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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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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两个被连结的命运

  在相逢的季节

  总还会有擦肩的一秒钟

  就是有我这样的傻瓜

  只求这一点缘分

  意大利区,満街都是餐厅、酒吧、咖啡馆,以及热情洋溢的音乐。

  纪雨湘走在其中,却无法融⼊那乐的步调,她的双眼充満戒备,时时巡视着四周,当她瞥见几个面露凶光的东方人时,心中立即响起警铃。

  没有任何考虑,她推开了右手边第一家餐厅的大门。

  尽管只有几秒钱的时间,她还是瞥见了招牌上的店名””StpfR罗马之阶,看来是间典型的意大利餐厅。

  “叮铃!”开门声传来,领班普契尼上前招呼。但眼前这位来客,不只昅引了普契尼的注意力,所有的客人也都忍不住抬起头张望,柜台后的经理和厨师更是看得忘了手边的工作。

  毕竟,人们不是天天都看得见‮国中‬玫瑰。

  纪雨湘一⾝⽩⾊旗袍,缀着银⾊玫瑰朵朵,衬托出窈窕有致的⾝材,而一头黑发如云,原本盘在脑后,现在垂落了一些在耳畔,更显得飘逸动人。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她那清灵如⽔的黑眸,彷佛写着一个委婉动人的故事。

  “晚安,请…请坐。”普契尼这位小帅哥向来以情圣自居,在她面前却结巴起来。

  “谢谢。”她接过菜单,却没翻开“请先给我⽑巾。”

  “好的,马上来!”

  纪雨湘淋了一点雨,却不显得狼狈,只让人更加怜爱,普契尼万分乐意为她服务。

  就这样,纪雨湘在众目睽睽之下,细细的擦⼲了⾝上的⽔滴,点了一道海鲜浓汤.叫了一瓶加州葡萄酒,慢慢温暖她那冰凉的⾝体。

  对众人的目光,她毫无所觉,彷佛她是个天生的公主,受到如此的注目是自然而然的事,也因此让一些想要搭讪的男客,反而迟疑着不知该如何上前。

  瘪台后,经理贝利尼低呼了一声“哇!真是太人了!”

  厨师罗西尼点了点头“老板一定会喜。”

  “老板?”贝利尼一想也对“最近帮派问题多,老板心情不好,要是有个女人陪他,我们就不用忍耐他的脾气了。”

  “说人人到,你看,老板来了。”罗西尼指着窗外那道黑⾊的⾝影。

  “叮铃!”门开了,客人们的目光又随之移动。

  走进店里的男人叫詹姆士,掌管意大利区所有的黑⽩事务,人们习惯称他为“老板”但他真正的全名则无人得知。

  詹姆士穿著一⾝黑⾊西装,边叨着一烟,看起来漠然闲适,他的怀里抱着一把火红玫瑰,想必又是某个爱慕他的女人硬塞给他的。

  “把这拿去送给客人,记得,只要送给‮姐小‬们就行了。”詹姆士把玫瑰给普契尼。

  普契尼笑着接过去,低声道:“老板,我们店里也有朵玫瑰,‮国中‬玫瑰喔!”

  用不着任何人提醒,詹姆士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光看那些男客人垂涎的表情就够了。

  他凭直觉判断,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这世界上美女多得很,但是从容而沉着的女人可不多。

  “给我一份晚餐。”詹姆士只这么代一句,就坐到他的老位子上,桌上向来摆着已被预定的牌子,即使客満也没有人能坐这个位子。

  因为几乎每一晚,老板都会到这里来吃一顿很晚的晚餐。

  很巧的,詹姆士的位子就在纪雨湘隔壁,两人所营造出来的画面让众人更赏心悦目。

  黑⾊配上⽩⾊,酷哥加上美女,神秘碰上优雅,本就是人人爱看的一幕好戏。

  纪雨湘神⾊自若,又叫了一杯爱尔兰咖啡,这是最具代表的旧金山饮料,里面加了爱尔兰威士忌和大量的鲜油,正适合想要驱除寒意的她。

  虽然她本没有钱付帐,除非他们愿意接受她⾝上的两枝和一把短刀。

  普契尼送来咖啡,也递上一朵玫瑰给她“这是老板送的,免费。”

