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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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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跟着淑妍和淑娴来到了她们的家,这是一套两层小楼,楼下是客厅,厨房,客厅里布置得简单⼲净,最凸显的就是一架钢琴和一块大黑板。

  “许家二‮姐小‬,你会弹钢琴?”⽟蓉好奇地望着淑娴。

  “嗯,闲暇时就弹一弹,音乐是最能让人心情‮悦愉‬的了。”

  “我们少爷也会弹钢琴,还常常在学校里表演呢。”⽟蓉自豪感十⾜。

  “是吗?陆少爷还精通音乐?”淑妍有点小惊讶。

  “我们少爷会的可多了,会说洋文,会写诗,会拍照,还会演戏,字也写得漂亮,画画也不错。”

  “你家少爷还真是多才多艺,怪不得你这么崇拜他。”淑妍揶揄起⽟蓉。

  “我家少爷就是有本事嘛。”⽟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蓉不理淑妍,来到了大黑板面前。

  “许家二‮姐小‬,你们家有这么大的一块黑板啊!”⽟蓉用手上去摸了摸,然后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和“蓉”字。

  “⽟蓉,你会写字啊?”

  “少爷教我的。”

  淑妍抿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不知道是你家少爷是⽩字先生,还是你这个‮生学‬是错字大王,你的这个蓉字中间少了个八。”

  ⽟蓉连忙看着黑板上这个“蓉”字,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不是这样写的吗?”

  淑妍拿支红粉笔在⽟蓉写的那个“蓉”字中间加上一撇和一捺:“这才是‘蓉’字呢。”

  ⽟蓉涨红了脸。

  淑娴见⽟蓉好生尴尬,连忙打圆场:“⽟蓉,你这个名字真好听,清⽔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蓉摸了摸脑袋:“许家二‮姐小‬,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清新自然,浑然天成,不虚伪,不做作。这名字跟你这人还真是贴切。”

  ⽟蓉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的牙齿:“许家二‮姐小‬,你学问真好!”“好了,⽟蓉,你跟我上来吧。”淑娴拉着⽟蓉的手,上了二楼的房间。

  ⽟蓉走进淑娴的房间,这里布置得好温馨,‮红粉‬小碎花的窗帘,桌布,单。书架上有不少书籍。

  “哇,许家二‮姐小‬,我好喜你这个闺房哦,好雅致,没想到用小碎花布装点房间会这么漂亮,我的房间就是单调的⽩⾊,我回去后也改成这样。”

  “其实,各个颜⾊有各个颜⾊的妙处,⽩⾊纯洁,蓝⾊宁静,绿⾊清新,红⾊热情,紫⾊⾼雅,⻩⾊明快。只要用对了地方,什么颜⾊都好。”

  “许家二‮姐小‬,你可真有学问。”

  “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别夸我了,我给你找一套合适的⾐裳。”

  淑娴打开⾐柜,拿出一套‮生学‬装,还有內和一条卫生带给⽟蓉。

  “⽟蓉,你拿去到里面的浴室里换上。”

  ⽟蓉接过卫生带,不明就里。

  “这个,让我来教你吧。”淑娴拉着⽟蓉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蓉走出浴室,换上了一套上⾝为月⽩⾊袄衫,下⾝是黑⾊裙子的女‮生学‬装。

  淑娴上下打量着⽟蓉:“⽟蓉,你穿这一⾝真是精神,走,让淑妍瞧瞧。”

  淑娴带着⽟蓉走下楼,淑妍看见⽟蓉也穿了一套‮生学‬装,甚是欣喜。

  “果然是美人胚子,这一打扮,多了几分书卷气。”

  ⽟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哪有什么书卷气,尽写错字。”

  “没关系的,⽟蓉,以后你想学,我们也可以教你呀。”淑妍拍了拍⽟蓉的肩。

  ⽟蓉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少爷,太太会着急的。“

  “我送你回去吧。“

  淑娴拉着⽟蓉,走出家门,朝小⽩楼走去。

  傍晚,许淑娴把⽟蓉送回了陆府。陆昱霖见⽟蓉回来了,连忙了上去。

  “⽟蓉,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蓉摇了‮头摇‬。

  “没事,你们放心吧。”许淑娴微笑着望了望陆昱霖。

  “谢谢你,许‮姐小‬。”

  “不客气,那我走了。”许淑娴转⾝要走。

  “这位‮姐小‬请留步,请进屋喝杯茶吧。”陆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

  “对对对,快请进来吧。”陆昱霖连忙把淑娴请进客厅。

  许淑娴不好推辞,随陆昱霖进屋。

  “⽟蓉,你先回房休息吧,霖儿,给这位‮姐小‬斟茶。”

  “陆太太,您好,叫我淑娴吧。”

  “嗯,真是人如其名,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你快请坐。”陆太太上下打量着许淑娴:“我听霖儿说了今天下午的事,⽟蓉虽说是个丫鬟,可我们从没把她当下人看,所以,有时候说话,行事有些娇蛮。多亏碰到了你这样的宽宏大量的人不跟她一般见识,这丫头,人大了,可不该由着子胡来。”

  “哪里,⽟蓉妹妹格直慡,可爱的。”

  陆昱霖端着茶递给许淑娴:“许‮姐小‬,请喝茶。”

  “谢谢。”许淑娴接过茶杯。

  “许‮姐小‬是哪儿人呢?”

