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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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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走上甲板的时候,海上的风势大了一些,海风沿着船的两舷从飞朗的耳边呼啸吹过,似乎其中有很多的窃窃私语声在耳边不断地说着什么一样。

  据说某些羽族的半兽人可以从风中听到自然传来的讯息,但是混⾎的飞朗很自然的没有那样的能力,不过飞朗⾝边的羽族成员似乎也都没有那样的能力,据有些人的说法,是因为现在的羽族离开了⾼山,居住到了城市中,背叛了天空的原因,不过飞朗的二哥对此嗤之以鼻,照他的说法,那是因为某些人在嫉妒羽族是太帝国的皇族,据他所知羽族自古以来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能力。二哥是专门研究半兽人历史的学者,他的话飞朗当然是相信的。

  飞朗不知道自己此时怎么会想起这些事来,可是他自从上船之后,就总是觉得自己在海风声中听到了什么,那些讯息似乎就存在在那里,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将其理清,只能任其在耳边朦胧的飘来飘去。

  也许只是自己內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不安引发的错觉吧?

  飞朗晃晃头,把这些感觉排除出自己的脑子。他发现乐乐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于是走了过去。

  现在的乐乐正在望着‮陆大‬的方向,听到飞朗走来后问:“到了那里,我真的就是一个自由的人了对吗?”‮陆大‬上依旧有奴隶制‮家国‬,乐乐越接近自己的目标,心中反而越不敢相信起来。会不会自己到达了‮陆大‬才知道,自己依旧是个奴隶,会不会‮陆大‬上的人们会告诉他,一个奴隶从出生到死亡,只能是奴隶…

  “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了!”飞朗肯定地对他说。

  虽然他们将要登陆的‮家国‬也是一个奴隶制‮家国‬,不过至少对整个‮陆大‬而言,在七年战争之后以来,奴隶制已经处于渐渐消失的状态。飞朗不知道深明国新任的统治者毅然的恢复奴隶制,是不是一种妄图扭转历史嘲流的行为呢?

  不过至少乐乐不会再成为奴隶了,飞郞会带他回到太帝国,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飞郞可以帮乐乐安排一个最好的未来。

  “乐乐,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乐乐对这个问题十分惊讶。在他自己的观念之中,他的生命已经不能再延续很久了,那个诅咒无时无刻不在呑噬着他的生命,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活着到达‮陆大‬,以一个自由人的⾝份死去而已,将来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飞朗感觉得到乐乐一直在想着死的事情,他知道乐乐原本对于他这个魔法师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飞朗可以治疗那个诅咒,可是乐乐很快就知道了,飞朗本没有那样的能力,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乐乐对于诅咒的解除就完全绝望了。

  “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巫师和魔法师…在我的‮家国‬,太神是我们的守护神,所以太神的神官们在神的恩赐之下有很多特殊的能力,那些能力可不是魔法师可以学会的,其中就有治疗病痛的能力。而且别的神明的神官们也有很多特别的能力,我听说过一种生命女神赐下的能力,可以消除受术者⾝上所有的不利的法术——诅咒应该也是其中一种吧?而且我们的太神神使阁下还可以借用不同的力量使用光的愿望,连断成两截的的人体都可以重新接合,我是亲眼看见过的。”飞朗对乐乐说。其实他自己对于这些也不是很有底,所以一直没有说起过,就是怕乐乐绘在哦得到了希望之后承受更大的失望。但是现在为了安慰乐乐,就顾不得了。

  “真的吗?世界上有那么神奇的魔法?”乐乐眼中闪动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飞郞点头:“那不是魔法,是神明恩赐的能力。”虽然那些神官和神使阁下并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见到他们,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向他们请求帮助的,可是飞朗打算动用家族的力量。神使阁下应该不会拒绝⺟亲的请求,再不然,自己名义上的老师、皇后陛下的请求…可是前提就是必须回到太帝国,在那个反复发作的诅咒夺去乐乐的生命之前,回到太帝国去。飞朗不想和乐乐说这些困难,不想让好不容易生出希望的乐乐失望。

  “要是可以活下去的话…”没有人愿意在历尽磨难的得到自由之后再面对死亡,乐乐当然也不例外。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尝试自由之后的生活,所以那种死亡带来的恐惧就对他来说越加的強烈。

  “是啊,等到你的⾝体恢复了,你想要做些什么呢?”飞朗尽量轻松地问。

  “我想…做个商人…”乐乐看着大海说“以前,对我来说那些来自‮陆大‬的商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他们可以去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像飞鸟一样乘着海风飞到世界的另一边…”

  飞朗想起来他的⽗亲就是一个商人,大概乐乐想要继承⽗亲的职业吧?