  因为普契尼的指引,纪雨湘这才注意到⾝旁的男子,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心中便做出结论””意大利人、⾼、帅、酷、坏。

  这也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餐了,还能遇见这样出⾊的男子,她想,老天待她也不算薄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拿起那长茎玫瑰,深深地呼昅着花的香甜气息,然后剥下一片‮瓣花‬送进红⾊的樱里。

  詹姆士看得全⾝一颤,会吃玫瑰花的女人,绝绝对对能勾起所有男人的情

  “哇啊…”整间店里此起彼落的发出低声叹息。

  这时,纪雨湘的眼角瞄向窗外,正好与仇家的视线会,原来勇哥仍不放弃,正带着小弟们四处搜寻着。

  “唉!”她也叹息了,看来,该来的躲不过,只好应战了。

  “那丫头在这儿!”勇哥发现纪雨湘的行踪“碰!”的一声踢开大门。

  “大家‮下趴‬!”纪雨湘以英文喝令,举起双抢先发制人。

  双碰碰作响,加上勇哥一伙人的攻势,顿时店里充満火葯味和击声。

  “天啊!”客人们原本都沉醉在美丽的画面之中,这时突逢如此的战,每个人都惊慌地趴到桌子底下,双眼却毫不放过他们所能看到的一切。

  只不过是一顿晚餐的代价,他们却多欣赏了一场好戏,值得。

  “给我抓住这娘儿们,我非先奷后杀不可!”勇哥几乎气炸了,因为就在他说这话时,他的小弟又倒下了一个。

  纪雨湘爬上二楼,一面应付追兵,一面寻找出路,眼看‮弹子‬就快用完了,她除了逃,就只有死。

  詹姆士跟着上楼,看着她有若战争女神的举止,不噤发出佩服的口哨声。

  纪雨湘莫名的瞪住他,心想,这意大利佬疯了吗?别人躲都来不及了,他还来凑什么热闹?

  “小心!”就在这分神之际,詹姆士替她解决了两个追兵,当那两人喊着痛倒下时,纪雨湘看见他们的腿上揷了的两支飞刀。

  飞刀!纪雨湘一惊,这不是‮国中‬的玩意儿吗?什么时候也传到意大利去了?

  她没有思考的时间,几个难的家伙又跟了上来,二楼似乎没有逃脫的地方,她一翻⾝便又跳到一楼。

  “快看!”所有的客人都望着这一幕而惊叹,真美!

  ⽩⾊玫瑰盛开在空中,群袜飞扬有如‮瓣花‬,接着轻巧落地,继续从容应敌,连詹姆士也不噤看得⼊了。

  尽管纪雨湘已用完‮弹子‬,但因詹姆士的飞刀帮助,以及她的短刀刺敌,这帮小弟也难以招架。

  “臭丫头,你居然还有帮凶!”勇哥病⽩叛勖樽颊材肥浚急⾩⒊鲋旅囊磺埂?br>

  “不!”纪雨湘生平最恨的就是欠人情,她不能让无关的人为她而死,因此她飞⾝一跃,硬是以⾝体挡住了这一

  “碰!”⽩⾊旗袍被染红了,宛如一朵红⾊玫瑰泼洒在她的肩头。

  望着这宛如定格的一幕,詹姆士整个人愣住了,她竟然救了他?这个东方女子竟然以自己的生命救了他?

  但纪雨湘这牺牲也不是⽩费的,暂停于空中的她丢出短刀,正中勇哥的‮部腹‬,勇哥惨叫一声倒地,一旁的小弟赶紧扶起他。

  至此,战宣告结束,警车的警铃声传来,也该是来的时候了。

  “老板,现在该怎么办?”普契尼惊恐地叫道。

  詹姆士回神过来,抱起纪雨湘的⾝子,喝令道:“贝利尼!罗西尼!等会儿你们去应付‮察警‬,就说这女人已经逃走了,听见没?”

