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蒋震没赚钱

　　蒋老太敢来赵家闹事, 是因为蒋震不在。

　　蒋震带了人去京城已经四个多月，一直没回来，何西村便渐渐有了一些猜测和流言，比如说蒋震可能会回不来了之类的。

　　这样的话, 蒋老太就跟人说起过很多次, 她还盼着这话能成真。

　　见到蒋震过得好，她是最难受的那个人。

　　不过是她看不上的，放弃的一个儿子，凭什么能过得那么好？

　　蒋老太厌恶蒋震, 巴不得蒋震死在外面, 但她却又是非常害怕蒋震的，毕竟蒋震真的已经教训过她很多次了, 现在看到蒋震拨开人群朝着自己走来, 更是被吓得浑身僵硬，恨不得转身就逃。

　　而在蒋老太的身后, 蒋家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蒋震不在, 他们才敢过来, 可事情怎么就这么巧, 蒋震偏偏这时候回来了？

　　蒋家的好些亲朋好友，都忙不迭地低下头, 就想躲到何西村的村民中间去, 让蒋震找不到自己, 蒋屠户蒋成才蒋成祥三个人没处躲, 表情却都讪讪的。

　　“你刚才在说什么？”蒋震上前几步, 就抓住了蒋老太口的衣服，然后冷着脸看着蒋老太。

　　他没听到这人前面说的那些话，但最后几句听到了，刚才在人群里一扫，还看到了赵刘氏脸上的巴掌印。

　　对蒋震来说，赵刘氏绝对比蒋老太亲近多了，他现在对这个蒋老太，当真厌恶的很。

　　“我…”蒋老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对蒋老太同情急了，她运气怎么这么差，说人坏话，还被抓个正着？

　　就算赵金哥不能生又怎么样？蒋震他对赵金哥在乎的很，肯定也是容不得别人说的！

　　“蒋震，你有话好好说。”村长蒋平下意识地劝了起来，然后目光不停地往蒋震身后看——蒋震回来了，他儿子应该也回来了吧？他儿子人呢？

　　哎，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拉架，他想回去看看自己儿子啊…“蒋震，你娘就是说了几句真话，也是为你好啊！”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当初曾经为蒋屠户和蒋老太出头，结果被蒋震折腾了蒋家二叔公。

　　蒋家二叔公早就已经换了一烟了，这时候也不敢再对蒋震嚷嚷着让蒋震跪下，但他觉得，身为蒋震的长辈，他还是要跟蒋震讲讲道理的，蒋震现在出息了，最好还是让他回到蒋家来，别便宜都被赵家占去了。

　　不说蒋震在外面赚的钱，就说赵家养的鸭…要是这鸭都是蒋家养的，那多好？他这个二叔公，少不得也是会收到孝敬的。

　　蒋家二叔公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便一起看向了他，有些人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但蒋家二叔公并未发现，他一直都觉得，蒋震主动入赘到赵家，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跟蒋家赌气，既然如此…“赵金哥那身段，一看就知道不好生养，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你娘也不过是说了真话。”

　　“蒋震啊，你还是要想想自己的未来的，人总要传宗接代的…”

　　蒋家二叔公话还没说完，赵刘氏就扑了上去：“你这个老王八蛋！”一向胆小，也不会骂人的赵刘氏，这会儿竟是无比凶残，一上去就朝着二叔公的脸给抓了一下。

　　之前被人冤枉，被蒋老太打了个巴掌，赵刘氏只觉得害怕，但后来蒋老太说的那些话，却是一下下地在戳她的心窝子。

　　虽然蒋震是入赘的，但蒋震太有本事，便是他想要另外找几个女人双儿给他生孩子，他们也是拦不住的，要是赵金哥生不出来，他们估计只能让蒋震跟别人生…

　　这样的话，她的金哥儿以后过的日子该多苦？

　　赵刘氏只是一想，就觉得悲从中来，顿时发狠了。

　　“你干什么！我不过是说句实话！”蒋家二叔公连忙道。

　　“孩子他娘！”刚挤进人群的的赵富贵怕自己的媳妇儿被人打了，连忙过去。

　　“娘！”赵金哥也跑过来了，他到底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有点晚，这会儿就有点闹不清楚情况。

