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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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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葛利比也发现了那两个空洞的座位。“我们好像是把我们的主人弄丢了!”他极其愤怒地环顾四周。“我想我最好来尽主人之谊了。如果各位想要喝些睡前酒,请到后甲板的酒吧取用。否则你如果对⽪耶鲁客客气气地提出要求,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帮你们弄些可乐的。”他站起来拿起装着金吉斯的篮子。“明天会是忙碌的一天!”

  班奈往安娜的舱房走去。他敲了敲她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推门而人,郁郁不地坐在她的上,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油然而生,是和着失望和妒嫉的心情吧?

  看来,他将有个不眠的夜晚。愤怒而不安的他,回到空无一人的主甲板上。

  船上已完全沉寂。下了锚的船只,除了令人感受到海⽔轻微的波动之外,算是相当平稳。游泳池⽔面的流光几乎没有动静。柔柔的夜空中,传来海⽔的咸味,温暖而静温。

  天际的星辰透露出森的寒光。班奈眼望着海岸线,恼怒在心。他看见远处一个小小的港口,在灯光的围绕下,其幽深黑暗更远甚于漆黑如墨的夜空。啊!这美丽而凄的夜啊!

  赣章的低语声让他转回头去,船头灯光烘托出的影里有些什么东西。是葛利比带着他的狗在做睡前散步吧?好奇的班奈向影走去。然而当一个人影倒退到灯光之中时,他心头为之一震。

  那是安娜。她除了臋部上挂了一条小小的⽩⾊比基尼以外,浑⾝什么也没穿。而那铝制的公事包被她紧抱在前。她两眼闪亮,好像松了一口气,猛一转头向船尾的方向走去,带着惊诧不已的班奈,沿着甲板悄悄地跑向通往海⽔的跳板那儿。她俯靠班奈的耳边说:“你先下去。用仰泳的方式拉动我,我要把公事包举出⽔面。”

  “怎么了,你还好吗?”

  “老天爷!班奈,走吧!”

  他轻轻地下了⽔,从安娜的腋下托着她。在将公事包完全举出⽔面的状况下,他们以脚踢⽔,远离了船只,往海岸的方向倒退而去。

  他们很辛苦地游了十分钟以后,没有看见“拿坡里女郞”号上面有活动的迹象,更没听见警钟的声音。

  “怎么搞的?吐兹呢?”

  “他不省人事了。不过我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来,我们走吧!”

  他们尝试继续以一致的动作踢⽔,缓慢而笨拙。班奈的⾐服昅了⽔,越来越沉重了,而安娜的双臂费力地⾼举着公事包。他们的视线持续地注意着“拿坡里女郞”号,就这样度过了漫长而令人精疲力竭的一个钟头。

  最后,班奈的肩膀撞到一艘下了锚的船只的船头。他一回头,看见码头上的灯光近在飓尺,着他们。又过了五分钟,他们已站在深及部、飘浮着油渍的脏兮兮的海⽔中。再经过五十码的距离,他们来到通往码头的石阶上。灯光从安娜的肩头投而下,一并照见她因游泳之后而不断起伏的部。

  “班奈,够了。”

  “什么?”

  “你在偷看。把你的衬衫给我。”

  班奈脫下衬衫给安娜,并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透的、挂在她⾝上的丝缕。由于疲累之故,他开始觉得轻微的头疼。不过,他们做到了,他们逃脫了。裘里安的手下想必在某个地方监视着他们,只要我找到了他们,把公事包给他们,就可以启程回到居所洗个热⽔澡了。他轻轻碰了碰安娜的面颊。“⼲得好,军士。我们去找裘里安的手下,甩掉这该死的公事包。”

  安娜摇‮头摇‬说:“我们得先谈一谈,不过不是在此地,也不是此刻。这里是吐兹首先会来搜寻的地方,我们必须先脫⾝。”她用严肃的表情,视线越过班奈的肩头,看着那艘船。“拜托你,班奈。”

  “但是,从这个地方要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实在太远了。”

  “我们得先偷一部车子。”

  “好极了,当然。要不要指定哪一种颜⾊?”

