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奇异的光线笼罩在这片废弃的墓地上方。飞雪模糊了Elena的实现,冷风使她的⾝体吹得⿇木,如同踏进了冰冷的河流一般。尽管如此,她依旧固执地走着,她没有转⾝走向那座现代墓园,连它前方的那条路都没有。她尽自己所能地做着判断,Wickery大桥就在她正前方。她向着那里走去。
警方已经在OldCreek大道上找到了Stefan丢弃的车子,这就意味着,他把他停在了Drowning湾和那片树林之间。Elena无意中发现了那条荆棘満布的通往墓地的小路,但是她继续前进着,低着头,双臂环抱,紧贴着⾝上那件浅⾊⽑⾐。那片墓地是她这辈子最悉的地方了,她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它。
当她走过了那座桥时,寒风让她冻得生疼。现在雪下得不是很大,但是风却刮得更烈猛了。寒风如同刀子刺穿了她的⾐服,好像它们是薄纸做的一样。她冷得几乎要窒息。
她想着Stefan,转向了OldCreek大道,步履蹒跚地向北走去。她不相信Da摸n所说的话,如果Stefan已经死了,她一定会知道的。他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她必须要去找到他。他可能在这大雪漫天的世界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独自忍受着疼痛和寒冷。隐隐约约地,Elena发现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Stefan。找到Stefan。在雪地上行走变得愈发困难。在她的右边是一片橡树,左边则是Drowning湾急流的河⽔。她缓慢而艰难地走着。寒风似乎不那么磨折人了,但是她确实累了。她需要坐下休息,只是休息一会就好。
当她在路边跌坐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去找Stefan的想法是多么愚蠢。Stefan会来找她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等他。他也许现在正往这边过来呢。
Elena闭上了眼睛,把头倚在了蜷曲的膝盖上。她感觉温暖多了。她开始幻想着自己见到Stefan的样子,看到他对自己微笑。他环绕着她的手臂全安而有力,她放松下来,依偎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害怕和恐慌,她感觉好幸福。那是家的感觉,是她本就属于的地方。Stefan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接着,Stefan并没有拥抱她,而是摇晃着她。他正在破坏她安静祥和的美梦。她想让他别动,但是他不听。Elena,快起来,他说,她感到了那双深绿⾊的眼眸当中所透出的強制力量,希望她按照他的意愿去做。Elena,现在,快起来——
“Elena,快起来!”这个声音很⾼很细,并且満是恐惧。“Elena,求求你,快起来吧,我们没办法抬你走!”
Elena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脸很小,心型,有着⽩皙得近乎透明的⽪肤,周边有很多柔软的红⾊卷发,闪动着雪花的睫⽑嵌在一双大大的棕⾊眼睛上,这双眼睛正望着她,眼里満是担心的神⾊。
“帮帮我,有些反应吧。”过了一会,Elena另一边的一个低一些的声音说到。她微微地转头,看到了优雅弯曲着的眉⽑,还有橄榄⾊的面容。Meredith黑⾊的眼睛似乎总是在挖苦别人,但现在也担心了起来。“Elena,快起来,否则你真的要变成‘⽩雪公主’了!”她浑⾝都是雪,就像穿了一件⽪大⾐似的。Elena站了起来,沉重地靠着另外两个女孩。她们慢慢地扶她到Meredith的车上。车里应该更暖和一些,但是Elena的神经末梢都重新工作了起来,这让她不噤发起抖来,提醒她究竟自己有多冷。Meredith发动了汽车。Elena想,冬天是不可原谅的季节。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Elena?”Bonnie从后座询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什么吗?就那样从学校跑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Elena迟疑着,然后摇头摇。她当然想告诉Bonnie和Meredith一切的一切,告诉她们整个关于Stefan和Da摸n的可怕的故事,告诉她们昨天晚上以及后来在Tanner先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能。
尽管她们会相信她,这毕竟不是她自己的秘密。
“每个人都出去找你了,”Meredith说“整个学校都很难过,你姑姑都快疯了!”
