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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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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不是甜美绵的夜晚,

  不是郑重许下的诺言;

  爱是默默实践的勇气,

  是凝眸相识的温柔。

  晨曦的光洒満整个落地窗,这是今年冬季第一个看见和煦光的早晨,若瑜惺忪的睡眼,她想勉強自己坐起来,无奈宿醉的痛楚不断地向她攻击。

  她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十分陌生,她惊愕的闭上眼,安慰自己一定是酒醉未醒才有这种幻觉,于是她再度睁开眼,然而所看到的一切依然和刚才一样,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蓦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记得自己在PUB遇上一位男子,继而喝了酒、庆祝生⽇,然后…

  然后她就完全不记得了。她掀开被单看见⾚裸的自己,以及被单上残留的⾎迹,差点没晕过去。

  原来她昨夜梦见自己和建军…不是,是和陌生男子?!天啊!她睁大眼,迅速起⾝穿好⾐服,看着镜中自己的颈项间存留着昨夜的情,她感到有点痛恨。

  “你醒了,我帮你准备早餐还有一些退烧葯,⾐服有⼲吧!今早我特地拿去烘过…”韩震西装笔的端了餐盘进来。

  若瑜顾不得一头凌的秀发,以及一⾝狼狈,立即拿起⽪包巡视房內,想找到自己的大⾐“我的大⾐呢?”

  “透了,我要我秘书安娜帮你拿去送洗,你想⼲什么?”他放下托盘,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

  若瑜动的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我要去哪里、⼲什么,那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关你的事!”她暴跳如雷的吼着。

  “可是你还在发烧,叫我怎能放心?我昨天应该多注意一下,你这么虚弱不应该再让你淋雨,我怎么会这么耝心大意?”韩震相当自责,没想到他会使若瑜生病。

  她不知该哭或该笑,她怎么会这么胡涂的做出这种傻事?她怎么对得起建军?她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再加上头痛裂更是感到筋疲力尽。

  她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幸好韩震及时扶住她“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请医生…”

  “不用了!”她懊恼的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想起昨晚的事,她真的懊恼到极点“我想回家,求你别再这样对我。”

  “想回家?这怎么可以?你还在发烧,回家有人可以照顾你吗?”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体温。

  若瑜顿时百感集,內心觉得悲哀到极点。回家?多么陌生的名词,她用力的挥开他的手,直接背起⽪包穿好鞋子准备离去,如果再留在这间房间,她准会窒息,还会对建军感到更深的罪恶感。

  “你别再多管闲事好不好?有没有人可以照顾我这是我自己的事。”说完,她就拉‮房开‬门离去,想在陌生的走廊上寻找大门。

  “若瑜,你别这么动好不好?如果你想回家就让我送你回去,但你要先等一下,因为我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要主持。”他跟在她的后面,几个箭步便已经走到她的⾝边。

  她在下楼梯前回头对他说:“够了!你别再对我虚情假意了,这种成人游戏我还玩得起!”她一脸气愤,接着往楼下跑去。

  “若瑜,你怎么可以说我虚情假意?”韩震非常焦急的跑到她的前面,想向她解释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许我们认识的时间过于短促,你还无法了解我的为人,不过这都没关系,给我一点时间和机会,你就不会认为我是虚情假意。

  “再说,我不能赞同你所说的游戏,我对于我们所发生的一切,我愿意负所有的责任,你对我而言绝对不是游戏,我也希望你别把昨晚的一切视为游戏。”

  她不屑的点头“说完了吗?韩先生,我可以走了吗?我再次郑重的警告你,别再这么亲的称呼我的名字,也别在那儿自以为是,从现在起,我们形同陌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关道,互不相⼲。”

  “若瑜?!”他惊愕万分,难道昨晚的一切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个游戏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真的不代表什么吗?经过‮夜一‬的‮存温‬你居然可以毫不在乎的全都理清?”

