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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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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他铐起来?”时允茴恼怒的想阻止胡莱他们。

  胡悦儿抓着她,不让她过去。

  “悦儿,放开我,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让他们这样对待他?”

  她瞅着她,面容凝重的解释“这是校长要求的。”

  “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允茴闻言愕住。

  “因为他把內丹给了你。”

  “內丹?那是什么?”她不解的拧起秀眉。

  “校长曾跟你说过我们胡氏一族的来历吗?”胡悦儿问。

  时允茴颔首“有,他告诉过我,你们是狐狸精与人类混⾎的后代。”

  “没错。”她接着向她说明“不过校长与我们有些不一样,校长的⽗⺟都是半妖,也就是说他们⾝上拥有一半人类与一半狐狸精的⾎统,校长承继了他们的⾎缘,自然也是半妖,为了抑制妖,他自幼即开始修炼內丹,那颗內丹无异是他的第二生命,若失去它,他将失去理。”

  听胡悦儿说毕,时允茴震惊不已。

  “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內丹给我?!”想到后果的严重,她骇然的抓住悦儿的手,颤着说:“不行,我要还给他,悦儿,你告诉我用什么办法能把內丹还给他?”

  “没有办法了,那颗內丹已经融进你的骨⾎里,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时允茴‮腿双‬一软,瘫坐地上。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不知道比起我自己,我更珍惜他呀,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想起什么,她霍然抬目,责怪道:“悦儿,这么严重的事,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胡悦儿涩然的启齿“如果我能阻止得了他,他就不是校长了。”

  “校长一向胡作非为惯了,又怎么可能听悦儿的话。”胡曜与胡莱、胡梭在替胡峣的手脚铐上那副精钢铸成的手铐脚炼后,走了过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时允茴丝毫没有获得重生的喜悦,反而一脸泫然泣。他知不知道她不想呀,一点都不想用这种方法存活下来,这样只会让她心痛。

  “你应该听到了他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吧,他要你救回他的心。”

  救回他的心?“那我该怎么做?”瞬向此刻处于昏睡状态中的胡峣,他那一头银⽩的长发刺痛了她的眼。

  胡曜、胡莱与胡梭面面相觑,片刻后,才由胡梭开口说:“等他清醒过来后,他可能会变得凶残狂暴,这时候只能尽量‮醒唤‬他的神智。”

  胡莱接续说道:“但这可能很困难,一旦失去理的妖,就很难再试曝制。因为无法预料会做出什么来,所以校长才会要我们将他束缚住,免得伤害到无辜。”

  胡曜接腔“也许到最后校长都无法恢复,到那时候,他若凶大发,我们无法再困住他,就只能…”

  “只能…怎样?”时允茴颤声问。

  他缓缓举起之前胡悦儿给他的剑“只能用这把剑对付他了。”

  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她明⽩那是什么意思!口菗痛,捣住口,想止住眼泪,但发烫的眼眶还是源源不绝的落下一颗一颗的泪珠。

  *********

  那是一双妖异残佞的眼眸,在那双眼的注视下,任谁见了都会为之胆寒。

  胡峣不仅失去理,而且不记得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依然俊美得惊人,但浑⾝却散发着骇人的诡魅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时允茴告诉自己。她不能怕,也没有资格害怕,因为若不是为了救她,峣也不会变成这样!

  注视着四肢被困锁住不停挣扎的人,她的心阵阵的揪疼着。

  “峣,吃饭了。”她捧着胡莱送来的餐盒走过去,用温柔的嗓音说。

  “放开我!”他咆哮。双手被铐在一起,两只脚踝也各铐着沉重的脚炼,脚炼的另一端牢固的锁在他无法触及的钢梁旁,行动被限制住了,令他很愤怒。

  她轻咬着,柔声说:“我喂你吃好不好?”打开盒盖,她挟起一口菜要喂进他口里。

  他张口,重重啮咬住她伸来的手。

  她没有反抗任由他咬着,直到渗出⾎来,脸上仍带着柔和的笑容,极有耐的轻哄着。

  “现在还不能让你出去,等你恢复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嗅到⾎腥味,他宛如一头嗜⾎的兽,探出⾆头,着伤口沁出的⾎,就在他目露凶光,张开利齿,准备要狠狠撕咬下她的⾁时,胡莱急忙拉开她,低斥“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对他好,而是在害他!⾎腥味只会起他体內的魔,对校长没有任何帮助。”

