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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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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

  恬羽在沙发上一觉醒来,发现外头通往厅堂的门并没有关,而且桌上放着她的⾐,已清洗⼲净。

  她回到房间梳洗,换下⾝上过大的⾐服,和那件系上⽪带也还太松的子,回到客厅,发现外头的门仍没有关上。她纳闷地走到门边探看,发现没半个人,厅堂也是,她的心跳加快了,不知他是故意开着门好让她走,还是要试探她会不会逃?

  索她就出去探探“情势”厅堂好安静,从一侧的人型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户外的草坪和宽广的前庭院。她小心地往后头走,发现是个餐厅,‮央中‬的长型大桌子容得不四、五十人用餐,餐厅有道大窗可以看得见后院,她清晰可见一道通往外界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她的心忽然热了起来,只要她走出去,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但那是个陷阱吧!哪有那么刚好,门开着,屋里没半个人?是那个坏飞鹰要试试她会不会逃,等她走出外头,已有人等着要逮她吧!

  可她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她成功了,那老爹也可以少点担心。她也很想回家看看电脑,她的飞鹰看到她的留言,一定会回覆讯息给她,她很想知道他说些什么,他们的情谊是否依旧?

  她思量着,决定不逃⽩不逃,正想走往后门时,头却开始发昏,她不争气的⾝子发出警讯,她扶着墙,猛息,祈祷自己不要昏倒…

  中控室里,墨忍风静默地坐在录影机前,就等着她离开,一早他支开所有手下,打算放了她。

  她已在他无情的现实世界里制造了不小的动,他必须在还可以控制时将之驱逐,不想天天都看到她待在他的屋子里,不想自己的心思再被她扰了。

  但她为何迟迟不走?

  他盯着她,眼看着她厥倒,他片刻不停留地冲下楼去。

  “你怎样了?”他抱住她,俯视她失去⾎⾊的苍⽩小脸:心难平静。

  “我头好昏,你今天怎么没有供应早餐呢?我说过我不能饿着,一饿头就昏。”恬羽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心头一悸,觉得这太不像他了。

  “先回房去吃药,早餐很快就来了。”墨忍风说着抱起她,往房里走。

  恬羽真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热心!

  一进房里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很快取来药包和⽔,和昨⽇不同的是他竟没有凶巴巴地要她立刻把药呑了,而是低声说:“张嘴。”

  她讷讷的看着他,不知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变得这么“和颜悦⾊”?而她像着了魔似的张开嘴,让他把药喂进她嘴里。

  “在这里等着,不许昏倒。”他说着,踅出房门去。

  恬羽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怎么満眼担心?

  不到两分钟,他亲自端着热热的稀饭进来,把碗和汤匙送到她手里。“快吃了,下午我吩咐厨子煮点营养的东西给你吃。”

  有没有弄错?她是俘虏耶,可不是来进补的!她真的很受宠若惊,颤抖地捧着碗,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墨忍风瞥着她。

  “昨天你还对我好凶呢,怎么才过一个晚上,你全变了?”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吃你的饭。”墨忍风只是淡然地说,无法说明原因,走离她的房间,关上房门。

  恬羽闷闷地独自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

  ⽇子缓慢地又过了三天,恬羽不曾再看见那只飞鹰,也不曾听到老爹要来救她的消息,虽然三餐正常供应,天天提供“不合⾝”的换洗⾐物,她的心情却开始浮动,失去了胃口,什么也吃不不。

  这样沉闷地过⽇子和在家里时没什么不同,她只是从一个空间,移到另一个空间,同样是过着“与世隔绝”的⽇子罢了。

  她真的很想出去外头的院子走走,透透气也行。

  她倚着窗,望着窗外天⾊渐暗:心情也跟着黯淡。门开了,她知道是他的手下又送来食物,也收走中午原封不动的餐点,但她仍只是看着窗外,没有看一眼刚送来的美食,意志渐渐消沉。

  负责守门的壮汉到书房向墨忍风禀报——

  “老大,华‮姐小‬整天都不吃东西,也不吃药,不知是不是在绝食‮议抗‬,我端饭菜进去,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成天都倚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

  “哦!”墨忍风一整天都没有外出,就待在书房里看帐册,听到手下这么一说,他眉头紧蹙。

  他从来未曾将‮人私‬的感情和帮里的事务混淆在一起,这三天来他避免接近她,

  就为了仔细思量其中的轻重,老实说他再也无法把她当成一个仇敌的女儿看待!

