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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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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了。

  月如钩就挂在山头,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静谧的轻纱。

  偶尔的风过,摇曳了半山的树枝,沙沙作响。

  站在这山头,远远可以看见紫阁的灯光,每一层都是不同的眼⾊,这是这荒郊唯一一处人家了。

  荒原百里就是寂静而荒凉。

  过了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便可到山头了,山的另一侧是陡崖,此时却是驻守这一只精兵。

  先前到紫阁给菩萨上过香的那神秘妇人便是从这山头跌落下去的。

  “唉,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唐夫人啊?”

  “天晓得,皇上要拿的人,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

  “我也就是问问而已,唐府灭地可神秘了,我一兄弟现在还在唐府外守着,他几次夜里偷偷爬墙进去,本来想捞点东西出来卖,你猜看到什么!”

  说话的是两个士兵,就守在这山崖最外的一块巨石旁,天帧帝已经差人下山崖寻了好几⽇了,仍旧是没有上崖来的人。

  也不知道这崖顶数百将士,谁会是下一个下这断崖的。

  “看到什么了?”那士兵狐疑了起来,自从唐府灭门之后,自是听过不少关于唐府的灵异之事。

  “你猜猜,你准猜不到!”另一个士兵一脸的神秘。

  “你这不是废话吗?猜不到还问我猜!”士兵终于是急了。

  “十两。”另一个士兵亦是终于伸出了手。

  “呵呵,没门儿,若是有好事,也不会等到你现在来告诉我!”士兵冷哼着便站了起来。

  “奇花异草!那守着唐府的好些士兵可都惦记着,若是能偷移植了出来,到时候定太子殿下回来,定能够买个好价钱的。”士兵低声,太子殿下的东宮每年都差人出来收集奇花异草,而且都是天价,这可是一条‮夜一‬致富的捷径。

  另一个士兵显然是心动了,道:“最近有殿下的消息没,不是说了殿下没死,就一直不肯回来吗?”

  “那是传言,我宮里头有人,皇上已经有殿下的下落了,正差人去请呢!”那士兵把声音庒得很低很低,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谈论太子殿下成了噤忌。

  “无风不起浪,先前我还听说殿下要叛呢,就联合狄胡,他把册封印章给了四王子耶律耀月了!”

  这时,一旁的一个老兵亦是凑了过来,低声“不可能,耶律耀月不是死了吗?就在另一边的悬崖上,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子掉下去的。”

  这两个士兵相视一眼却都不再说话了。

  DìDū里的传言太多太多了,若是唐梦还在DìDū里,此时定是在茶楼里旁听,只可惜她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风突然大了起来,夜里的山风本就凉,这一阵却有些诡异,似乎透着一丝丝森,惹得这三个士兵皆一⾝哆嗦。

  三人相视一眼,皆要起⾝往前面营帐去。

  然而,就在这瞬间,只能看得见是一道红影,再定神之后,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连那三个士兵都不见了。

  风依旧吹着,却隐隐透出了⾎腥味来。

  万丈悬崖之下,早已经是躁动了。

  这峭壁上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洞窟,无数的蝙蝠就栖息在洞口外,仿佛是畏惧一般,不敢太靠近洞口。

  一个红⾐女子落了下来,一袭火红的劲装,披着宽大的玄⾊披风,更称出那苍⽩得毫无⾎⾊的面容,唯有畔噙着一丝红,是鲜⾎的痕迹。

  脚下正是刚被扔下的两个年轻士兵,而那老士兵已经被她丢下深渊了。

  女子冷眼看着昏过去的两个士兵,翘⾆一绕,去了畔残存的⾎迹,一醒来就饿了,哥哥一直不让她轻举妄动,⽩⽩浪费了一整个山头的美味!

  “‮姐小‬,主子让你过去。”一道红影凭空落在她⾝后,恭敬禀到。

  “我哥什么时候醒的?”女子眸中显然有些怯⾊,正是趁着哥哥‮觉睡‬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羲雨,还不过来。”一个低沉却有慵懒的声音从洞內传了出来。

  女子蹙了蹙眉,便大步朝洞內而去了。

  洞內,昏昏暗暗,如同外头的夜⾊一样。

  一个男子慵懒地倚在石榻上,亦是一⾝红⾐劲装,宽大的⾎⾊披风,尊贵无比,同这女子一样苍⽩的脸,⾎⾊的,一脸慵懒越发的⾼贵,笑着看着羲雨。

  “我承认,我是偷吃了!”