  经理贝利尼和厨师罗西尼都为之一征,但也只能乖乖的应声道:“是!”小帅哥普契尼则露出‮奋兴‬的笑容,他喜这位美丽又勇敢的‮国中‬玫瑰,不管老板为什么要留下她,他都很⾼兴。

  詹姆士抱着纪雨湘走上三楼的密室,普契尼一路帮忙着开门。

  将她放到上后,詹姆士又对普契尼道:“找老周来,快!”

  老周是‮国中‬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他没有执照、没有助手、没有医院,但他什么人都愿意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嘴很紧,谁也别想从他那儿问出什么秘辛。

  “没问题!”普契尼一溜烟的从后门离开。

  詹姆士回头望向上的她,只见她紧蹙着双眉,彷佛正忍受着极大痛苦。

  “不准昏倒,先告诉我你是谁?”他抚过她的脸颊,轻声地问。

  “我是…纪雨湘…如果我死了…诘把我的骨灰寄回‮湾台‬…谢谢…”说完这有如遗言的话,她就昏了过去。

  当她颓然的闭上双眼,可他却有一种突然不想看见一朵玫瑰凋萎的冲动。

  警车开来了,又开走了,问了几个问题,做了几份笔录,结论是””继续搜查。

  贝利尼和罗西尼应付完毕,就迫不及待的关上店门,争先恐后的跑向三楼,因为他们也都想看看那位神秘佳人的情况。

  “怎么样了?”他们在房门前抓到普契尼问:“那朵‮国中‬玫瑰在哪儿?”

  普契尼无奈地耸了耸肩“她就在房间里,可是老板不让我进去。”

  “为什么?”

  “我把老周请来了,他说得动手术,要脫下‮国中‬玫瑰的⾐服,然后老板就把我赶出来了。”十七岁的小帅哥显得怅然若失。

  “噢,太可惜了!”贝利尼和罗西尼也都叹息了。

  “不过,我们打开门,偷看一眼应该没关系吧!”普契尼建议道。

  “好主意!”贝利尼立即付诸行动。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推‮房开‬门,三个人一个跪下、一个半蹲、一个站直,站在门前往里看去。

  但很可惜的是,从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刚好是老周的背影,那位美女的‮躯娇‬一点也看不见,只看到一头黑⾊长发散落着。

  不过,他们倒是可以看到老板的正面,也就是因为老板神情有异,才昅引他们继续看下去。

  “情况很严重吗?”詹姆士以中文和老周对话。

  老周虽然老了,持刀的手还是很稳,没有丝毫抖意“既然中弹,就得把‮弹子‬拿出来,不过,势必要发烧几天,只要伤口愈合得好,应该没问题。”

  老周彻底消毒了手术刀后,俐落的在那细⽩的肩头落下第一刀,而纪雨湘马上开始剧烈的颤抖,显然是疼痛难当。

  “你没给她⿇醉?”詹姆士庒住她的⾝躯。

  老周摇了摇空瓶子“我的⿇酔藥用完了,你最好灌她喝点酒。”

  “要命!”詹姆士咒骂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随⾝携带的⽩兰地,试着要灌进她紧抿的嘴,但是她怎么也不肯张口。

  “动作快点,我要下第二刀了。”老周又催促道。

  詹姆士二话不说就含了一大口⽩兰地,以的灌她喝下,这招似乎奏效了,但他很快地抬起头来,抹了抹边的鲜⾎“这女人真忘恩负义!”

  原来纪雨湘在昏中咬了他。

  老周试着在伤口中找出‮弹子‬,而这动作又让纪雨湘挣扎起来。

  “她醉得还不够,快!”老衷粕不愿自己失手杀了她。

  詹姆士抓住她的双手,硬是大口大口的喂她喝下烈酒,直到喂完一整瓶的酒,终于让她稍微平静下来。

  酒精在她的体內窜流,庒过了疼痛的感受,带给她一种舒缓的昏眩,慢慢的,她的⾝菗彷佛沉了下去,但她的心神却飘了起来,很快的,她便陷⼊梦境之中。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对她都不再有意义,她只要这样⿇木就好。

  “行了!快替她取出‮弹子‬。”詹姆士抬起头,角流下一道⾎丝。

  老周以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对这姑娘很不一样啊!”“别多嘴。”此刻詹姆士可没‮趣兴‬聊这个。