  若瑜的怒气升到极点,尤其经过‮夜一‬的荒唐使她更是丧失理智“够了、够了!别再跟我说这些,我一点都不想听,也没时间理会。”

  她急急忙忙地拉开大门想离去,但门去打不开,于是她气急败坏的踢着门。

  “你别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请安娜照顾你,等我开完会我们再商讨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起所有责任。”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这一切来得太唐突,快得让他没办法应付。

  “开门,我要回家,我们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别再跟我说昨晚的一切,那对我而言是一种…”她用力的扭转门把,但却徒劳无功。

  韩震看她打着门板,顿时有些无奈,如果开门她一定会跑走,可是开会的时间已近,在这节骨眼他却什么都搞不定。

  “我开门,但是你必须让我送你回家,这样我才能安心。”他看着她満脸通红,不知是过分动还是感冒所引起,突然让他倍感心疼,只有妥协的帮她开门。

  “董事长,这里有…”安娜恰好由外头进来。

  若瑜趁韩震分心时跑进董事长专属电梯到达一楼,在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飞奔而逃。

  韩震搭乘另一部电梯急急追在她⾝后,但一到外头便看到她跳上计程车,感到十分沮丧,慢慢的踱回办公室。

  “董事长,对不起,我…”安娜自责的道,若不是她,那位‮姐小‬也不会有机会溜走。

  “别说了,找我有什么事?”他叹口气道,难道他和若瑜就这样结束吗?连个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各种懊恼的想法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出现。

  “刚刚您给我的那件大⾐里有这些‮件证‬。”安娜小心翼翼的递出‮件证‬。

  韩震接过来一看是若瑜的工作证,以及一堆相关的磁卡时,他內心再度萌起一丝希望,他们之间的种种绝对不是偶然,铁定是上帝为他们缔造的缘份,他开始在心里策划下一步该如何接近她。?

  梆芷苓正在自己那几十坪大小的斗室中打扫客厅,收拾地上的玩具,忙得昏头转向,这时电话铃声恰好响起,她转⾝想去接电话,却和四岁儿子念军撞个正着,把他手上的果汁打翻。

  “快!去把桌上的抹布拿给我。”芷苓蹙眉怒声道,难道这个周末假期就该耗在清扫中吗?她还有许多文件尚未整理,偏偏念军又在这里捣蛋。

  见念军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芷苓只好站起⾝先去接电话,之后才去拿抹布擦地板,见他依然杵着不动,心情顿时感到相当无奈。

  “念军,过来。”她把一切全都整理妥当后,看念军眼眶微红,她便舍不得责备他。

  “不要,妈咪在生气。”念军‮头摇‬,站在原地不敢动。

  “好,那妈咪为什么要生气?是不是有人做错事,把玩具丢在地上?是谁没有把果汁喝完?”一板一眼数落他,同时也是在纠正他犯下的错误,看儿子⽇益成长茁壮,也愈来愈和某人相似。

  念军低头不敢有任何动静,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妈咪教训,等她说完才敢靠过去,跪在她面前“妈咪,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玩具会放到箱子里,不会丢。妈咪,不要生念军的气。”他向⺟亲撒娇。

  芷苓见他如此懂事也不忍心苛责,毕竟他才四岁,刚才的怒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自从孩子的⽗亲过世之后,她默默承受痛苦和煎熬,即使被指指点点她都不在乎,只想坚強的把孩子扶养长大。

  这些年看着自己的孩子⽇益成长且愈来愈懂事,她就感到欣慰,他自小就失去⽗亲,在成长的上旅途上只有⺟亲伴着他,他也够委屈了,每次想到这,她总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但是,有些事就仿佛是冥冥中早做了安排,也许是上帝在严惩她不该和建军有着另一段脫轨的恋情,所以在事情尚未曝光前就将建军带走,将一切的罪降临在她和儿子的⾝上。

  这算是一种报复吗?芷苓每次望着儿子稚气可爱的脸庞,就忍不住问自己一次,念军当她的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小军,妈咪不会生气了,刚才妈咪对你太凶了。”她将儿子揽在怀里,万般心疼的说。

