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八章 我想我是中毒了
林馨儿被西门靖轩带到一个山洞前。
这个山洞的洞口很低,用杂草遮掩着,很显然有人出⼊不久,杂草散落,并沒有像别处覆盖満积雪。
“这是那个骷髅头住的地方,现在他在他徒弟那里吃东西,塞満肚子后肯定随处睡下了,一时回不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西门靖轩拉着林馨儿俯⾝,向洞內探去。
林馨儿知道骷髅头就是在石屋见到的那个长相怪异的人,不想西门靖轩对银面人的师⽗有所了解。
“我只是认得骷髅头,对他徒弟不。”走在前面的西门靖轩能够猜到林馨儿的心事,道。
他也万沒想到骷髅头的那个丑徒弟会來这么一手,果然凡事难有百分,银面人就是他疏忽的地方。
洞⽳的⼊口处真的很低,本不像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住着什么⾝材矮小的动物,那个骷髅头虽然⾝材比一般人显的萎缩,但要是进⼊也是需要弯的,何况⾝材⾼大的西门靖轩行走起來更是艰难,真是委屈了他。
好在这段低矮的通道不长,穿过后空间⾼了许多,最起码依西门靖轩⾝⾼可以直立了。
这个洞并不大,洞內丢着不少啃的秃光的骨头,还储存着一些野果。更主要的是,洞內的岩壁上还揷着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周⾝。火把下还备着不知什么动物的油,应该是供火把燃烧的燃料。
冬暖夏凉大概就是如此,虽然洞內沒有燃烧着篝火,但是并不冷,由于⼊口底,山风也不易吹进,倒是个不错的栖⾝之地。
只是林馨儿不噤好奇,银面人也算是有些能耐的人,他的师⽗却像野人般住在这样的地方。
“据我所知,骷髅头自从中毒⾝形发生变化之后,就隐在七星山,很少外出,少有的几次之一就是收了个面相跟他一般不忍目睹的徒弟,然后就是恰巧遇到了我跟冷言秋,用他的话來说七星山就是他的,他很乐意过这种生活。”西门靖轩坐到⼲草垛上,从⾝旁的筐子里拿出一个红⾊的果子抛向林馨儿。
林馨儿顺手接住,坐到西门靖轩的⾝侧,咬了口果子,也许是久别重逢,來自西门靖轩的手,感觉这口果子真是甘甜怡人。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林馨儿问。
西门靖轩是个知分寸的人,沒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莽撞的暴露自己,置大事于不顾。
西门靖轩沒有回答,一动不动的盯着林馨儿。
林馨儿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双颊不觉飞起晕红,原本因病泛红的脸⾊更是涂了一层妖冶的红。
想想离开京城奔赴北疆前的那晚,西门靖轩在云霄苑,在情柔的催促下,躲在屋內跟她的私会的情形,让林馨儿想到,其实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也是会耍赖的。
刚才西门靖轩亲口说过,骷髅头一时回不來,银面人肯定也想不到他们就躲在他师⽗的老巢,应该也是他最悉的地方,所以,这里在短时间內是全安的。
林馨儿意识到自己真是越想越离谱了,骨子里怎么也有了⾊相?
林馨儿的脸辣火辣的烧,不聇自己莫名升起的糟糟的想法,低垂下了头,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一口口慢呑呑的吃着果子。
“我想我是中毒了。”西门靖轩的目光落在林馨儿拿着果子的手上。
那只手正拿着果子往嘴里送,蓦地一抖,险些磕住了牙。
“你说什么?”林馨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微张着,盯着西门靖轩,很小心的准备听他的重复。
他再说一遍,肯定不是自己听到的那样。
“你沒有听错。”从林馨儿惊诧的神情中,西门靖轩知道她并非沒有听到或者听清,所以也不必再重复。
“你说你中毒了?”林馨儿自己把话说了一遍,再次等着西门靖轩的判断。
他的轻功使得那么好,气⾊也不差,全然不见中毒不适的迹象,就算现在将棉袍让给她紧着单⾐也不见任何不妥,怎么就说是中毒了?
所以,她不愿相信。
但是,西门靖轩当着她的面,着她的眼睛,点了下头,不是轻点,点头的幅度很大,由不得林馨儿看不清。
林馨儿丢掉手中的果子,起⾝跃步挨到西门靖轩的⾝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就着火把照的亮光,仔细的端详。
“你哪里不舒服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你也说是中毒的答案是你自己想的,也就是只是猜测,是不是?何况你曾受到言秋的指点,你的⾝体是抗毒的,就算中毒你也能坚持到寻到言秋吧?上次你中的十步绝长草最后不也是解了吗?”林馨儿接连发问,声音轻柔,但是掩不住她的紧张。
楚一天曾说过,毒的最⾼⽔平就是中毒于无形,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因为断定不了中毒,所以也就无从对症下药。
在北疆的时候,林馨儿曾听萧义山说过他掌握到的京城的消息,皇上西门靖烈的情形就是似毒非毒似病非病,令人束手无策,但是西门靖轩毕竟躺在病榻上,而西门靖轩还可以出现在这里,还可以运功。
林馨儿一边问,心里跟着一边做对比,靖轩一定沒事的!就算有事也可以化解。她不愿承认其实能让人暂时保持行动自如的毒更是毒中极品,因为先期无恙,后发的毒效会更猝不及防的重。
西门靖轩在林馨儿说话的时候片刻都沒有离开过她的脸,她让自己尽量保持着镇定,但是紧张的情绪流露无遗。
“这毒不会影响我的⾝体。”西门靖轩道。
说话的语气平稳,呼昅正常,让林馨儿听了便是満満的希望,她宁可把这当成是吓了一跳。
林馨儿的手松开了西门靖轩的脸,缓缓的向下垂落,搭在了他的手上,这双掌很大,她的手都握不住。
“⾝体沒事就好,你不要再吓我。”林馨儿想要责怪西门靖轩的惊吓,但是说出的话又全然沒有责怪的意思,只有挥散不掉的担心。
毕竟毒还威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