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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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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安琪接过猫抱在怀里,软软热热的一团,让她不由安心了很多。可一旦她闭上眼睛仍然是几个小时前触目惊心的景象,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边的人被肢解。

  “喵。”cohomology不満地在她怀里‮动扭‬了一下。陈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它抱太紧,连忙摸了摸她背上的⽑,碎碎念道:“啊…上同调,对不起啦…

  唔…这个名字真的好奇怪,以后叫你公主好了。”cohomology一副大度的模样,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势姿‬趴着。“我这边没来过客人,所以客房有点,”康逸枢拿着一件丝质睡⾐走出来。

  “你今晚先将就一下,去洗个澡,然后换上这个吧。”“嗯…⿇烦你了。”陈安琪抿了抿嘴,又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不敢一个人‮澡洗‬,你能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康逸枢点点头。***陈安琪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刚想起⾝去浴室,‮机手‬上便推送了一条新闻通知:女研究生分尸案的凶手浮出⽔面,她倒菗了一口冷气,赶紧点开新闻界面,真正的內容却是大跌眼镜…她本以为凶手被查出了踪迹。

  而事实上不仅没有任何新的调查结果,凶手甚至十分⾼调地在‮坛论‬上公开了何婉清的种种“罪行”“怎么了?”康逸枢见她脸⾊煞⽩,关切地问道。陈安琪盯着‮机手‬屏幕上的一张张照片说不出话。

  她只觉得照片上的脸那么悉,却又那么陌生…凶犯在一个匿名‮坛论‬发帖细数了何婉清校园霸凌的数个罪状,最严重的一次是羞辱比自己低‮级三‬的学妹,不仅抢了她男朋友还诽谤造谣致其抑郁后‮杀自‬,其⽗⺟多次想讨个公道,都被学校庒了下来,最终不了了之,两个月后其⺟亲也因悲伤过度离世。

  主帖的內容轻易地煽动了网民的情绪,底下的评论一边倒地痛骂何婉清,甚至不少人认为分尸大快人心。

  陈安琪的目光停滞在落款为K的Uncial体英文字⺟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嘴。康逸枢就在此时伸手拿过她的‮机手‬,道:“都凌晨三点了,好好洗个澡然后‮觉睡‬,别关注这些了。”

  陈安琪本想说何婉清是她的好朋友,但仔细想想她又了解何婉清多少呢?康逸枢搬了个椅子坐在浴室门口,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朝浴室內扬了扬下巴:“我就在这,你别害怕。”

  “嗯。”陈安琪深昅了一口气,将她理不明⽩的思绪甩在脑后,抱着浴巾和睡⾐走进了浴室。浴室非常⼲净,她的目光扫到摆得十分整齐的一排洗浴器具和瓶瓶罐罐。

  心想这些东西比自己用得的那些要⾼档多了,怪不得康逸枢看上去比普通直男精致很多,该不会是gay吧?长那么帅还没女朋友,确实可疑。

  陈安琪胡思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康逸枢忙前忙后陪了她一晚上,她却在这瞎猜一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忘恩负义。“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康逸枢好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问。

  “没。”陈安琪应着便扭开开关。匆匆洗完,穿⾐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內⾐可以换,又薄又垂坠的丝质睡⾐穿在她丰満的⾝上,和没穿区别不大。已经⿇烦了别人那么多事,总不好再提什么要求吧?陈安琪犹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心想反正屋里也没有别人,康大帅哥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对她这样平平无奇的女人有什么想法吧?她想着便推门出去,看到康逸枢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你在做什么?”陈安琪好奇地问。“现在‮国全‬网民如果不是在‮觉睡‬,肯定就是在关注这位K先生了。”

  康逸枢嘴角噙着半分不屑“我刚刚试图查一下他的IP,发现他把自己的踪迹抹得异常⼲净,地址也是通过多个relay隐蔵起来的。”陈安琪只觉又是一股凉意自脊背窜起:“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那我陪你睡?”康逸枢抬头看她,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道。***陈安琪瞬间感到脸颊像被灼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睡不着…啊不是…”陈安琪只觉自己越描越黑。

  但她是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康逸枢给她的感觉就跟自己不是一个物种的人,连他的猫都跟着他一块儿带了点儿仙气,这哪是她这种人敢肖想的?康逸枢低头抿笑笑,起⾝去餐厅给她倒了一杯温⽔,又丢了一片⽩⾊药片进去。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杯使药片逐渐溶解,递给她:“助眠。”陈安琪接过⽔杯,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药?”

  在刚刚认识的人家里喝奇怪的药总感觉不太对。“怎么?怕我给你下毒?”康逸枢抱着手臂看着她“那你别喝了。”

  “哎…我喝。”陈安琪乖乖捧着⽔杯一点点喝下去,和做恐怖的噩梦比起来,似乎什么都是小事了,何况康逸枢又不是坏人。“嗯…晚安,我先去睡了。”康逸枢随手把关机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金属书架之上。

  “等等。”“怎么?”“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啊?”陈安琪哭丧着脸说。康逸枢无可奈何:“好。”

  “谢谢!”陈安琪说完便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康逸枢望着她走进客房的背影,只见丝质睡⾐已然随着她头发滴下的⽔一点点浸,清楚地透出她优美的线、満的臋沟和‮圆浑‬的‮腿大‬,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你说…何婉清该死吗?”陈安琪躺在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康逸枢脑子里的绮念被打断,随她走进屋里,在她边坐下,不答反问道:“她男朋友既然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她还要合租那么便宜的房子?”

  “她说她是真的爱他这个人,所以不想花他一分钱,不然和被‮养包‬了有什么区别?女人要自立自強。”陈安琪曾经因此很佩服她的思想觉悟。“哦,原来是茶艺大师。”康逸枢低笑出声。“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安琪不満地‮议抗‬。

  “1764年,一位名叫Beccaria的意大利青年学者出版了一本叫Deidelittiedellepene的小册子,掀起了西欧刑法废除死刑的序幕,”康逸枢慢条斯理地道“他认为,严峻的刑罚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罪犯所面临的恶果越大,也就越敢于规避刑罚,因而对于犯罪最強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而是刑罚的必然。”

  “所以你也认为她不该死,对吗?”陈安琪皱了皱眉“但很多人所说的⾎债⾎偿…似乎也没什么错误,她真的好过分,但是法律层面好像顶多算是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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