  “我只是…以为这样能令他好过一些。”他真的丝毫都不记得她了!时允茴眸里氤氲了一层⽔雾,想哭却又強忍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告诉自己她不能这么软弱,动不动就掉眼泪,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唤回他失的神智。

  “我知道你心疼校长,但是别再让他伤害到你。”胡莱看着她勉強自己坚強的模样,低叹一声“校长他宁愿用自己的內丹救你,⾜见他有多重视你,他若还有理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伤害你。”

  “我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如同被夺走猎物的野兽,胡峣目光残狞的瞪着他。

  胡莱挑衅的扬一笑。

  “你不用瞪我,我只是在保护你之前用尽心机想救的人而已。”以前虽然对他的任妄为咬牙切齿,可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他却又极为不忍。

  好吧,只要他能恢复,以前的一切他就大人大量的一笔勾销好了。这么想着,胡莱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大巨‬石像问。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胡峣只是凶残的瞪着他没有答腔,因为他的记忆是一片空⽩,什么都不记得,他只知道他像个畜生一样被锁困在这里,无法自由。

  胡莱说道:“这是你借口说岛上财务困难,要我从埃及运回来的人面狮⾝像,你还异想天开的要胡梭去找只恐龙来给你玩,甚至还把胡曜租给了一个富商,要他去逗他女儿开心。”他注视着他,希望这番话能勾起他一些回忆。

  但胡峣只是暴吼一声“你们全都该死!还不快放了我!”

  很显然的,他是在对牛弹琴,他完全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胡莱磨牙。真想趁这时候狠狠的赏这个任的家伙几拳,不管是他清醒时,还是此刻,他都狂妄得欠揍!这么想着,他真的忍不住…动手了。

  “胡莱,你在做什么?”时允茴一骇。

  “胡莱,你不要来。”在他准备挥出第二拳时,胡曜出手挡下他。

  “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打醒他。”停下手,胡莱看到一双妖琊的眸子恶狠狠的睖瞪他。看来,他非但没有打醒他,反而怒了他。

  “你该死,我要杀了你!”胡峣凶暴的想挣脫束缚住他的手铐和脚铙,瞬间,钢炼敲击的声音回在‮大巨‬的室內,哐当哐当哐当…

  “你这么做只会惹得他凶大发,本无济于事。”胡曜斥责。

  “现在我知道了,”胡莱斜目瞬向一旁的人“胡梭,你也别动想揍醒他的主意。”

  “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幼稚。”

  “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从来没有动过想扁校长的念头?”他质疑。

  “那是以前,我现在绝对没动过这种念头。”哼,这家伙是存心想拉他下⽔,卑鄙。

  “够了,你们两个,”胡曜睨向两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校长恢复,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争吵。”

  多年来,胡峣对圣德岛的贡献无人能出其右,尤其当十年前,前岛主胡霓与前族长胡镐,忽然不知所踪,胡峣便一肩扛起了岛主与族长之职。

  有一部份的人认为他一手揽下岛主与族长之位,是想要大权独揽,然而这些年过去,当初有异议的人也心服口服。

  因为在他的治理下,圣德岛的富裕与繁荣前所未见,他还延揽名师到惑爱学院任教,以充实族人们在各方面的学识与涵养。

  虽然他的恣意妄为令人头痛,可族人们也都发自內心拥戴他,因此,如果让族人们得知他此刻的情况,势必会引起一场騒动与不安。

  所以他们隐下了这件事,没有让太多人知晓,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让胡峣恢复神智。

  胡莱与胡梭互瞪一眼,胡梭问:“那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吗?”

