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留下?
不得不承认,这个极具城府,极其腹黑的大男人,在某些问题上,就是个彻底的⽩痴!
⽩素被搀扶到了车上,凌司夜仍旧沉思着,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伶幽就静静站在车旁,没有凌司夜的命令,便一动不动了。
⽩素斜倚在长长的靠枕上,轻轻抚这肚子,一脸的纳闷。
“还难受吗?还在踢你?”凌司夜小心翼翼问道,似乎有意同⽩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安分了,很早就开始胎动了,就今⽇奇怪了,这大半夜里才动。”⽩素说到,心下狐疑着,难不成这孩子感受到她方才情绪的波动?
“什么时候开始的?”凌司夜又问道。
“⼊了玄铁灵城吧。”⽩素答道。
“你这一路上没事吧?”凌司夜问到。
“没事,有影在。”⽩素说道,说得自然而然,也避讳,凌司夜若是想吃醋就让他吃吧,她向来不躲躲蔵蔵的,事情怎么样的就怎样,躲躲蔵蔵反倒会引起更多猜忌。
“哦,他人呢?我当面谢他。”凌司夜淡淡问道。
“走了,送我到这巷子口就走了。”⽩素回答道。
“什么?!”凌司夜大惊。
“⼲嘛?”⽩素不解。
“他把你丢这里?”凌司夜急急问道。
⽩素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取出了袖中的活地图来,道:“知道你在这儿。”
凌司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那活地图,又看了看⽩素,没明⽩过来。
“这是太虚给的活地图,宁洛他们带进来的,会随着地点的不同而变化,这是玄铁灵城的分布图,瞧瞧这儿。”⽩素说着指着仍旧没有消失的第六店铺,继续道:“这儿,就是这里了,这图上只有十二家店铺的标志,随着店铺的消失,图上的标志亦会消失,我就是看着第十二店铺一直消失到这儿的!”⽩素解释地详细。
“前面五家是你们灭的?”凌司夜问道,明⽩了怎么回事。
“嗯,就拿到四枚玄铁,第一店铺是御火术,当时不知道有玄铁,错过了,影回去找过,没找到,连灰烬都消失了。”⽩素说着,从一旁布兜里取出了那四枚玄铁来给了凌司夜。
“我这儿六枚,这是开启幻界⼊口的钥匙。”凌司夜低声说道。
“你哪里查出来的?”⽩素问道,她猜测着这玄铁灵城的秘密一定分布在不同的线人⾝上,只是,这线人可不好寻,即便要了大量的玄珠,也需要时间!
“就借这女人查出来了。”凌司夜说着看了伶幽一眼。
“利用女人…”⽩素顿时沉了双眸,冷冷看向了面无表情的伶幽,心下想着凌司夜怎么引勾这女人的呢!
“我没当她是个女的!你想什么呢!”凌司夜不悦地说道,掰过⽩素的脑袋来,直视她。
“怎么回事?”⽩素问道。
“她是竞技场的主子,背后有个密探组织名唤幽阁,专门寻一些能人异士骗到竞技场去效力,这幽阁应该是玄铁灵城最大的势力了,我…”
凌司夜的话还没说完呢,⽩素便急急开了口,道:“咱就倚仗这竞技场建个朝廷,当这玄铁灵城的主子!”
凌司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女人比他贪心!
“你还真想留下了?”凌司夜问道。
“至少,先让我休息一阵子。”⽩素认真了起来。
凌司夜蹙眉,急急拉过⽩素的手来,把着脉,道:“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了?”
“怕保不住…”⽩素淡淡说到。
“怎么回事?!”凌司夜问到,虽不太懂,却也知道她的脉象很虚。
⽩⾊怯怯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道:“前几⽇伤过一回,若是⼊了幻城,万一遇上什么大险,怕…”
“伶幽,回地宮去,把全城的大夫都请过来,还有,准备间舒适的房间。”凌司夜淡淡对伶幽下了命令。
“是,主人。”伶幽点了点头,随即离开,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仆奴。
⽩素纳闷着看着,心下狐疑了起来,十分悉的感觉,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驱奴术。”凌司夜说道。
“原来!”⽩素一下子回过神了,一脸惊诧地看着他,又急急问到:“你全盗了?!”