  乐乐知道飞朗想到哪里去了,所以很认真地说:“我不是因为他。”

  飞朗觉得,乐乐和他的⽗亲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使得乐乐对他的⽗亲的感情很复杂。飞朗相信,乐乐是很敬爱他的⽗亲的,可是又因为某些原因,对⽗亲存在着怨恨。

  “我的⽗亲他恨我,是他亲口说的…”乐乐忽然又开始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我在⽗亲的⾝边长到九岁,那九年中,我一直认为⽗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们⽗子一起得到自由,到⽗亲的‮家国‬去得情形。可是在我九岁的时候,主人派人来带走了我。”

  乐乐至今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主人是怎么看中他的。他知道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每天⼲着成年奴隶们不愿意⼲的脏活累活,从来也没有清洗过⾝体的満⾝味道和肮脏小孩,主人虽然有专门为他在未成年的奴隶之中挑选満意的对象的管家,可是对方是怎么注意到毫不起眼的自己的呢?大概是那个人把自己“推荐”上去的吧?每当想到这个问题,乐乐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出现,可是很快他就会让自己放弃这个想法。

  “我的主人很宠爱我,所以我过上了⾐食无忧、甚至还有别的奴隶服侍的⽇子。甚至我的⽗亲去世之前,我在知道了消息向主人请求的时候,主人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的要求。那个时候我甚至在想,其实我长着主人的宠爱请求主人的,我可以用更尽心尽力的服侍来请求主人找一个巫师为⽗亲治病。甚至说不定在主人⾼兴的时候,可以为他乞求自由。要知道那个时候,主人可是很宠爱我的,为了我,连他自己的子都动手殴打过…”

  乐乐说着这一切,声音很平淡,可是他的手指却在收紧,指甲向⽪⾁中深深揷了进去。

  “我那个时候真地在想,我想要他或者,并且得到自由回故乡去。我自己可以一直在这里做奴隶,只要能把他救出去,我就很开心了…可是,我⽗亲在那个时候,却对我说了那些话…他问我现在生活得好不好,问我主人对我的宠爱是不是让我満意。我很诚实的告诉他,主人对我很好,我更想要得到自由,可是我想主人是不可能给我自由的,所以我想试着为他去向主人乞求自由。

  于是他忽然大笑起来,边笑边对我说,他知道就我不甘心这样做别人的‮物玩‬,因为他已经让我知道了自由是什么,让我知道了一个真正的人应该是怎么生活的,所以我已经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幸福的奴隶了。

  他说,如果没有他教导给我的那些知识,那么我将会是一个幸福的奴隶。我拥有主人的宠爱,又拥有比别的奴隶好一万倍、甚至比一般平民还要优越的生活,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利,可以使唤别的奴隶。如果我是一个庒不知道自由是什么的奴隶,那么我与千千万万与我处境一样的奴隶一样,庆幸自己现在的地位,从心底的感和爱戴我的主人,并且満意与现在的生活。可是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了,我已经知道了自由这种事物的存在,我知道自由人是怎么生活的,我知道其实每一个奴隶都有可能成为自由人的。所以这样的我永远无法对眼前的处境感到満意,我会永远被自己是一个奴隶‮物玩‬的⾝份‮磨折‬。

  他笑着告诉我他恨我,非常恨我!因为我的出现,他与我⺟亲的才会被发现,他才会失去了一切变成了奴隶,所以他要让我痛苦,让我生活在想要自由又得不到的地狱之中。他还说,他认为我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只不过是因为主人不愿意承认一个奴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才把我硬是扣到了他的头上而已。所以说我的那位对我无比宠爱的主人,其实就是我的生⽗啊…

  他一直这么说,反复地说,而且还‮狂疯‬的大笑着,笑得他自己都不上气来为止…

  我不知怎么从他⾝边逃走的,反正我逃走了,我逃回了主人⾝边,并且大病了一场,以至于好多天,我都陷在⾼烧和昏之中,等我终于清醒过来才明⽩,主人因为他令我受到了惊吓而将他处死了,并且找来了领地中最好的巫师让他为我治病,也不管那位巫师为奴隶治病是否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看,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的主人对我很宠爱,很宠爱…”乐乐说到这里,他的指逢间已经伸出了⾎滴。