　　“你这个老王八蛋，你这个老王八蛋！谁说我家金哥儿…金哥儿…”赵刘氏硬生生把后面半句话给咽下了肚子，又有些哽咽了。

　　看到赵刘氏这样子，大家伙儿又开始同情她了。

　　她现在日子过得好也没用，将来指不定便宜了谁。

　　蒋震要是很穷，他们家自然能那捏住他，但蒋震有本事，便是什么时候要从赵家离开，将来生了孩子姓蒋，这赵家也拿他没办法。

　　大家伙儿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因着太，最后跑进来的赵金哥都要被人挤开了。

　　“赵金哥！”蒋震大喊了一声，脸色难看放开手上的蒋老太就连忙拉住了赵金哥。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大家全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蒋震，这…蒋震怎么突然吼了赵金哥？脸色还这么难看。

　　难道他嫌弃赵金哥了？

　　便是赵刘氏，都忍不住这么想了，急切地看向蒋震。

　　“你不能小心点吗？你肚子还有孩子！”蒋震道，赵金哥就算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

　　蒋震这话一出，村里人顿时就被镇住了。他们听到了什么？赵金哥肚子里有孩子？

　　大家伙儿看向赵金哥的肚子，这才发现…果然有点大。

　　“娘，金哥儿怀了孩子，不能受惊讶，你先别打人了，照顾他一点。”蒋震把赵刘氏给拉了回来。

　　赵刘氏愣愣的：“哦…”赵富贵也是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总算知道蒋震为什么不让自己儿子背包袱，明明没赚钱，还给自己儿子穿皮衣服了。

　　他顿时又对着赵金哥道：“不像话！都怀了孩子了，你跑什么跑！”

　　他一开始还绷着脸，话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却再也绷不住了，最后忍不住看着赵金哥的肚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何西村的村民突然有点嫉妒赵家人了。

　　这赵家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还有，赵金哥成亲也就不到半年吧？肚子都凸出来了，这是刚成亲就怀了吧，当初是谁说赵金哥估计不能生的？这明明很能生。

　　幸亏当初那李家没娶了赵金哥，要不然这可就又要添丁了！

　　让赵富贵和赵刘氏看着赵金哥，蒋震直接看向村长蒋平：“村长，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找自己儿子的蒋平被点名，当下道：“是这么一回事…”他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结果还是没在人群里找到自己儿子。

　　“行啊！你们蒋家污蔑我娘藏了蒋小妹，还打了她？”蒋震冷笑着看着蒋家人，直接给了蒋成才蒋成祥一人一巴掌：“胆子不小啊！”蒋成才和蒋成祥两个人被打了，但这会儿，却是不敢反抗。

　　“这是个误会，你气出了，小妹也找到了，我们这就走…”蒋屠户道，就要带着自家人离开。

　　他现在已经不想和蒋震起冲突了，毕竟起了冲突，他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

　　而且，来“娶”蒋小妹的人就要来了，当务之急，他们还是要把这事处理好。

　　“说了一句误会就想走？你们也想的太简单了！”蒋震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蒋屠户问道。

　　“你们不是说我们藏了蒋小妹吗？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不把她藏在我家，也太对不住你们了！”蒋震道，随即看向蒋小妹：“你过来！”

　　蒋小妹有点懵。

　　自打知道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定了那么一门婚事之后，蒋小妹就一直很痛苦，她老早就想着嫁人好过好日子了，然而这次，她嫁人不能不能过好日子，还会掉进火炕。

　　她当然是不乐意嫁人的，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哭了两天，今天眼瞅着自己就被带走了…蒋小妹一狠心，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但她跑了没几步，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不通…她一个女人，又能走到哪里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人卖到肮脏地方去！

　　越想越觉得难受，她就跑到自己小时候常去玩的河边的树林子里，哭了起来。

　　直到被人找到，蒋小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去赵家闹事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就匆忙赶了过来。

　　说实话，蒋小妹确实是想过跟赵家求助的，但很快，她就觉得这事不可行了。

　　要是蒋震在，她去找蒋震，蒋震绝对能救她，可关键是现在蒋震不在。

　　赵家就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她去求助一点用也没有…

　　蒋小妹回去的时候，也是很绝望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拉去给人当妾了，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又峰回路转…蒋震竟然回来了。

　　只是，蒋震那样子…蒋小妹也是有点害怕的。

　　蒋小妹小心翼翼地看着蒋震，蒋震见状，又道：“还不快过来！要不然马上就卖了你！”

　　蒋小妹忙不迭地躲到了蒋震身后，跑到了赵刘氏身边，然后通红着眼睛，冲着赵刘氏笑了笑。

　　“你…蒋小妹是我的女儿，蒋震你想干嘛？你不能藏着我女儿！”蒋老太急了，那家人就要来接人了！

　　有些事情，还就是那么巧，蒋老太正急着呢，那家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蒋小妹呢？”一个声音响起，随即，两个陌生的人从何西村的村民中间穿过，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是个身材壮硕，五六十岁女人，另一个，则是一个看着斯文的三十来岁的男子，而他们，正是要来买蒋小妹的母子。