  “你只管发动引擎就好,我知道该怎么做。”她笑着,紧张的神情解除了。“相信我。”

  听她这么说,班奈叹了一口气。码头的尽头,有一家小旅馆,还有一排破烂的小商店。他们附近是一连三家餐厅。餐厅、商店、一间间的房子,还有通往村庄的道路。但是,车子在哪里呢?为什么看不见车子?班奈心里突然一阵恐慌,然而接着他在一连三家餐厅之中发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什么。多年前,他曾是其中的一员。这儿是卡昔斯。

  在卡昔斯这地方,车子是不准进⼊码头的。他记得曾经在村子的外面停过车子。

  “我没看见任何人,”班来说:“但我们最好不要在街上露面,挨着围墙走。”

  他们逐渐走到码头尽处没有灯光的地方。不见任何动静。同时,除了一些下锚的船只偶而发出的吱哈声之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他们脚下踩着的鹅卵石与之应和。

  班奈一跃翻上了墙头,接着把安娜也拉了上去。他们沿着通往村外的小路走去。

  在码头尽头一家旅馆狭窄而炎热的房间里,吉拉德眼睛,看看手表。谢天谢地,他轮班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摇醒他的伙伴。“从现在开始直到黎明都是你的了,祝你愉快。”吉拉德穿着一套颇不合⾝的‮察警‬制服,粘乎乎地颇不舒服。他四脚一摊,倒在铺上。他的伙伴点了香烟,以驱赶蚊虫,非常负责尽职地遥望远处“拿坡里女郞”号上的灯光。他双手环抱前,要清醒地度过四小时令人厌烦的值班时段。这仍是一笔可观的钱。这主顾出手算大方的。

  安娜和班奈慢慢地行经停车的区域,寻找未装配警报系统的车子。他们试着拉动车门手把、寻找本上锁的行李箱,希望不必破坏车窗。班东在一部蒙尘的标致二O五旁边停下脚步,发现它并没有装防盗器。他轻声呼唤安娜。“你能发动这部车吗?”

  安娜走了过来。“没问题。你弄开车门,我让它上路。”

  班奈走回⼊口的地方,那儿有两个大型的垃圾桶。他在垃圾筒里搜了半天,找出一个空啤酒瓶。往墙壁敲击过去,很快就把瓶子弄破了。他带着一片边缘锐利的玻璃刀走回原地,用它在帆布车顶划了一道裂。从裂处伸手进⼊车內,打开了车锁。“成功了!”

  安娜跪下来,开始在仪表板下方摸索。她的衬衫往上缩,部暴露出来。心旌摇的班奈告诉自己:要专心于工作。

  小车子发出了咳嗽似的声音。班奈打亮灯光,检查油表,只有约莫一半的汽油。

  “我们是没问题了,”他说“这些汽油也⾜够载我们到摩纳哥。”

  “班奈,你用脑筋想一想,返回摩纳哥并不是个好主意。他们可能在监视公寓,否则就是待在公寓里面。我们必须谈一谈。”

  “我们可以在路上谈。他们不会监视公寓的,他们以为我们还在船上呢!”

  “不,选个别的地方,不要回摩纳哥。”

  “安娜,你看看我们的德:我们多么狼狈,浑⾝透,而你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双凉鞋。我们开的是偷来的车子,现在的时间必定是凌晨的两点了。你还想怎么样?住进海角大饭店吗?我们看来像是⾼贵的观光客吗?”

  “一定还有我们能去的地方。”

  “啊,天哪,好吧,”班奈发动车子,开上公路。“我们回圣马丁去好了。”

  “班奈。”

  “又有什么事?”

  “气都气死了。现在事情已经成功了,我们拿到了公事包,你会得到你的报酬。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你还想要什么?”

  “到了那里以后我再告诉你。”安娜把头部靠在座位背部,公事包在她两膝之间。

  “要不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不必,”他的视线投往空旷的道路,重重地跌下油门。“好吧,不过把那些龌龊的情节省略掉。”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看了几分钟的电影之后,他就说要带我看样东西。”

  “我猜猜看。”

  “是看月…”

  “什么月亮?本就没有月亮。”

  “好吧,那就是看星星了。反正,我们离开放映室,到甲板上数星星。然后他就问我要不要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去喝一杯香槟。”

  “我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曾听说过一些飞短流长…”

  你以为我没有吗?一个大惊奇,他把我带进了他的舱房…冰镇的香摈,黯淡的灯光,音乐…、一应俱全,只是我找不到公事包。我问他说公事包在哪里?我想看看这些掌握大权的生意人为什么对它保持⾼度的‮趣兴‬。啊,他说,公事包存在他‮人私‬的‮险保‬箱里,待会儿再看。后来他又说:“喝点儿可乐怎么样?”

  “真是设想周到的主人。我希望你拒绝了。”

  “我一点儿没碰。不过他突然发起狂来,竟要来抓我。我们绕着铺追逐了好几分钟,然后他停下来,脸上出现一种狡猾的表情,说道:‘好吧,我们来谈个条件,我把‮险保‬箱打开,你脫下裙子;我打开公事包,你再脫掉上⾐。”’

  班奈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据说罗曼史已经死了!接下来的事不用再告诉我了。

  他一定是想带你回家去见他妈。”

  “他打开‮险保‬箱,他又打开公事包——我希望能够确定里面是要的东西而且安然无恙——然后,我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她停顿了一会儿,说:“我踢了他,再用头灯打昏了他,接着,我用东西塞住他的嘴巴,拿电灯的电线把他绑在边。后来,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就出来找寻你。”

  班亲在收费站前减缓了车速,从口袋里摸出些淋淋的硬币。他什么话也没说,內心想象着吐兹舱房內的镜头。他不能不承认:未以戏作为剧情的终结,倒使得他比较宽心了。但整个事件并没有结束。当那意大利佬一旦苏醒,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前来缉捕他们。“这样吧,”等车子重新启动后,他说:“我们不会再被邀请回去做客了。你到底把他打得多严重呢?”