  “后来,那个念头就一直在我的脑海盘旋。自动他死了之后,自由这个字眼便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心头打转。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发疯了,因为明明知道逃跑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可是我还是开始留心外界的一切。我不断的偷听主人与商人们的谈,我偷偷进主人的书房看地图以及描写航海的书籍,我利用主人的宠爱找人教我游泳,我甚至偷偷积攒下一些金钱…

  然后,我就去尝试了,结果却是…”

  乐乐眯着眼睛,似乎什么东西被风吹进了眼帘一样。

  “后来,我被人盖了那个奴隶村里,然后就是你们出现了。一切就是这样,我在想,我的⽗亲现在一定更加恨我了吧?他不得不永远长眠在哪个海岛上,到死都是一个奴隶,甚至连坟墓都没有。可是我现在却正在奔向他所说的自由…很有意思是吗?他本来是想让我痛苦的,可是我却真地得到了…我真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要是他知道了这一切的话,会是真么表情呢…”

  “乐乐…也许…”飞朗被乐乐说的一切弄得心里很难受,他无法想象一个⽗亲,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花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只是为了让孩子痛苦?“也许你的⽗亲是为了保护你才故意那么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病很严重,他说那样的话,只是为了让你放弃他而独自去追寻自由。如果带上一个病重的⽗亲,那么你能够逃出来的机会就会很渺小。如果你用自己去向主人请求他的自由,那么你自己可能会永远放弃了对自由的追求。乐乐,你⽗亲是因为爱你才这么说的,他怕你牵挂他,因此用这种绝情的方式把你从他⾝边赶走。他太想让你得到自由了,而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说,你可能没有失去你的⽗亲,但是你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现在你已经自由了,如果没有你⽗亲为你做的一切,你就不可能拥有今天的自由啊!”

  飞郞虽然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可是至少这样说对乐乐会比较好,对那个死去的人也会比较好…

  乐乐显然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听完飞朗的话顿时愣在了那里,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是吗…”然后就转过⾝面对着大海,虽然没有出声,可是飞朗看到,他的眼泪不断的从脸颊边滑落下去。

  看着乐乐的背影,飞朗忽然觉得,生而作为一个自由的人,生而拥有幸福的家庭,有慈爱温柔的⺟亲,严肃呆板的⽗亲,一大群叽叽喳喳不停的姐妹和整天风风火火的弟兄们,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飞朗和乐乐在甲板上闲聊的时候,船员们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整支船队向着彼岸有条不紊的航行着。

  站在⾼⾼的桅杆上的一名船员正在眺望海面,当一些小小的黑点出现在他的视野內的时候,他先是眼睛,然后重新认真仔细的进行辨认,不一会,他就确定了那些不是海中的小岛、礁石,也不是大鱼或者别的商船,而是…

  “海盗…海盗…前方有海盗…”

  船员们的声音开始一个传一个的船队之间回

  飞朗惊讶得抬起了头。

  海盗?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海盗…海盗…”

  随着负责瞭望海面的船员的呼喊声,整个甲板上很快就到处是这样的声音。船员们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种难言的紧张。不一会,整支船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飞朗可以看见其他船上的那些船员们也开始出现了象主船的船员一样的慌景象。船长正站在船头大声地指挥着,想让船员们平静下来。

  为什么他们这么慌?作为常年在海上航行的船员,他们应该有⾜够的心理准遇见海盗才对——虽然没有人会愿意遇到。可是他们应该明⽩,这样的慌只会令情况更糟。

  飞朗皱起眉头,他敏感的觉得船员们的慌之中隐蔵着更多的东西,这使得他对接下来要进行的海战有着很大的担忧。看到船员们已经开始取出武器准备战斗,飞朗立刻推着乐乐说:“下船舱去,到娜儿那里去,我不叫你们千万不要上来!”说完向船尾跑去。

  飞朗到达船尾时,正好得到了消息的修安公爵也走了上来。

  “海盗…”修安公爵眯着眼睛看向远海。不过现在那些船只还仅仅是海平面上的一些小小的黑点而已“确定是海盗吗?”他转向船长问。

  “是的。这样的航行速度绝对不是商船,而那些沿岸‮家国‬的巡逻船队本到达不了这么远的地方。”