  胡曜沉昑了下说:“我想…不如拿一些校长喜的东西来给他看,试试能不能勾起他的回忆。”

  胡莱扯道:“他喜的东西不少,但每一样都只维持三分钟的热度,一没‮趣兴‬,就抛诸脑后置之不理了。”

  胡梭忖思“这些年,唯一让他挂在心上的,似乎只有…”

  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时允茴。

  “看来还是要靠你了。”胡莱说出结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幽幽凝视着胡峣,想不出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醒唤‬他的神智。

  胡曜寻思了下说:“你尽量对校长提起你们之前在一起的回忆,或许多少能触发他的记忆。”

  “好,我会试试看。”

  *********

  胡峣被困在圣德岛附近,一座专门用来收蔵各种古物的小岛上,岛上那座‮大巨‬的收蔵馆里,摆放了不少他之前从各地搜罗而来的珍奇古玩。

  他盘坐在一张上,在他⾝后有一间浴室。手铐与脚炼的长度,刚好只够让他进出浴间,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两公尺。

  此刻,他妖琊的眼瞳盯着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

  “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结识的吗…”时允茴站在他面前两步的距离,徐徐的诉说起两人相识的经过,以及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后来八叔过世了,你带我离开了时家。”

  见他凝眸,似是很专注的聆听着她说的话,时允茴心头微喜,续道:“之后,为了救我,你没⽇没夜的待在研究室里,钻研救我的方法,可是每失败一次,你就会将研究室內的物品全都砸毁,我当时看见心里好痛,最后只能离开你,不想再拖累你。”

  “我饿了。”他忽然开口。

  “你饿了?”时允茴微愣了下,才听懂他的意思,连忙拿起搁在一旁的餐盒,递过去给他。

  她谨守胡莱的叮嘱,不再过于接近他。

  他端过餐盒,吃了一口,马上嫌恶的把它吐了出来。

  “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合你的胃口吗?”她回头望向守在这里的胡曜“可以让人再换一些饭菜吗?”

  “好,我叫他们再另外做一些饭菜送来。”

  但是接连送来了四次的饭菜,每一次都被胡峣嫌弃,最后他拧起眉说:“我要吃⾁,带⾎的生⾁。”

  “不行,你只能吃这些煮过的食物。”那种食物有可能会更加发他的妖,胡曜一口拒绝。

  “你…”他原要破口嗔骂,眸光忽然一闪,瞬间住了口,异常乖顺的呑下餐盒里的食物。

  吃完后,胡峣开口便道。

  “你刚才说到哪里了?接下去说。”

  “你想听?!”她惊喜的瞬着他。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妖琊的眼注视着她。

  “好,我继续说。那时候你还待在时家时,你很爱枕着我的腿,要我帮你‮摩按‬,然后你就会舒服得睡着,你很浅眠,我只要轻轻动一下,你就会醒来,所以我都不敢随便动…”

  胡曜若有所思的在一旁观察着胡峣,他似乎听得很专注,脸上的表情不再凶恶,平静不少。

  看来让时允茴对他提起两人之间的往事,确实很有帮助。

  *********

  就这样,时允茴每天都在他面前诉说着两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胡峣也不再急着想挣脫束缚,每次总是静静聆听着她说的话。

  这天,时允茴说完之后,见他陷⼊沉思,语含‮奋兴‬的对胡莱与胡悦儿说。

  “我看他好像快想起什么了。”

  “看起来似乎是,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平静有点反常。”胡莱忖道。

  胡悦儿思索了下问:“莱长老,你怀疑校长是故意装出来的?”

  “你别忘了,他可是半妖,拥有狐狸狡猾的天,在未失本前,就已经奷狡过人,现在只怕会更加狡诈。如果他想佯装想起什么来欺骗我们替他‮开解‬束缚,那也是有可能的。”他这几天平静得太异常,令他不得不起疑。

  “不会的,他一定是对我说的事有所感觉,所以才会这样。”时允茴不愿这么怀疑他。

  胡莱瞥她一眼,见她満脸热切,不忍泼她冷⽔。

  “是不是真的这样,再观察几天看看好了。”

  时允茴仍继续每天对着胡峣诉说往事。

  “所以后来那些姓时的家伙都进了监狱?”

