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如闷雷滚滚
“呵呵…由妹妹那美丽的小嘴说出来…哥哥会很开心的…”蚩尤边说边用手着她的肥,更用手指着大头,再用膝盖去顶她的户。弄得她浑⾝抖,忙用手抓住那魔手“…别搞人家了…妹妹说就是了…”
冰夷将樱贴在蚩尤耳边“妹妹刚才…差点被哥哥的大巴死了…”说完粉脸飞红,娇羞地将头脸蔵在他腋下。
***碧天如洗,海浪汹涌,狂风呼啸而来,腥咸温热。远处⽩鸥飞翔,飞鱼破空,鲸群噴⽔游弋,一派逍遥自在的西海风光。
“嗷嗷”怪叫声中,两只太乌烈火似的卷过碧空,低飞⾼掠,急速西冲。骑鸟西眺,远处澄碧的海面中,矗立着一座巍峨⾼山,四面石崖陡峭笔直,⾼立万仞,方方正正,倒像是一个大硕的石印。
山顶正中微微凹陷,绿树茂密,数百只西海龙鸟呜叫着划过天际,穿⼊那山顶凹陷的树林中。两旁峰顶,各有一株巨树,参天摩云。海风吹过,树叶纷摇,万千鸟群从树梢轰然炸飞而起。
方山在望,两人相视一笑,都觉松了一口气。自以姐弟相称以来,两人彼此落落自然,再无尴尬别扭之感。
西飞数千里,说说笑笑,彼此之间更是平添稔之意。偶尔并肩乘鸟,于月下风中并奏笛箫,那逍遥出世、翩翩仙之乐,更令王亦君几疑是在梦中。
有梦中佳人相伴,当夜目睹科汗淮惨死的凄苦之心终于也渐渐转淡,但偶尔想及,仍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每逢此时,姑仙子便淡淡地撩开话题,将他心思牵引别处去。如此飞行数⽇,终于到了这西海之滨,彼此间自又觉得亲密了数分。
蓦地,一声焦雷,轰隆作响,寒风呼啸,天地间倏然暗淡。王亦君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当空红⽇竟如被妖魔咬去一块,崩缺了一个口子。姑仙子动容道:“天狗呑⽇!”
海上狂风大作,巨浪滔天,万千鸥鸟悲鸣怪叫着,漫漫掠过天幕,乌云似的朝着方山积聚飞去。
鲸群海兽惊吼狂嘶,纷纷沉⼊海里。片刻间,原本光灿烂的辽阔西海竟变得云惨淡,昏黑无光。当时大荒,每逢⽇食,五族无不慌恐惧,以为天地危亡。众巫师神女必要祭祷天地,敲锣打鼓,施法驱除天狗。
百姓则闭门不出,以免撞见妖琊诡异之事。太乌嗷嗷惊叫声中,两人穿掠惊涛骇浪,急速地朝着方山飞去。
当是时,忽然听见东南面大地有人狂呼大叫:“烂木的,臭小子!你跑不过我,就耍赖使诈,想将太蔵起来吗?他的木耳菇蘑,我不玩啦!”声音雄浑,在狂涛巨浪中竟听得历历分明,正是夸⽗。王亦君倏地回⾝望去,却见数十里外的草原上,一个十二尺⾼的巨汉扛着一个大巨的怪兽,风驰电掣地狂奔而来,果然是他。
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想不到这疯猴子竟然跑得这等飞快,自己二人抄了近路全速飞行,居然仍险些被他追上。当下立⾝哈哈大笑道:“疯猴子,我快到方山了,你还是磕头认输吧!”气运丹田,将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夸⽗气急败坏地喊道:“他的,臭小子,你怎么会到了我前面?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你小子使诈!”
哇哇叫声中,闪电似的穿掠飞冲,疾迫而来。王亦君哈哈大笑,颇觉有趣。眼见自己二人距离那方山尚有数里,而夸⽗已经凌空踏浪奔来,若不速加前行,只怕当真要被他追上,当下好胜心起,驱鸟疾飞。
姑仙子见他顽⽪逗弄夸⽗,也不噤莞尔。嘴角微笑,心想:“他有时沉着冷静,说起话来一本正经,有时又偏偏胡闹得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为何与他一起时,我的心里便是从未有过的悦愉喜?即便不说话,也是说不出的放松快活…”忽听那夸⽗远远地又大叫道:“咦?烂木的,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菇蘑?居然飞得比我还快?气煞我也!”