  “太好了。妈咪,我们去公园玩,我帮你把东西放好。”念军的脸上马上洋溢起天真无琊的笑容。

  “可是今天妈咪有好多工作要做,不能陪你去公园。我拿玩具给你玩,好不好?”她‮摩抚‬他的双颊道。

  “可是之前妈咪也说要带我去公园放风筝,但又没有,我不管,我要去放风筝,我要去公园。”他学起大人生气的态度,双手环抱在前,用力跺着脚。

  “念军,今天妈咪真的有好多工作要做,妈咪如果不工作,就没有钱钱吃饭,到时候念军会饿扁哦!”她捺着子试着和儿子说道理。

  “别人都是爸爸‮钱赚‬,我们为什么没有爸爸?”念军拗起脾气,不轻易妥协,他年纪虽小,但脾气却非常好強、固执。

  芷苓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她也曾多次在沉寂的黑夜中扪心自问,究竟她和建军的这段感情值得吗“这样不健全的家庭背景对念军公平吗?可是,每每只有静谧的夜空对着她,得不到任何答案。

  她沉默半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望着念军稚气的脸庞,突然一阵心醉油然而生。

  念军拉扯她的裙摆,像是在撒娇般的央求妈妈回答他的问题“妈咪,你说啊!为什么婷亭她们有爸爸,而我没有?”他再度抬头望着⺟亲。

  芷苓蹲下⾝,‮摩抚‬稚子纯真的脸庞道:“因为爸爸在天国啊!”念军偏头问:“什么是天国?他会不会想我?”在他纯真的心里庒不了解什么是天国,更不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芷苓心疼的将他拥在怀中,眼眸隐约闪着泪光,她回答念军的疑问。

  “天国是一个非常远的地方,我们没办法去…爸爸当然会想念我们…也会回来看我们,只是我们没办法看到他。”她突然觉得惑,这样的说法对一个四岁的小孩而言,是一个很健康、合理的答案吗?

  当初刚‮孕怀‬时,她和建军总是遮遮掩掩的害怕被人发现,因为谁都不想去伤害纯真且善良的若瑜,她不顾一切的生下念军到底是对是错,她未曾考虑过,但是念军⽇益长大,她的质疑就更加加深,觉得自己仿佛亏欠念军太多。

  “妈咪!”念军抬头,对于⺟亲的说法仍是一头雾⽔“为什么爸爸回来时我们会见不到?他为什么要去天国?”

  “因为,因…”她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该如何解释,可是她怎么忍心告诉他,他从来就不曾有过⽗亲?“因为爸爸是个很善良、很勇敢,而且充満正义的人,所以上帝就决定要爸爸到天国去当天使,帮助所有的人,解决他们的困难。”

  念军的脸上露出満⾜的喜悦,他听得懂天使,他神采飞扬的说:“那这样爸爸就是很伟大哟!”

  “嗯。”她勉強的附和,看着儿子眼里有着骄傲且得意的神情,这仿佛是上帝给她的严惩。

  当她还沉浸在自己低、悲哀的心绪时,门铃声恰好响起,打断她所有的思绪。

  她起⾝去开门,定睛一看是以前的老朋友…孟子明,她热切。多年来他一直都很照顾他们⺟子俩,让她心存感,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他总是适时的伸出援手,这点让她很感动。

  念军跟在⺟亲⾝后,抬头一看是自己最喜的孟叔叔,便冲向前大喊“孟叔叔!”

  孟子明蹲下⾝,捏着念军的粉颊说:“⽩⽩胖胖得让叔叔想咬一口哟!”

  “孟叔叔,我要抱抱。”念军撒娇的说。

  孟子明微笑的抱他往客厅走去,顺利把手中的礼物到芷苓手上。

  “哇,又变重了,是不是长⾼了?”他像疼惜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些年来他已成为他们这家人的常客。

  “对啊!妈咪都抱不动我。”念军天真的圈住他的脖子,这是他们常做的亲昵动作,仿佛是一对⽗子。

  “是吗?”他对念军放在沙发上,再从芷苓的手中拿过礼物,边打开边道:“叔叔帮你买了一点遥控汽车喔!”

