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璐松手

　　那个，你今晚有时间来我们这边跟大家见个面吗？诶，就是破个冰，你是口译社社长你知道的，走个过场大家认识认识，不然…

　　陈楠裕故意顿了顿，⼲咳两声，听起来就很为难的样子，再开口，嗓音魅惑的不像一个人：给你加的分，我知道你不稀罕。

　　但我不想让大家觉得我偏袒你，更不想让他们觉得你不配…你这么好，我不想伤害你…我先挂了，地址定了发你，晚上见啦…璐璐宝贝…不容她应，他按了电话。

　　转头，面对倚靠头菗着事后烟，头发弄成青绿大波浪的副社长兼摄影社首席模特，声音和脸⾊一秒切换，清冷、玩味又妖冶：今晚，什么设备都带上，我要拍大片。破冰还是‮处破‬？枕边人问道，娇滴滴，是个男生。一起么？

　　她呀，比你，要多破一处…⽩璐打电话给金邦，想跟他说晚上去摄影社的事，万一他反对，她也有拒绝楠裕的理由，但金邦在开整顿校风校纪的动员会，电话没接。⽩璐只好给他发了消息，留了时间地点，本来还想告诉常贵的。

　　但想想，只给成发了消息，发完盯着‮机手‬看了半天，不知道心里悸动什么，总觉得是自己过度解读楠裕的话了…她的口译社老师不也经常见谁都是亲爱的…楠裕可能，就这个语气和口癖，本没那种心思…在心里。

　　她已经喊他楠裕了…再想到同学跟她抱怨的特等奖学金越缩越少，她还是需要那5分的，就算是…还楠裕一个人情吧…好在今晚没有课业，口译社也没安排。

　　回到家，金邦给她留了条儿，冰箱里的栗子炖粉条热一下就能吃，芹菜洗好了，叫她炒菜的时候当心油会溅出来，还要提前开好油烟机…⽩璐嘟嘴，一脸遗憾，她不饿，塞把即食麦片就能糊弄。

　　进了⾐帽间，挑了米⽩风⾐、细腿和长筒靴，显⾼显瘦又暖和。尚未开舂，夜幕落得早，保暖很重要，不然‮理生‬期到了。

　　又会疼得打滚。洗完澡换上⾐服，化好⽇系约会妆，耳后擦点点香⽔，⽩璐对着全⾝镜叹了口气，又不是和金邦约会，今天，怎么这么多小心思…说好在活动中心摄影社的教室集合的，只有一两个摄影社元老和三五个新成员。

　　人到齐，坐成一圈，自我介绍，除了⽩璐，没人留着黑长直的发型，更没人长⾐长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要多个有多个。目光落在其他人⾝上，就像碰着钉子了赶紧往回收。

　　还好陈楠裕坐她斜对面，偶尔温柔地回应她两眼，而她的目光，好像昅他⾝上…只是光认识他一个人而已。

　　只是他有点好看，大家都会看他而已…⽩璐安慰着自己，没来由的紧张，呼昅逐渐急促…好，下面我给大家介绍…陈楠裕起⾝快步走到⽩璐⾝边，单膝跪地，从⾝后变出一束深紫的路易十四，装作话筒，放在嘴边，声音正统又深沉，这是我们口译社社长…⽩璐…感谢她光临我们小小的摄影社。

　　虽然是第一次跟大家见面，但是…陈楠裕把玫瑰指向⾝后的黑板，投影投出放大、修复后的⽩璐的私信头像。

　　她和金邦的照片…大家看看璐璐社长的照片，随便一张头像，是不是就帮我们摄影社赢了上学期七校联盟的比赛？不用看，他知道她有多紧张、多震惊，原本按住膝盖的手，适时地挪到她⾝侧，握住她紧抠座椅的手。

　　这个时候给点安慰，待会儿叫她做什么就会做什么…他又把话筒放到嘴边，问⽩璐能不能原谅他未经同意就拿她照片参赛，作出一脸为难的苦相。⽩璐接过话筒环视四周，什么也没说出来。

　　摇了‮头摇‬，又把花递回去。陈楠裕没骗她，但也没完全说实话，在学校里的自我介绍只是破冰的一部分，接下来，他和副社长的车会把他们带出去，带去SA轰趴馆，也就是他们七校联盟换新人，比赛滥的地方。

　　＊＊＊上车的时候，⽩璐掏出‮机手‬，准备给金邦发消息。陈楠裕一眼发现，伸手道：我‮机手‬没电了，宝贝能借我打个电话么？递过去。

　　他把‮机手‬放进內侧兜里，推着她上了车，三份温柔，七分強势，他坐副驾驶，她坐副驾驶后面。

　　‮机手‬响，按掉给自己打的电话。转过⾝作势把‮机手‬还回去，见⽩璐急着坐直⾝体伸手来拿，便往回一缩，一脸狡黠：怎么，要给男朋友打电话啊？是照片上那个人吧？他比你…大不少吧？他声音像喝醉了，她听着也醉了，面红耳⾚。

　　唔…学长…我得回家了…我…没等她说完，陈楠裕一把揪住她脖颈，死死捂住她口鼻。一股刺鼻气味冲⼊口腔，⽩璐睁大的眼睛缓缓阖上，震惊的眼神颓靡下去，由于过度紧张。

　　她在手掌覆上来的时候猛昅了一大口…倒下的时候，坐她旁边的女生像扶起一摞别人倒下的书，面目冷淡。

　　甚至觉得碍事，还有几分嫌弃，大概也是习惯了，到了，陈楠裕像扛⿇袋一样把⽩璐搭在肩头。真瘦啊…待会儿拉住腿别撕开来…冷风过脑，⽩璐糊糊听见，是陈楠裕？不像，声音太过尖细，太过刺耳。

　　但额边是他的那股味道啊…凑在她腿边闻到的…要去哪儿，要做什么，想不出来，也想不下去。

　　⽩璐垂下头，好像几百年没睡过觉，昏昏沉沉没了意识…舞池大厅震耳聋也听不见。陈楠裕就这样扛着⿇袋，吩咐副社长几句，进了小包。黑紫的⽪沙发，黑紫的布景…一面‮大巨‬的投影⽩幕，和几片‮大巨‬的反光板格外扎眼。

　　副社长进来的时候，⾝后跟着几对头接耳，嬉笑颜开的男女，扛着长短炮，叼着烟，托着酒。

　　等服务生端进一大排轰炸机B52，还有一杯给今晚男女主角特调的长岛冰茶，陈楠裕发话了：门。灯。手电。都是人，门关上，灯关上，手电打开。诡异的亮光像幽灵，黑黢黢的，浮游。

　　小包里面，十分安静，除了…宝贝儿…起来…宝贝儿…坐在沙发上，陈楠裕唤她。毫无反应。

　　⽩⽩浪费了他造作的温柔。副社长冲来，从长岛冰茶里夹出一颗冰块，丢进她⾐领。啊…⽩璐瞬间拱起腹，被陈楠裕一把抱住，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他颈后。

　　这么？是跟我有缘，还是跟那个老男人就这样⼲啊？怔怔的，⽩璐松手，刚才那个尖细声音，和现在这个温和的，都是…他太可怕了…她‮头摇‬，头脑逐渐清醒…他是坏人，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