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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婚后生活,玲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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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玲珑打开一旁的匣子,取出一幅画,对水玲溪说道:“实不相瞒,这幅画原是我帮着老夫人掌家时无意中在库房看到,觉着新颖便拿了。”

  言罢,将画卷铺开于炕上,水玲溪扭头看去,是一尊白玉观音打坐祈福的画,没什么特别的啊。

  水玲珑又迅速将画卷收好,很是神秘的样子,水玲溪全当她小家子上不得台面,含了一分恣意地道:“一幅画而已,想必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看来,荀枫没告诉水玲溪关于藏宝图的事。水玲珑眨了眨眼,单臂横在茶几上,身子微微前倾,仿佛怕被人知晓似的低了音量:“二妹啊,你可不能小看这幅画。若我猜的没错,它就是万岁爷一直在寻找的漠北藏宝图《观音佛莲》!”

  “不可能!”水玲溪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否定了水玲珑的猜测,开什么玩笑,藏宝图这种好东西父亲能随随便便放在库房?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放在库房了,水玲珑这种庶女也不该有福气拿到它!她是皇妃命格,所有好运都应当先紧着她来,水玲珑凭什么?

  水玲珑淡淡一笑:“你难道忘了,我娘是漠北人吗?”

  水玲溪的美眸里划过一丝愕然,紧接着是一阵了悟,对呀,水玲珑的娘是漠北人,兴许正是哪个名门望族的丫鬟,偷了藏宝图出来,怕被追杀这才逃到了大周,偶然成了父亲的小妾。

  没错,一定是这样!

  水玲溪脑补完毕,眼底立刻掠过了一丝鄙夷,人生种,真是绝了!鄙夷归鄙夷,看着宝物的眼神儿却有些发亮了:“大姐啊,你找人鉴定过了吗?确定是藏宝图?”

  水玲珑一本正经地道:“我找诸葛钰看过了,他说是藏宝图没错。”

  什么好事儿都被这丫头占了!水玲溪的手拽紧了帕子,酸溜溜地道:“既然如此,大姐还不快还给父亲,好让父亲去找万岁爷邀功?这画是父亲的,难道不是吗?”她得不到,谁也不想得到!待会儿一出门,她就去给父亲通风报信!这份功劳,决不能让水玲珑一人独了!

  水玲珑嗔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二妹你傻呀!这画既然到了咱们手里,咱们怎么能再还给父亲?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嫁入平南侯府的?”

  是父亲!

  水玲溪的心弱弱地颤了一下!

  水玲珑正道:“父亲若是得了藏宝图,会求官职求前途求金银,但绝不会求一个让二妹离平南侯府的机会!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诸葛钰表态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诸葛家要不起这种东西!我迟早得送出去,至于要不要还给父亲,看在二妹你与我共谋的份儿上,你只要开了口,我还,又有何难?”

  水玲溪垂下了眸子,水玲珑分析得没错,父亲的眼里只有官位和前途,便是她这嫡出的小姐也是父亲向上攀爬的一块垫脚石。可是…荀枫是那么好离的?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好不容易不再待她了,她应该知足的,对不对?

  水玲珑明白水玲溪的顾忌,若说上次水玲溪来的时候都是倦怠和消极,这回简直如沐春风了!荀枫大概已经停止对她的待了,她便好了伤疤忘了疼。水玲珑喝了一点儿温水,黛眉一蹙,枝繁会意,忙转身从柜子里取出罐子,舀了一勺子蜂放入杯中搅匀。水玲珑喝了小半杯,这才摸着肚子悠悠地道:“二妹,江山易改本难移,狮子吃多了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你若不趁着狮子打盹儿时逃跑,等它醒了再次要吃时,你想逃也没机会了!”

  这是在告诉水玲溪,现在荀枫遭受重创,没心情折腾她,一旦荀枫恢复元气,呵呵,她的下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水玲溪的心里一阵打鼓,不可置否,荀枫的变态以及喜怒无常都是她闻所未闻的,水玲珑一语中的,直直讲到了她的心坎儿上。但,她不是不愿离开荀枫,是不敢…

  水玲珑眯了眯眼,淡淡笑道:“这样吧,我给二妹你支个招,至于用不用呢是你自己的事,反正咱俩从此互不相欠!”