“对不起。”Elena呆呆地说,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他们转到了Maple街,停在了她家门口。
Judith裹着⽑毯在屋里等她。“我知道她们找到你了,你一定都快冻僵了,”她开心地说着,她终于找到了Elena“真是不敢相信,居然会在万圣节的第二天就下雪。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在OldCreek大道,桥那边。”Meredith说。
Judith姑姑的面⾊瞬间苍⽩起来。“在墓地附近?就是袭击发生的地方?Elena,你怎么能…”她看到Elena的时候,声音变得轻柔了下来“现在我们谁都不说这件事了”她试图重新拾起自己愉快的心情“走,我们换掉这⾝⾐服去。”
“我换好⾐服以后还得回去。”Elena说道。她的大脑又开始工作了,有件事情在她脑海中十分清晰,那就是她还没有真正见到Stefan,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Stefan依然没有找到。
“你不用心这些事情,”Judith姑姑的未婚夫Robert说。Elena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他就站在一边,但是他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警方正在寻找Stefan的下落,这是他们的事情。”
“察警认为是他杀了Tanner先生,但是他没有。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当Judith姑姑脫掉她的⽑⾐时,Elena看着一张张脸,企图寻求一丝帮助。但是大家全都是一个表情。“你知道的,不是他⼲的。”她近乎绝望地一遍一遍重复着。
“他没有逃跑。他没有!没有!”
“Elena,嘘~”Judith姑姑说“别再让你自己卷进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生病了。外面那么冷,昨天晚上你就睡了那么几个小时…”她摸着Elena的脸颊。
忽然,这一切让Elena无法忍受。没有人相信她。她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这时,她对周围的人充満了敌意。
“我没有病。”她哭喊着,一把推开她们。
“我也没有疯,随便你们怎么想。Stefan没有逃跑,他也没有杀死Tanner。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相信我…”她呛住了。Judith姑姑在一旁紧张地催促她上楼,她自己也变得急切起来。但是当Judith姑姑建议她休息的时候,她却没有一丝睡意。她裹着毯子坐在客厅壁炉边的沙发上。电话响了整整一下午,她听到Judith姑姑告诉朋友、邻居和学校Elena很好,昨天晚上的悲剧让她受了些惊吓,仅此而已,而且她似乎有点发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Meredith和Bonnie坐在她旁边。“想说点什么吗?”Meredith低声问道。Elena摇头摇,只是盯着壁炉里的火发呆。她们都反对她。Judith姑姑错了,她并不好。在找到Stefan之前,她不可能好起来。
Matt中间来过,金⻩⾊的头发和蓝⽪大⾐上満是雪霜。他进门之后,Elena満怀希望地看着他。昨天,在全校所有人都认为Stefan有罪的时候,Matt帮助她救了Stefan。但是今天,他回应Elena的却是一脸势利的悔恨,他眼中的关心也仅仅只是针对她的。
她感到不可容忍的失望。“你来这⼲什么?”Elena问道“为了履行你‘照顾我’的承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是Matt的声音很平静“也许有这部分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想照顾好你,不管我曾经承诺过什么。我很担心你。听我说,Elena——”
她没有心情听任何人说“好吧,我很好,谢谢。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对了,我不明⽩你为什么要向一个杀人犯作出什么承诺。”
Matt惊讶地看着Meredith和Bonnie。然后他无助地摇头摇。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Elena也没有任何心情去处事公平。“我告诉过你,你可以不为我担心,不为我的任何事情担心。我很好,谢谢。”
弦外之音很明显。Matt走向门口,这时,Judith姑姑端着三明治出现了。
Meredith、Bonnie、Judith姑姑还有Robert想要早点吃个晚饭,然后再炉火旁边商量些事情。Elena吃不下东西也不说话。唯一一个丝毫不难过的,就是Elena的妹妹Margret了。她搂着Elena,以一个四岁小孩的乐观给了她一些万圣节糖果。
Elena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妹妹,她的脸久久地贴着Margret银灰⾊的头发。如果Stefan要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一些什么消息,他一定现在就已经做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除非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或者被困在了哪里,或者…
她不允许自己想象最后一个“或者”Stefan还活着,他必须活着。Da摸n在撒谎。
但是Stefan一定有⿇烦,她现在必须要出去找他。她整个晚上都万分担心,拼命地想着她的计划。有一点很明确,她只能依靠她自己。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Elena躺在了沙发上,強迫自己打了个哈欠。
“我累了,”她平静地说“也许我真的病了,我想觉睡了。”
Meredith热切地看着她。“我正想着,Gilbert姐小,”她转向Judith姑姑“或许Bonnie和我晚上能在这里过夜。这样可以陪陪Elena。”
“好主意,”Judith姑姑⾼兴地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很⾼兴你能在这里。”
“回到Herron要开很长时间的车,我想我也会留在这里,”Robert说“我睡沙发就行了。”Judith姑姑反对说楼上有很多客房,但是Robert固执地坚持着,说沙发对他来说正合适。
从沙发到大厅前门,看到这一切以后,Elena冷淡地坐下了。他们计划好了的,至少他们现在都这么去做了。他们要确保她在这座房子里,寸步不离。
当她洗完澡稍微晚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Meredith和Bonnie正坐在她的上。
“好吧,你们好,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她挖苦道。(见电影《君子小人命呜呼》,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事实上是一个人,就如同《等待戈多》中狄狄和戈戈实际是一个人一样。他们就像粒子的波形和粒子一样,永不相互调和,但也永不相互孤立。这里Elena用此来讽刺两个朋友把她看得太紧,如影随形。)
刚刚Bonnie还看起来愁眉苦脸的,现在则恐慌了起来。她用怀疑的眼光扫过Meredith。
“她知道我们是谁。她的意思是,她认为我们是她姑姑派来的间谍,”Meredith解释说“Elena,你要知道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们吗?”