  “是!是!”老周只是微笑,手中飞快的动作着。

  门口的三人悄悄地掩上了门,他们没有机会‮窥偷‬美⾊,却看见老板极为不寻常的一面,那绝对不是他们所悉、所认识的詹姆士。

  “老板这次可能动心了。”罗西尼笃定的道。

  “那我们的⽇子会不会好过一点?”普契尼充満希望地问。

  “玫瑰人人爱,可是…多刺!”贝利尼以过来人的语气说。

  三人一起点头,总之,他们都等着看后续发展,相信一定是非常精采的!

  昏沉沉的梦境中,纪雨湘开始发冷,从骨子里发出的冷,让她颤抖、让她卷缩,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四处流窜的寒意。

  然后,一双強壮的手臂搂住了她,将她纳⼊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纪雨湘没有拒绝,她虚弱得无法拒绝,只有任那温热将她包围、任那气息将她环绕,生平第一次,她感到‮全安‬。

  于是,她允许自己沉睡、允许自己放开自己。

  当她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纯然的黑暗,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悉。

  但为什么会觉得悉呢?她完全想不起来,她的脑中好象曾被狠狠的敲击过,只要她一思考,就会疼痛不已。

  “你还好吗?”

  她听到一个男低沉的声音,讲着一种奇特腔调的英文,她愣了一会儿才听懂,但这声音实在是太近了,彷佛就在她的…四周…

  一盏小灯亮起,透出橘⻩⾊的灯光,然后一点一滴地,她看清楚了。

  她穿著一件过大的⽩⾊衬衫,被一个上⾝⾚裸的男人拥抱着,而她对这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谁?”她用双手抓紧单,发现自己也会讲英文,但腔调和他完全不同。

  “别说你忘了我,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救了你。”詹姆士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慵懒中却蕴含着某种威严。

  “救我?”她才一移动⾝子,肩头马上有如火烧般让她低一声“天哪!”

  “小心点!”他握住她的双臂“你的伤口很深,虽然‮弹子‬取出来了,但还是让你发烧了两天,你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伤口?‮弹子‬?”她睁大蒙的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詹姆士的边还是一抹淡淡的笑“你的脑子烧坏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却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你。你怎么会惹到‮国中‬城的勇哥?那群人现在还四处在找你,你可是带来了大⿇烦。”

  “‮国中‬城?勇哥?”她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越来越昏眩、越来越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他很快的做出结论,让她靠在他的前“好了,快睡吧!等你真正醒过来,你就会想起来了。”

  “真的吗?”她却不这么肯定“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的微笑霎时僵住了“那么…事情就更有趣了。”

  “才不有趣呢!”她试图推开他的怀抱,她不喜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

  他收紧双臂,不让她挣脫“女孩,别动,你的伤口会恶化的。”

  他说得没错,只是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挣扎,已经让她耗尽体力,全⾝又冷又热,只能倚在他的肩上轻轻息。

  “睡吧!一切都等你醒了再说。”他低声安抚道。

  “不…我不睡…我要想起来!我一定要!”她皱紧了眉头。

  瞧她这倔強脾气,只会弄得自己更难受而已,真是个小傻瓜!

  而他会想照顾这个小傻瓜,才是个大傻瓜呢!詹姆士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拿起柜子上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她抬起头,不明⽩他这举动。

  而他刚好捧住她的小脸,以,徐徐地喂⼊那口⽩兰地。纪雨湘整个人都傻住了,忘了挣扎、忘了退缩,就那样静静地让他喂酒。

  等他离开了她的瓣,她的双颊才热了起来,小拳头捶打在他的肩上,却有如棉花飘落,软弱无力。“可恶,你怎么可以…”

  詹姆士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只有这样你才睡得着。”

  “我不睡!我说过…我不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因为她已经被酒精的力量缓缓击倒了。

  “做个乖孩子,睡吧!”他摸了摸她的粉颇,看着她闭上眼睛。

  纪雨湘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在这浓厚的酒味中,在这温热的气息里,慢慢沉⼊一个安静的梦乡。

  隔天早上,‮国中‬城的老周又来了,如同往常般穿著蓝⾊长袍,以他从容的步调面对这世界,但一走进“罗马之阶餐厅”他就感到浑⾝不对劲。

  因为詹姆士那张冷脸,任谁看了都晓得要退避三舍。

  “怎么样?‮姐小‬的⾼烧退了吗?”老周不敢多问,直接导⼊正题。

  詹姆士不耐地看他一眼,以中文回答:“昨晚醒了过来,我又让她睡着了。”

  “恢复的情况如何?”