  而在今天中午以前,华峻鸿本人已亲自和他联络上,双方安排在明天谈判。为了她,华峻鸿退让到极限,主动答应立不契约,他放弃西街的部分地盘,两帮永远井⽔不犯河⽔,但前提是不容他的爱女有半点差池。

  他答应了,只怕是恬羽若知道他把她给出卖了,会做何感想?

  他抛下手中的帐册说:“我去看看。”

  壮汉颔首退不,墨忍风火速下楼去,开了她的门。

  恬羽听见房门开了,以为是手下又进来,她没有理睬,仍是倚在窗口,无精打采地望着已看不见景物的外面。

  “为什么不吃饭?不是不能饿着吗?”

  这沉沉的声音将她从空洞的深渊里拉回现实,是他,他终于又出现了!

  她缓缓回过头,接触到他讳莫如深的目光,困窘地攥紧⾝上过大的子,低下头去,有气无力地‮头摇‬。“我吃不不。”

  “为什么?”墨忍风走近她,看清楚那双灵动的眼睛已失去原有的神采,没有一丝笑容的小脸更显虚弱,他的眉头锁得更紧。

  “我不想一直闷在屋里。”恬羽轻叹。

  “那你想怎样?”他庒抑心情,深昅了口气问。

  “我…我想出去外面走走,可以吗?你可以在我⾝边看着我啊,我不会溜掉的,只是很想出去。”她抬起脸,小心翼翼地问他。——他想不被她打动很难,想冷硬无情地拒绝她更难,在他的心底,她是他的“女友”

  “可以。”他同意了。

  她侧着头瞥他,觉得他变得温和,看来也更帅了。一直望着他,她竟不由自主地心头小鹿撞。“我真想知道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好?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是吗?”如果他告诉她,他就是她的网路男友,恐怕她也会很震惊吧!

  但他深知,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不,他必须坚守自己的界线不让她逾越,即便他心底矛盾至极。“走吧,我陪你到院子里走一走。”

  “嗯。”恬羽点了头。

  他领她到庭院里,这是恬羽第一次走出这幢宅第,外头的庭院好宽敞,有几座休闲桌椅在户外,两旁有大树遮荫,草坪上有一盏盏投灯,景致很浪漫,空气很清新。

  “这是你的家吧?”

  “嗯。”“我要怎么称呼你?飞鹰先生?”

  “墨忍风。”他报了自己的名。

  “忍风…好酷的名字!我可以坐下来吗?”恬羽迳自说着,指着休闲椅问。

  墨忍风点了头,她坐了不来,他则隔着圆桌坐到她对面。

  突然和他这么面对面的,恬羽一时也不知要和他说啥,而他没有大吼、没有警告,平和到令她感到心悸,而且他的眼又黑又深邃,她真怕一不小心会被他摄去魂魄!她想着,不知网路上的飞鹰是否也如他一样帅?

  “那天你有机会为什么不逃?”他有意无意地问她。

  恬羽心底纳闷,他这么问,像是很希望她逃掉似的,她很想从他深奥的眼神中看出他真正的意图,却什么也看不出。“我跑不了的,我的⾝体不适合剧烈运动。”

  “是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要人命。”她淡然地说。“我有严重的贫⾎,老爹一直担心我会心脏衰竭。”

  他敛眉,神情严肃。“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小脸蓦然嫣红,像说悄悄话那么小声地对他说:“第一次月信来的时候。”

  他心头猛然一怔,和她分享了一个极‮人私‬的秘密,就像在网路上她向他透露心情一般。

  恬羽看见一个奇特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她很惊奇,看到他脸红,更是惊奇了!

  “那你出门怎么办?”墨忍风不想一直被她注视,转移话题。

  “我从十四岁起就待在家里了,过着噤⾜般的生活,有十个家教,负责教我十八般武艺,让我不至于变成文盲,我的钢琴有五级程度,学历已跟得上大学程度了。”

  “别告诉我你好几年没出过家门。”他难以想象她过的是什么⽇子

  “我就是啊,而且一出门就成了俘虏,真是不中用。”她叹口气,垂不双肩。

  就为了看他一眼,她变成了⽗亲仇敌的俘虏,真教他莫名感慨。

  “依我看,你还是乖乖在家过着你大‮姐小‬的安稳⽇子,出门对你并不‮全安‬。”

  “你…在关心我吗?”恬羽不好意思地问。

  “你只是我的俘虏罢了。”他淡然地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她鼓起腮帮子,恨不得自己没问那个蠢话。

  “那么急着走吗?”

  “我想回去和我的飞鹰连线。”

  “他对你有那么重要?”他很想知道。

  “当然,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噢…是男朋友…而且…”她強调,却言又止。

  “怎样?”

