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骗子

　　“少年。”

　　“嗯。”“如果我告诉你活不过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如何？”

　　“我可能会…暴打你一顿吧。”

　　“…切。少年。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这个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

　　“…”…

　　“少年。”

　　“嗯。”“如果我告诉你活不过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如何？”

　　“我可能会…找个风水宝地吧。”

　　“…哈。少年。你已经学会开玩笑了。不错嘛。”

　　“不。我是很认真地说。”

　　“…”…

　　“少年啊…”“嗯。”“你的头发是染成黑色的吧。”

　　“…嗯。”“已经很深了么？那股力量的侵蚀。只有一年了吧…”

　　“我可以抑制住的。”

　　“哦？少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抑制住银眸的力量的。”

　　“我可以抑制住的。”

　　“少年――”

　　“我有不得不抑制的理由。”

　　（是么…少年。有必须的理由么…哈哈…必须的理由么…！去他妈的――那么、让我这个快死的人帮你一把吧…）

　　…

　　“少年。”

　　“嗯。”“如果我告诉我活不过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如何？”

　　“我可能会――等等。你活不过关我什么事情啊…”“…擦。少年。你也太绝情了吧。”

　　…

　　“少年。”

　　“嗯。”“如果我告诉你你身上那股暗黑力量的腐蚀已经渐渐消散了，你会如何？”

　　“我可能会――草！别耍我了。”

　　“哈哈。当然是开玩笑了。”

　　…

　　“骗子。”

　　“嗯――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骗子――叫我宙斯――”

　　“如果我告诉你你活不过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如何？”

　　“我可能会…我早知道了。”

　　“…”“哈哈。被少年你发现了呢。我的头发也是染成黑色的呢。”

　　“…”…

　　“少年。”

　　“嗯。”“你知道我身为银眸的力量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少年你不知道呢――因为那是联邦政府都没有记载过的能力呀。

　　我称它为排斥者――在不知多少年的以后将会被称为人间最强银眸能力的一个异能――

　　你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吗？

　　是排除其他银眸的能力啊…也就是说可以让对方丧失银眸的力量！

　　所以我才不会‘堕落’呢…

　　哈哈！少年你的眼神告诉我少年你有求于我噢…那么先给我一你的头发吧。”

　　“喂喂喂…少你你那是什么眼神。觉得我又在耍你么？好歹信我一次啦！”

　　…

　　“少年。看到我无名指的发丝没有。我已经恢复了上面本来的颜色。哈哈。是紫呢，看来你是具现化系的啊…很有意思的能力喔。能不能具现化出一个美女呢…？

　　咳咳咳。好吧好吧。回归正传。当这系在我无名指的发丝变回黑色的时候就是你摆‘堕落’的时候了。

　　咦？你问我为什么是系在无名指。少年，那不如我改为系在中指…”

　　“…”…

　　“少年。”

　　“嗯。”“我骗了你呢…”

　　“如果你是说你不会‘堕落’那句话。我只能说，我会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杀了你。”

　　“吓。开玩笑。少年。你也太绝情了吧。”

　　“…我可能会哭吧。”

　　“靠！真要那样。我绝对会暴打你一顿！

　　“…”…

　　――

　　“哎呀。”段悠扬嘴角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大男孩，“手了…抱歉。”

　　“你不要太嚣张了、人类！”

　　轰的一声。

　　飞沙走石间，一道阴影从黑发少年身侧的废墟里面炸开，高高跃在了半空中，丑陋的面孔出了狰狞的笑容。

　　“咦…我就说嘛。为什么刚才感觉到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原来是用同伴的身体来掩盖自己的气息啊…不过啊…”这个黑发少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出了一个像是终于攻克了一个难题的学生那般可爱的微笑，“不过啊…你不觉得你跳这么高、挡住阳光很碍眼么？”

　　妖魔在半空中出森白的牙齿，狞笑道，“就算是大剑丢了剑也是死路一条！――”

　　“耶？”段悠扬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懊恼地用手一拍脑袋，“对哦，剑刚才不小心丢了呢。”

　　“但是…”他默默地抬起头，第三次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望着那逆光的阴影，双眼中尽是冰凉的气息，一抹银色闪过瞳仁，“我从来没说过我是银眸那种东西啊…”说话间。

　　黑发少年的左手依然温柔地牵着闭着眼睛的红发少女，却缓缓地举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对准着已经出利爪的妖魔的脑袋，他的手臂伸得笔直，那眼神中带着三分冰凉与七分的不屑一顾，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如此，就如同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沙漠之鹰那样气势凛然。

