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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朋友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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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是失礼了…”⽩雪歉然看着陆⾎情掌中的鲜⾎,道:“我本该更有风度的,只是我已支撑不下去了…”

  陆⾎情突然打开⽩雪的口,他立刻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这是一声惊惧、凄厉、悲哀的呼声。

  ⽩雪的膛,靠近左心脏处的⾎⾁几乎完全溃烂了,伤口四周的⾁,已烂成了死黑⾊,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陆⾎情的瞳孔在‮烈猛‬的收缩,宿醉后的头痛竟在这一刻完全好了,更大大的出了一背的冷汗。

  现在陆⾎情已经知道了⽩雪⾝上为什么穿着猩红⾊宽大袍子,为什么总是带着这么浓烈的‮花菊‬香气。

  原来他是借助红⾐服来掩盖伤口不断渗出的鲜⾎,用花香遮盖去这令人作呕的的臭气。

  这就是⽩雪,永远风华绝代的⽩雪。

  ⽩雪勉力道:“我选择了一个我认为最佳的时机,我也以为我自己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成功,可当他一出手那瞬间,我突然明⽩自己没有五成把握,简直连半成把握也没有,我杀不了他…这是他的剑。”

  那一剑,风云变化;那一剑,冠绝人间。

  世上已没有人能够躲过那一剑了,就在那一霎那,⽩雪也自以为自己绝不可能躲过去了,他也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可是,他还是没死,或许他比别人多了一点运气,运气很重要。

  现在好运似乎已经回到了⽩雪的⾝上。

  陆⾎情叹道:“哎…”⽩雪道:“我带着这一剑的剑创,逃了三十三天,这三十三天无眠不休,甚至没有一点时间去包扎一下前的剑创,只因舂的剑气无时无刻不在我的⾝遭,只要我停下来,死亡也会同时到来,直到有一天,我终于遇到一道万丈深渊,我毫不犹豫的跃了下去…”

  万丈深渊,便连羽⽑也飘不起来的死亡之地,⽩雪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一个人要被到什么样的绝境里,才会这么做。

  陆⾎情道:“他没有追下去?”

  ⽩雪道:“不,他想也没想也追了下去…”

  于是,舂终于中计了,就因为他追下去了,只因⽩雪并没有真正跃下去,他贴⾝在半崖上。

  这就是⽩雪,他也许剑不够快,武功不够強,心不够狠,但是他的心上开了十七八个孔,每一个孔都能想十七八件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雪抓住陆⾎情的手,恨声道:“我来是为了要借助你们拜月教的势力,杀死舂,你若是怕惹上⿇烦,不必理我。”

  陆⾎情反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声道:“我们是朋友吗?”

  ⽩雪的眼中发出灿烂的亮光:“我们是朋友。”

  “是好朋友!”

  他们本是惺惺相惜的仇敌,也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陆⾎情的目光中散发出神圣而洁⽩的光芒,道:“那么,我还需要回答吗?”

  不需要。

  这就是朋友,肝胆相照,生死相托。

  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那么他活着早已是没什么意思,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朋友,那么他即便是马上死去,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

  ⽩雪微笑的昏了过去,昏倒在他的朋友怀里。

  他实在已经太累太累了,这些天

  陆⾎情望着他嘴角纯洁如婴孩般的微笑,陷⼊了沉思,他现在面上的表情⽩雪绝对想不到会这么复杂,没见过的人绝不会相信一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复杂的变化。

  他在思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造成深远到无法回头的影响。

  陆⾎情忽然⾼声道:“七号!”

  一道瘦小的⾝影突然出现在这间大房间里,他弯刀黑⾐,只隐蔵在黑暗中。

  “属下在,少主子请吩咐…”

  陆⾎情厉声道:“去将山下和庄內所有的明卡暗桩全部撤去…”

  “可…”

  “你有什么疑惑吗?”陆⾎情喝道:“是心里不愿意这么做吗?”

  七号浑⾝一震,以头磕地,急声道:“属下不敢!”

  陆⾎情一甩⾐袖,厉声道:“不敢就好,好不快去!”

  他知道⽩雪能跳下万丈深渊而不死,舂自然也能,⽩雪能避过这一百零八道关卡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面前,那么舂也一定可以,所以无论有多少人挡着,都是一个死字。

  “九号!”陆⾎情将⽩雪抱起来,走向自己的大

  “属下在。”

  他不必回头也知道,九号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背后,静静的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给我去送一锅火进来,要烧的火红的火,再要一匹⽩布,绝对的一尘不染,两从没用过的线针,一捆卷好的线,一个大脸盆…。还有大量的清⽔!”

  一锅火、一匹布、两针、一卷线、一个脸盆,陆⾎情需要这些东西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九号的心里虽然不明⽩,可他还是马上不折不扣的前去着手准备。

  陆⾎情将⽩雪放到了他的上,鲜⾎立即染红了洁⽩的单:“我要先把你的伤治好,我也知道凭舂的能耐,最多三个时辰,他一定会追到这里,到时候究竟是死是活都要看天意i了。”

  “还有十九号!你去云巅放出燃月信号,尽早通知大祭司,名草堂有变,请她速速定夺…。”

  “歌儿,你在哪里?

  你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舂少!舂少!我不想杀你…。

  我要杀了你,杀你!

  杀死你!

  走,快走,你们快离开我!”

  ⽩雪已经这样嘶喊了整整半个时辰,现在的他就躺在了陆⾎情那张又大又软的上,他发着很⾼的热,口里一直在胡言语,有时候能够听懂只言片语都是在将他要杀了舂。

  “我要杀!我要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

  “杀!杀!杀!”(女人不懂男人的心,还是说有的女人不懂男人的心,还是所有的女人都不懂男人的心,或者说其实没有一个人会懂的另一个的心,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希望她懂,她不一定会懂,当你需要却得不到,终于需要不再需要,不懂终于不再要懂。人与人往最大的痛苦往往是要求的太多,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才有君子之淡如⽔之⽔,可若是当真不再有要求,不再抱有希望,那又该怎么怎么往下去呢?朋友,何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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