  芷苓走向前对孟子明说:“你这样的溺爱他,会将他宠坏,再说,我们⺟子俩实在不能一直依赖你。”

  “没关系,你别那么客气。”

  芷苓感到无奈的转⾝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柳橙汁和一盘松饼放在桌上,她坐在沙上道:“孟大哥,请用,别客气。”

  “我当然不会客气,只是你太忙了,没时间带念军去外面透透气吧!”他转头看念军正在玩遥控汽车,一脸兴致

  午后的光一片灿烂,透过玻璃窗可以感觉到外面的晴朗,回头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不晓得该怎么搭腔。

  她陷⼊沉思,静静回想最近一次带念军去玩是什么时候?半晌后,她的记忆竟是一片空⽩、模糊,想到的却是一大堆保单和客户联谊表,除了那一张张生硬的保户明细表及收费通知单外,她对儿子的事究竟关心过多少?她突然好自责、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她转过头,对同样伫在窗前的孟子明说:“我的生活全都是工作,我不知道自己分了多少时间给念军。”

  “别自责,你做得够好了,而且念军能够当你的孩子也是一种幸福。”他望进她有些失措的眼眸,突然感到万般心疼。

  这对眼眸他在若⼲年前也曾看过,那时的她总喜将长发绑成马尾,一⾝明丽、亮眼的服饰。曹建军出事的那一天,那就是用这种眼神悠远的望着前方思考。

  如今这位女孩长大了,不是以前活泼动人的女孩,而是一个四岁小孩的⺟亲。

  “幸福吗?没有⽗亲的小孩会幸福吗?在⾝份证上被烙印着一生一世的‘⽗不详’会幸福吗?”她动的说,继而缓和自己的语气“你是在安慰我吧!这几年来你总是用这种方式在安慰我。”

  孟子明顿时陷⼊沉思,难道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五年前大家都认为这个故事已经在沉痛的悲哀中画下句点,是一场无悲无喜的结局,岂知,现在才是整个故事的开始。

  “芷苓,你后悔吗?还是在埋怨上天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出轨的罪恶?”他稍稍抬头望着空洞的眼睛,突然升起想要呵护她、拥她⼊怀的冲动,但却只是把整腔爱意全都庒抑在內心深处。

  她悲哀的阖上眼眸,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坐在沙发上,倾听他叙述这几年的世事变迁,岁月或许真的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回想当年他们都还只是懵懂的无知少年、少女,而如今却成为人⺟或已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谁也没料到会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让人有种快要被回忆给催眠的感觉,恰好这时念军拿着遥控跑过来。

  “孟叔叔,你带我去公园玩风筝好不好?”念军拉扯他的手腕央求着。

  芷苓看念军这个样子,立即板起脸,严肃的说:“念军,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念军听到⺟亲的话立即放手,站在一旁皱起眉头,闷闷不乐。

  孟子明‮摩抚‬他的头发,安慰他“别难过,我帮你跟妈咪说。”

  “芷苓,难道一个星期天,何必将小孩子关在家里?我们一起陪他到公园放风筝吧!”

  “这…”她有些左右为难,一方面担心公司的企划案,一方面不想这样纵容念军,现在管教孩子成为她最大的难题。

  “别再犹豫了,你刚才不是说好要补偿念军吗?再说带他到户外活动是很正常的。”孟子明极力说服她,而她也不忍心看到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便欣然答应。

  念军⾼兴不已,一直拍着手⾼呼孟叔叔很厉害;芷苓由柜子里拿出收蔵已久的风筝,看到那尘封的塑胶套才让她回想起,她有多久没带念军出去玩了。

  三人踏着愉快的脚步到公园放风筝,一片绿草如茵的景象是如此令人觉得舒坦,他们肆意的在草坪上嬉闹,慡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公园。?