“嗯,以牙还牙了,等这第六大铁匠出现,一样以牙还牙。”凌司夜点了点头,还不怎么当回事。
⽩素却是大惊不已,想起了之前在第一店铺而第二店铺的情形。
“怎么了?”凌司夜问道。
“凌司夜…”⽩素瞪大双眸看着他。
“怎么了?”凌司夜亦是狐疑了起来。
“你说…你儿子会继承你的盗术吗?”⽩素认真问到。
“之前又没生过儿子,我怎么知道?”凌司夜反问,⽩了⽩素一样。
“之前在第一店铺,那大铁匠虽中了⾎影的剑,却是自燃了起来,而在第二店铺,那女子主司⽔,却化成了⽔而亡!若非他们的没技能,怎么可能会这样?”⽩素问道。
凌司夜亦是蹙起了那么俊朗的眉头,不知觉地看向了⽩素的大肚子。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这向来都是盗术的作风!
凌司夜没表态,看了⽩素那大肚子良久,才开了口,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十月怀胎你听过吗?⽩痴!”⽩素真真懒得理他了,刚才居然会问她是不是要生了!
“那还有五个月。”凌司夜说道。
⽩素道:“养个半个月,应没问题的。”
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七魔七煞应该是出了魔塔,这万重大山和狄胡陆大都会给⽟琊吧,外头的世界应该是太平了,就不知道⾎影究竟会不会出魔塔!
“等这孩子出生吧,不是还要坐月子吗?上回那次,桂嬷嬷说过的。”凌司夜说道,若非上一回⽩素小产,他还真不知道还有坐月子这么一说。
“不成,太久了!”⽩素立马反对。
“急着出去作甚?”凌司夜⽩了她一眼。
⽩素不愿多谈这问题,转而问其他,道:“你不会把全城的线人都收买了吧?”
“差不多,幻界的⼊口就在竞技场央中,整个竞技场分十二个小擂台,擂台之下便是十二个机关,正对应这十二把钥匙。”凌司夜解释道。
⽩素一惊,连忙道:“那寻不到第一枚怎么办?”
“只要还在这玄铁灵城里,便一定能寻出来的!”凌司夜说道。
⽩素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是冷不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凌司夜急了,这才发现,孕妇真不好伺候。
“又踢我了…”⽩素无奈说道。
“好像…不是很安分…”凌司夜这才放心下来,傻笑着,有点无措。
“这里,这里动了,又跑这里了!”⽩素渐渐适应了这胎动,乐呵呵在大肚子上指指点点的。
凌司夜看着,想碰又不敢。
“这儿,手,快点。”⽩素却急急拉过他的大手来。
凌司夜小心翼翼地,生怕伤了,只是,怎么都感觉到不到。
“这儿里,真的动了,现在安分了点,刚刚可踢疼我了。”⽩素笑着说道。
凌司夜看了她一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小心翼翼挨近,耳朵贴了过去,却是一下子乐了,开心地说道:“听到了听到了,真有动静!”
“嘿嘿,没骗你吧,定是个男孩,这么好动。”⽩素笑着。
“我要当爹爹了!”凌司夜大笑,十分奋兴,头一回有这么实真的感觉。
⽩素顿时傻眼,这话不是早就说过的吗?现在还说!
…
车內夫人二人声笑语着,或许,这才是久别重逢该有的喜悦的吧。
然而,他们却在乐中,忽视了这整条巷子的动静。
那第六店铺早已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留下一枚菱形玄铁。
从这店铺的原址开始,渐渐地周遭的景物都不一样了,一切渐渐化作幻境,很快便蔓延到了马车上,那么无声无息。
仿佛物换星移一样,周遭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素和凌司夜下了马车,⽩素竟是恢复了那⾼挑而曼妙的⾝姿。
只是,似乎自己也没意识到,正同凌司夜不知道在吵什么,两人皆是一脸的怒意。
“我说了不叫思夜的,这是无情的名字,我儿子可不要!”⽩素怒声。
原来为的是儿子的名字。
“我喜这名字!”凌司夜亦是寸步不让。
“你喜儿子不一定喜!”⽩素提醒到。
“叫无名也好的嘛!”
