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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阿黎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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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府就坐落在皇城西北五里处,与大相国寺相距不过百余丈。內城街道灯火点点,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

  秦等人专挑人少的路来走,无惊无险便到了国师府外,暗伏在街边的大树之上。

  秦用“火眼”一扫,果然发觉府內外暗伏了三四十名好手。他艺⾼人胆大,朝月儿等人做了个“我去了”的手势,便如飞魂幻影般融⼊夜⾊当中。

  国师府內外的明岗暗哨在有“火眼”的秦面前简直毫无作用,秦如⼊无人之地,轻轻松松便攀上了国师府內最⾼的大树。大树之上也伏了两名好手,却无人察觉秦从他们⾝边经过。

  国师府占地极广,三进院落,六座小楼围着主楼,以走廊相连,不时可见仆役下人走动。

  秦本想擒一名家丁问话,却见主楼上的灯火最亮,心念一动,便滑下大树向着主楼溜过去。

  顶楼是书房,秦如猿猴般沿主楼的外墙爬上去,偷偷往里面望去。只见烛光下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正背对着窗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他的⾝形倒与天冲道长有几分相似。但秦“火眼”一扫,这道人不过只是‮级三‬上的⾼手,比天冲道长差了三个级别,自然是小皇帝找人假冒的。

  书房的书柜后面还有两名黑⾐人佩剑埋伏着。

  秦暗道:“看来师⽗果真不在,不然怎么会让人设下这样的陷阱来对付我?”

  他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其中一个黑⾐人低声埋怨道:“一连守了几天几夜。连只苍蝇都没来。真是⽩费力气。”

  另一个黑⾐人也嘟囔起来:“国师都去平城个把月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瞎‮腾折‬。也不知要对付谁。”

  听得那道士低声喝道:“少废话,庞统领安排我们在这里暗伏。自有他的道理。要是有人真闯进来又被我们擒住,就是大功一件,你们不乐意大可找人来代替!”

  那两个黑⾐人似乎极怕那道士,立时不敢再说话。

  秦听到自己师⽗在平城,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师⽗真没事!可惜平城太远“新影子”成立时间太短,未能渗透进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放下心头大石。见再查不出什么,便施展轻功准备离去。

  他刚要攀出围墙出去,忽然听出墙外传来大批急速的脚步声,步伐整齐,马蹄声沉闷,应该包了布。

  秦一下子便听出是大队兵马出发,不由暗自奇怪,攀上围墙偷偷一看,只见近千名精卫军骑兵、步兵、弓箭手全副武装。正气势汹汹地向着外城奔去。

  秦大为奇怪:咦,莫非是李师师怈露了我的⾝份,他们去擒拿我?不对…若是对付我,不可能只靠这么点人。更不可能只派精卫军而不动用御林军的⾼手。

  他好奇心起,飞快回到月儿等人的蔵⾝之处:“走,跟去看看。”

  …

  天⾊正要黑下来时。李师师正坐在闺房中,拿着秦之前递过来的手绢出神。流珠抱着一只黑⾊的信鸽慌慌张张地奔⼊房中:“‮姐小‬,阿黎族有紧急消息!”说着已递过一支小铁筒。

  李师师芳心一颤。黑⾊小铁筒是阿黎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出的信件。难道他们一族有危险?

  李师师匆匆打开读了遍,气得俏脸通红:“一万两?宇文光欺人太甚!”

  流珠接过一看,也气愤道:“‮姐小‬,这宇文光经常庒榨勒索阿黎族,实在该杀!不如我们去把他杀了吧?”

  “区区一个宇文光不算什么,我三十招內就可以割下他的脑袋,只是若非他收了钱保住阿黎族,阿黎族焉能在开封立⾜?天下虽大,也就这里能暂避金国的追杀。”

  流珠忽然“哎哟”一声:“信上说天黑前要出一万两,现在天都要黑了!”

  李师师咬咬牙,从头暗格拿出一个小铁盒,取尽里面的银票:“我们去阿黎族处看看,实在不得己,只能花钱了事。”

  流珠不甘心道:“可是…这些钱是‮姐小‬冒着生死赚回来的,就这么便宜了宇文光…”

  李师师苦笑道:“当前最重要是保住阿黎族,这是师⽗的遗托,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黎族全族就这样死在开封!”

  她伸手去剑格拿自己的“无情”却摸了空,这才想起“无情”被秦取了去。

  唉,这恶人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偏偏在这样的时候才取走自己的宝剑。

  她匆匆取了另一把普通配剑,挽起化妆易容的包袱道:“走,我们快出发,免得晚了!”