  “伤口还算好,但有件事却大大不好了。”詹姆士站了起来,不耐的在室內踱步“她竟然忘了她自己是谁!”

  老周一愣“难道…她丧失记忆了?”怎么?这不是小说或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很不巧的,你刚好说对了。”詹姆士无奈地摊开双手。

  “啊!”老周心中了然,抚过自己的胡子“或许她的脑袋受到‮击撞‬,一时无法恢复神志,不过,这有可能很快就好起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起来。”

  “那你说,这下该怎么办?”詹姆士握紧拳头走向他。

  面对詹姆士反反复覆的情绪,老周仍是微笑以对,眼中闪着奇特的光芒“这很难说,不过…最近勇哥在找的女孩,应该就是她吧!”

  “你透露了什么口风不成?”詹姆士的黑眸马上透出寒光。

  “不!”老周拚命的摇着双手“当然不!我老周最会保密了。我不过是在想,这女孩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现在她该躲到哪儿去呢?我看…也只有老板你能收留她了。”

  “我还没打算好拿她怎么办。”詹姆士把双拳放到⾝后。

  “我想老板你会善待她的,否则她一走出大门,很快就会成为失踪人口了。”老衷粕没忘记上次詹姆士帮那女孩灌酒的情景。

  詹姆士脸上的表情仍是⾼深莫测“说那么多⼲嘛?进去看看她!”

  老周笑得很神秘,走上三楼推门而⼊,第一个发现是””那女孩⾝上的旗袍消失了,反而换成一件男的⽩衬衫,这更证实了他心中的推测。

  但此刻不是讨论这个发现的时候,老周伸出手在她的脑后摸索,仔细研究她受伤的部位,果然不出所料,她的左后脑有处肿块。

  “她的脑子的确受了伤,要看仔细点的话,只有上医院去照X光,或者把脑子切开来了。”老周故作幽默地道。

  詹姆士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幽默的反应“到医院是不可能的,她没有任何⾝分证明,很容易被当成非法移民;切开脑子更是不可能,你又不是华陀再世。”

  在他严厉的目光下,老周只得⼲笑几声“这么说来,你只好担任她的保护人了。”

  “保护人?”

  “她现在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处处都是危机和陷阱,你不保护她怎么行?而最容易的方法…就是让她成为你的女人,这样就没有人敢动她了。”

  詹姆士病捌鹚郏澳闫臼裁匆晕一嵛颜饷创蟮墓颍俊?br>

  老衷迫嗽一声,故作正经地道:“直觉而已。”

  “去你的直觉!”詹姆士忍不住咒骂,因为老周正巧说中了他的心思。

  这时,躺在上的纪雨湘低昑了起来,彷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周收回心神,替她把脉诊所,看她悠然醒来,便以中文问道:“‮姐小‬,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她眨了眨惘的眼睛,对这种语言似乎更为悉,很自然地也以中文回答“我头疼…很疼很疼…”

  “我替你按一下。”老周伸手庒着她额上的几个⽳道,好疏通⾎路。

  当她觉得好过了点,视线才再移到詹姆士⾝上,对老周问:“他…听得懂中文吗?”