　　这两人中的中年女人已经看过蒋小妹了，当时还用打量牲畜的目光把蒋小妹打量了一个遍，得蒋小妹对她很害怕。

　　这会儿看到她，蒋小妹立刻就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恐惧地看向她。

　　“蒋小妹人呢？”这女人看着这阵仗，却是皱起眉头：“听说她跑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富发又不是非她不可，不愿意就早点说！我马上能再去寻摸一个！”

　　这家人姓梁，那要纳妾的男子，名叫梁富发，而梁富发的母亲娘家姓胡，大家喊她梁胡氏。

　　这梁胡氏之前是来看过蒋小妹的，蒋家人身材都高大，蒋小妹这段时间一直干活，手脚都了，这让她一眼就看中了，等她知道蒋老太连生了三个儿子之后，才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更是对蒋小妹满意的不行。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蒋小妹高攀了，甚至觉得蒋小妹一个乡下丫头，能给她儿子做妾，那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儿子多好啊，前头那个要不是太不听话，她儿子就不会打她！

　　“没跑没跑，她不就在那儿吗？”蒋老太立刻就指着蒋小妹道，又冲着蒋小妹喊：“蒋小妹，你快给我过来！”

　　蒋小妹不想过去。

　　“蒋震，你让蒋小妹过来，不然我可要去县衙告你了！你这是拐卖人口！”蒋老太又道。

　　蒋震还没说话，梁富发突然阴沉着脸问道：“那男人是谁？你女儿该不会有个情郎吧？”

　　这梁富发的脸色很不好看，蒋老太怕他不要蒋小妹了，连忙道：“那是她亲哥，我大儿子，我女儿怎么会有情郎…”

　　“那就好…”梁富发道，话音未落，蒋震直接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蒋震认出来这个人了。

　　他当初在县城四处转悠的时候，是从杨江那里知道了很多县城的事情的，而那些事情里面，就有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的。

　　这个梁富发，据说就喜欢大女人，还不许自己的子跟人说哪怕一句话…

　　一个男人，做事做到这份上，根本就是在丢人！

　　“你打我！”梁富发不敢置信地看着蒋震。

　　他作为县城一家酱料铺子的少东家，那是一直很看不起乡下人的，怎么都想不到来买个小妾，竟然还会被人打。

　　而他这一看，倒也看出点名堂来了——这个人，他穿的衣服竟然比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要好。

　　梁富发正有些疑惑，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滚！”

　　“你凭什么让我滚！”梁富发怒道，而就在这时，何生等人全都回来了。

　　这些人穿着黑统一的衣服，出门之后天天风吹晒的，看着全都很是凶悍，他们来到蒋震面前，就齐声道：“老大！”

　　“把这两个人赶走！”蒋震道。

　　何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梁富发就拎着人往外走去，见状，何西村的百姓也都跑了，也就只有见到了儿子的蒋平和蒋小妹还留在这里。

　　看到自己儿子没事，蒋平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蒋震问道：“李元的家人怎么样了？”

　　“他们没说什么。”王海生道。李家人是很伤心的，但出门遇到匪徒，这样的意外真不能去怪蒋震…

　　他们虽然难受，但到底还是接受了现实。

　　“嗯…”蒋震点了点头。

　　“李元怎么了？”赵富贵这才想起来，何西村的人都跟着蒋震回来了，但他没在其中瞧见李元。

　　“人没了。”蒋震道。

　　赵富贵之前一直为自己的儿子有了孩子而高兴，现在听到这话心里一跳。

　　蒋震这次出门，带去的人竟然还没了一个？

　　这是没赚钱，还死了人，这…“李元没了？怎么没的？”赵刘氏也同样被吓了一跳，李元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们路上的时候遇到了水匪，李元就没了…”蒋震道。

　　水匪？赵富贵和赵刘氏更担心了，他们金哥儿怀着孩子呢，竟然遇到了水匪…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赵富贵连连道。

　　赵刘氏也不停地点头：“对，平安回来就好，我留了一只大公就等着你们回来了去杀，现在我马上去杀去。

　　赵富贵和赵刘氏两个人都不想再问，连忙回了屋，蒋平也心情沉重。

　　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蒋平道：“跟我回家去。”