王亦君与姑仙子回眸眺望,太已被天狗呑噬近半,天海昏暗,蒙混沌。隐隐可见夸⽗踏波逐浪,一路奔掠。他头顶上空,一辆梭形的六驾蝠龙飞车急速横空飞行,无声无息地朝着方山急速冲来,瞬间便将夸⽗抛在其后。
夸⽗哇哇大叫,穷追不舍。忽然轰雷连奏,海面狂风怒啸,巨浪排空,劈头盖脸地拍打而来。翻卷沸腾的西海海面上突然出现无数大巨的漩涡,气泡滚滚冒将上来。
“轰!”漩涡接连翻涌迸炸,形成无数大巨浪花,万里海面⽔柱擎天。黑影迭闪,兽吼如狂,千万只大巨的奇形海兽蓦地冲天飞起,穿掠漆黑的夜幕,在半空中层层叠叠地展开大巨的蝠翼。
王亦君心下微惊,隐隐觉得不妙。火目凝神,隐隐看见正前方数里之外,波涛汹涌,一辆大巨的九龙飞车破浪冲天。
九龙狰狞凶厉,怒吼飞扬,车轮滚滚,大旗猎猎招展,一时看不清究竟绣了什么文字。当是时,忽听那飞车传出一声苍凉诡异的号角,悠扬淡远,凄烈破云。
姑仙子见王亦君突然面⾊大变,气息纷,芳心暗自诧异。灵光一闪,蓦地记起这苍龙角乃是大荒十大妖女之首、⽔族龙女雨师妾的神器:心念微动,竟莫名地闪过一丝愠恼之意。
突听惊雷似的一声巨响,苍龙角⾼亢越,凌厉刺耳。惊涛裂舞,飓风悲啸,海面接连进炸开万千漩涡巨浪,无数黑影怒吼着冲天飞起,腥臭之气瞬间重重弥漫。
王亦君火目凝神,只见暗青⾊的混沌中,数以万计的罗罗海虎,巨翼爪龙、貂龙鱼怪、吼鲨、棘剑鱼龙…
或破空怒吼,或乘浪咆哮,密集叠,随着苍龙角的节奏应接不暇地疾冲而来!姑仙子蹙眉低声道:“北海凶兽!那九龙飞车中想必是北海真神,公子小心了。”
她虽然记不得自己⾝世,但对大荒诸多人物掌故却并未忘却。这些妖兽无一不是大荒罕见的凶魔,形状狰狞,极似传说中的北海诸兽。
北海真神又称双头老祖,为大荒十神之一。乃是双头连体兄弟,一头名曰禺京,一头名曰禺強,其变幻兽⾝为北海巨枭,生凶残暴戾,素以杀人凌为乐。
豢养凶兽数万,其中三千乃悍勇凶徒封印变幻的兽⾝,勇烈不可挡。有女奴九千,每⽇辱为戏,稍有流泪呼号者,必被喂与其豢养的北海诸兽为食。
其神兵凶器,乃是以两百年前北海三大凶兽之一的裂海玄龙鲸的三千颗尖牙和椎骨,混合玄冰铁所制的“龙鲸牙骨鞭”有劈山裂海之神威。
又以裂海玄龙鲸的⽪⾰制成“海神天鼓”每一奏响,必定掀起海啸般的巨浪。当是时,匆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王亦君气⾎翻涌。
西海蓦地迸涛爆浪,层层叠叠冲卷起数十丈⾼的大巨⽔墙。⽩沫滚滚,汹涌澎湃,如雪山崩舞,发疯也似的朝着王亦君两人劈盖而来!王亦君二人念力探扫,在海啸巨浪与凶狂妖兽之间逦迤穿行,翩翩⾼翔。
但那苍龙角与海神天鼓织奏响,震耳聋。巨浪汹汹,层叠扑来,万千凶兽前仆后继,密织如网,始终将两人围困其中。
海神天鼓急促奏,伴着那诡异苍凉的苍龙角,在黑暗中更觉妖异,仿佛一下下撞在王亦君的心上。鼓声号角狞烈⾼亢,海啸凶狂,飓风怒吼,万千凶兽如暴雨密箭,团团揽集。
不仅王亦君二人,便连夸⽗与那神秘飞车,也被滔天狂浪和兽群困阻隔挡,一时不能突进分毫。却听姑仙子淡然道:“公子,与其坐扫落叶,不如断其树。我们到那海神战车中去,会会北海真神吧!”王亦君见她也有此意:心下大喜,精神一振,纵声暍道:“双头小鸟,这等小风小浪、病猫死狗竟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忒也可笑。别跑,爷爷今⽇让你长长见识。”
反手菗出珊瑚笛,横吹“金石裂浪曲”笛声铿然奏,如山横雾断,越⾼亢,刹那之间,那海神天鼓与苍龙角都险些被庒了下去。
珊瑚独角兽原本就是海中的⽔属凶兽,昔年在东海掀卷的海啸狂涛倒卷大荒,引起长江滥泛,倾灭十八城,可谓凶焰无双,以其珊瑚独角所制的珊瑚笛乃是汪洋中的无上神器。而这“金石裂浪曲”又是以神帝降伏此兽时的惊涛骇浪为封印之曲,在海浪狂涛中吹奏,恰恰最能将其威力发挥得酣畅淋漓。此时王亦君⾝处海啸巨浪之中,调动“嘲汐流”真气,因势利导,借助定海神珠化惊涛巨势为己用,再以这珊瑚笛吹奏“金石裂浪曲”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恣意舒畅,难以言表。
笛声汹汹⾼越,折转而上,如⾼崖嵯峨,巨浪排空,气势奇崛雄伟,绵绵不绝。姑仙子花容微动,妙目中掠过诧异喜的神⾊。微微一笑,素手轻扬,将周⾝真气汹汹传人王亦君背部经脉。
笛声铿然,更显扬了亮,受笛声与海神天鼓所,海上惊涛汹涌,相互撞。在王亦君四周竟蓦地出现一个大巨的漩涡,浪墙叠转,螺旋飞舞,环绕着两人越卷越⾼,仿佛筑起一个数丈⾼的巍峨城堡。猛扑而来的北海凶兽方甫冲⼊,便立即被卷溺其中,瞬间消失无形。笛声铿锵烈,忽然进泻澎湃,如银河落地,星汉齐飞。
只听一声惊天震吼,海涛飞涌,万兽惊慑,一道耀目红光从滚滚⽔墙中冲天飞起,陡然幻化为大巨的独角怪兽,昂然咆哮。
“轰!”那大巨的漩涡⽔墙猛地迸炸飞舞,仿佛千万道⽔箭雷霆万钧地朝后怒而出。众多凶兽惨嚎悲吼,抛飞跌落。海神天鼓轰然震响,如闷雷滚滚,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