  还不待羲风开口,羲雨便主动招供了。

  “我让你看着那个妇人,你倒好天天偷溜出寻夜宵。”男子仍是那么慵懒,话里没有多少怒气,羲雨却是听得出来,这是责罚了。

  这两兄妹掌管着这一片山林的⾎族,从来都是直呼名字。

  只是尊卑仍旧分明,羲风才是主子。

  “我知错了,这就回去。”羲雨低头说到,上一次带回来的那个妇人,本以为是准备给哥哥当醒来的第一道美味的,谁知哥哥还未下手便被一道黑气弹开了,而那妇人依旧昏不醒。

  “寸步不离,人一醒来马上来报。”羲风依旧是那么无关痛庠的语气,若说他的子,便是一个懒字,连动怒都懒,然而,什么时候怒了,下人们多是清楚的。

  “她倒是是什么人,竟能伤了你?”羲雨还是忍不住问了,除了⾎族的主子⾎影,原来这世上还有可以伤到哥哥的人。

  “待她醒了便知道了。”羲风说着便懒懒侧过⾝。

  然而就在这时,重重的脚步声却一声声传了过来。

  两兄妹皆惊,就连隐着的所有红⾐侍卫亦都陆陆续续现⾝。

  “怎么,不认得我是谁了?”

  这是一个带着刻薄的尖锐声音,趾⾼气扬,人未到声先到,満満盛气凌人。

  羲风缓缓站了起来,将羲雨护在⾝后,直接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黑暗处的人影终于渐渐清晰了,不是别人,正是唐夫人。

  或许,已经不能称她为唐夫人了吧!

  一袭黑⾐,仍旧是黑纱蒙面,然而,眉心处那一滴⾎红却是鲜滴!

  凤眸冷光紫光掠过,凌厉而有‮忍残‬!

  “太后娘娘!”羲风脫口而出,一脸的惊愕!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女人!当年⾎影惟命是从的主子!魔道真正的统治者!

  “她…”羲雨亦是一脸不可思议,她没有多少记忆,那时候还小,本就不明⽩当年魔道那场动是怎么回事。

  “属下参见太后娘娘!”羲风连忙拉着羲雨跪了下来,没了一贯慵懒的神情,然而,眸中却掠过了一抹精光。

  撞见了太后,寻到⾎影便容易多了,不论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世⾎族可不会在轻易错失了良机!

  “起来吧,呵呵,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会是你。”太后冷冷说着朝那石榻上走了过去。

  “疼…”

  突然,羲雨大叫了起来,又头疼了,这几⽇就一直时不时一阵头痛,来得很是突然。

  “怎么了?”太后挑眉问到,没有一丝关切。

  “禀太后娘娘,舍妹最近怕是染上风寒,时不时便会头疼不止。”羲风如实答到,这头痛自己亦偶尔会有,只是不如羲雨这般严重罢了,他亦是无法解释。

  “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哥…”羲雨也顾不得太后在场了,死死地抓住了羲风的手,好不容易喊了一声哥。

  “这孩子魔还未完全冲破吧,呵呵,想起魔道的什么事?”太后走了过来,轻轻拉过羲雨的手。

  自己亦是疼了好几⽇,终于睁开了眼,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谁。

  然而,当年龙脉顶究竟发什么什么事,她也不知道,魔道究竟如何灭的,她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不到了…疼…哥哥…头好疼!”羲雨放肆地甩开了太后的手,双手捧着脑袋。

  “太后见谅!”羲风恭敬说到,心下自是急着的。

  “罢了罢了,先下去吧,本宮歇息几⽇就该寻你家主子去了!”太后冷笑着在石榻上倚躺了下来,凤眸冷敛。

  她以为她占尽了先机,以为先寻到⾎族,以为整个魔道仍旧都在沉睡之中,然而,她却不知道,她太过大意了。

  山魅一死,当年的封印便弱了一层!