  “真是有趣…”修安公爵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他的商队存在已经很多年了,经常在这条海路上航行,从前从来也没有遇上过海盗,可是这一次,他这个商队的主人第一次登船参加远航,海盗们就出现了,这种巧合真是让他为自己魅力深感自豪啊。

  “那些海盗一般不会选择我们这样的船队下手的,为什么偏偏这次…”船长自己也有些情绪不稳地说。和海盗作战的经验他也有,可是那是在担任这个船队的船长之前的事,现在他的船队可不仅仅是一个商业船队,船上载着…想到列魏国中,贵族受伤作为手下要为保护不利付出怎样的代价,船长就是一头的冷汗。

  “准备战吧,我们还不至于输给一群海盗…”修安公爵慡快地拍拍船长的肩。

  飞朗发现,随着修安公爵的话,他的那些贴⾝的侍从们纷纷登上了甲板,这些侍从现在从那种总是挂着笑容的仆从,摇⾝一变都成为了骁勇的战士,利落的换上了铠甲,亮出了兵器。在修安公爵的随从之中还有两名魔法师,现在也已经登上了甲板,开始寻找魔法供给的最佳位置。

  飞朗没有在海上作战的经验,但是他还是脫掉了自己碍事的长袍,把长剑调整到最合适出剑的位置,并且向船员们借了一幅弓箭。魔法不一定要穿着魔法师长袍才能施展,可是使用武器作战的时候,还是穿的利落一些好。

  在飞朗的故乡太帝国,海盗们曾经是沿海居民的最大噩梦。

  在那里,海盗大多数来自另一个‮陆大‬,那个与飞龙‮陆大‬紧邻的‮陆大‬上正处于连年的战期,所以衍生出了无以计数的想飘洋过海到飞龙‮陆大‬来捞一笔不义之财的不法之徒。这些海盗们驾船来到飞龙‮陆大‬之后,基本上会以海中的岛屿作为基地,然后就在沿海地区活动。

  飞龙‮陆大‬的西部大部分海岸线极其曲折,特别是在太帝国领地的海岸,有些地方就是由岩礁、岛屿、海湾、狭航道组成一座座海上宮,这样的地貌给那些海盗们提供了许多隐蔽之处,长年生活在海上的海盗对它们了如指掌,把它们当作了对付太帝国海军的最佳武器。

  在太帝国的建国之初,半兽人们很不擅长⽔上作战,更别说是海战了,那个时候的海盗十分的猖狂,甚至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陆地上,为了通讯,他们甚至就在沿岸地带上设置观察哨和瞭望塔,发现船只后,观测人员就从这些塔上向停泊在隐蔽之处的己方船队发出信号,后者就会驶出去截住这些“肥羊”

  当然,他们所抢劫的对象不仅仅是商船和渔船(拜他们所赐,那一带也没有什么商船了),而且还有沿岸地带的居民们。有一段时间中,海盗‮狂疯‬的掠夺他们能够找到的一切船只,甚至不断地从太帝国的海军⾝上得到各种武器给养。他们就连⽩天都敢将船驶到就近的沿岸上,对临近海岸的村镇进行掠夺,把他们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全都抢走,有的时候还会带走女人和孩子。之后,被他们抢掠一空的村庄就会被他们在临走之前付之一炬。

  不过,随着太帝国逐步的繁荣‮定安‬,特别是有了海中霸主人鱼族的加⼊之后,整个海上局面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骑乘着战鲸的人鱼战士是海洋上所向披靡的王者,他们移动迅速而且不畏惧任何恶劣的海洋气候,有了这样的海军之后的太帝国,拥有了最坚固的海防线。

  不过海盗依旧会出现,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要钱不要命的匪徒,不会那些零星的海盗们已经不复当年的“繁荣”局面,他们的破坏与扰也基本上控制在一个不大的程度上了。

  这就是飞朗对于海盗这个“物种”的所有知识,因为他的⽗亲是陆军元帅的关系,海军方面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

  不过从威罗到达‮陆大‬的这条航线和太帝国的海岸线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如同繁星一样的小岛屿,也没有会让船只触礁沉没的礁石群,更不会有来自另外一个‮陆大‬的亡命之徒,但是繁荣的海上贸易同样昅引来了大批从事海上“作业”的強盗。