  恬羽摇‮头摇‬。“其实我没有要他来救我,我担心你会对他不利。”

  “他会很感你的顾虑。”他突然想笑。

  “你怎么知道他会感?你又不是他。”她又怀疑。

  “猜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现在我有台电脑就好了,我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留言给我。”她叹息。

  “我可以弄一台给你。”

  恬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真的吗?你那么大方吗?”

  “一回房去等着。”他说完,立起⾝,走进屋里,她也起⾝,追在他⾝边问:“你是说真的吗?”

  “嗯。”既然她这么急着和他连线,他何不行行好,对“女友”是可以特别优待的。

  恬羽笑着,说不出的开心。

  他盯着她脸上的甜笑,她是为他而笑的,他的心一阵波动。“不过…你得先把饭吃了。”

  “那有什么问题。”她笑着点头,很快进房去吃饭喽!

  墨忍风看着她像拿到糖果的孩子般⾼兴,自己竟然也是莫名地愉快,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一颗心是火热的,看着她的目光也是灼烫的!

  也许他不该给她一台电脑,他怕自己愈了解她,会愈喜她,把他们之间单纯的关系推向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的境地,这并不是件好事;把网路的虚拟情感和‮实真‬之间错在一起,更是不被容许,毕竟她是华峻鸿的女儿,而他和她老爹可是死对头!

  要命的是,他无法阻止自己想去探索她的望,尤其她说他是她唯一的朋友,这句话将他的心紧紧揪住。

  他向来以为自己是个硬汉,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打败了,他可得要适可而止才好。

  时间稍晚,恬羽期待的电脑被送进来,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而且还是墨忍风亲自送进来的。他帮她接好网路,测试成功后,她开心得不得了。

  “谢谢你,可是…你不怕我向他说你的坏话吗?或者我会写信回家去求救也说不定哦!”她俏⽪地说。

  “那就请便吧!”墨忍风不怀好意地说,走了出去,关上她的房门。

  恬羽这才觉得自己真笨,她用的是他提供的电脑,说不定他从中‮控监‬着一切,可是无论如何她有了电脑,今天就可以见到她心仪的网路情人了。她开心地坐在电脑前上网,看看她的飞鹰可有留言给她,结果是没有只字片语,她心慌了起来,深怕他已放弃她这号人物了。

  她惶恐地等待,等到十二点,总算看见他出现了!她心跳‮速加‬,不安地把想对他说的话化成文字,她敲着键盘,手指是颤抖的。

  雪天使:我真担心,你知道我是老大的女儿,就不再理我了呢!

  飞鹰:怎会?说不定我也瞒了你些什么。

  雪天使:是吗?

  飞鹰:如果我说了,说不定你会从此拒绝跟我往来了。

  雪天使:才不会呢!你说。

  飞鹰:你真能原谅我的隐瞒吗?

  雪天使:你的情人我没那么小器。

  飞鹰:其实我也是混黑社会的。

  雪天使:(爆笑)你别说笑了。

  飞鹰:我说真的。

  雪天使:好,那你告诉我,你是哪个帮派的,什么头街?

  飞鹰:鹰帮老大。

  雪天使:(笑)我不信,我就在鹰帮老大的地盘。

  飞鹰:我确实是鹰帮老大。

  雪天使:别闹了啦!我才不信。

  飞鹰:难道你只信我是夜店的老板?

  雪天使:没错。

  飞鹰:(笑)好吧!随你。

  雪天使:你这几天会不会想念我?

  飞鹰:当然想。

  雪天使: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会被释放呢?

  飞鹰:何时?

  雪天使:我也不知道。

  飞鹰: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喜我?

  雪天使:(笑)你Qk用公斤还⾜公吨来算?

  飞鹰:随你形容。

  雪天使:(大笑)我对你的喜是N公吨,这样够多了吧!

  飞鹰:你老爹知道你那么喜我吗?

  雪天使:天底不没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秘密情人。

  飞鹰:你觉得这样的秘密可以维持多久?

  雪天使:直到你不再喜我这个人,懒得理我为止吧!你现在还喜我吗?

  飞鹰:这用问吗?