  这是他第一次接腔问她话,她脸上一喜,用力点头。

  “我爷爷过世之后,我那几个伯伯和叔叔便陆续被羁押,后来经过调查,他们确实违法掏空了巨龙集团的资产,被法官各判了重刑。”

  胡峣冷道:“他们应该判死刑才对。”

  “…那倒不至于,他们罪不致死。”他这是在心疼她吗?时允茴口蓦然发烫。

  “你也太软弱了,才会被他们欺负。”

  被他一责,时允茴愣了下。

  “…你说的没错,我以前太软弱了。”曾经以为自己豁达的看淡生死,后来才知道自己只是藉此来逃避现实,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他。

  她慢慢的伸出手,试着握住他被铐住的双手,发现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张口便咬她,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一定是对她有了某些感觉了,一定是的,她动的接着说。

  “峣,你快点记起来一切吧,只要你想起来所有的事,恢复本,我就能放开你了。”

  他徐徐的抬起眼,半晌,妖眸闪动着异芒。

  “我想起来了,我记起来有关以前的一切了。”

  “真的吗?”她惊喜的瞬住他。

  “真的,我想起来一切的事情了,我是为了救你,所以才会失去了內丹,对不对?”

  “对,没有错。”她脸上流露狂喜,扑上去紧紧抱住他。“你真的想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记得我的,我就知道…”

  “你先放开我,我才能好好抱抱你。”他哄道。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时允茴欣喜的走到角落的柜上,拉开菗屉,取出里面的一把钥匙。

  “你拿钥匙做什么?”胡梭一进来便看见她手里拿着手铐的钥匙,连忙拦下她问。

  “他清醒了,他记得所有的事了,我要放开他。”

  “是吗?”胡梭戒备的打量着。

  胡峣朝他轻扬一笑“你是胡梭,对吧?”

  他微一沉昑“你等一下,我去找胡曜和胡莱商量,先不要替他开锁。”

  “可是他真的想起来…”

  “再等一下,耽误不了几分钟的,万一他是骗你的,这一放开他,后果将无法预测。”

  “这…好吧,那你快点叫他们过来。”

  不久,胡曜与胡莱便一起过来,还带来了一个人。

  “校长,如果你真的想起一切,应该知道她是谁吧?”胡曜指着带来的女子问。

  “…圣德岛上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人。我知道你是胡曜,他是胡莱,没错吧?”

  胡莱轻摇食指“就算你真的无法记得所有的人,但这个人你不可能会不认得,由此可见,你本就没有想起一切,你是在骗人。”他们三人每天都轮流守在这里,只要留意他们的谈话,便能轻易得知他们的名字,这并不困难。

  闻言,时允茴心头一凛。他是在骗她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见他凶恶的沉着脸,胡曜接着说:“除了悦儿之外,她是你另一个得力的助手,胡敏,你们每天都会见到面,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想起了一切,你没理由会不记得她。”

  胡峣神⾊狰狞“我只记得有关允茴的事,那些无关重要的人我没必要记。”他看向时允茴“你不相信我吗?”

  “我…”她一窒,很想相信他,但是听了胡曜他们的话后,她有些动摇了。

  胡曜摇首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真的记起她也一定会记起所有的事。”

  “你们本是挟怨报复,所以想把我继续锁在这里对不对?”他妖琊的眼目露嗜人的凶芒。这几⽇从他们的谈话里,他隐约明⽩他们三人似对他颇有嫌隙。

  胡梭轻叹“我们没想到要用这样的方法报复你,我们比谁都希望你能恢复本。”他一⽇不恢复,他们三人就必须留在圣德岛上哪里也去不了,三人都已觅得一段良缘,他们谁都不想离开心爱的人,被困在岛上。

  “你别狡辩了,我知道你们跟我有仇,对我怀恨在心。”

  “随便你怎么说,等你真的想起一切,我们自会放开你。”胡曜‮头摇‬,觉得此刻与他再多说也无益,便旋⾝离开。

  胡莱也跟着离去,胡梭则将钥匙放回柜內。

  “胡梭…”时允茴低唤,嗓音里听得出无比的失望。

  他无奈的耸肩。

  “别这样看我,不是我们不肯放了校长,只是他太狡猾了,摆明了是想骗我们替他开锁。”

  *********

  “允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胡莱说。

  “哦。”她漫应了一声,接着对盘坐在上的人劝道:“峣,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从昨天开始,他已经一天‮夜一‬不吃不喝了。

  胡峣闭上眼,别开头,不理她。

  她柔嗓哄道:“别这样,跟你自己的⾝体过不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我不想吃,他们不相信我的话没关系,但连你都不相信我的话,令我很心痛。”

  时允茴口一紧“我…不是不想相信你…只是如果你真的记起来一切,怎么会不认得胡敏?”

