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耕织图还是多子
送走了先生,林老夫人拉着苏云锦的手,要和她一起去正厅,还派人把杨⽟芷和林月德给请了过来。
到了正厅,苏云锦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站在她旁边,依旧不把她当回事的杨⽟芷,心中叹气,却也不知道这老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来来来,你们两个丫头,都到⾝边来。”林老夫人对着苏云锦和杨⽟芷招手。
杨林两家是世家,杨⽟芷自小便出⼊林家,与林老夫人本来便很亲。她走到林老夫人的跟前,甜甜的叫了声:“。”
“哎。你们两个今天是第一天进门,从早上忙到现在,累坏了吧?来,有东西要给你们。”说着,林老夫人对着门外的人道:“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来一队人,林老夫人道:“咱们林家是苏州城的世家大族啊,嫁进咱们林家的媳妇,如果没点花钿首饰什么的,那可不像话啊。来来来,你们来看看有哪些喜的就告诉老⾝。”
杨⽟芷一听有赏,乐得不行,打开看,喜的不得了,早就知道有很多好东西了,这下可得要好好掌掌眼。
下人们捧着一个个托盘,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林⽟芷越看越喜,对每件都爱不惜手的,每件都想要。这时她眼尖,看到一个托盘上,放着一幅画,手急眼快的便要打开。
“嗯?⽟芷,这画你别动。”林老夫人喝止道。
“哦?,这画是什么来头?”杨⽟芷见她那么宝贝,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夫老人呵呵一笑,望着苏云锦道:“云锦丫头⼊门之后,天德的病都跟着好了不少,你可是咱们林家的大功臣。所以啊,把这个,给你。”林老夫人一挥手,捧着画的丫头便走到苏云锦跟前来。
“这是你爷爷当年送给的画,现在,把它给你了。”林老夫人含笑看着苏云锦,真是越看越喜。只是这样的情形看在杨⽟芷眼里,心里却极不舒服。
有传言,说是林老夫人手中蔵有一幅当年林老爷子⾼仿的宋大家刘松年的《耕织图》,⾼仿得精妙⼊微,曾经一度,人人都以为是⾼松年真品,而林老爷子也是把这画给卖了,才赚取了发家的钱。待林老爷子有钱了,又⾼价把当年他仿的《耕织图》给买了回来,并送给陪同他一起打拼几十年的林老夫人,让林老夫人流传给后世子孙,好让后世子孙们不忘林家是怎么发家的。
杨⽟芷心里不由想,送给苏云锦的莫不就是那幅刘松年的《耕织图》吧?不行,她必须要好好看看那副画!
莫非…
杨⽟芷心里马上便翻起巨浪,直骂这苏云锦不知给吃了什么药,竟会那么快就把林家的传家之宝给了她。
“好了,这几天忙上忙下,老⾝也累了,你们也回去竭着吧。”林老夫人说道,挥了挥手,一贴⾝丫头便上前来扶着林老夫人。
杨⽟芷与苏云锦也各自回房,越想心里越犯庠,她得看看苏云锦这画,到底是不是老太爷留下的那幅。
偷偷地往苏云锦房中走去,房中静悄悄的,案几上仍摆着新婚的长生灯,当时占算先生说给林天德冲喜续命,必须要在案几上连点长生灯三⽇三夜方可撤去。而案几的另一头,便是林老夫人赏给苏云锦的那幅画。
杨⽟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打开卷着的画,上面画着石榴,桔子,和葡萄。竟是一幅吉详多子图!
満⾜了好奇心,杨⽟芷的心顿时放松了许多。
只是手一抖,长生灯上一滴蜡泪就滴在了画上,杨⽟芷赶紧伸手去擦,却不想又一滴蜡泪滴在了手上。
被烫了的杨⽟芷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捂住那只被烫伤的手,手里的蜡烛就这么掉在了画上…
眼看着画就这么被火点着,杨⽟芷刚想要扑灭,万没想到,⾝后,苏云锦的声音响起:“你在⼲什么?”
杨⽟芷回头,见是苏云锦,索不去管那副画,任由她烧着,心虚地横眉一挑:“⼲什么关你何事,用你管?”
“杨⽟芷,你偷偷进我房里,你说事情关不关我事?更何况,你拿的还是我的东西。”苏云锦看着那被火呑噬的画,知道就算是去抢救也已经无济于事,只是有些心疼,好的一幅画,就这么被杨⽟芷给毁了。
也罢,只是幅仿品罢了,更且林老夫人为何送她吉祥多子图,自然是希望她能为林天德早生贵子。只是林天德⾝体这般,怕且林老夫人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素来杨⽟芷便最讨论苏云锦一副⾼⾼在上明⽩事理的样子,不由轻蔑道:“你的东西?苏云锦,你不要太不要脸!告诉你,说什么你是功臣,都是放庇!要不是我爹医术⾼明,哪儿有你什么事儿!你不过就是运气了个便宜,你还真以为你是功臣了?”