  水玲溪眉头一皱,看向了水玲珑。

  水玲珑将杯子里的蜂水喝完,神秘一笑,道:“二妹只要把藏宝图献给皇后,向皇后求个恩典与荀枫和离,皇后一定会准的!”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皇帝想要藏宝图,想得快疯了,谁能解皇帝的燃眉之急谁就是江山社稷的功臣,她们把图献给皇后,无异于把功劳也给了皇后,作为回报,解除一桩小小的亲事算什么?水玲溪的瞳仁动了动,道“皇后要是问我这幅画是怎么来的,怎么办?”

  “照实说,在家里的库房发现的。”

  “啊?那…那岂不是告诉皇后我们家与漠北有勾结?不然怎么得到漠北的藏宝图?”

  皇后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知道诺和水航歌的关系,所以藏宝图会出现在水航歌的库房不足为奇,水航歌本身并不清楚诺的行礼中有藏宝图,便是皇帝找他当面对质也没什么。水玲珑从容优雅地笑了:“清者自清,父亲若是知道它是藏宝图,怎么会将它与一堆毫不起眼的古玩字画放在一起?父亲当年也曾随万岁爷去过漠北,兴许是有偶然,兴许是机遇就得到了一幅好看的画而已。”

  想想也对,以父亲那么贪财好功的子,如果怀揣着藏宝图,一定会献给万岁爷邀功的。

  这一刻,水玲溪仿佛真的看到了离荀枫魔爪的希望!

  她伸出手,摸上了雕花木匣子,一时激动得语,又听得水玲珑信誓旦旦地道:“二妹你放心!它绝对是真的!我坑谁也不会坑你,毕竟这次合作你没坑我!将心比心!”

  水玲溪的心咯噔一下,所谓心中有魔,众人皆魔,心中有佛,众人皆佛,水玲溪就是坑了水玲珑在先,是以,觉得以水玲珑睚眦必报的作风,也会趁机坑她一把!

  一念至此,水玲溪的眸深了几分,回放在木匣子上的手,似笑非笑道:“大姐,为何不是你把藏宝图敬献给皇后,请皇后给你妹妹我一个恩典呢?皇后想必也是会答应的吧!反正这图是你从库房带出来的,要献也该你出马才是。”

  “恩典固然能有,我这不是想给妹妹一个巴结皇后的机会吗?”水玲珑焦急地问,神情颇为殷切。

  水玲溪越发笃定这幅画有猫腻,指不定啊,它是个赝品!人家漠北皇子不就是献了赝品结果惹恼万岁爷,万岁爷才出兵讨伐泰氏皇族的吗?哼!想让她彻底怒皇后?真是其心可诛啊!水玲溪气得面色铁青,皮笑不笑道:“不必了,妹妹我不贪心,能离平南侯府就好,旁的无所求!”

  见水玲珑没反应,她冷冷一笑“我做了我该做的部分,而你却想推卸责任不做你该做的?还是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世子妃也不过如此!”

  水玲珑掩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好吧,这么好的机会二妹不要,姐姐我就不浪费了,我下午给皇后递牌子求见四妹,明你和我一道入宫吧!”

  难道这画是真的?水玲溪狐疑地蹙了蹙眉:“一言为定!”哼,水玲珑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我也有法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水玲溪走后,枝繁愤愤地瞪着她远去的方向,水玲珑又打了个呵欠:“别瞪啦!再瞪我的门板得穿了。”

  枝繁纵然心里窝了火,也不“噗嗤”笑出了声,藏宝图不藏宝图的她不懂,真假更无从辨认,只是对于大小姐联合二小姐坑了荀枫的事儿表示万分诧异,这二小姐真不是一般的二!荀枫出事,她就得做寡妇,哪怕和离名节也要受影响。在她的认知里,丈夫打骂子是不对的,可子因为一时的恼怒就报复丈夫也是不可取的,女人,应当委曲求全,典型的男尊女卑信念。

  “大小姐,董佳姨娘亲自送回礼来了。”叶茂在门口说道。

  董佳琳入门,各房分别给她送了些贺礼,老太君、冷幽茹、甄氏都送了,水玲珑便也没落下,派叶茂送了一副金头面,比送乔慧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淡淡地道:“东西收下,就说我歇着了。”

  “是!”叶茂依言步出墨荷院,在门口转达了水玲珑的意思“世子妃身子沉,水侧妃一走她便歇着了,东西我收下,等世子妃醒了奴婢会告诉她姨娘来过。”

  董佳琳将手里亲手做的枕套和被套递给叶茂,笑意柔和道:“多谢了。”

  言罢,带着杏儿转身离去,可她们刚拐进一旁的小道,就远远地看见秀儿搀扶着乔慧进了墨荷院,对,是进去了!

