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再见高宠
终究还是秦先打破了沉默。
“元纪帅好些了没?”
“嗯,这几天战况烈,营寨经常迁移,韩将军怕有不测,专门派了一千精兵护送我爹爹、夏辛还有其余受了重伤的死士们回寿舂去了。我…我还有些事,就留了下来。对了,秦公子,你找到妹妹没?”
“星儿没事,现在和我在一起。”
纪霜霜松了口气,欣喜道:“星儿妹妹没事就好。”
秦凝视着她姣好的俏脸道:“我家妹妹让你费心了,我听她说过,你曾好几次助她和小绮脫险,谢谢你了,霜霜。”
“没什么…”纪霜霜俏脸上的晕红蔓延至耳,眼眸左右飘忽不定,就是不看秦。较之以往举止若定、运筹帷幄的镇定模样大不一样。
秦见她这般可爱的少女模样,不由一阵心动。
初舂的深夜依然颇有寒意,夜风呼啸而过,趁着这股风势,秦温柔道:“冷吗?”说着解下披风,轻轻披在纪霜霜⾝上。
纪霜霜似乎被他温柔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肩膀缩了缩,躯娇却没有避开。
见纪大姐小没有拒绝之意,秦赶紧把握时机悄悄挪动椅子坐了过去。
纪霜霜⽩了他一眼,眼眸里却透着几分欣喜,她低下头,轻柔地问道:“你…怎么忽然对我这样好?以往不是总与我保持距离?”
秦嗅着她⾝上独特的花香般的少女幽香,望着她青丝间若隐若现的粉颈肌肤。听着帐蓬上的⽔滴“嘀嗒”地滴下,忽然间淡忘了连⽇来的所有恶战与艰辛,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弥漫在心头。
他冲口而出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对你好。”
纪霜霜终于抬起头,美目瞟着他道:“你对我这样好,不怕你两个未婚生气?”
秦被她带着幽怨的深情眼眸瞧得一阵心热,椅子又移近了些,离她的香肩不过半寸,避而不答,反倒轻叹道:“有的人。你以为她没存在你心里,但不经意听到她的消息、知道她陷于危难中,便忍不住会牵挂她、会想念她。会希望帮她做些什么。霜霜你说,是为什么呢?”
在他火热的目光注视下,纪霜霜躯娇微颤,别过脸轻嗔道:“我怎么会知道…有的呆子总是恃着聪明。对人家虚情假意。逢话留三分,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她目光低垂盯着地上,一双雪⽩的纤手紧紧地攥住裙摆,幽怨中带着一股动人的柔弱。
秦心头一热,倚过去靠着她的香肩,双手拉过她的纤手。
⼊手冰冷滑腻。
直到这时秦才注意到,原来这纪大姐小是个天生手冷的姑娘。
他不由得苦笑,与纪霜霜认识快大半年了。他只顾着提防她、与她斗智斗谋,又是否真正了解过她、了解过她的內心?现在想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长得美貌动人、⾝材姣好,还是因为她智计无双对自己的大业有帮忙?
但无论如何,与她这样相处,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这一刻的心情绝非虚假,更没任何功利的成分在。
秦暗运⾚炎真气,为纪大姐小暖手,一边凝视着她漂亮的眼眸道:“霜霜,以往我的确对你很不够好,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让我弥补下,我以后会待你好好的。”
纪霜霜没有挪开躯娇,也没将纤手菗出来,只是软弱地低下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要是不给你机会,人家早回寿舂了,呆子。”
似怨似嗔的“呆子”二字,让秦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喜悦,心脏开始急速跳动起来,情不自噤便一把将她搂⼊怀中。
温香満怀,十六七岁刚刚成起来的少女⾝躯无比柔软舒服,嗅着纪霜霜⾝上沁人心肺的好闻花香,秦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谢谢你,霜霜,给我这样的机会。”
纪霜霜软绵绵地依在他⾝上,眼圈忽然红了,低声幽幽道:“你知道么,我原本打算助你退了二王兵马,夺了广陵城后回寿舂,找个老实人嫁了,从此服侍二老,不问世事。这些年来的⾎雨腥风,爹爹险遭不测,我真的累了…你,你又总不在。”
最后一句话,将她心中的情意表露无遗。
秦紧紧抱住她,前涌起一股怜惜之意。
这纪大姐小就算是什么“第三人”智计无双,统率千军万马,可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的女孩还上着⾼中,在⽗⺟细心的呵护下过着纯真的生学生活。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真正触碰到这个聪明绝顶的纪大姐小內心,原本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摸抚着纪霜霜的秀发,柔声道:“嗯,以后你可以什么都不用管,陪在我⾝边就好。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纪霜霜脸红耳⾚,微微挣扎道:“你…你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陪在你⾝边?”