  老周抬头看看詹姆士,看出他眼中的暗示,便‮头摇‬道:“他是意大利人,听不懂中文的。”

  “噢,是吗?”她这才安心了点,又问老周:“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旧金山,我们在一家叫罗马之阶的餐厅里,三天前,你被‮国中‬城的勇哥开中,幸好是老板救了你,否则你早就完了。”

  “Bss?他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吗?”她又望了望门口那个⾼大的男人。

  “不,他叫詹姆士,是整个意大利区的老大,只是我们习惯叫他老板。”

  她点了点头“可是…我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是谁…我的背景、我的过去…我完全都没有印象了。”

  老周答道:“目前我只能确定,你和我一样是东方人,也都于中文,不过,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这得要靠你自己慢慢去回想了。”

  她吐出一抹幽幽的叹息“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的话,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难预料的,说不定一天、说不定一年,也说不定一辈子,就在某个时候你突然恢复了记忆。”老周也只能这么说。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吗?”

  “你想离开这里?老板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人,你想上哪儿去啊?”

  “去哪儿都成。”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我不喜他看我的眼神。”

  “他看你的眼神?”老周兴致地问:“他是用什么眼神看你的?”

  “我说不出来,总之我不喜。”这是她的直觉,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她唯有相信自己的直觉。

  “呵呵…”老周笑得可乐了,看来他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探听城中的各路消息,作为自己闲暇时看戏的好材料。

  詹姆士双手抱,站在门边,以英文命令道:“老周,出去!”

  “不急不急,我先把换葯的材料留下,然后就走。”

  老周仍是満面笑容,拿着手提包走出门,还不忘深深地看他们一眼。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只剩下沉重的安静,她不噤转过头去,面对三楼的窗户,想要呼昅一口清新的空气。

  詹姆士用力的关上房门,走近边道:“千万别想逃,你一离开这间餐厅,就会被勇哥那群人抓走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因为他说的竟是中文!原来他本就会中文,他一直在听她和老周的对话!

  “你…”她以眼神控诉着。

  “别用这么大的眼睛看我,当心眼珠子掉下来。”他继续以中文说。

  “我留下来对你是个⿇烦,等我伤好了,我就要离开。”尽管不明⽩自己以往的个,但她相信她是个有骨气的女人。

  “不管是不是⿇烦,总之我管定了!你救了我,光凭这一点,我就得对你负责。”

  “我救了你?”她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做。

  “我不知道你和勇哥那帮人有什么纠纷,但这是我的地盘,不容许任何人撒野。他们杀进餐厅来的时候,我用飞刀解决了几个小混混,后来勇哥想对我开,是你以⾝体为我挡下了那一。”他据实以告。

  “这一档…”她抚着自己的肩头,那伤处仍是疼痛不堪。

  詹姆士坐到边,两人的呼昅更加接近了“是的,就是这一。”

  “是吗?我想不起来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懂,她怎么会替他挡了这一?究竟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转过⾝去,我得帮你换葯。”他拉开她衬衫的领口,露出她⽩皙滑嫰的肌肤,那人的美景⾜以夺走任何男人的理智。

  但詹姆士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纪雨湘也不动声⾊,就那样任他拆开绷带、涂葯、绑上绷带,甚至没有一丝皱眉,彷佛那是最自然、最轻微的一件小事。

  他瞥见了她额头上的汗珠,这该是椎心刺骨的痛,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可真是一个好強的女孩,不是吗?

  他很快的结束了这件事,包扎伤口对他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彷佛只是顺便问及“对了,我在受伤昏倒以前,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这丫头太不可爱了,想问就问,何必用这种语气?他在心中哼了哼。

  “你是说了一些话,但是…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她如猫一般的眼睛登时瞪大“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他故意逗她。

  她咬着下,半声也不吭就别过头去,直瞪着窗外的街景。

  真服了这个女孩,她实在够呛的了。他将她转过⾝来,两人视线相望,却谁也不让谁。

  “那时你说你叫做纪雨湘,若你死了,骨灰要送回‮湾台‬。就是这样,満意了吗?”

  “我叫纪雨湘?我是‮湾台‬人?”她的眼中总算流露出一丝脆弱。

  詹姆士比较喜她这种表情,但他不希望自己看得太久,以免失控,于是他站起来道:“如果你没对我说谎,那么就应该是这样了。”

  他走到门边,看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道:“雨湘,我知道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但这里是最‮全安‬的地方,旧金山没有任何地方能收容你。”

  她没有回答,微噘的红却说明了她别有计画。

  詹姆士在心底叹口气,看来,他真是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大⿇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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