一个稚嫰的声音传来,两人齐齐低头,只见这儿子一脸无害的笑,这五官同凌司夜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就是这小脸粉嫰粉嫰的,不似他爹爹那么冰凉凉。
“不好好跟着你⼲爹学武,跑这来做什么?”⽩素蹙眉问到。
“楚隐叔叔要找爹爹算账。”小司夜说着便伸出小手,要他爹爹抱。
“什么?”凌司夜一脸狐疑,将儿子一把抱了起来。
“你惹什么祸了?他们找你的对不?”⽩素厉声,自己的孩子当然很了解。
“爹爹说过,我就代表他!”小司夜认真说道。
突然,一个⽩⾐⾝影闪落,正是楚隐,一脸的怒意,指着小司夜,道:“臭小子,把御花术还回来!”
“爹爹,怎么还?”小司夜看这凌司夜,一脸认真。
凌司夜没看他,而是挑眉看着楚隐,冷冷问道:“连个三岁孩子都防不了?”
楚隐顿时语塞,看像⽩素,道:“⽩素,你这孩子有教养不?”
⽩素一怔,骤然蹙眉,厉声:“输给个三岁的孩子,你还有脸了,他怎么没教养了?”
“你!”楚隐亦怒了。
⽩素沉下双眸,手一紧,楚隐便动弹不了了,而不知何时绕到他⾝上的红黑之光这才慢慢浮现出来。
“⽩素,你们夫太不讲理了!”楚隐大喊。
“骂我们可以,就是不能骂我儿子,骂我儿子,骂我儿子就等于骂我夫俩!”⽩素厉声,而绕在楚隐⾝上的魔光越来清晰了。
“你们一家子都不讲理!⽩素,快让那臭小子把驱⽟术还给我丈夫!”
是林若雪的声音,人已经到了楚隐⾝后。
⽩素脸上有些抗不住了,只是,一回头,却不见了凌司夜和儿子。
而另一边,魅離也出现了。
似乎都是讨债而来。
此时,凌司夜和小司夜正躲在一旁旁观着。
“爹爹,我都看了好几回,还是盗不走娘那招数!”小司夜说着,一脸十分认真地盯着他⺟亲看。
“就那束缚之术?”凌司夜懒懒问道。
“嗯,她的最了不得,上手了才能见魔光,神不知鬼不觉的,⼊玄铁灵城的时候,她头一回使我就惦记着了。”小司夜这声音虽是稚嫰,却是大人的语气。
凌司夜这才缓缓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大惊了起来。
这才想起了自己和⽩素不还在玄铁灵城里吗?
怎么就出现在这儿了?!
缓过神来,冷不防站了起来,大喊:“⽩素…过来,是幻术!”
而声放落,周遭的一切便瞬间都不一样了,恢复了原本的幽深巷子。
只是,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
车內,⽩素正靠在凌司夜肩上惺忪的双眸里満是惊慌,而凌司夜则瞪大了双眸,瞬间的清醒。
方才那幻象梦境,应该是孩子的心底的愿望吧!
难不成是那第六大铁匠,动了他儿子的主意!给了他们一个如此荒唐的梦!
两人心照不宣,急急下了马车。
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原本就在前方的那打铁铺早已消失不见了。
凌司夜赶了过去,拾起地上一枚菱形玄铁来,一下子明⽩了,朝⽩素那大肚子看了过来。
⽩素一脸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抚着,心想,这儿子以后怕是宠不得了!
这幻术被他盗了!还现学现卖了!
两人山了马车,往竞技场方向而去。
好一会儿⽩素才掀起车帘来,道:“凌司夜,以后这孩子你来教,我来养。”
“这教养教养,不都是⽗⺟一起做的吗?”凌司夜反问。
于是,一路两个人便研究起了这“教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