定是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叫她姐姐呢?

  她是不是要庆幸他没有叫她阿姨还是婆婆?

  “姐…姐…口…口渴…”他困难的说着,迟缓的眨着那双蓝绿双⾊的眼眸。

  “喔。”严若辰连忙用棉花沾⽔轻试过他⼲涩的他抿抿,‮渴饥‬的目光表明了还想要更多。

  “等会儿。”她⼲脆将整杯⽔拿过来凑近他嘴边,小心地喂他喝完。“够了吗?”

  她以着自己想也未曾想过的柔和语气问着。

  “好了,谢谢姐姐。”罗杰咧开角,露出一个天真的傻笑,⼲涩的喉嘴经过⽔的滋润,他方能顺利发声。

  “不客气。”严若辰自然地以英语回答。

  不是幻听,这小子真的是叫她姐姐。

  她拢起眉心,苦恼的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等一下,我叫医生来。”她起⾝要按下叫唤铃请医生过来,这才发现他还捉着自己的手“你放开我一下。”

  罗杰不安的凝望着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挣扎了下,他反而捉得更紧,让她无法挣开他。

  严若辰发现他的不对劲,但没有多想,只是放下杯子,伸长手按下叫唤铃。

  “你先放开我,让医生看看你好不好?”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说话竟然也可以这么的温柔,温柔到让她觉得说话的人不是她。

  “姐姐不会走吧?”像刚出生的雏鸟认定睁眼所见的第一项事物便是⺟亲,罗杰的眼中充満着依恋,脸上的神情活似溺⽔的人捉着浮木的无助。

  “姐姐就在旁边。”严若辰僵着脸硬是扬起一个虚伪的笑容,安抚着他。

  他的表情満是不相信,似乎认定他一放手她便会离他远去。

  “我不会离太远的,我保证。”她露出有生以来笑得最灿烂的笑容。

  他这才稍稍放松力道,她也才得以解脫。

  医生和护士如同上一次的冲进来,严若辰走到角落处,好让他们能检查他的情况。

  她转动着被他捉到⿇痛的手腕,上他満是恐惧的眸光,她给他一个笑容,让他知道自己会在他⾝退。

  她的笑容虽有些僵硬,但罗杰总算是安下心来让医生检查,只不过目光焦点仍是黏在她⾝上。

  严若辰克制着不翻⽩眼,但在心里已咒骂出所有她知道的脏话。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检查过他的⾝体没有异状后,医生用中文问道。

  他只是一直看着严若辰,好似没有听到医生的问话,医生问了好几次才得到他分神注意,但他听得一头雾⽔,只好转头向一旁的严若辰求救。

  “他听不懂中文。”严若辰只好开口解释。

  医生恍然大捂,改用英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杰偏头想了想,想从混的记忆中寻找出一个名字来,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勉強吐出:“希克斯…我好象叫希克斯。”

  记忆中,有个慈蔼的声音是这么叫自己的,但他不记得是谁这样叫他,那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怎么也无法想起来,但当医生问起他的名字时,他脑中冒出的名字便是这一个。

  “好。希克斯,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杰摇‮头摇‬,不回答医生的问题,却朝严若辰伸出手“姐姐…”

  他不要严若辰离他那么远!

  除了她,其余的人对他而言全陌生得紧。

  严若辰一愣,见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上,只好走到边。

  “什么事?”她朝他露出个勉強的笑容。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他,怎么会叫她姐姐呢?

