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年的圣诞节,他和凯茵在做什么?望着窗外纷飞的雨,问嗥紧紧握拳,神情是又自责又懊恼。
已经一个多月了,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他的凯茵…在哪里?
她是否故意在躲着他?但愿是的,那起码表示她很全安,没有危险…
“可恶!为什么一个多月了还找不到凯茵!为什么?”他再也庒抑不住満満的愤怒和害怕,拳头打穿了玻璃窗。
玻璃霎时碎落満地,鲜红的⾎缓缓从他手上滴落。
沈东⽩才刚打开他的房门,就见到这⾎淋淋的一幕,而他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气息,那么沉稳,仿若视而不见,脸上依然是那副神秘难测的表情。
他走进来,睇一眼问嗥的手,然后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流⾎了呢。”
“你来…是有凯茵的消息?”
在问嗥靠过来,差点用那只受伤的手碰到他的⾐服以前,沈东⽩仿佛早已料到他的情绪浮动,先把脚步往后挪了。満意的看一-眼他依然洁⽩的衬衫,他扬起嘴角。“是有消息,不过,你最好站着别动。”沈东⽩睇一眼他的脚步,他不想让⾝上的衬衫因为他这一“奋兴”而遭殃。
他很快的接着说:“昨天的出境信息上有杨凯茵的名字,经过查证,确实是凯茵没有错,她去加拿大了。”
“真的?”问嗥脸上多⽇来的霾在刹那间一扫而空,他的神情是那么动、那么奋兴,受伤的手依然淌着⾎,但他似无所觉。他终于知道凯茵平安,知道凯茵在哪儿了。“快!快把机票给我。”
“这小子有第三只眼啊?沈东⽩一点都不想说是他们的默契好,更不想认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连机票帮他买来了他都知道。
在问嗥伸出那只⾎淋淋的手掌向他要时,沈东⽩马上就奉上了,而且还是闪得远远的递给他。“把手包扎一下再去。”他的代,像是怕他再去到处“弄脏”别人的⾐服似的,可是一点也没有关心的成分。
问嗥⽩他一眼,看在他要马上到加拿大见凯茵,没时间跟他计较的份上,这才没理他。
到加拿大那天,听着⺟亲不知所措的哭诉,而在⺟亲的请求下,杨凯茵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她,并马上飞到加拿大来。
她知道即使她来了也帮不上⽗⺟的忙,但她起码可以安慰他们,一起想办法。
她一点都不知道⺟亲把她叫来是另有目的的。直到她来了,才渐渐发觉不对。
她的⽗⺟一看见她,像见到救星般,也不见悲伤了。以为他们看得开,她也松一口气。
晚餐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西装笔的中年人,⽗亲说是他的朋友,她也礼貌的帮⺟亲招待客人。
一直到上餐桌,杨凯茵才终于肯定不是她多心。这个⽗亲的朋友从进门后就盯着她,眼光始终没离开过,而且那闪烁的眼神显得轻佻,有点可怕,教她心里莫名的发⽑。
“妈…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去。”晚餐后,在客厅吃甜品时,她终于找藉口要离开。这个眼光愈来愈无分寸的中年人一听,在她站起来时,很快伸手拉住了她。
“别走,我还想跟你多聊聊。”他的口气带着一股教人反感的暖昧。
像逃开什么似的,杨凯茵很快的把手菗回来,更像把他看作豺狼虎豹,目光中含有防卫、畏惧。她躲到⺟亲⾝后,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样会全安。她信任她的⽗⺟,所以她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个说是她⽗亲朋友的中年人,胆敢这样肆无忌惮,不止眼光放肆,还举止轻佻。
“妈…”她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丝求援的味道。不料,杨⺟却似无暇顾及她,仿佛对方是有多⾼贵的⾝分,她反而急于安抚客人的情绪。
“陈先生,你别介意,我女儿是害羞,她一向怕生。”
“怕生…好,没关系,没关系。”中年人当真是一点也不介意,那双⾊的眼睛,还在杨凯茵绝伦的脸蛋、完美的⾝材上忙碌地转个不停。
他也不急于一时了,他对杨凯茵非常満意,像捡到宝似的,这样难得的美人已经令他奋兴得乐不可支。
“那陈先生,没问题了吧?”杨⽗一点笑容也没有,说着杨凯茵听也听不懂的话。
“当然、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开支票给你。”姓陈的中年人很快拿出支票簿写下一笔金额,在他把支票到杨⽗手上时,他又开口说道:“我看,也不用再看⽇子了,你们也不用准备嫁妆,就大后天吧,婚礼的一切事宜由我来准备。”
“这…这么快啊!”杨⺟心虚的看女儿一眼。
杨凯茵只觉得全⾝莫名的冰冷起来,什么婚礼?为什么这个陈先生一直看着她笑?不,她的⽗⺟不可能做这种事,不可能的。但为什么⽗亲在收人家的钱?