  飞朗在甲板上,听着修安公爵开始给他讲这里海盗出没的情况。

  威罗这个岛国有无以计数的岛屿,其中有些小岛并不适合人们生活居住,但是却是海盗们天生的乐园。这里的海盗专门盯着走这条航线的商船——他们从不到岸上抢掠,甚至据说,他们本来就是和岛国的一些土著相互勾结着的,那些土著作为他们眼线和销赃渠道,并且为他们提供给养,而海盗们就把抢夺来的利益分一部分给这些人。

  海盗们和威罗土著的良好关系,导致了这个本来就没有统一的军队和‮权政‬的‮家国‬对海盗们滋生提供了营养丰富的土壤。

  在威罗的各个港口,到处都有海盗们安排的奷细,这些当地人用各种各样的⾝份出没在市井之间,为海盗收集必需的‮报情‬。当发现了适合下手的目标,他们就会向海盗们通报。那被他们看中的可怜的商船在归航的途中,就会出其不意的遇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海上魔鬼,从此之后永远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不过照修安公爵的说法,海盗们采用的战术,一般是先凭借速度追上商船,而后就尽力设法用像打鱼的钩竿般的接舷战钩竿钩住他们的目标,当面船靠拢到一定距离时,那些海盗就跳到商船的甲板上去并开始⾁搏战。直到把所有的船上人员杀光,然后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凿沉船只。因此,海盗们使用一种速度很快的,有三十多对桨的船只,他们需要速战速决,更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內登上他们的目标船,所以,海盗们一般都会选择独行的船只或者小一些的船队,像这种几十艘船的船队他们不太招惹。二来,这些海盗和威罗的土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那些土著,还是有办法让海盗们⾼抬贵手的。

  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就是修安公爵的商队一起前没有受到过海盗扰的原因。

  “那么现在为什么…”那些海平面上的黑点越来越接近,已经可以看出船的形状了。他们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向着这个方向来的。飞朗听了修安公爵说的这附近出没的海盗的习之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这就是刚才那些船员慌的原因吧?他们已经习惯了和平的走这条航线,他们本来认定了海盗们不会来袭击他们的船队的。

  “威罗国的一些大奴隶主和我们列魏国的某些贵族关系很好——他们和海盗们的关系也很好。”修安的嘴角露出一丝狠毒的微笑。

  是政敌想要利用海盗⼲掉他吗?这倒是很有可能的,毕竟这位公爵大人的野心也太大了,恐怕给其国內的贵族们带来了不少的⿇烦吧?

  飞朗不再说话,看着那些船员准备着船上的武器,他自己也开始默默的准备起魔法来。

  船队一直在全速前进,可是终究是没有办法甩开海盗们。很快,海盗船的⾝影就十分清晰的出现在商船不远的地方了。飞朗现在已经看清楚,那是一种有着两张着三角帆的桅杆的船,但是帆在使用的同时,三十余队的船桨正在奋力地划着⽔。海盗的船队刚好也是有二十二条船,似乎是巧合一样的,与这个商队的船只数目相当。

  商船还在前行,可是被他们追上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船长向着全体船只下令,要求他们摆好队形,无论如何不能掉队。因为不停地追捕商船队是一种海盗们惯用的方法,有时候,海盗的船会在商队后面一连追上几个昼夜,只要有一艘商船掉队,海盗们就会把它团团围住,是他再也不能逃脫。

  海盗船的速度确实比商船快很多,但是当双方靠近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他们却降下了他们的船帆,使得船的速度下降了不少。

  “怎么了?”飞朗问⾝边的船员。

  “他们需要包围我们,接下来只靠桨来接近了!”那个船员用几乎是呐喊的声音回答。

  等到双方的船只又靠近了一些,随着船长的一声令下,所有的船员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些弓箭手被安置在安设于桅杆‮端顶‬的篮筐里,现在也都张弓搭箭,他们将从那里有选择地消灭敌船的指挥人员。另外一些弓弩、投石器、石管等武器装备,也都摆好了它们各自的位置。

  飞朗⾼才已经听修安公爵说过,海盗们会尽量设法从上风头驶近被追捕的船只,这种做法使他们能在战斗开始之前具有极大的机动,而且一旦火时,风会把火药的烟和大火的烟吹到敌人一边去。另外,海盗们会尽力设法从船尾进攻敌船,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商船往往只有船尾的大型武器才能朝他们发动袭击。为了让船舷的武器也投⼊战斗,商船就必须让船掉过头来,而在这段时间里,海盗们就来得及紧紧地靠到商船旁边去了。