  “啊,你知道,很严重的。”

  “好极了!”他们的车子转向北方。再过两个钟头,他们就回到圣马丁了。

  安娜藉着仪表板闪光份瞄他的脸孔。他不再说笑话了。嗅,他醋劲大发了。她心想:

  太好了。然后,她阅起双眸。

  吐兹从头到脚浑⾝都痛。不过,最痛的,是他大受打击的自尊心。待他完全恢复了清醒,又在痛苦中挣扎了半个小时,才把一只手从绑缚中菗出来。他举手按下警铃,下令搜查全部。如今,他头上扎着绷带,‮腿两‬间夹着逐渐融化的冰袋,和穿着睡⾐的葛利比爵士坐在一起。在班奈房间里找到的那个公事包摊在他们面前。

  葛利比皱着眉头摇了‮头摇‬,说:“早该知道他是个冒牌货。一般生意人是不会在名字前面加上‘尊贵的’这种字眼的。”

  吐兹神情恍惚地说:“这不是个头衔吗?”

  “差不多。基本上,它意味着一个人在等着他老头从山头掉下来。”

  “呃?”

  “就是死掉的意思。然后他就可以继承他老头的名位了。”葛利比又摇‮头摇‬,研究着那个公事包。“这是个假货,不过做得倒是很好。”

  “一定是裘里安的杰作。”吐兹叉‮腿双‬,一副不胜疼痛的表情,于是再度改变了他的动作。“那个混蛋,只有他才知道。我要把他挖心剖肝,让他希望他没离开他妈的‘子房’”

  “是‘子宮’,不是‘子房’。”葛利比抓了抓头。“当然了,其他人不会知道这是假的,对吗?”

  吐兹瞪视他,头绷带的吐兹看来像个负伤的海盗。“也许不知道吧?除了文件不同之外。”

  “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你看过真的文件的缘故。”

  “是的。”

  “那么,”葛利比说:“我的观点是:拍卖照常举行。当然了,买主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就会知道他买的是只小狗。他会回来找我们的。那时,我们就适时做出震惊、愤怒的表情,把过错加诸裘里安之⾝,并协力追索裘里安。在这同时,我们调遣人马,寻找班奈和那女孩。而在拍卖会中所得到的现金可以先投⼊资金市场,在我们归还之前,赚取利息,不无小补。你说怎样?”

  抿着嘴的吐兹缓缓地前后摇晃着,然后他微笑地点点头,用食指轻轻地点着眼睛下方的面颊部分。“朋友,你的思考模式非常像一个西西里人了。”

  “真的吗?”葛利比说:“啊,亲爱的,我离开‮国美‬一定太久了。”

  班奈用手沿着门框上方的石板摸索着,直到他发现了乔格缇的钥匙。打开前门之后,接着打开电灯,这时他闻到了悉的薰⾐草的香气和亚⿇子油的味道,那是乔格缇用来擦亮家具的亮光油的味道。小客厅一如既往一尘不染。

  安娜环顾四周,轻轻吹了声口哨。“你真的没结过婚?”

  “啊,我只是拥有一个了不起的管家妇而已,”班奈走进厨房找咖啡。“她的名字叫做乔格缇,人人祝她如瑰宝。楼上有淋浴设备,我看看能不能翻些什么出来可以给你穿。”

  趁着煮咖啡的时间,班奈遍翻口袋。他将淋淋的钞票很小心地贴在一口平底锅上,再把钢置于壁炉上,等着钞票⼲燥。他想起了他的护照还在船上,安娜的也是一样。如果他们有了任何离开欧洲的打算,最好三思。

  钞票开始冒蒸气了,他关闭了瓦斯后,去看看乔格提是否为他保留了一些她认为值得保留的⾐物。当他走过浴室门口时,⾼声对安娜说要她别客气。

  有她在家里的感觉真好。一刹那间,他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打电话给裘里安,要他来把公事包拿走。这以后,生活就会归于正常了。他可以带着安娜到处走走,坐坐咖啡馆,在不受监视的情况下到餐厅吃饭,重温在安特比共度的温馨时光。但是,当然啦,吐兹一定会来找他们算账的。