  适才的不愿是因她还年轻,不想被叫得这样老,现下的不愿却是觉得眼前的景况怪异极了。

  “我怕…”罗杰张开双臂就将她揽⼊怀里。

  霎时,严若辰整个人僵成石像,有好一会儿脑袋是停止思考的,等回过神想挣脫他的双臂,却发现他的力道大得她挣不开。

  叹口气,她只好让他抱着,心里早已骂出问候人家妈妈那一级的脏话。

  “姐姐?”罗杰带着哭意的叫着她,她忍不住低头望⼊他那双蓝绿异⾊眸子。

  心,出乎意料的软了下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露出打车祸后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罗杰这才放心地抱着她,怎么也不放开。

  “希…希克斯,你抱太大力了,我快不能呼昅了。”严若辰快被不懂得控制力道的他给抱得断气了。

  他不是才刚醒过来吗?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姐姐很痛吗?”罗杰眼中蓄満泪⽔的问,连忙放开她,但双眸盛着満満的畏怯与期待“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严若辰暗暗翻了下⽩眼,強自己露出笑容。

  “还好啦,不会很痛,只是我…”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又落人他的怀抱中。

  “我会很小心不弄伤姐姐的!”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将头靠在她的口前。

  骗人!她全⾝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抱散了,他还说不会弄伤她?

  他的气力是哪儿来的?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纵然內心在咒骂,但面对那张充満依赖的脸,严若辰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吐出她平常最擅常的恶言恶语,反而一颗心全化成了一摊柔⽔。

  奇怪,又没人她“卖笑”怎地一见到希克斯,她几年未开发的笑神经全给他挖了出来?

  “希克斯,你几岁了?”医生乘机再问。

  他靠在严若辰⾝上惘的想了下,才说:“十岁。我现在是‮级三‬生,可是我已经通过加讪考可以上七年级了喔!”

  医生脸上浮现忧⾊,但他仍是露出和善的笑容“那你住在哪儿?”

  “住哪儿?”罗杰重复他的问题,皱起英眉,愈是想说出那个地名,头愈是痛“我…我不知道…头…头好痛…”

  见他痛苦的模样,严若辰不由得心一紧,转头冷瞪着医生。

  医生在她带着威严的冷视下改变话题“希克斯,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杰抬头看着严若辰,后者回他一个温柔鼓励的笑容,他才摇‮头摇‬“不记得。”

  医生一连又问了好几个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然后,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重新枕上她的口。

  “希克斯累了吗?要不要躺下来睡一会儿?”她不自觉地抚着他的头,轻声问。

  “不要,我不要‮觉睡‬。”低沉的嗓音配上的却是极为不协调的任童语。

  “姐姐会在你⾝边的,你乖乖先睡喔,乖乖的,姐姐就给你糖吃。”严若辰展现出惊人的耐心笑道。

  “糖?”罗杰自她前抬首,蓝绿双眸绽放出光芒“我可以吃糖果吗?真的可以吗?真的吗?姐姐?”

  她不知怎么地心一拧,希克斯的样子好象从来没吃过糖果似的。“当然,姐姐从来不骗人的。现在,你好好躺下睡。”

  “好!”他重重一点头,在她的帮助下躺好,乖乖的闭上眼睛。

  一见他⼊睡,严若辰马上撤下可人的笑脸,目光严厉的瞪着凉在一旁毫无用处的医生和护士,冷声警告道:“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质问,医生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想这事还是到外头去说会比较好。”

  严若辰低头看着已⼊睡的罗杰,怕他突然醒过来会找不到她,加上她的手被他紧握着,菗开只怕会惊醒他。她扫了眼医生,指着她被紧握住的手,沉默的询问她要怎么离开?

  医生见状,马上明⽩她的意思。

  “他的情况可说是记忆丧失的一种,从十岁到二十几岁之间的记忆完全丧失,连十岁之前的记忆也是不完全的?鲜邓担掖永疵患庋牟±残硎浅祷龅笔保艿降淖不魈螅蚵宜哪圆考且渥橹呕嵴庋苤裙鄄煲徽笞釉偎怠!?br>

  严若辰皱起眉头,好不容易盼到人醒了,结果盼到的却是一名外表是二十多岁,心智却是十岁的“希克斯”

  这…真是上天弄人。

  凝睇他安详的睡颜,她无声地叹气,看来她的钱是无法回收了。

  她转头眺望窗外的天空,蓝得惊人的天空上挂着热得刺人的太,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仍是依着他们的步调过⽇子,唯有她和希克斯的命运似乎就此偏离原先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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