　　一瞬间，这少年的发丝仿佛泛出了炫目的紫。

　　嘴角勾勒出一个浅笑，然后他歪了歪脑袋，口中轻轻地模拟着爆破的声音，“轰…”

　　于是。

　　轰――！

　　刹那间，黑色的光芒在五指间凝聚、然后爆发，一股沛然莫御的气息嘶吼着、翻滚着、最后咆哮着划过苍穹。

　　刹那之后，那挡着太阳的妖魔的上半身已经成了齑粉，就连鲜血都仿佛被蒸发了。

　　而下半shen的横断处则是焦黑一片，仿佛被火焰烧过一样，无力地摔在了地面，起了一地的尘土。

　　收回右手，段悠扬轻轻地吹了口气，就仿佛是吹去了开后口处冉冉升起的硝烟，齿一笑，“好法。”

　　随后。这个黑发少年身上那沸腾着的不可一世的恶魔气质渐渐沉寂下去，呼吸之间，就仿佛是换了另一个灵魂。

　　他眼中冰凉的气息此刻尽是当空金一般的温暖，他半跪下来，看着那全身被一股浅绿色光芒所绕着安详地闭着眼的红发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左手依旧与那只柔软的小手五指相扣，右臂却缓缓展开。

　　“小菲莉亚啊…应该没关系吧…”他眼中出恶作剧成功的笑意，轻轻说道。

　　然后啊…轻轻地一个拥抱吧…

　　红发少女此刻依然沉浸在如被绿色湖水包围的精神世界里，对于这一个足以让她脸红心跳好一阵子的拥抱，只是觉得心中那平静的湖水忽然泛起涟漪、旋即变成了波澜，最后那升腾的绿色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

　　先是耳畔，那空气的动声又可以听见了。

　　然后是双眸，不自觉地睁开，眼前是凌乱的黑色碎发。

　　最后，是身体。

　　一片温暖旋绕在自己身上。

　　是阳光么…但是这熟悉的气息…

　　小女孩她那星空一样的剪水双瞳骤然收缩成一点，仿佛是遭受到了极大地惊悚，然后又渐渐涣散开来，茫然一片的无措样子仿佛是懒洋洋地卧在天际的云层中。

　　“啊――啊――啊――没、没、没、没有关系――”

　　只是一个瞬间，小脸以至于白皙的颈部都火烧云一般被渲染成了绯红色，身体那肌肤可以感觉到的切身温暖啊…有几束淡红色的发丝温柔在那少年的肩头。

　　黑色的发丝摩擦着小女孩红色仿佛快要滴出血的耳垂。

　　“呀。”黑发少年仿佛是讶然地松开了怀抱，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诧异，只有浓浓如咖啡一般的笑意，“小菲莉亚睁开双眼了呀。”

　　“嗯――嗯――嗯――”

　　身体虽然已经离开，那残留的温暖却更加明显。

　　红发少女只是急促地呼吸着无意识点头，就仿佛是窒息了一般的急切，要吐出那蕴含在口快要爆炸的燥热。

　　“哥、哥、哥、哥哥。”

　　菲莉亚睁大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左手紧紧抓着那只大手，右手使劲地攥着衣角，却没有感觉到眼前那个黑发少年的右手无名指忽然窜起一丝碧绿钻进了自己的心口，口中几乎是快要无意识一般说道，“菲、菲、菲莉亚…忽然好想睡觉。”

　　段悠扬微微一笑，张开怀抱接下了这软软倒下的小女孩。

　　然后。他脸上的神情忽然间冰凉下来，他看着自己右手中指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短了一截的绿色发丝，默默说道，“菲莉亚啊…希望你可以原谅啊…你内心的伤与痛啊…那隐藏在开朗笑容下的冰凉…就交给我来承受吧。”

　　此时。

　　一段碧绿的光芒忽然从菲莉亚的口处了出来，带着仿佛是来自极深极深的冰川下的寒冷气息，一瞬间就钻入了段悠扬的口。

　　“骗子…你银眸的能力原来还好用的嘛…”

　　感受着心间蓦然多出来的阴暗气息，段悠扬身体站的笔直，嘴角蓦然溢出一丝鲜血、浅笑着说道。

　　――

　　ps：

　　嗯。明天又要去某处打球、加紧打了发了先…唉。都这么晚了。明天不知道起不起得来…赶紧睡了先了