  安郡王下了朝,直接去紫荆院换衫,这有些不合规矩,可他问了娉婷轩的下人,乔慧去了墨荷院,他想了想,最终去见了董佳琳。

  董佳琳是新入府的姨娘,老太君发话不必时刻到跟前立规矩,但也不可与他们同桌吃饭。是以,安郡王抵达紫荆院时,正好与从膳房领了晚饭的杏儿碰了个正着。

  “奴婢给郡王请安!”杏儿红着眼眶行了一礼。

  安郡王眉头一皱:“你哭什么?”

  杏儿鼻子,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奴婢不敢说,说了姨娘会恼奴婢的。”

  安郡王的眉宇间很快凝出了一个“川”字:“我不告诉你们家姨娘是你说的。”

  “多谢郡王!”杏儿福了福身子,哽咽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姨娘亲自给世子妃送回礼,世子妃借故身子沉歇下了没让姨娘进屋。”

  安郡王不以为然地微笑了一下:“怀孕之人本就身子沉,世子妃应当是真睡了。”

  杏儿哭道:“可是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二少便进了墨荷院…”

  安郡王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一手负于一身后,一手横在腹前,阔步进入了董佳琳的卧房。

  此时的董佳琳正坐在窗台边的深红色亮漆红木雕螺纹冒椅上,手里绣着一扇小的山水绣品,打算制成观砚屏风置于安郡王的书房,突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她忙放下绣品,对着门口恭敬地福低了身子。

  安郡王快步扶起了她,关切地道:“在做什么呢?”

  董佳琳含羞一笑,指了指篮子里的绣品,轻声道:“想给郡王做一个观砚屏风,青山绿水,郡王批折子写折子时若是累了,抬头看看它能缓解眼睛的不适,我预备绣上一句诗,郡王看是‘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好呢,还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佳?”

  才情兼备,可惜是个孤女,不然怎么委身于他为妾?安郡王的心底升起了丝丝怜悯,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说道:“我会尽量多时间陪你的,府里其他人你不必刻意走动,小慧怀孕你偶尔去去就好,娘那儿你听娘的安排吧。”

  董佳琳仰头望着他,面地道:“郡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安郡王怜爱地摸了摸她削瘦的脸,叹道:“委屈你了,等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大家待你会和小慧一样的。”

  董佳琳闻言,羞得脸赤红,低头不敢看他:“妾身才过门。”

  安郡王低头凑近她耳畔,戏谑道:“可还疼?”

  “嗯?”董佳琳愕然地看看向了他,读懂他眼底的狡黠之后“呀”的一声惊呼,转过身不敢面对他了。

  安郡王从身后搂住她,微热的气息薄在她衣领处“晚上我还来。”

  “不要!”董佳琳转身,认真地对上他染了一丝暧昧色彩的视线,说道“昨晚得郡王雨已是我的福分,今夜请郡王务必好生陪二少,二少怀孕辛苦,郡王还是多陪陪的好,莫让二少觉得郡王有了妾室忘了。”

  安郡王握了握她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怜惜,转身离开了紫荆院。

  杏儿拧了食盒进来,一边将食盒里的菜摆在桌上,一边问道:“姨娘,郡王想留,你干嘛把他赶走?”

  “你没看懂世子妃的警告吗?我之前在府里住着的时候,墨荷院可曾有我不能进去的?世子妃不过是借机敲打我安守本分罢了!”想起水玲珑试探王妃的手段,董佳琳的心底,又道“再说了,我是妾,二少,明面儿上的东西我是争不过的。我今儿要是敢留郡王,明天开始二少就会以各种理由让郡王好一阵子不来紫荆院。倒不如,我低调一些,既顺了她的意,也能使郡王心里更加念叨我。”

  最后一句话杏儿不懂,但倒数第二句她听懂了:“可二少看起来温和的,会是那么善妒的人吗?”