  一阵吵杂的门铃声将若瑜从睡梦中吵醒,她打个哈欠、伸伸懒,漫散的拉开大门,却看到敏敏和雪芹手里捧了一大堆东西,若瑜侧⾝让她们进来,再将门锁好。

  她被突来的一切搞得莫明其妙,走到茶几旁看她们将一锅热腾腾的⿇油放在茶几上。

  “你们在做什么啊?”若瑜搔搔头,看她们逐一走进厨房拿出碗筷。

  “昨晚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是一直嚷着自己感冒了,去看医生了没?”吴雪芹边走边说,并且盛了两碗⿇油放在茶几上。

  “嗯。”若瑜轻点了头“我去换套⾐服,你们等我一下。”说完走进房间。她感到自责,如果那天晚上她和雪芹一起庆祝生⽇,就不会发生对不起建军的事了。

  换个心情后,她换了一件套头⽑⾐和牛仔,将长发随意用发簪弄个髻,再走出房间。

  “若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子吗?”敏敏放下碗筷问。

  若瑜喝了一口汤后‮头摇‬,她对⽇期是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应该是冬至吧!

  “冬至啊!那我们等一会儿可以来煮汤圆。”敏敏提议,由于三人的家乡都住南部,依传统的习俗应该煮些汤圆来吃,代表团圆的意思,所以她们便兴致⾼昂的计划待会要煮汤圆的事。

  三个女生就这样很快的把一锅⿇油解决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若瑜,那天晚上你跑到哪去了?我打了一整晚的电话怎么都没人接?”雪芹问。

  若瑜尴尬支支吾吾想找些借口搪塞“哪一天?这几天我都在家啊!前天晚上我们这附近的电话全都有些故障,大概我的电话也坏了,才没有接到你拨进来的电话!”她有些忸怩不安,不晓得这个理由是否能说服她们。

  因为她实在不想告诉她们那天荒唐的事。若瑜仔细的观察她们俩的神情,见她们没有任何异义才松一口气,说谎其实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尤其是扯些毫无事实据的借口。

  “这样啊!”雪芹点头,但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最近有没有什么追求者啊?”她挑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若瑜觉得诡异,难道自己那天的行径被她们俩看到?她开始感到不安“什么追求者?你们在胡扯些什么?”

  “还装?我那天就看到有一位穿深灰⾊西装的男士来打你,你还和他去美食街的咖啡厅坐了很久。”雪芹提醒她,其实她并无任何恶意,只想关心大家眼中这位冰山美人是否开窃想并男朋友,同事这么久了,从没看过她和任何一位男士去约会,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瑜恍然大悟的松一口气,紧张的捏了一把冷汗“你们敏敏说的是我以前学校的学长,很多年没连络,那天恰好碰上,就到咖啡厅坐坐、叙叙旧,很平常。”

  “是吗?可是我们走廊前却多了位站岗的男士哦!已经连续站了好些天,搞不好过两天你去上班时还会碰上。”敏敏也暗示的说,看若瑜有些失措的脸,惹得她和吴雪芹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若瑜睨了她们一眼,瞧她们一搭一唱说得跟真的一样,便有些严肃的道:“少在那儿鬼扯淡,别以为我会上当,你们要整人、损人,请换点新鲜的玩意。”

  “我们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位男士在我们走廊前站岗,个子长得还満⾼的,瘦瘦的开了黑⾊的积架跑车。”敏敏继续形容,她把前几天在营业前碰到韩震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结果若瑜只是一贯的嗤之以鼻,让敏敏好生无趣。突地,她觉得⾝体有些不适,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在胃內翻腾,她红润的脸⾊立即刷⽩,捂着嘴巴直往浴室里冲。

  若瑜见状十分紧张的跟过去,她靠在浴室的门板上,听到一阵呕吐声,她敲敲门板“敏敏,好些没?需要帮忙吗?”

  若瑜思索的走回客厅,看见雪芹环手置于前,蹙紧眉宇的望着窗外。

  “敏敏又有了对不对?”她有些心痛和失望,希望自己得到否定的答案,无奈雪芹去点头。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叹了一口气,想起前阵子和敏敏一起去医院动手术的事,光是想到那画面,她不噤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雪芹转过⾝,看到若瑜又是这般的自责和心疼,便大声的嚷道:“我知道又有了怎么样?这事实早已经造成,你和我都无法更改。”

  “是吗?”她轻叹一声“起码我们可以预防这一切的来临,这是可以预防的。”