“可以,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在Elena做出任何反应之前,Meredith从上跳了下来,然后把门关上了。然后她转向Elena“现在,就这一次,听我说,你这个小傻瓜。确实,我们不知道怎么看待Stefan,但是你真的不知道么,这是你自己的错。甚至是从你和他在一起开始,你就把我们隔离开了。很多事情都在发生着,但是你从来不告诉我们。至少,你没有把整件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们。但是尽管这样,尽管所有这些,我们依然相信你。我们依然关心你。我们依旧站在你⾝后,Elena。我们想帮你。如果你连这些都看不出来的话,你就是个傻瓜。”
Elena的目光缓缓地从Meredith沉的、紧张的脸上移到了Bonnie苍⽩的脸上,Bonnie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努力地眨了眨眼,強忍住眼泪“就算是你不喜我们了,我们依旧喜你。”
Elena眼里充満了泪⽔,她先前严厉的表情因难过而变得有些扭曲。Bonnie走下,她们彼此拥抱着,Elena再也忍不住泪⽔,任由它们滑落脸庞。
“如果我没有告诉你们,对不起,”她说“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甚至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我就是不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她退后了几步,抹掉了脸上的泪⽔,然后诚恳地看着她们。“不管有多少看起来对Stefan不利的证据,他没有杀害Tanner先生。我知道他没有,因为我知道是谁⼲的。而且,他和袭击Vickie和那个桥底下老人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她停住了,思索了片刻“——而且,哦,Bonnie,我认为Yangtze也是他杀的。”
"Yangtze?"Bonnie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为什么会杀一条狗呢?”
“我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他在那里,在你家里。而且…他很生气。很抱歉,Bonnie。”
Bonnie茫然地摇头摇。Meredith说:“为什么你不去警报呢?”
Elena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滑稽。“我不能。这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事情。这也是我不能解释的另外一件事情。你说过你们还是相信我的,那么,你们在这件事上也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任何事情。除非…”Elena停顿了一下,看着Bonnie继续说道“除非,”她的声音变了“你能帮我找到Stefan。”
Bonnie棕⾊的眼睛诚实地充満了慌的神⾊。“我?但是我要怎么做?”然后在Meredith的深呼昅中,她明⽩了“哦,噢。”
“我去墓地的那天,你知道我在哪里,”Elena说道“你甚至预测到了Stefan回到了学校。”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通灵的那套,”Bonnie轻轻地说道。
Bonnie蜷缩了起来,努力地让自己消瘦的⾝体缩到最小。“Elena,你不了解的,”她难过地说道,样子让人心疼。“我没有受过训练。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而且这不是游戏,再也不是儿戏了。你越使用这些能力,它们越会利用你。最终它们会一直一直利用你,不管你是否愿意。太危险了。”
Elena从上爬起来,走向桃木⾐柜,她朝它看去,呆呆地望着它出神。最后,她转过⾝来。
“你说的对,这不是儿戏。我相信你所说的有多么危险。但是这对于Stefan而言,同样不是儿戏。Bonnie,我知道他就在外面,在某个地方,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没有人帮助他,甚至没有人去找他,除了他的敌人。现在他也许快要死了,他,他甚至可能已经”她的喉咙哽咽了。她用脑袋顶着⾐柜,她深昅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看到Meredith正望着Bonnie。
Bonnie直起了肩膀,尽可能地直起了上⾝。她抬起了下巴,嘴巴张开。当她平⽇淡棕⾊的眼睛与Elena的目光接触时,一束微弱的光线闪烁着。
“我们需要一蜡烛。”这是她说的全部的话。
火柴刺耳地划过,投给了黑暗些许火花。蜡烛的火苗燃烧得強烈而明亮,当Bonnie倾向它的时候,这光束在她苍⽩的脸上印下金⾊的光亮。