  …

  大批精卫军抵达內城城门,守门官照例盘问,精卫军头领扬扬手中的文书道:“是宇文都统领亲自下令着我等去外城办事,要是误了事,小心你的脑袋!”

  守门官接过看了看,马上点头哈赔笑道:“原来是晏指挥使,请通行。”又吆喝道:“快开城门,误了晏指挥使的事,你们担当得起?”

  城门很快打开,那晏指挥使哼了声,带着大队人马飞奔而出。

  秦一行在街角暗处听得清清楚楚。赵昂低声道:“精卫军只有一个姓晏的⾼级将领,是东营的指挥使,叫晏仓,擅使一对流星锤,是精卫军十大指挥使之一。”

  秦见城门开始关闭,便低声道:“我先出內城,你们随后跟来。”

  他也不绕路,深昅一口气,全力施展轻功向前飞奔,如飞魂幻影般趁着內城城门将关未关之际急掠而出。秦此刻的轻功已达出神⼊化之境,全力施展更是快到极点,加上其时夜风极大,吹得城门上的火把摇曳不定,守门的兵士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晃而过,定神再看却见周围一片安静,还以为是眼花,谁也没在意,哪晓得有人就这般从他们眼前跑过了。

  月儿星儿红⽟和赵昂都看得目瞪口呆,星儿敬佩道:“姐姐,我们有可能练到哥哥这般⾼的境界?”

  月儿武功已突飞猛进,但较之秦这般犹胜鬼魅的⾝法还远有不如,她拍拍妹妹的脸蛋:“别想这些,我们快找防守松懈处混出內城,不然一会就跟不上哥哥了。”

  再说秦一⾝黑⾐,几乎隐没在黑夜中,他悄无声息地追上队末最后一名弓箭手,探手揪住他的⾐领,轻易将他拖到小巷深处。

  那弓箭手正小跑前进,只觉得⾐领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站在小巷深处,前面站着一名蒙面的黑⾐人,不由得又惊又怒:“你,你是何人?”

  不等他‮子套‬刀,秦已一手扣住他的肩井⽳,寒冰真气直透而⼊:“说,你们去执行什么任务?”

  那弓箭手全⾝⾎几乎被冻僵,但他极是嘴硬,不肯回答。

  秦冷哼一声,真气转换,⾚炎真气猛灌⼊他的体內,弓箭手全⾝的经脉如被烈火‮烧焚‬,痛得他死去活来、全⾝菗搐。他脸都痛得变形了,连忙大叫道:“我说,我说,我们是奉了宇文都统领的命令,去杀光那些异族。”

  异族?秦马上想起⽩天时救过的小女孩,又问:“你们有多少人?马步弓各多少人?”

  “一千人,骑兵两百,步兵五百,弓箭手三百。”

  “为何要去杀光异族民众?”

  “我也不知道,是宇文都统领下的命令,说是那异族有个女孩惹了宇文家,要他们族人送上一万两银道歉,但那一族没能出钱,宇文都统领便派了晏指挥使带我们去将灭掉这支异族…”

  秦想到那些异族人⾝上的⾐服破旧,哪可能拿得出一万两,这明显就是宇文光找借口要杀光他们,不由怒火中烧,追问道:“你们公然残杀百姓,不怕皇帝怪罪?”

  “他们…他们是几年前从金国那边逃亡过来的异族,叫阿黎族,平时要不是得宇文都统领默许,早就被赶出开封了,圣上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开封的汉人百姓也不会护着他们,杀了便杀了。”

  秦见再问不出什么,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又在他的脑后要⽳连点七下,等他醒来便会完全忘记这‮夜一‬的记忆。

  他在街角显眼处留下暗号,示意月儿等人到贫民区接应,随即急展轻功,向着贫民区赶去。

  幼时在孟家村的生活使得秦对穷苦百姓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加上平生最痛恨兵士残害百姓,这次哪怕是异族百姓,他也必须管上一管!

  他全力奔跑,不过半炷香时间已来到贫民区,凭着⽩天的记忆向着阿黎族的居住地急步走去。

  黑暗中一个小⾝影飞扑过来,⾼兴地大叫道:“圣姑,你来了?”待得冲到跟前才猛然发现不对劲,顿时止住脚步,睁着黑漆漆的眼睛警觉地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小巷漆黑一片,但秦双目能夜视,一眼就认出这小⾝影正是⽩天的小姑娘,便拉下蒙面巾,道:“我是墨堤。有急事找你们。”

  “你…你是墨堤?真是你!”小女孩也认出秦的声音了,马上跑过来拉住他的大手,脏兮兮的脸蛋上泛起开心的笑意,原本⽩天时的疏远不知何故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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