“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功臣,倒是你,嘴巴放⼲净点,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苏云锦说完,也不想与她争辩,伸手表示请杨⽟芷出去,好图个耳清静。
古木雕花的客厅甚是奢华,夕的余辉从花窗折而⼊,很是有种别样华光。
林家的饭厅,大伙都围在餐桌前。
食不言侵不语素来便是林家家训,苏云锦对面便是林老夫人,左边又坐着大伯娘,右边则是坐着一直与她冤家对头的杨⽟芷,苏云锦更是懒得言语。
饭桌上,杨⽟芷伸长手夹着摆放在大伯娘跟前的羊蝎子,被⾐袖遮住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啊!⽟芷,你这手怎么受伤了?”柳⽟兰着实有些吃惊,问道。
杨⽟芷手一缩,筷子上那块夹好的羊蝎子便掉落在餐桌上,她拉长袖子把手腕缩了回去,神⾊有些诡异地回答:“没、没什么。”
“没什么?我怎么看到你手上绑着纱布了?月德,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柳⽟兰怀疑地望着这对小冤家。林月德与杨⽟芷那可是从小玩大的青梅竹马,两家关系一直以来都不错,若是新婚第一天便欺负了人杨家闺女,这被杨家知道怎么是好?
“不是的大伯娘,我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杨⽟芷害怕大伯娘责怪林月德,赶紧解释道。
正在吃饭的苏云锦扫了眼杨⽟芷,她手上的烫伤,
林月德听了,嘀咕着:“怎么就是不小心了,分明是煮药时候烫的。”
“煮药?”林老夫人听了林月德的话,不解看向这夫二人。林家那么多丫环,何以需要一堂堂孙少亲自煮药了?
“可不是,⽟芷这丫头听说大哥⾝体好了些,乐得跟什么似的,非要自己亲手给大哥煮药,说是以前在药房时也经常帮忙煮药。”林月德说着,状似责怪的看了杨⽟芷一眼,眼里却全是宠溺:“她啊,都让她别⼲了,硬要逞能,结果呢,看吧,自己还被烫了。”
“哎呀月德。”被林月德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杨⽟芷红着脸不依地撒娇,脸上还爬起了两朵晕红。
“⽟芷有心了,我代天德在这儿谢过了。只是下次用火的时候,⾝边还是有个人才好,不然真要烧坏了什么东西,可就不好说了。”苏云锦抬头,不痛不庠的来了这么一句,却像是意有所指。
林天德也开口道:“是啊弟妹,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家中丫鬟下人都不缺,你已是我林家二少了,下回你只管教下人去做,可别烫伤了自己,不然月德会心疼的。”
也许是有病在⾝林天德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这夫二人说完了,林老夫人才悠悠的开口:“天德的饮食,和煎药熬药等事务,都有专人打理。⽟芷啊,你就只管照顾好你自己和月德便好了。”
言外之意,多做无益,有些事儿用不着你心,你只管做好自己便可以了。
听林老夫人这么说,杨⽟芷扁了扁嘴,小声嘟囔:“是,,我知道了。”
此时,一丫头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道:“老夫人老夫人,不好啦…”
“啪。”老夫人用力地放下筷子,一脸不悦地瞪着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还有没有规矩了?管家!”
管家上前,便责骂丫头打扰了主人吃饭及一惊一乍不懂规矩,然后便问她为何慌慌失失的。
只听丫头跪下道:“刚刚老夫人叫我去大少房里把吉祥多子图给挂上,可,可我去到,那幅画已被烧了一半了,我,我…”
“你说什么?”林老夫人听后大怒,画被烧了一半?好大的胆子!林老夫人精明的双眼望着苏云锦。
唯恐天下不的林月德清清嗓子,故意大声道:“,那丫头说苏云锦把那幅画给烧了,现在只剩下一半。”
“好啊!”听得林月德重复的话,林老夫人的脸⾊当下便更⽩了,责问道:“云锦,怎么回事?”
苏云锦看向杨⽟芷,只见杨⽟芷一副趾⾼气昂的样子看着她,那是送给她的画,深有喻意,是的一片心意,画被烧了,岂能不怒?
但此时她必定不能说是杨⽟芷给烧的,没证没据空口无凭的,加上大家都知道她与杨⽟芷不和,最后指不定会被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