  他脫下⾝上所穿的休闲上⾐,挂在壁炉前的一张椅背上。尽管夜里十分温暖,他还是冻得直打哆噴,极需洗个温⽔澡。为什么女人都要在浴室里待那么久?她们在里面做什么?他两手捧着咖啡杯,眼望着平底锅內如今显得有些⼲而脆的钞票。

  “这是什么?早餐吗?”安娜站在厨房门口。她⾝穿T恤和短,打⾚脚。头发淋淋的。一个令人心旌摇的小可怜。班奈心房微微震颤。

  “你喜怎么样的?”他说:“我去淋浴的时候,你好好地看着它。我们只有这些可以吃的了。”

  “来,上士,”十分钟以后,他说:“现在是谈些悄悄话的时间了。”他带她进⼊客厅,请她坐下。“我们现在拥有一辆偷来的车子,两三千法郞的现金,我的几张信用卡,还有一些对我们深恶痛绝、随时会来追踪我们的意大利人。而且,护照不在我们的手上。再说,一旦裘里安发现公事包在我们手上的话,也会对我们穷追不舍的——这个后果在几小时之內就要实现的,也就是说‘拿坡里女郞’号到了马赛港,而我们不在船上的时候。我说的没错吧?”

  安娜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

  班奈开始在室內踱步。“不过,公事包在我们这儿,它保障了你五万元现金的收益,数目虽小,却令人欣慰的报酬。”他停下脚步,看着她。“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那好。一旦天亮了,我们就发动我们偷来的小车子,开到裘里安的住所去,把公事包给他,拿了钱以后就溜之大吉。我说的没错吧?”

  安娜摇‮头摇‬,说:“错了。”

  班奈叹了一口气。“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知道你会这样说。”他拿了瓶果汁,倒在空了的咖啡杯里。“自从我们离开了那条天杀的大船以后,你一直在逃避这问题。现在,我宁可自以为是个理智的人。”果汁⼊喉,刺痛了他。“不过,由于这件事牵扯到我的‮全安‬和安宁,我认为我有权利知道你那迂回曲折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些什么事情。”

  “让我喝一点,”安娜举杯呑了好大的一口,⾝体打了个颤。“老天爷!好了,班奈,我告诉你我所思考的事情,”她放下杯子,深深昅了口气。“裘里安是个混球,对吧?一个有钱的混球。同时,他也是个下的杂种,‮蹋糟‬了我好几年的生命。将来有一天,我会把详情告诉你。相信我,那真糟糕。他是个低级无聇的人。”

  “所以你想报复。这并不是——”

  “有一部分是报复没错,我也是人啊!但主要的是我需要钱给妈治病。在‮国美‬,你一旦生了病,五万块钱没有多大的用处。我需要更多的钱,而他有的是钱。”

  “你要的是多少?”

  她伸出一食指。“一百万。在拍卖会场,那个公事包至少值个一百万。”

  “一百万?为什么不说两百万?又为什么不说五百万?”班奈让自己陷⼊沙发中,一边摇着头。“太荒唐了!你这分明是在要求一个正牌大骗子带着他手下的哆哆兵团进驻此地,出一百万元后,把我们放走。他们何必这样做呢?”

  “因为他们希望把公事包拿回去。”

  “他们爱什么时候把公事包拿回去都可以的。”

  “他们总得先找到公事包的下落吧?”安娜的嘴呈现出坚毅的线条。“班奈,你听我说:一百万对于裘里安而言本是九牛一⽑,不过是他和他在伊拉克或‮洲非‬的朋友们进行一桩龌龊易的所得而已。他会付钱的。”

  班奈凝视她没有笑意的坚决表情。这天杀的女人是来真格的了。这是个荒谬的计谋,要他卷⼊其中无异是‮狂疯‬。他们在吐兹那方面所惹的⿇烦已经够多了,不过至少吐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裘里安会知道该到什么地方找寻他们,同时裘里安不会⾼兴的。不成,这种‮狂疯‬的构想行不通。要是安娜打算豁出去,和一个危险人物手、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她自己去吧!别想把我扯进去,门儿都没有。

  宛如响应一个会议结束的讯号,他俩一块儿站起⾝来。安娜来到班奈眼前,用掌心捧着他的脸孔。在股肽的天光照映下,他见到了她深造的明眸里服波流转。

  “班奈,帮助我。”

  他没办法挪开视线,好像要陷溺下去了。不过,他觉得自己有一部分已经脫离出来,置⾝事外,用饶富趣味的眼光旁观自己的决心趋于动摇、衰落,以至于完全崩溃。他发现呼昅艰难了,肩头益发地僵硬。“嗅,‮屎狗‬!”他说。然后,他又说了一声:“‮屎狗‬!”而安娜的面⾊为之鲜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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