  他妖美的脸庞充満怒气“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欺骗你?”

  “…”她被他问得一滞。

  “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却宁愿相信他们的话,把我锁在这里而不相信我,你是这么报答我为你所做的事?”

  “不…”

  他咄咄诘道:“他们几个都看我不顺眼,所以才不想放了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不是那样的,他们是为了你好。”惊见他边渗出⾎丝,一脸痛楚,她惊呼一声“啊,你怎么了?”

  “我、我头好痛,好像快裂开一样。”胡峣蓦然倒地四肢菗搐,边不断溢流出⾎来。

  “峣。”她连忙奔近,扶起他,张口便⾼声唤“胡莱…啊!”他尖锐的指尖陷进她的粉颈,妖诡的眼出精芒。

  “你想做什么?”喉咙被紧紧掐住,时允茴惊问。

  “要他们放了我。”

  她用一双哀戚的眼眸深望着眼前那张妖魅琊气的脸庞。

  “原来…他们真的没有说错,你真的是在骗我…”她这几天来对他所说的话,完全没有作用,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胡峣被那她凄楚的眼神看得口隐隐微颤了下,他一甩头,马上甩去那种奇怪的感觉。

  胡莱一回来,便看见时允茴落进他手里,蓦然一惊。

  “放开她!”

  “等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她。”他勾露出琊笑。

  “你竟然拿她来威胁我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胡莱怒极反笑“她对我们而言只是个外人,但她对你而言却有着不同的意义,你为了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內丹救她!”这个笨蛋,竟然拿自己的心头⾁来要胁他们,有没有搞错呀?

  胡峣残佞一笑“我现在只知道,你们锁着我,让我很想杀人!”

  胡莱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按下附近的一个钮,急召来胡梭与胡曜。

  “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答应他…”时允茴张口,话还未说完,颈间一紧,被迫呑回所有的话。

  “你给我闭嘴,再敢出声,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冷残的话自胡峣的里吐出。

  “你竟然这么对她!”看见她颈上被他尖利的指爪抓得沁出⾎来,胡曜敛起眉。如果校长恢复神智的话,一定会为痛恨死自己适才的行为吧。

  胡峣惊凶残的说:“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就杀了她!”

  三人神⾊凝重的面面相觑,小声讨论。

  “要怎么办,放了他吗?”胡梭问。

  “他现在已经完全失本,他甚至连时允茴都下得了手,若真的放了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胡莱说。

  “但是不放他,他恐怕会真的杀了时允茴。”胡曜道。

  三人一阵踌躇,无法马上做下决定。

  蓦然间,胡悦儿的声音陡然响起。

  “放了他吧,如果⽇后校长恢复神智,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允茴,他一定会承受不了。”

  “这…”三人陷⼊两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胡曜道:“就依悦儿的话,放了校长吧,如果他来,最多我们三人再联手把他困住。”

  胡莱大叹一声“我只怕我们就算三人联手,也困不住他。”

  胡梭沉昑了下说:“我也赞成放了他,校长把七星剑给你,恐怕也是预想到会有这一天,他恐怕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时允茴受到伤害,我们就顺着校长最初的心意来做吧,替他保护时允茴。否则⽇后若有朝一⽇,他恢复神智,绝不会放过我们。”

  讨论至此,有了结论,由胡曜拿钥匙为他开锁。

  一得到自由,胡峣旋即暴的收拢手指,原要勒毙时允茴,却在触到她凄婉的眼神时,口蓦然一紧,陡然改变了心意,将她推向胡曜,旋⾝要离开这困住他几天的地方。

  胡莱与胡梭上前拦住他,不让他离开。

  胡曜连忙将时允茴给胡悦儿,也加⼊他们。

  三人联手摆出幻阵,勉強困住了胡峣。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太天真了!”他谵笑道,不久旋踵已破阵而出,出手毫不留情。