  董佳琳幽幽一叹,眼底闪过莫名的暗:“知人知面不知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下午,水玲珑派人向皇后递了牌子,皇后批复,明允许水玲珑二人入宫探望珍嫔。

  翌上午,水玲珑禀报了老太君,老太君看了看水玲珑的肚子,点了点头,却仍放心不下地叮嘱了几句:“虽说三月到六月是比较稳妥的,可你也别真把自己当普通人一样看待,不许跑跳,不许淘气,远离一切隐患,明白吗?”

  水玲珑乖巧地应下,老太君这才忍住担忧放行。这边水玲珑一走,那边诸葛云便和冷幽茹一同进了天安居,冷幽茹生病时,冷老夫人了不少心,既然冷老夫人踏出佛堂了,他们作为子女的总得前去拜见一番。老太君没反对,又命萍儿给冷老夫人备了些山参和燕窝。

  水玲珑出府时,水玲溪的马车已然在等候,这是她头一回入宫,为了不失礼仪,她得和水玲珑交谈一番,昨天就打算问,可惜水玲珑下了逐客令,她总不能在一个孕妇喊困的情况下死皮赖脸地问东问西。

  水玲珑笑了笑:“那我坐妹妹的马车吧!”

  叶茂与水玲珑一道上了水玲溪的马车,枝繁和安平乘王府的马车尾随其后。

  安平坐在外头赶车,枝繁坐里边儿,安平目视前方,笑眯眯地道:“我问过世子爷了,世子爷准我娶媳妇儿!”

  枝繁暗付,世子爷准你娶媳妇儿关我什么事?

  安平口水,继续壮着胆子道:“枝繁,你说…府里丫鬟那么多,谁比较适合我?”

  枝繁没多大兴趣,不咸不淡地丢了句:“这我哪儿说得准?你自个儿感觉呗!”

  安平难为情地笑着,幸亏他在外,枝繁在里,自己这副羞窘的模样不用被看到。他想追问,但又怕自己太孟吓到枝繁了,纠结片刻后还是告诉自己,来方长!

  水玲珑在马车里与水玲溪讲了一些宫里的注意事项,譬如哪宫的娘娘最受宠,哪宫的娘娘脾气最暴躁,大致意思是警醒水玲溪别在寸寸白骨的深宫一不留神猜到了地雷。

  水玲溪听完,难掩嘲地笑了:“这么说来,水玲月果真失宠了?”她听到侯府的下人谈论宫里的秘辛,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呢,毕竟水玲月曾经一连七夜侍寝,荣宠之极,几乎能与曾经的玉妃比肩,这才过了多久?两个月?三个月?竟然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兔死狐悲这种道理水玲溪是不明白的,她只知幸灾乐祸,姐妹过得比她差,她心里才舒坦。

  这次,出乎水玲珑意料的是,又是章公公在宫门口接待了她们。

  章公公给二人打了个千儿,扯着尖细的嗓音,笑眯眯地道:“世子妃吉祥!水侧妃吉祥!”

  水玲珑温和地笑道:“章公公请平身,天寒地冻的,劳驾您等候这么久,我实在过意不去。”言罢,递了章公公一个青灰色绣桂枝荷包。

  水玲溪也从宽袖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章公公,嘴角维扬道:“公公辛苦了。”

  章公公接过,五指头一握,心中有了计量,再对比笑意真诚的水玲珑,和不经意间出一股敷衍的水玲溪,章公公轻蔑勾了勾角,转而看向水玲珑,十分谦和地道:“世子妃有孕,奴才还没恭喜世子妃呢!”

  水玲珑就打趣道:“这不恭喜上了吗?”

  章公公笑出了声:“是是是!恭喜了!”

  水玲溪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完全不进嘴儿,心里冷笑,庶出的人也就配与奴才为伍!

  突然,水玲珑捂着肚子,讪讪笑道:“怀孕之人总爱跑恭房,不知可否请章公公带个路,去一趟最近的恭房?”

  章公公的眼神一闪,意味深长地看了水玲珑一眼,尔后福了福身子,对二人说道:“这样,皇后娘娘正在陪七皇子练字,也不出功夫应酬,世子妃和水侧妃探望完珍嫔娘娘再去向皇后娘娘谢恩吧!”