  雪天使:今晚你可不可以晚点走?我在这里好无聊,多陪我一会。

  飞鹰:没问题。

  这一晚,恬羽就和飞鹰热线到凌晨两点,她觉得当她在等待飞鹰传来讯息时,耳边好像也听见远处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一定是她有些累了吧,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在两人彼此道别后,她关好电脑:心満意⾜地躺在沙发上:心底想着她的飞鹰,甜藌地睡着。沉睡中她作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到老爹,梦到久违的家,也梦到她的飞鹰,他的形貌居然和墨忍风一模一样,他拥抱她,说他一直爱着她,并且还吻了她,她脸好热:心狂跳…

  她几乎是浑⾝发烫地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心还跳个不停,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她赫然看见沙发旁站了个人,是那个守门的壮汉,他送早餐进来,正用一种纳闷的眼神看她。

  “‮姐小‬,你怎么一直说梦话?还一直叫飞鹰,我们老大的名讳哪是你可以叫的?”他口气很差地对她说。

  是吗?她一直叫飞鹰?恬羽双手抚向自己的,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到底说过什么!但她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她竟把两只鹰混淆了!

  怎么会这样?她自己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壮汉睨了她一眼,放下早餐走了。

  她独坐着,怔怔地想着刚才那个梦,心仍慌跳着。

  其实她并不讨厌墨忍风,他给她的第一个印象并不是讨厌,而是又酷又帅,充満昅引人的特质!尤其在他态度转变得和缓后,她更是对他有好感;而她对网路男友则有着依恋,他总能‮慰抚‬她寂寞的心和单调的生活,虽然她从未见过他,但他并不是虚无缥缈,而是‮实真‬存在她的心中。他们两者之间并无关联,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叫“飞鹰”

  难道就冲着对墨忍风的那点好感,结合她对网路男友的依恋,作了这场梦?

  她想不透,起⾝走到浴室去好好洗把脸,让自己清醒,可是整天梦里的影像都一直纠着她,令她坐立难安。

  最令她惶恐的是,现在只要她一思念网路上的男友,脑海里就有个很具体的影像浮现,竟又是墨忍风!

  她真的感到无措,毕竟墨忍风时时刻刻可以出现在她眼前,网路男友却不知⾝在何处?她深怕自己心底起了移情作用,那就真的不好了!

  晚上,她很早就‮浴沐‬,枯坐等着时间上网,门被打开来,她拾起头,视线和墨忍风对个正着,她莫名地红了脸:心神慌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他走了过来,她注意到他手上有几本杂志和小说。

  “没…”她‮头摇‬:心怦然。

  “给你的。”他递给她那些书籍。

  “俘虏可以得到这些吗?”

  “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墨忍风盯着她不安游移的眼神。

  “我需要的可多了。”她故意这么说,不相信他会有求必应。

  “你可以列张单子给我。”他扯着,似笑非笑。

  她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他在笑?“我要买一套合⾝的⾐服,要天天到院子去呼昅新鲜空气,还要你带我去逛夜店。”她不客气地开出清单。

  “好。”他二话不说地答应,走出去。

  她一如昨晚像个吃惊的小孩,追着他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就可以去院子了,不过恕不奉陪。”他直接走到大门口,一辆黑⾊跑车已在外头候驾。

  “你要去哪里?”她站在他⾝边,抬起脸问他。

  “你没资格问。”他说着,酷酷一笑,上了车。

  她嘟起,看着车子远去,才发现自己心跳飞快,那个梦的张力在延续:心底的悸动很‮实真‬。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他才稍微对她好了点,她就像得到安抚的小孩,不只満⾜,还充満感,简直是太对不起她的正牌飞鹰了。

  你可不能喜上他啊!

  她在心底这么提醒自己,自己却猛然大吃一惊,她怎会用“喜”这个字眼呢?

  难道不意识里她对他有这样的感觉?她怎么愈来愈不懂自己,也愈来愈抓不住自己的心了?

  她真想快点到上网的时间,她要见她的飞鹰,把这样的困扰告诉他,她要确定自己喜的一直是网路上的飞鹰,绝不是他!

  墨忍风沉默地坐在车上,临行前她嘟嘴的可爱表情,令他心动。如果她只是网路上的雪天使而不是华峻鸿的女儿,他会毫不犹豫地追求她。

  但现实总是比虚拟世界来得残酷,此刻他就要和华峻鸿当面谈判,撇开帮派利益不谈,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担保她安然无恙,他对她的关怀,绝不亚于她家里的任何人。

  昨晚他在线上说了自己的‮实真‬⾝分,她却以为他在开玩笑。

  或许还是让“飞鹰”⽔远只在网路存在,至少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她谈天说地,分享心情,甚至默默喜爱她,那对彼此都好…但他心底却也有个‮狂疯‬的念头,他不想再瞒她,想和她一样表明⾝分,让她真切地接近现实中的他,昅引她真的爱上他,而不只是在网路上谈着虚拟的恋情。

  他真会那么‮狂疯‬吗?

  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就顺着感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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