  海盗们作战的最终目的就是登船,不登上商船进行掠夺,他们所作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在船舷相撞的那一刻到来之前,商船们也不会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毁灭,飞朗看到几艘行驶在船队后部的商船已经被海盗船追上,进攻者和被进攻者都拼命地用他们所拥有的战斗武器相互攻击着。在船彼此接近的时候,用弓、投石器、石管和弯炮向敌方发雨点般密集的箭、梭镖、镖和石头。在这种场合里,用能击中距离达一百五十米之遥的目标的远程弓武装起来的弓箭手的火力特别有效,所以双方的船只上都集中了许多这样的弓箭手。

  半兽人中最擅长使用弓箭的种族就是羽族,而⾝有半狼人⾎统的飞朗更是可以拉开一般羽族拉不开的硬弓,他站在弓箭手们中间,连珠出的箭支不断的夺走对面船上的海盗的命,引来了⾝边战友的纷纷喝彩。

  开始商队中没有受到海盗攻击的船只纷纷用火力支援着自己的伙伴,可是这样的至于并不持久,因为很快,商队的船只队形就被冲,海盗船二对一的分别向着商船们靠拢过来。

  飞朗看到海盗们在行动时经常采用各种各样的诡计。比如在离商船只有屈指可数的几米远时,原先躲在⾼⾼的船舷背后的海盗就大叫着站起来,装出一副要发起攻击的样子。但是,他们在商船的攻击到来之前就重新躲起来了。那些被这些举动怒的商船上的手已经发出了齐,这样一来,海盗们就利用手们为大型的弓弩装弹这段时间,转⼊了真正的进攻。

  飞朗早就注意到了,在修安公爵的船队中,大型的弓箭已经被巨弩所取代。这种巨弩发的不仅是箭,而且还有石头。飞朗知道弩的杀伤力很大——它们得穿普通箭会被之弹走或会卡在上面的盾牌和铠甲。但是这种巨弩的制作并不是本来飞朗认为的是一种沿海通用的技术,而是作为某些‮家国‬的秘密武器存在的,一般来说只有军队和一些⾼等贵族的船队中,才能配备上这样的武器。而现在,不仅仅在修安公爵的船队上在使用这种武器,就连那些海盗的船只上,也在使用这种武器攻击。

  飞朗在因为这些临海‮家国‬的船上武器的強度惊叹,心里猜测着自己‮家国‬的海上武器与这些船只的配备相比是強是弱,却不知道,这些武器并不是每艘船都会配备上的。

  修安公爵看着那些海盗们使用的装备就知道,对方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给海盗们提供国內海军的特供武器。那些人为了除掉自己,已经到了可以与海盗串通的地步了,他们不知道这些海盗一转⾝就会拿着这些武器再去抢掠列魏国的商船,去掠夺列魏国沿海的居民吗?这样的人,他们还有资格口口声声地说着他们是代表着‮家国‬利益的吗?

  或许他们也想到了,这一次自己回到国內的时候,就是与他们正是的宣战的时候了,所以他们才想要在在自己回国之前,把自己埋葬在大海之中。

  “来吧,试试看吧!应该被埋葬掉的究竟是谁!谁才有则格说我代表着整个‮家国‬!”修安公爵带着一种狂热的情绪向着海盗们的船只呐喊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海盗船住的商船越来越多,有两只海盗船已经围住了这艘修安公爵的坐船。在经过了几轮击之后,船只彼此已经靠在了一起。海盗们用钩竿、像“猫爪”一样的铁钩等东西钩住了船尾,使商船和海盗船连接在了一起,然后那些海盗便挥动着武器向着商船扑了过来。

  海盗船的特点之一是船员众多,他们蜂拥而至的船员,至少有商船上船员的两倍。这是因为海盗总是要采取登船作战的战术。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有大量的士兵扑到他们的“猎物”船上,把对方的所有反抗都庒制住。因为商船都知道海盗们一旦登船之后的结果,所以在登船前的那些战斗总是格外的烈的,双船上的成员会带着一种必死的绝望奋勇反抗,也不乏海盗船被商船打沉的先例。当然,失败者的结局是一样的,商船是不会让海盗们有机会逃走之后再来报复的。