  “如此甚好。”水玲珑如释重负。

  章公公微偏过头,立时有一名模样清秀、约莫十三岁的小太监弓着身子走了上来:“公公。”

  章公公不怒而威道:“你先带水侧妃去千禧宫,世子妃如厕完毕我再送世子妃前去拜见珍嫔娘娘。”

  “是!”小太监朝水玲溪打了个千儿“水侧妃请!”

  水玲溪不疑有他,略有些不悦水玲珑如厕将她撇下,仍随小太监去了千禧宫。

  大概是水玲珑脚程快,亦或是章公公带她走了近路,水玲溪抵达千禧宫时,水玲珑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自千禧宫的小花园内传来,紧接着,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娇喝:“哼!连德妃娘娘的宠物你也敢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占着一个嫔位的称号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算算日子,皇上有多久没临幸你了?你的身子都快发霉了吧?居然有脸出来晃!我要是你,直接闭紧大门,省得在外边儿丢人现眼!”

  嫔位?这千禧宫能称作“嫔”的应当只有水玲月吧?谁这么大胆子掌掴她?水玲溪诧异地看向了水玲珑,水玲珑面不改地朝小花园走去,就看见一名身穿琵琶襟裳、淡紫苏绣丁香百褶裙,头顶飞仙髻,头珠钗,花枝招展的美女子抱着一条棕小狗,刻薄地指着水玲月。

  而被她指着的水玲月上着藕绣竹叶纹对襟裳,下着素白曳地月华裙,青丝简单挽了个高髻,用两五成新的银簪固定,手腕上原本的羊脂美玉镯和金镯换成了质地一般的翡翠…

  水玲月捂着红肿的脸,恶狠狠地瞪着梁贵人,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梁贵人傲慢地眯了眯眼,咬牙道:“还敢瞪我?”又是一巴掌朝水玲月甩了过去。

  啪!比之前更为清脆的掌掴,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梁贵人也抬手捂住火辣辣发痛的脸,看向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她一耳光的…水玲珑!并愤愤地道:“世子妃!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是天子妃嫔,就凭你也敢对我动手?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

  水玲珑冷冷地道:“我这是尊敬梁贵人才对梁贵人动手的啊!梁贵人以小主之身份掌掴正五品娘娘,这等以下犯上的本事令我大开眼界,我实在是仰慕梁贵人的勇气,这才忍不住模仿了一番,梁贵人心宽广,想必不会与我计较吧!”

  宫女太监们纷纷憋住了笑意。

  梁贵人火冒三丈,正叫太监狠狠地教训水玲珑一顿,却看见水玲珑的手抚上了微微凸起的肚子,她眉心一跳,世子妃…怀孕了?梁贵人气得鼻子冒烟,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甩袖离开了原地!

  就在众人以为水玲月会感激涕零之际,水玲月却只发白的袖口,理也不理水玲珑便转身进了月华殿。

  水玲溪嘲讽一笑:“大姐你可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你冒着得罪天子和宫妃的危险替四妹出了头,但人家不领情呢!”

  水玲珑掸了掸裙裾,云淡风轻道:“领不玲清不重要,我没传出姐妹不合、薄情寡义、胆小怕事的恶名就好。”

  水玲溪的脸一白,挤兑的话堵在了喉头!

  …

  梁贵人抱着小狗一路横冲直撞,进了承德宫,一见到德妃,她便跪下哭得梨花带雨:“娘娘,您要为嫔妾做主啊!嫔妾为护您赏赐的宠物,结果被人狠狠地待了一番!您瞧,她下手可真狠!”

  德妃放下手里的笔,吹了吹尚未干涸的墨迹,淡淡地道:“谁打的?珍嫔?还是吉昭仪?”

  梁贵人摇头,泪如雨下:“都不是!”德妃漫不经心地问道:“千禧宫就你们三个主子,既不是珍嫔,又不是吉昭仪,难不成一个奴才也敢打天子妃嫔?”

  梁贵人无比憎恶地道:“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

  德妃的眼皮子一跳,摸着宣纸边缘的手不小心擦过了依旧有着意的墨迹,一幅上好的仿制品毁于一旦,德妃负气地将宣纸撕了粉碎。梁贵人以为德妃在替她打抱不平,心头狂喜!

  这时,小安子一脸谨慎地走了进来,在德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德妃的脸色顿时一变:“这怎么成?太…”看了一眼几乎要竖起耳朵的梁贵人“你先去偏殿用茶,本宫稍后再与你详谈。”

  “是,娘娘。”梁贵人被小宫女引去了偏殿。

  德妃一改淡漠清冷的神色,皱眉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太丧尽天良了!”