“妈…”杨凯茵轻扯⺟亲的⾐服,语气轻颤,”怎么回事…为什么…”
杨⺟一脸的愧⾊,她目光瞅向杨⽗,要他出来说明。
“嗯哼。”杨⽗轻咳了一声,板着严肃的脸孔对女儿说:“凯茵,我们决定把你嫁给陈先生,以后他就是你的丈夫了,你要好好听他的话。”
杨凯茵睁大一双惊骇而无法置信的眼晴,脸⾊倏地变得苍⽩,看见那位陈先生暖昧的微笑,像是得到更确切的证实,由不得她不信。她一下子全⾝僵硬,一颗満载着亲情的心,更是几乎被掏空。
“不…”她惊恐的头摇“我不要,我不要!”
不会,她不会再嫁了,她不会。
杨⽗第一次听到女儿有自已的意见,在一晌的错愕后,他马上气愤的怒吼:“你胆敢说不要!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教你的吗?你敢违逆我的话!”
杨凯茵轻轻的一颤,缓缓的稳住自己一颗畏怯的心,她垂下眼睑“爸…我已经嫁出去了。”
“你也离婚了!既然回到这个家里,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除非你想做个不孝的女儿!”杨⽗几乎是怒目切齿,他的女儿从来就没有反抗过他,过去没有,今天也不行!
“凯茵,乖,听你爸爸的话。”杨⺟在一旁扮演慈⺟。
“妈。”杨凯茵还是头摇,她不会嫁的,除了嗥。
“你婚都已经离了,我们为你找个对象,让你再嫁,也是希望你有人照顾,也是为你好。何况陈先生人很好,他以后会好好疼你的,你别担心。”杨⺟继续说着,本不想听女儿的心声。
陈先生马上点头“凯茵,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你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钻石、车子、房子,什么都没问题。”他的口气,充満了炫耀财富和地位的唐俗。
“是啊,凯茵,人家陈先生可是有钱人,多少名门姐小想攀这门亲事都攀不上呢。”杨⺟赶紧附和,几乎有些开心得合不拢嘴。
杨凯茵只是更加心伤,她的⽗⺟竟…,她缓缓流下泪来,终于坚定的告诉他们“我这一辈子,只有嗥一个丈夫,只有嗥。”
他们的女儿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接近冰冷的口气对他们说话,他们惊愕不已,女儿坚决的神惰更教他们呆了好半晌。
好不容易杨⺟先找回声音,有些⼲涩的对女儿说:“你们都离婚了。”
⺟亲的话,像一刀刀割着她的伤口,让杨凯茵更加痛苦难过的哭泣着,但她仍要她的⽗⺟明⽩。“婚是离了,但我爱嗥。妈,我很爱他,我只爱嗥啊!我的丈夫不是谁都可以的,只有嗥,只有嗥。”
她的喉咙酸楚,心里満満都是悔,却又感到那么疼痛。
门砰地开了,问嗥站在那儿,一脸的风霜和藉狼,却有更多的惊喜若狂,満心不敢置信的喜悦,看见他的凯茵,确信刚才他所听到的每一句、每一字,真的是出自她的口,他既没有听错声音,也没有听错话;凯茵说爱他,凯茵真的说了爱他!
“嗥?”杨凯茵看见他,她的惊讶与喜悦完全不亚于他“嗥!”她几乎是马上跑向他,奔进他的怀里。
“凯茵…”问嗥紧紧的把住她,急切的吻着那张令他思念死的脸。她刚才说了她爱他,她说了她爱他,天啊!“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凯茵,凯茵。”
“嗥…”她勾着他的颈项不再放开,她⾼兴的脸着他的吻,笑得灿烂。她半是泣诉地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嗥,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想死你了。”他吻着她,完全不想松开,恨不得将她进骨子里和他融为一体地那么用力。他终于可以确定凯茵真的在他怀里了,不再是梦,不再是一场场让他又爱又恨的梦了。
“嗥…”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谁?”陈先生一阵错愕后,气急败坏的要求一个解释。
杨家夫对看着,也完全不明⽩。他们的女儿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
问嗥终于松开杨凯茵,但一手依然紧紧搂着她纤细的,他皱起眉头睇一眼那个打断他和凯茵“相聚”的中年人,莫名地就是对他特别不具好感。
“凯茵,他是谁?”奇怪了,怎么他岳⽗、岳⺟全拿一双怪异的眼神看他?不过他还是唤了声“爸、妈。”
“呃?”
“嗯?”
杨家夫的反应一致是错愕的。
问嗥更加不解了,他狐疑的目光移向杨凯茵“怎么回事?”
杨凯茵也有些不解,她疑惑的美目同时也望着问嗥“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她底下的话还没问出口,姓陈的中年人已经再也忍不下去地走过来。
“小子,你给找放手!凯茵过两天就是我的子了。”他过来要拉走杨凯茵。
问嗥碰都不让他碰杨凯茵一下。他眯起的目光瞬即寒冷,听到他的话,一出手就给他一拳。
“他说真的?”他语气冰冷的问着杨凯茵。
杨凯茵见他打了人,早已捂起惊骇的嘴巴,而问嗥这一问,让她着急地头摇“不是的,我不要…我只要你!”
她的着急澄清令问嗥満意,她的“表⽩”更教问嗥心悦,他放柔了语气“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杨凯茵把目光移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