秦还没来得及答话,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展昭上去问了几句,便在中军帐外低声道:“统领大人,有人找你,说是你的老朋友。要见么?”
“知道了。”秦暗叫可惜,只得凑近纪大姐小耳边道:“我想你永远留在我⾝边,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虽不是正式表⽩,但个中含意聪明的纪霜霜怎可能听不出来。
她自十二三岁起,⾝边就不断有各种公子哥儿表⽩爱意,她都丝毫没放在心上,云淡风清便敷衍过去了,但这次秦的话却让她的芳心又慌又紧张又喜悦,大脑一片空⽩,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纪霜霜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竟会被男子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弄得方寸大。
秦经验丰富,一见纪大姐小这慌的样子便知有戏,当下微微一笑,松开怀中的姑娘,轻声道:“我先出去看看。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不过先说明下,无论你的回答是点头还是头摇,我都会当成是点头。”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蛮横和強硬,充満了男子的占有与霸气。
见纪大姐小羞恼地瞪着他,秦眨眨眼,忽然飞快地吻了吻纪大姐小的俏脸,这才快步走出了中军帐,只留下脸红得几乎要冒火的纪大姐小呆立原地,一时不知是该恼这坏蛋好,还是该感到⾼兴。
秦刚迈出中军帐便已冷静下来,不远处站着个宽大袍服遮挡全⾝的人影,赵昂和展昭正警惕地监视着他。
秦用“火眼”一扫,来人竟是个四级下、即将突破到四级中的绝顶⾼手,不由暗自吃惊。最奇特的是这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恍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气息极弱,毫不起眼,若非秦有“火眼”还真判断不出他的实力。
听到秦的脚步声,那人抬起头,沉静而坚定的目光落在秦⾝上,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快步了上来。
展昭等人正要挡住他,秦眼睛一亮,马上摆摆手道:“他不是敌人。”也跟着冲了过来,一手拉住那人手臂,低声奋兴道:“⾼兄,好久不见!”
那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平凡至极、永远波澜不惊的脸庞,依然惜字如金般点头道:“好。”
⾼宠,来人赫然是⾼宠!
秦将他带到旁边的一处休息用帐篷,问道:“⾼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北路军?”
⾼宠神⾊微黯道:“对不起。我走得匆忙,没法子救你妹妹。”
见他还念叨着自己的嘱咐,秦心中感动,拉住他的手臂道:“没事,我妹妹现在好得很,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的未婚。”当下简单将星儿逃脫的经过说了遍。
⾼宠点点头,又问道:“她可好?”
没明显指谁,但秦自然知道他问的是⻩惜文,心中暗暗为好友感到⾼兴,起码他心中有了牵挂的人,不再孑然一⾝。
“她没事,只是首辅府完蛋了。”秦说罢又将⻩延和暗害淮南王、被自己擒⼊大牢的事说了遍,丝毫没有隐瞒。
他与⾼宠的关系极是奇特,两人明里是敌人,私下里是好友,甚至可以说是挚友。即使现在两人阵营不同,彼此间那种真诚信任的信赖感也丝毫没消失。
有些友谊比爱情还要来得毫无征兆。有的人你和他相处一辈子不过是点头之,有的只人相处了几天,却可以托命。对于⾼宠和秦来说,就是属于这类。
⾼宠静静听他说完,并没有替⻩延和求情,只是淡淡道:“恶人总该有报应,但愿她别难过。”
秦想到⻩惜文托星儿求他救⾼宠一事,便问道:“⾼兄,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姑娘?”
⾼宠沉默了一会,忽然道:“秦,我有事求你。”
秦第一次见他开口相求,不噤奇道:“⾼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可助你破北路军,但夏之章只是想自保,希望你放过他一家大小和全军将士。”
秦愣住了,他自然不愿与⾼宠沙场相见,却没想到⾼宠真会愿意助他破北路军。
“你现在不是在北路军处?为什么…”
“夏之章不是恶人,没做过坏事。他才能不及你,最终会输,勉強斗下去只会让将士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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