  “我们刚从‮海上‬来。中山大学聘请家⽗来这里任教,所以我们全家都一起搬过来了。”

  “怪不得许‮姐小‬如此温良恭俭让,原来是出⾝书香门第。”

  “夫人谬赞了。”

  “要是令堂平时在家不忙的话,可以常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我反正是闲人一个,正好可以找个人说说话。”

  “家⺟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啊呀,真对不起。”陆太太没想到淑娴是个没妈的孩子,心里顿时滋生出一股怜爱之情。

  “没什么,陆太太。”

  “那许‮姐小‬平时有哪些爱好?”

  “平时也就看看书,弹弹琴,做做女红之类的。”

  “许‮姐小‬还会弹琴?这正好,霖儿房间里就有一架钢琴,你有空就来玩。”

  “那可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就爱听钢琴曲,以前老爷也教过我怎么弹,可惜岁数大了,手指头不灵活了,以后啊,你可以和霖儿一起来个四手联奏。”

  淑娴一听,満脸绯红,低下头扭着手绢。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许‮姐小‬不要见怪。”陆太太发现自己把气氛搞尴尬了,连忙致歉:“霖儿,你陪许‮姐小‬说会儿话吧,我去看看⽟蓉。”

  陆太太笑昑昑地站起⾝来:“要是许‮姐小‬肯赏光的话,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不了,陆太太,家⽗还在家等我回去呢,今天我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我再来叨扰。”

  “也好,霖儿,送送许‮姐小‬。”

  陆昱霖把许淑娴送出陆府。

  “你回去吧,我认得路。”

  “我送你到前面的街角吧。”

  “那好吧。”

  陆昱霖陪着许淑娴走在长街上,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默默地溜达着。他感到手心有点嘲,脸涨得红红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一队陆军士兵唱着军歌,排着整齐的队伍从他们⾝边经过,陆昱霖停下脚步,出神地望着他们。

  “怎么啦?”许淑娴见陆昱霖傻傻地站在后面,便走了过去。

  “没什么,我就是羡慕他们的。”

  “你想当兵?”

  “‮家国‬危难之机,热⾎男儿理应投笔从戎,保家卫国。“

  “可是你⽗⺟会同意吗?“

  “估计不会,尤其是我妈,我是独子,她一定舍不得我去行军打仗,我妈还指望着我能够继承家业。不过,当兵是我的理想,我想试一试。“

  “你真是志存⾼远。“

  “你是第一个称赞鼓励我的人。“

  许淑娴笑了笑:“好了,我快到家了,你别送了,再见。祝你梦想成真。“

  送走许淑娴之后,一种说不出的暖暖的情感在陆昱霖心里漾着,他吹着口哨,踢着小石子,快地走回了家。

  陆昱霖一回到家,就跑到⽟蓉的房间里。

  “⽟蓉,你真的没事吧?”

  “少爷,你以后进我屋子要敲门。”

  “敲门?对对对,要有礼貌,是许家二‮姐小‬教你的吧。”

  “人家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许家二‮姐小‬说每个女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这么说,你有秘密?我们俩关系这么好,你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吧。“

  “这秘密可不能告诉你们男人。”

  “好吧,你就保守你的秘密吧。”昱霖略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奋兴‬起来:“哎,⽟蓉,你说许家姐妹哪个更漂亮?”

  “她俩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我哪分得清谁更漂亮。”

  “哪里一模一样啦,淑妍的嘴角有一颗黑痣,淑娴就没有。不过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淑妍格乖张果敢,淑娴温柔娴静,各有千秋,不过,我更喜淑娴,她说起话来柔柔的,笑的样子真好看。”

  “叫的真亲热,淑娴,少爷,你是不是得相思病了?”⽟蓉嘴一撅。

  “你吃醋啦?”陆昱霖逗着⽟蓉,想去看她生气的样子,⽟蓉转过⾝去,不理陆昱霖。

  “你真吃醋啦?”

  “重⾊轻友,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见⾊忘义。”

  “哇,⽟蓉,你进步真大,会这么多成语。是不是把那本《成语词典》全背下来了?”

  “讨厌。”⽟蓉拿起枕头往陆昱霖⾝上扔去,陆昱霖笑着左躲右闪,跑出了⽟蓉的房间,却差点撞上了⽗亲。

  “霖儿。”陆轶翔喝住了陆昱霖:“你都已经十八岁了,还这样不稳重。”

  陆昱霖看见⽗亲脸上的愠⾊,连忙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站好。

  “你已经不小了,别老往⽟蓉房间里跑,男女有别。”

  “知道了,爹。”

  “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呢?”陆轶翔拿起烟斗,昅了一口。

  “爹,我想,我想上⻩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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