  总之一旦战斗打响,失败的一方的结局就是船毁人亡,所以海盗们会在每一次出征前尽力设法把尽可能多的人带到船上来,然是让这些人一次的庒到受攻击的船上。

  飞朗一直站在船尾,在两船接舷,距离近到已经不能使用弓箭的时候,他手中的魔法闪电就向着最前面的那一批海盗打了过去。

  比飞朗的施法速度更快的,使修安公爵的那两个魔法师侍从,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火球、闪电一股脑的倾斜向那些海盗,以至于第一批试图登船的海盗基本上就这样全军覆没在了魔法师们的手中,寥寥几个得以登上商船的,也没上就被埋伏在船舷边的船员们刀砍死了。

  海盗们习惯了生死搏杀,死亡并不会令他们产生畏惧,但是魔法师在普通人的心目中总是很神秘,同时也是代表着強大、可怕这样的词汇的存在,所以在被魔法击杀了充当先锋的同伴之后,海盗们对于这艘船的攻击一下子停滞下来,船员们趁机一拥而上,把那些勾连住两船的工具全部砍断,使得商船重新获得了自由。

  船长果断的调整了船只的位置,很快,船员们就重新开始了向着海盗船施展开了箭弩。

  第一次两船相接以海盗们的失败告终了,可是飞朗他们并没有办法轻松下来,因为并不是商队中所有的船都嫰够在战斗中占有上风,飞朗看到最早被海盗登上去一艘商船上已经燃起了大火,这基本上就说明,海盗们已经控制了船只,那边的战斗基本上结束了。同时也代表着,海盗们将有余力分出更多的船只来对付其他的商船。

  但是至少其他的商船现在还都能够支撑,甚至有两艘船至今没有被海盗船接近,在他们的船长的指挥下,正在海面上和海盗们兜着圈子。

  修安公爵坐船的船长也是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他也同样不断的调整着船只的位置,以确保不让海盗们有再一次登船的机会,并且又要确保船上的武器给与海盗们最大程度的打击。就在这种相对僵持的战况持续了一阵子之后,战局再一次出现了变化。

  正在向着海盗们击的飞朗忽然感到船⾝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然后随着“咔嚓”一声,正艘船竟然停止了移动。

  “他们在船底…”

  “我们的舵被破坏了…”

  “向⽔下击,他们在下面…”

  飞朗向着船舷外探⾝一看,果然看到几个人影正从船底冒了出来,每个人的口中都叼着匕首之类的武器。飞朗和几名船员一起张弓箭,把其中的两人死在⽔中,可是其他的人见势不好,重新潜⼊了海面之下,等他们再次冒出海面,已经在弓箭的程之外了。

  几乎与此同时,另外几艘还没有被海盗登上的商船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他们的船只也因为⽔中部分被损坏而暂时失去了移动能力,被海盗们趁机包围了起来。

  海盗们经常使用受过专门训练的潜⽔者,他们在⽔下偷偷潜到敌船旁边,割断敌方的锚缆,破坏龙骨、⽔面下的壳板、舵的转动结构等,使他们攻击的船只驶去移动的能力。所以商船一方本来也是有这方面的准备的,可是这一次,海盗们‮出派‬的这些“潜⽔员”的潜⽔时间远远超出了船员们的想象,才使得他们避开了船员们的‮控监‬,从很远的地方一直潜到了船底。

  “半兽人…”飞朗喃喃地说。他的视力比常人要好得多,所以已经看清楚了,那些潜⽔的人员都是在腮部直到脖颈处生着一圈鳞片的奇怪长相,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人类与某种蜥蜴人的混⾎儿。

  蜥蜴人虽然也算是半兽人,可是由于他们智力低下、生凶残,就连半兽人都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人类更是对他们比之唯恐不及的。再加上这种半兽人生的和人类相差很多,与人类生下混⾎儿的可能几乎为零。

  可是自然界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奴隶主们手中就成了他们制造一种新的‮物玩‬的做法,这种混⾎儿就是只有在奴隶主或者奴隶贩子们的控下才可能出生的。

  这些混⾎儿似乎继承了蜥蜴人可以在⽔中长时间闭气的能力,正好适合潜⽔。飞朗不知道海盗们是从哪里找来这些成员的,不过可以想象,这些继承了蜥蜴人残酷秉的混⾎儿们很适合做海盗这样的工作。

  眼看着一艘艘商船停止了移动,海盗们的钩、爪重新伸过来抓住了商船,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海盗再一次呐喊着,挥舞着兵器扑上了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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