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恼羞成怒
梦溪稳了稳心神,对上萧俊的眼神,从容淡定地说道:
“二爷不知,妾昨⽇路过花园,看到花架上的红心蕉,心里惊叹此花的娇,美丽,更喜那经久不衰的奇香,可惜只有一枝,听丫鬟说,张姨娘和李姨娘屋里还有两盆,于是就想着若能搬到一起,花团簇锦,时时欣赏,该有多好,于是妾命人传了二位姨娘将花搬⼊后院,这样大家都可以欣赏”
萧俊听了这话,心道,这哪是喜什么花团簇锦,分明是怕姨娘用花引了他过去,简直是**裸的夺人所爱,想起街坊传言李家嫡女素⽇骄纵跋扈,果然不假,差一点被她的柔情假意给骗了去,掉进她的温柔陷阱,想到这,啪的一拍桌子,吓得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萧俊转过头,没再看梦溪,只看着张姨娘说道。
“这红心蕉奇香无比,大齐难寻,怎比那平常的花花草草,府里一共也只有三株,放在各房屋里,我也时常能看到,二要真喜花团簇锦,明⽇命人把花园都栽満了花便是,张姨娘,你自是把那盆红心蕉搬回屋便是”
张姨娘见二吃了瘪,顿时心花怒放,強庒下內心的喜悦,诚惶诚恐跪倒在地:
“婢妾谢二爷抬爱,只是,只是,既然二喜,还是搬过来好,一来二开心,二来这花搬过来二爷在屋里也能天天见着”
“这花在哪,我想见就能天天见,才几天,就光想着讨你们二开心了?”
“二爷息怒,是婢妾不对,考虑不周,婢妾一心想着只要二开心了,二爷自然就开心了”张姨娘更是诚慌诚恐地磕着头。
梦溪就象看戏一样看着二人一唱一答,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丝疲倦,真想就此放手,二爷的死活与她何关,就让他毒死在姨娘屋好了,人不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吗?
想站起来抬腿走掉,抬眼对上萧俊那勾人心魄的容颜,不仅暗叹,就这么让他糊哩糊涂地死在家主之争的谋下,未免可惜了,罢了,她只是一缕孤魂而已,迟早要离开这里的,就当这是她对萧府收容她的报答吧,于是起⾝上前淡定地说道:
“二爷说得是,是妾不好,考虑不周,这后院本就是妾份內的事情,如今却让二爷心,让二爷处理萧府大事时还要为后院的事儿烦心,妾这就去回了老太君,自求责罚”
梦溪说着向萧俊福了福,转⾝扶了红杏的手向外走。
“二息怒,是婢妾不好,婢妾已把花搬到花园,不会搬回去的,求二千万别回老太君”
张姨娘跪着爬到二脚下,抱住她的腿央求道。
回老太君?笑话,老太君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姨娘们平⽇里搞些狐媚子,往屋里引勾她的孙子,尤其昨天大老爷发话了,谁再敢引勾二爷去她的屋,立时撵出府出,这个时候,敢拿这事儿回老太君,老太君还不得然大怒,这些姨娘不为二爷的⾝体着想,净想着用什么奇香的花呀、草啊往屋里勾二爷。
说是自请责罚,傻子都知道这是去告状,老太君会罚她?用膝盖想也知道等着她张姨娘的,轻则毒打一顿,重则逐出萧府。
二这是往死里整她啊,她怎么就着了二的道,李姨娘此时当真领教了这位新的厉害,不敢再有分毫轻视之心,用手死死地抱住二的腿,拼命地求着,死也不肯松手,此时她是万不敢求二爷的,看都不敢看他。
此时大王姨娘和小王姨娘也一起跪了下来,向二求情。
梦溪只沉静地站在那,不说话,她再等,等二爷收回刚才的话,姨娘不过是奴婢而已,多跪一会能怎么样?重要的是二爷,他开了口,这事才算完,既然过了招,当然不能糊里糊涂地收场。
萧俊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这事该怎么收场了,但他决不会和梦溪说软话的,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还能让她上了天。
黑着脸坐在那里,见三个姨娘都跪下了,这梦溪竟还不松口,闹得实在不象话,心里更恨起梦溪来,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起⾝走到梦溪面前,眼中一道寒光出直视梦溪,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梦溪,就是把所有的花都搬到你屋子里,我也不会碰你一指头”
“红⽟,去把张姨娘的那盆红心蕉搬到后花园去”
萧俊转⾝吩咐完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红⽟忙应了声,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见二爷发了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张姨娘一下子滩坐在地上,在也没有刚才的威风,众人见二爷发了怒,一个个跪在那大气都不敢出,二个小丫鬟蹑手蹑脚地收拾着地上的茶杯。
红杏暗叹自己命不好,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赚些好体面,我们跟着这位二,一天净提心吊胆了,⽩陪着挨打挨骂的,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原本以为二爷是萧府未来的家主,跟着二爷,以后能扬眉吐气,哪曾想二爷竟娶了这么个一刻也不安生的主,这才进门几天,竟闹得后院⽝不宁,二爷的修养在萧府是最好的,竟被气的动了怒。
不提红杏这里心头所想,再说梦溪见萧俊终于发话了,姨娘们也都消停了,这才回来坐下,丫鬟早已上了新茶,梦溪端起茶,打开盖,吹了吹,喝了一口,说了这么长时间也真渴了,轻轻地放下茶,这才看着地上跪着的姨娘们,慢声细语地说道:
“都起来吧,地上凉,姨娘的⾝体都矜贵着,受了寒就不好了”
姨娘们心里暗道:“怕我们受寒,你早⼲什么呢?”
梦溪见张姨娘还兀自坐在那发楞,抬头对张姨娘的贴⾝丫鬟玲儿说:“还不快扶你们姨娘起来,没长眼睛的东西,张姨娘要是有个好歹,仔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