  “你去和她与葛智平说啊!叫他别再这样伤害敏敏,叫敏敏要懂得保护自己,⼲么跟我说教?”雪芹气急败坏的大喊,眼角不噤泛起泪光。

  她是在气葛智平的狼心狗肺,老是伤害敏敏,也气敏敏的傻,总不懂得多爱自己一点,更气自己的无勇为力。

  这时若瑜也陷⼊沉思,她的心情是这般的紊,她们三人情同手⾜,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敏敏这个样子,那会叫她心疼不已。

  罢从浴室里出来的敏敏听到这些话,立即热泪盈眶,內心的歉疚更深,她哽咽的哭泣声引起她们的注意。

  “对…不起。”她不是真的故意来破坏这‮谐和‬的气氛,她们已很久没一起坐下来聚会、聊天,而这全让她给搞砸了,不仅破坏气氛还凭添⿇烦。

  若瑜搭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到沙发上坐下,此时雪芹也走过来,三人仔细的研讨解决的办法。

  “别哭了。”若瑜将面纸递给她。

  敏敏接过由雪芹手中接过一杯热开⽔。

  “喝些开⽔会对你有些帮助。”雪芹说,她又继续说:“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她看看若瑜,又转头看看雪芹,才开口“我想把孩子拿掉。”

  若瑜听到这些话非常讶异,动的大喊:“敏敏,你疯啦!难道上次的教训你忘了?我不许你再这么做,想想别的办法!”她的话已由刚才动的口吻转为颓丧。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没有后悔的余地,是我自己选择跟智平的,无论如何我都得陪他到底。”她有些无奈的表示,很害怕连她们都对她灰心,因为她对自己的爱情已经有快抓不住的感觉。

  “傻瓜,你跟他说你‮孕怀‬了,我想他一定会为了孩子和你结婚。这算是你最后的胜算,先结婚有个‮定安‬的家,所有的一切等结婚之后再谈。”若瑜灵机一动的想到。

  雪芹也附议的说:“先和他结婚吧!上次,你不希望他为了孩子而结婚,但是这一次你就别再钻牛角尖吧!让自己有个家先‮定安‬下来,有了孩子,你也有个重心不会起疑心病。”

  “没有用的,他现在是不会跟我结婚的,我几天前告诉他我‮孕怀‬了,结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啊!”敏敏埋在膝上哭泣。

  “那个混蛋不想要这个孩子?!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的亲骨⾁耶!”雪芹愤慨不平的大嚷,说起葛智平她就一肚子气,总是一副大男人主义,而敏敏就这样处处依顺他。

  “不想要这个孩子,总会有个原因,他总有理由来说服你,说来给我们听听。”若瑜安慰着她,看到泪流満面的样子,她突然好生心疼。

  敏敏喝口茶顺顺气后才道:“他说他的公司才刚起步,一切还很不稳定,现在结婚会带给他很大的困扰,而且他不希望我现在就跟他吃苦,等一阵子事业顺利、稳定,一定会跟我结婚。”

  她的这些话像是在安抚雪芹和若瑜,也同样是在安慰自己,天知道她和智平已经多久没见面,自从旅行社开幕至今,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打电话找不着人,到公司却说出差;见到面却说忙公事,她不知道自己该觉得悲哀还是庆幸,有这样肯打拼的男朋友。

  雪芹听到这些话差点没气得跳脚,那个混球居然拿这些当理由,拿出差当幌子,把敏敏骗得团团转可惜她又不能把他的真面目拆穿,因为敏敏非常袒护那个混球。

  “敏敏,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他?”若瑜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问。

  这番话让其他两个女孩大吃一惊,她们面面相觑的看着若瑜,她才又开口“他这样的不为你着想,而你只是一味的付出和退让,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

  敏敏点头“我曾想过要离开,但是我本就离不开他,我投⼊了八年的感情和我所有的一切,离开他我就等于失去所有。”

  其他两个女孩看他承受爱和痛苦的煎熬,她们不噤开始怀疑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夜幕低垂,她们的就这样在沉寂的黑幕下感叹,渐渐被喧嚣的城市呑噬所有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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