“我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帮助我集中注意力,”她说道“看着这束火焰,想象Stefan。在你们的脑海里想象他的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继续看着这束火焰。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Elena点了点头,然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轻柔的呼昅声。火苗舐着,舞蹈者,朝着三个盘腿围坐在周围的女孩不断变幻着花样。Bonnie闭着眼睛,呼昅沉重而缓慢,如同一个正要睡着的人。
Stefan凝视着那束火光,想着Elena,试图将她所有的意志都带进他的思想。她在她的脑海中想象着他的样子,用她所有的感觉,让魔力带着她去感应他。他耝糙的⽑⾐在她的脸颊上挲摩,他⽪夹克上的味道,他拥抱着她的有力的臂弯。哦,Stefan…
Bonnie的睫⽑颤动着,她的呼昅变得急促起来,像是一个被噩梦磨折的人。Elena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火苗,但是当Bonnie打破了沉寂之后,她不噤感到一阵⽑骨悚然。
起初只是一呻昑,是一个在忍受痛苦的人的声音。然后,当Bonnie摇晃其她的脑袋时,呼昅变成了短促的迸发,最后变成了语言。
“孤独…”她说,然后停下了。Elena握紧拳头,指甲嵌进了⽪肤里。“孤独…在黑暗中,”Bonnie说,她的声音飘渺而痛苦“很黑,很冷。我很孤独。我⾝后有什么东西,凸凹不平而且很硬。是岩石。它们曾经弄伤了我,但现在不了。我已经⿇木了,冷得⿇木了。好冷…”Bonnie动扭着,似乎是想要摆脫什么东西,然后她笑了,那笑声病态得如同啜泣。“这很…这很滑稽。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如此希望看到太。这里一片漆黑。好冷。⽔漫上我的脖子,像冰块一样。这也很滑稽。⽔到处都是,但是我正因为渴饥在死去。我好渴…疼…”
Elena感到有什么东西箍紧了她的心。Bonnie钻进了Stefan的思想,谁知道她会在那里发现什么?Stefan,告诉我们你在哪里,她用力地想着。看看周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渴。我要…活着?”Bonnie的声音充満质疑,就像是不确定怎么传达某些概念。“我很虚弱。他说我总是很虚弱。他很強壮一个杀手。但我也是。我杀了Katherien,也许我真的该死。为什么不这样让我走?”
“不!”Elena叫了出来,她无法控制自己。在那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她只记得Stefan的痛苦。“Stefan——”
“Elena!”Meredith同时痛苦地哭喊着。但是Bonnie的头低了下来,她的话被切断了。一阵恐惧袭来,Elena意识到了她做了什么。
“Bonnie,你还好吗?你能再次找到他吗?我不是有意要”
Bonnie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睁开了,但是它们看向的是蜡烛而不是Elena。它们直直地注视着,毫无感情。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扭曲了,Elena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那不是Bonnie的声音,而是另一个Elena可以认出的声音。在墓地的时候,她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从Bonnie的间传出。
“Elena,”那个声音说道“不要去那座桥。那是死神,Elena。你的死亡正在那里等着你。”随后Bonnie向前跌了下去。
Elena抓住了她的肩膀摇晃她“Bonnie!”她几乎在尖叫。
“Bonnie!”
“什么…。哦,别这样。让它去吧。”Bonnie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但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她依然弯着,一只手放在她的前额上。
“Bonnie,你还好吗?”
“我觉得还好…嗯。但是很奇怪。”她的语调变得尖锐,她抬起头,眨着眼睛。“那是什么,Elena,关于一个杀手的?”
“你记得那个?”
“我记得所有的一切。我无法描述它,感觉很难受。但是那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Elena说“只是他的幻觉,就这样。”
Meredith揷了一句“他?那么你真的认真她变成了Stefan?”
Elena点了点头,她移开视线的时候感到双眼的酸痛和灼热。“是的,我觉得那是Stefan。一定是。而且我想她甚至告诉了我们他在哪儿。就在Wickery大桥下面,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