  小安子的眸一厉,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和十一皇子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付出了多少汗水,又牺牲了多少同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娘娘别给自己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十二殿下,我是姨母,来,叫姨母,叫了姨母给你糖吃!”水玲珑俯身逗着上的十二皇子,十二皇子了七个月,嘟嘟的,五官很精致,一双眼睛大而闪亮,像夜空摘下的星子,红红的嘴一张一合,时而发出“咯咯”的笑声,可爱极了。

  水玲月低头喝着手里的茶,宫里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失了宠的妃嫔,为了努力再得帝王恩宠,她努力买通各路宫人制造与皇帝偶遇的机会,银子花了不少,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现在,她穷得连打赏下人的钱也没了。

  十二皇子有单独的母,不归她管,她吃的、用的尚不如一个母精致,可她能抱怨什么?

  便是梁贵人三天两头欺辱,她在向皇后告了两次状,结果梁贵人受了不痛不的惩治,如罚俸,而她却被德妃一次又一次地立规矩之后,彻底放弃了抵抗。

  都说皇后大公无私、以理服人,可在圣眷不衰的德妃面前,皇后果断选择了息事宁人,连皇后要避其锋芒,她,一个小小的嫔,又怎敢与德妃对着干?

  所以,水玲珑今天的做法太偏激了!

  她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肚子里揣着诸葛家的后代,德妃不敢开罪镇北王府的人,却会在过后加倍地为难她。

  多管闲事!

  但这种话她骂不出口,水玲珑今儿为敢替她出头,想必是不怕梁贵人,也不怕德妃,最重要的是,比起水玲溪,水玲珑更顾全大局,因此,水玲珑是她眼下唯一可以抱着的大树。

  “多谢你了,大姐。”水玲月低着头,轻声开口。

  水玲溪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从前那个不可一世只对她一人伏低做小的四小姐去了哪里?怎么变得和水玲语有三分相似了?她确定水玲月是不想领水玲珑的情的,可为何没有恶语相加,而是违心感谢?

  扫了一眼周身敛气屏声的宫女,水玲溪的心底漫过一层森森的寒意。

  水玲珑挑了挑眉,淡然一笑:“姊妹之间讲这些太见外了,你也别担心梁贵人和德妃会对你耍什么幺蛾子,我今儿既然表了态,哪怕是顾忌镇北王府,德妃也不会给你难堪。”

  水玲月悄然吁了口气。

  水玲珑又道:“只是我很奇怪,梁贵人未免太嚣张了些,她最近有什么好事吗?”

  水玲月的眸光一暗:“德妃直接向皇上建议册封她为梁嫔,旨意这两便会下来了,皇后为此大发雷霆,一连十不许宫妃请安。”

  这么说,皇后心情不大。水玲珑的眼底转起一丝喜,有利!

  谈话间,司喜推门而入:“娘娘,德妃娘娘宣您和两位姑觐见!”

  水玲溪和水玲月的心俱是一颤,水玲珑刚刚还说不会报复,这会儿德妃的怒火便烧过来了…

  承德宫内,德妃端坐于主位上,下首处依次是水玲月、水玲珑和水玲溪,在她们对面,站着一脸暗沉的梁贵人。

  德妃一改往日的倨傲,和蔼可亲道:“这事儿本宫仔细查探了,的确是梁贵人冒犯珍嫔在先,世子妃护妹心切,方法不当却也在情理之中。”

  看向梁贵人,声线一冷“还不快给珍嫔叩头谢罪?”

  梁贵人依言跪下,低垂着眉眼,轻言细语道:“嫔妾以下犯上,罪大恶极,请珍嫔娘娘恕罪!嫔妾后再也不敢对珍嫔娘娘不敬了!”

  言辞灼灼,情真意切!

  水玲月和水玲溪同时一怔,显然没料到“兴师问罪”会变成“磕头认罪”这…该信还是不该信?