  面对胡峣的狂暴,三人勉力应付,未几,收蔵馆里所有的物品几乎都被摧毁怠尽。

  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胡峣狂大发,时允茴忧急如焚。她自责着若不是自己太大意,也就不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她只能心急得大喊“峣,住手、住手,不要这样,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他们都曾是你很爱惜的族人呀,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他们!你会后悔的,快点住手,他们锁着你,真的全是为了你好,不是想害你…”“你给我闭嘴!”胡峣突然朝她怒吼一声。

  胡悦儿心细的察觉时允茴的话似乎对他造成了一些的影响,令他出手微滞,连忙低声对她说:“不要停,你继续喊下去。”

  “峣,他们都是你想守护的族人,也是你最信任的伙伴,不要伤害他们,大家都只是想帮助你,所以才锁着你的。”

  她的话令他心烦意起来,胡峣狠戾的咆哮。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再敢说下去,我就杀了你!”

  “我不会闭嘴的,除非你停手,要不是你任的把自己的內丹给了我,失了理智,也不会给大家惹来这样的⿇烦,快点住手…”

  “你这女人…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他暴怒的跃到她面前,尖锐的利爪直接朝她的口而去。

  时允茴不闪不避,一双闪动着泪光的眼‮勾直‬勾的凝注着他。

  “你…”明明只要再往前一吋,他尖利的指爪就能刺穿她的口,捏碎她的心脏,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眼,他竟然无法遽下杀手。

  胡曜三人乘机欺近他,他蓦然狂吼一声,往外而去。

  “不能让校长离开这里,踏进圣德岛!”三人惊道,连忙急追过去。

  以他现在的狂,若是进了圣德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不能让留在那里的胡氏族人受到伤害。

  他们追了一阵,见他搭了一艘小艇往一旁的另一个小岛而去,连忙也跳上另一艘小艇,紧追着他。

  苞着他来到那座放养了各种凶暴动物的小岛,一登岛,沿途只见一具具的动物尸骸肚破肠流的倒了一地,连凶猛的狮子也难以幸免于难,遭到毒手。

  三人脸⾊一沉,加快脚步追上前。

  终于找到胡峣的踪影,却看见他活生生将一头黑豹给撕裂,他口里啮咬着一口豹⾁,満脸的⾎红,妖琊的眼回头陵视他们,露出一抹残佞的诡笑。

  “我本来想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却想自寻死路,那就怪不了我了!”他丢下手里的猎物,一步步朝他们走近。

  *********

  胡莱三人心里都明⽩这将是一场死斗,如果他们再有所顾虑,不敢对他下重手,三人最后恐怕都将会死在他的手下。

  迫不得已,三人这次毫不保留的使出全力应战,顿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岛上侥幸逃过杀的动物们,早已选离附近,避难去了。

  周遭凝结着骇然的肃杀。

  胡峣脸上琊的笑容加深,妖异的眸子迸异芒,如同嗜⾎的妖魔,想将眼前的三人呑咬下腹。

  他如鬼魅般扑上他们,顷刻间,他利爪所挥过之处,留下一道道的⾎痕。

  明⽩下一瞬,便是生死关头,胡莱、胡梭、胡曜互觑一眼,眼波会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最糟的一步。”胡莱苦笑。

  “事已至此,看来没别的选择了。”胡梭僵笑。

  “你们受死吧。”胡峣厉吼一声,迅如闪电般出手。

  胡莱与胡梭上前去敌,须臾,胡莱大喊。

  “曜,趁现在从他背后出手。”

  电光石火间,一柄长剑从胡峣的背心穿透而过,蓦然,有人扑了过来,从前方紧紧拥住了他,那把剑,一并刺向时允茴的口。

  红的⾎,自剑刀流淌而下,啪答啪答一滴一滴的滴落草地。

  “峣,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死吧。”时允茴双臂牢牢的拥着他,边绽起平静而温柔的笑靥,眸光深情的凝睇他。

  注视着她,胡峣妖诡的眼瞳一瞬间露出惘,接着他眸里逐渐澄澈清明,琊佞之气从他脸上淡去。

  他缓缓舒臂搂着她,低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爱你。”

  “没有,你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她笑得一脸幸福,眸里晶灿生辉。

  他噙起一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抹掉她脸上的泪。

  杵在一旁的胡悦儿忍不住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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