　　“嗯。”蒋明应了一声，他以前整天想着出去闯，但这次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之后，却是有点想家了，最近看着蒋震总是很直白地表达对赵金哥的感情，他还口而出：“爹，我想你了！”

　　蒋平闻言，顿时心里一酸。

　　他这儿子一直以来皮的很，没想到也会说这样的话了，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啊！

　　把儿子带回家，蒋平立刻就道：“二小子啊，以后你还是别出去了。”

　　“为什么？”蒋明问道，他还想着要出去干一番大事业呢，怎么能不出去了？

　　“你这孩子，这出去那么危险，还赚不到几个钱，你出去做什么？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不行吗？”蒋平道，自己儿子回来就背了一个小包袱，他也是看到了的。

　　当初这孩子出发的时候，他们是给他准备了很多东西的，可现在，那是一样都没拿回来…

　　虽说这身衣服看着簇新簇新的，但估计也就是个面上光了。

　　“爹…”蒋明无奈地叫了一声。

　　“反正你是不能去了，你拉不下脸来跟蒋震说，我就去帮你说！”蒋平道。

　　“爹，你先看看这个。”蒋明把手上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解开了包袱。

　　不管是蒋平，还是蒋明的母亲以及大哥大嫂，都愣住了。

　　这包袱里…装的竟然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银子，足足有上百两吧？

　　“臭小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蒋平被吓了一跳。

　　“就是工钱和赏钱！爹，其实原本更多，不过我在京城给你们买了很多东西，花了一些。”蒋明道。

　　“东西呢？”蒋平下意识地问道。

　　“东西太多，船上装不下。”蒋明道：“然后我们就先回来了。

　　“…”蒋平沉默了，这出去一趟就能赚这么多，他实在没法再去阻止儿子出去。

　　蒋平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家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蒋平才道：“李元那里…你要不要送点银子过去？”

　　“爹，我之前已经给了五两银子并一些东西。”蒋明道：“老大给了三百两银子，又给买了些东西，再加上我们给的…之前拿过去的东西，少说值个四百两银子。”

　　蒋平深了一口气，从来不抽烟的他，这会儿却是有点想要去个烟回来了。

　　何西村里，李家响起了哭声，其他一些人家，却多多少少受了惊吓。

　　当然，也有情况不大一般的…

　　何生和何夏生一回家，就开始找弟弟了：“秋生！”

　　“哥！”何秋生连忙从屋里转了出来：“你们回来了！”

　　“秋生，哥回来了！”何生道：“秋生，哥赚钱了，以后你就算不想出嫁都行，哥养你！”

　　“生，生你赚钱了？你爹…”何生的母亲也出来了，听到儿子的话急切地说道，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自己男人了，虽说没了那个男人在家里，她的日子反而过得更好，但这个家里，总是要有个男人的…

　　“娘，李元死了！”何生道：“我们这一趟出去，遇到水匪了，你儿子我差点就没命了，你想用你儿子卖命换的钱，去给人还赌债？”

　　“娘不知道，生你没事吧？”何母的眼睛红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何生看着她这个样子，却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也没了把银子拿出来炫耀一下的心思。

　　他原本还想过，想过要不要把自己的爹接回家，现在想想，觉得还是算了好了。

　　过几天他去请赌坊里的人吃顿饭，让他们再看着点他爹吧…

　　赵家，赵富贵和赵刘氏已经忙着做饭去了。

　　泥墙的屋子夏天很凉，冬天也比那些木头房子要保暖，虽说外面很冷，但屋子里暖和的，赵金哥就了外套。

　　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没胖，就肚子大了，看着明显的，跟着进来的蒋小妹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嫂子。”

　　“哎！”赵金哥高兴地印了一声，他想点好吃的给蒋小妹吃，偏偏身上什么都没带，顿时面尴尬，然后就急切地想去找点东西来招待小姑子。

　　蒋震顿时有点不高兴了，赵金哥别的女人这么好做什么？

　　“金哥儿，你坐下！”蒋震道，又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太凶了，就又道：“这么赶路回来，你也累了，要不去屋里休息一下？小妹我来招待就行了。”

　　“也好。”赵金哥点了点头，只当蒋震想和蒋小妹说说话，就回屋去了。

　　等赵金哥走了，蒋震看向蒋小妹：“小妹，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蒋小妹问道。

　　“我…我不知道…”蒋小妹的眼睛有点红了。

　　蒋震能护得住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现在她要怎么办好？

　　蒋震和赵金哥也是要过日子的，她总不能住在别人家里…

　　蒋震这次看着没赚什么钱，肯定不会白白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