  水玲珑用杯盖拨着杯子里漂浮的花瓣,静默不语。

  德妃见众人没反应,笑容僵了僵,接着道:“本宫帮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管制妃嫔是本宫的分内之事,而今妃嫔犯错,本宫难辞其咎,本宫在这里向珍嫔赔不是了。小安子,把本宫那对点翠惜羽琉璃钗拿来,作为本宫的赔礼。”

  水玲珑挑了挑眉“本宫”?德妃之前倒是甚少用这样的自称。

  水玲月忙站起身,屈膝一福,受宠若惊道:“嫔妾惶恐!”

  德妃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少有的、平和的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后娘娘理万机,咱们就别拿这些蒜皮的小争端去给皇后娘娘添堵了,世子妃和珍嫔意下如何?”将水玲珑放在了珍嫔的前头!

  原来是惧怕水玲珑以世子妃的身份去未央宫替她伸冤,水玲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娘娘所言极是,嫔妾和梁妹妹误会一场,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好不过了!多谢娘娘明察秋毫、大公无私。”

  德妃仿佛被夸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掩面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儿的伶牙俐齿,想得本宫再也不敢搭话了么?”

  “嫔妾不敢。”

  “臣妇不敢。”

  水玲月和水玲珑同时福身行礼。

  德妃放下掩住嘴的袖子,恰好小安子取来了锦盒并递给了水玲月。

  水玲月双手接过,再行一礼:“多谢娘娘。”

  德妃笑了笑,尔后看向梁贵人,笑容淡了几分:“起来吧,若再让本宫发现你以下犯上,本宫决不轻饶!”

  梁贵人忙不迭地应道:“嫔妾谨记娘娘训诫!”

  德妃打了个手势,她在水家姐妹的对面坐下。

  水玲珑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德妃,瓜子脸,肤白皙,眼眸深邃,眉毛不是女子惯有的细长柳叶眉,而是浓眉一对,颇有几分英气,可惜她做的姿态生生将眉宇间的英气给夺了。只是这么一细看,她的确和诺有三、两分相像。水玲珑忽而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德妃的真实身份?

  德妃含笑地扫视一众人等,笑语晏晏道:“今儿你们可赶巧,承德宫的小厨房新来了一批鹿,厨子熏制过后剁成茸,又和了新鲜草鱼和玉米面蒸成饼,本宫一次都没吃过呢!大家一起尝尝鲜吧!”给小安子使了个眼色。

  小安子笑容面地去往了偏殿的小厨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放着一盘金黄鹿饼,和几副碗筷。

  微风一吹,整个大殿都弥漫开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葱花香味儿,这葱花儿显然是油炸过才混进饼中的,格外、格外香啊!

  水玲珑这个孕妇有点儿受不住美食的惑了,朝德妃那儿看了过去。

  小宫女从托盘里取了一副碗筷置于德妃右手边的小四方子上,并夹了两块鹿饼。

  尔后小安子和小宫女又一一给其他人布好筷子、分好饼。

  最后还剩两个,德妃笑道:“淑妃前两天不是诊出有孕了么?给淑妃送去,她若喜欢,本宫晚些时候再命小厨房多做一些。”

  “是!”小安子端着托盘去往了书房。

  德妃举箸,笑着对水玲珑说道:“本宫怀十一那儿,特别好辣,他们都说酸儿辣女,本宫不信,本宫觉得一定能生下一个儿子,结果,本宫赢了。世子妃要有信心,也能生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小子!”

  水玲珑浅浅一笑:“承蒙娘娘吉言!”德妃今儿的话可真多,笑容也多…

  德妃咬了一口,众人也跟着吃了起来。

  熏过的鹿咸咸的,带了一股子淡淡的烟味儿,鱼如何倒是吃不大出来,玉米面的清甜却很是口,众人极少吃甜咸一起的东西,总觉着会怪,而今尝了方知它能让人罢不能。

  德妃很快消灭了一块,水玲溪和水玲月亦是,梁贵人大概心里堵得慌,只吃了两小口。

  大家都吃了,连怀孕了的淑妃也送了,这鹿饼应当没问题。水玲珑按了按眉心,却不知为何,远远地闻着还好,隔近了再闻总觉得有点儿…反胃。

  “世子妃不爱吃么?”德妃吃完第二块鹿饼,擦了嘴问向水玲珑。

  “没,正要吃呢。”水玲珑眨了眨眼,轻轻地咬了一口,并开始细细咀嚼。

  偏她一下,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地胃里一阵翻滚,不得已捂住嘴跑到殿外,猛烈地呕吐了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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