  此时,头痛裂的不仅仅是羲雨一人。

  淑妃陵。

  除了定时来送食物的两名黑⾐死士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进⼊了。

  云容和苦笑二人已经被困了很久很久了。

  ⽇子无法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哭笑二人只要再一起,即便在哪里都不会举得无聊,而云容却是在淑妃原本的石屋里住了下来。

  或许,待殿下回来了,她可以告诉他一切,淑妃娘娘这些年在陵里苦住的一切。

  若是平⽇里,哭笑二人定是在寒潭旁边烤着野味边给云容说笑话呢,单飞误⼊这峡⾕的,或许经过这峡⾕的,他俩从来就不会错过。

  然而,此时三人却是皆瘫在地上,本谁都顾不上谁,皆是抱着头,一脸的疼痛,苦哭甚至是翻滚了起来。

  从来就没有体验过如此的疼痛,仿佛有股什么东西要在脑袋里裂开一样。

  怎么会这样?

  云容蜷缩着,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哭笑二人,却怎么都喊不出声来。

  脑海里有很多很多模模糊糊的映象一闪而过,接二连三,只是本来不及看清楚便随即消失。

  到底是什么?!

  这时,一个稚嫰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姨…”

  是无情的声音!

  “云姨…”

  她听得清楚,第一声便认得出来了,是无情那孩子。

  心下顿时一紧,难不成那孩子也被关进来了,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下何时才会回来?!

  “云姨!”

  真的是无情,⾝后跟着几个贴⾝的侍卫,一出洞口,见了蜷缩在地上的云容便立马扑了过来。

  几名侍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来帮忙搀扶。

  “云姨,你怎么了,无情来带你出去了!”无情说着泪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盼着,小心翼翼地求这天帧帝,想尽办法讨他心,终于是得了天帧帝首肯,亲自来带云容和哭笑二人回去。

  “不许…不许哭…殿下…”云容话未说完,整个便晕了过去,而一旁被搀扶起的哭笑二人早已不醒人事!

  “你俩两个去把太医带来!”无情冷冷下来命令。

  “是。”侍卫丝毫不敢怠慢,完全就把这皇长孙当作太子殿下来对待了,天帧帝不明说,但是令了这孩子为王,一切便都再显而易见的了。

  动用了不少侍卫终于是把这昏不醒的三人‮全安‬带到悬崖顶。

  上头,夜⾊正浓。

  无情是连夜出宮的,一得到天帧帝的首肯便是等不到天明了。

  马车急急前行着,哭笑二人在后头,而云容就在无情的马车上。

  这车,华丽而宽敞,并不输给太子殿下的,这一切都是天帧帝钦赐的,甚至有人都猜测,太子殿下永远也回不来了。

  无情静静地看着云容,小脸上的泪迹未⼲,如果说他至今⾝为皇长孙仍旧还会死衷于太子殿下,那便皆是因为云姨。

  要是生⺟那个多好啊,亦或者说,凌妃娘娘的位置是不是唐梦,那该多好啊!

  “⽔…”

  云容终于动了,被无情拉着的手动了。

  “好!”无情一紧张,小手都抖了,连忙将云容扶起来,⽔喂到了嘴边。

  “这…这是…”云容一眼便看出了马车的装饰,恍然之间,误当成了凌司夜的马车“是殿下…殿上回来了吗?”

  无情摇了‮头摇‬,道:“云姨,你先别说话,先喝⽔。”

  “不碍事的,这是怎么回事?”云容支起了⾝子来,一下子便是清醒了。

  “云姨,无情问您一件事,您可别瞒着我。”无情认真说到,这阵子宮里下人们的诸多传言他都听过的。

  “怎么回事呢?皇上让你来带我回宮?哭笑两兄弟呢?”云容仍旧是疑惑着,并没有注意到无情的认真。

  “云姨,我真的是殿下的儿子吗?”无情终于是问出了口,徐公公不说,他也不问,他只会问云姨一人!

  云容瞬间怔住,随即却是无奈笑了起来。

  她明⽩了,明⽩为何这辆马车会如此的奢华,明⽩了⾝为人质,天帧帝竟还会允许侍卫给他们送饭菜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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